“那你避开你班主任就好了，或者你替我去向林余下战书？我要和她明着比试一下。”
“你觉得她可能接受吗？”周晓康白了方舜泽一眼，没好气地说道，“林余才不在意是不是比你强呢，她只关注自己的成绩。”
“如果你能帮我办成这事，你接下来三个月的上网费，我包了。”周晓康总会有办法的，如果他利益给得足的话。
“不就是让她做几套试卷吗？小菜一碟，包在我身上了。”果然，周晓康二话没说就答应了。
他家里虽然有电脑，但是父母管控得极严，害得他只能去网吧上网，但是他爸妈每个月给的零用钱都是算好的，他要是都拿来上网了，就只能其他方面克扣自己了。
“对了，我要提醒你，你把林余当对手可以，但是最好别打她主意。”想到昨晚秦学礼和自己说的话，周晓康觉得自己很有必要跟方舜泽通下气。
“你什么意思？“方舜泽一时没反应过来。
“你知道林余为什么成绩那么好，却来五中读书吗？因为学校给她减免了学杂费，并提供了高额奖学金。”
“高中学杂费才多少，奖学金也就几千块吧。”方舜泽愣了一下后，仍然感到不解，“为了这么点钱，赔上自己的未来，目光也未免太短浅了。”
他都要为此怀疑自己拿她当对手，是不是明智的了。
“你以为人人都像你家资产数以亿计啊，林余她真的挺不容易的，”周晓康唏嘘道，“听老师说是她父母不愿意供她上高中，她自己又没钱，只能接受五中的条件了。”
“她中考考那么好，她父母为什么不愿意供她上高中呢？”方舜泽有些不明白，若说是供不起，那还罢了，可是不愿供，这也太说不过去了吧。
“我也不知道，”周晓康摇头，“老师没细说，我也不好问，不过总不是什么好事吧。”
“我知道了。”怪不得他上次问她原因，她没有说，这对她而言，应该是件挺不开心的事吧。
“所以你就别为难她了，她跟我们都不一样。”
就算现在他们同是学生，就算现在林余品学兼优，可是他们终究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林余往后的路，会比他们难走许多，也许终其一生，也走不到他们的起点。
“我这是在为难她吗？我只是想知道她的实力而已。”事关尊严问题，他怎么会轻易放弃。
“除了别为难她，还不能骚扰她，不能对她动歪心思。”周晓康越想越觉得林余可怜，决定从班主任那里接过守护林余的大旗，让她不受那些精虫上脑的兔崽子的祸害。
“你有病吧你？“方舜泽看了周晓康半晌，冷笑道，“我方舜泽要想谈恋爱，什么样的女生找不到，就她？一个乡镇来的穷学生，她配吗？”
“你最好记得你今天说的话，希望有一天你不会打自己的脸。”周晓康阴恻恻地看了方舜泽一眼，拿着方舜泽刚给他的卷子走了。
方舜泽一脸莫名其妙地看着周晓康的背影，他会喜欢上林余？怎么可能，她一看就是个死读书的书呆子，除了成绩勉强看得过去，其他一无是处，他怎么可能会动心。
他和林余这辈子都只会是对手，他很肯定。
用同样的方法，周晓康骗得林余做完了英语试卷，物理试卷，化学试卷，可惜方舜泽仍不知足，最后还想测试一下林余的写作能力，所以让周晓康给了林余一套语文试卷，而那套语文试卷，是前些年的高考卷。
林余才上高一，还没怎么接触过往年高考试题，对试卷倒是不疑有他，只是对作文题目有些疑义，于是便和同桌讨论了一下，本来讨论结果还算圆满，但是讨论完林余又问了一句：“老师有说这试卷什么时候交吗？”
近段时间，各科老师作业布置得有点多，试卷发得也有点多，她得根据试卷上交的时间，决定先做哪套试卷。
“这不是你自己买的试卷吗？为什么要上交？”同桌有些奇怪地看着林余，随后又一脸恍然大悟，“难道这是老师单独给你做的试卷？”
想想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虽然大家在同一班，但林余的水平显然比其他同学高出几个层次，老师们对她的期望也是不一样的，给她开小灶也很正常。
“这不是老师发下来给我们做的吗？”如果是老师单独给她做的，起码会和她说一声吧。
“那我就不知道了，我没有这份试卷，”同桌说完，又回头去问后面的同学，问完回来对林余说道，“他们也没有。”
“那怎么会就我有呢？”林余有些茫然，这卷子不是别人当面给她的，她也不知道是谁放她桌上的。
“不是你自己买的试题集么？我看你最近几乎天天都在做试卷。”
“那些不都是老师发的吗？”林余后知后觉地去抽屉里找试卷，却发现这些天做的卷子一张都没了。
“这几周老师都没有发试卷啊，就布置了一些作业。”
林余更加疑惑了，这些试卷来处不明，去向也不明，简直跟见鬼了似的。
于是这套语文试卷，林余没有做，但隔天来了教室，却发现它仍然不见了。
林余和同桌讨论试卷的问题时，周晓康并不在位子上，所以并不知道林余已经起疑，所以当天晚上仍然偷偷把那套试卷拿走了。
他拿得匆忙，也没注意那套卷子有没有做，第二天交给方舜泽时，还是方舜泽给发现的。
“她肯定是发现了。”周晓康看着方舜泽难看的脸色，一脸笃定地说道。
“怎么会？前几次不是都很顺利吗？”
方舜泽没想到到这最后一科时，竟然会无功而返，其他几科的卷他不敢给往年的高考卷，因为上面太多还未学习的知识点了，怕林余发觉，只有语文知识点更偏重日常积累，所以他大胆地给了高考卷，却没想到她居然没做！
“这事要换了是我，第一次就会发现问题。”作为一个学渣，周晓康拿到试卷的第一时间，绝对是去问同学什么时候交，哪像林余，二话不说就做了起来。
也许，对这些学霸而言，多做或少做一张卷子，都没有什么差别吧。周晓康想到这里，莫名有些心酸。
说得也是，方舜泽虽然有些遗憾，但也不好再逼周晓康，于是悻悻地回去了。
很快方舜泽但见识到了林余的写作能力，甚至是所有学科的成绩，因为期中考试成绩出来了。
作为市里最好的高中与最差的高中，在两校不联考的情况下，五中的卷子无疑比一中容易许多，对于普通学生来说，卷子难易程度直接关系着分数排名，但对于学霸和学渣而言，这只会拉开分数差距。
方舜泽也深知这一点，所以知道林余期中考试分数后，他内心并没多大波动，尽管林余的总分比他还高了几分。
五中的老师们也知道这点，倒也没想着拿林余和一中的学生比，不过他们确实很想知道现阶段的林余在全市排名如何。
于是，秦学礼在校领导的授意下，找了个周末把她叫到了办公室，给了她一套一中的期中试卷，让她在限定的时间里做出来。
林余素来不会忤逆老师，而且她也确实想知道自己的实力，便在办公室里把几套卷子做完了。
比起林余，老师们似乎更迫切地想知道她和一中学生的差距，所以林余试卷一做完，老师们便迫不及待地开始批改她的卷子。
结果也确实不负众望，即使是做一中的卷子，林余的水平也并不比一中的第一名方舜泽差，甚至还略领先了他几分。
其中涉及到语文作文的批改，与有固定答案的数理化不同，语文作文的好坏主观性相当大，秦学礼为了让自己不被主观喜好影响过多，还特地让其他班的几位语文老师看过了，大家反响都很不错，秦学礼仍然觉得其中有老师们的偏爱，最后甚至将该作文拿给了他在一中任教的朋友看了。
一中的年轻老师优越感素来强，即使知道林余曾是市中考状元，也觉得她在五中那样的烂学校里肯定会受影响，初看时颇不以为然，越往下看却越喜欢，最后更是把作文拿给了一中一班的语文老师评阅打分。
一班的语文老师看完，也颇为喜欢，直接给了满分。
原本秦学礼还觉得自己给林余的作文打高分是滤镜作用，没想到一中老师竟然大方地给了满分，便欢欢喜喜地给了林余满分，也就是这几分之差，使得林余总分超过了方舜泽。
林余只关注自己的总分，发现总分与预估的差不多后，便没再关注了，方舜泽知道她的总分后心理却又失衡了。
其实一中的语文老师也是在讲试卷的时候，顺带提了一句五中的一个学生语文作文写得极好，他觉得一中没一个同学有那个水平，方舜泽便记下了，下课后软磨硬泡地从老师那里问到了该学生的名字，然后放学后便直奔五中去了。
他和五中的老师们都不太熟，能找的便只能是周晓康了，但是周晓康一个学渣，对此事完全不知情，若不是方舜泽来说，他还不知道林余做了一中的卷子。
“晓康，无论如何，你要把她做的那份语文卷子给我弄过来。”方舜泽说这话时，一脸的志在必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