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晚饭后,陈泽跟着赵武进了书房,赵武点了一根烟自顾自的抽上,道:“陈泽,要是你姐能有你一半懂事,我就不知道该多高兴了。//无弹窗更新快//我也不要求她能有多大出息,只希望她心里别过得那么苦就好。这孩子在性格上一点也不随她娘,跟我年轻时是一个脾气,认定了的事,就算是九头牛也拉不回来。”
陈泽笑了笑,道:“姐终究是个女孩子,性子还是没有你那般的,当初都气的外公把你当做仇人来看待了。”
听见陈泽这么说,赵武不由也露出了一丝笑意,男人四十岁,气质和味道被生活完全给酝酿了出来,年轻时的莽撞也只是回忆了。赵武现在也算是到了不惑的年纪,消不了几年就该知天命了,所以现在的他也正是最有男人魅力的时候,对于家庭的观念,也是前所未有的在乎起来。
赵武放佛陷入了回忆中:“年轻时候是真的不懂事,即使是成了家立了业,后来更是有了慧慧,也只是一心想着怎么能爬的更高,从来没有考虑过退路,毫不过分的说句难听的话,当年为了自己那点私心也做过那么几件违背良心不折手段的事情。人在做,天在看,原来对这句话从来不屑一顾的我,在慧慧母亲死后终于对这句话大抵有了点了解。慧慧小时候基本都是她母亲在带她,我则是常年都是在外面胡混,所以当她母亲死后我回来,慧慧都不认我这个父亲,我也只好把她送到你外公哪儿去。说句老实话,我是真的欠她们母女。否则,以我的阅历和脾气,怎么会把她养成现在的这副性子。”
陈泽唏嘘不已,印象中自己这个大舅从来都是泰山压顶而面不改色,淡定从容,就算当初和张敏撕裂时脸上也从来没有过慌张和怒气,只是没想到大舅当年也是个毛头小子,经历过大是大非,才会有今天的这份从容。
“慧慧母亲死后,我在外面有过不少女人,但是我从来没有把谁往家里领带回来让慧慧认识的念头。秦珍这个女人虽然是个列外,但是一开始我也没有把她往家里领的想法。跟了我七年了,其实,到了我这个地位,要看透一个人,用不了这么久,一个女人,相处几天,经过那么几件事,聊一会天,大抵就知道这个女人的脾性了。把秦珍往家里带,我是希望她能和慧慧相处融洽,只要相处下来,慧慧或许可以能在她那里得到一些从小缺失的东西也说不定。慧慧长这么大,我这个当父亲的总有些话不该说,所以得有人担任这个母亲的角色,否则让她这么下去总是不好的。秦珍这个女人,我对她有信心,能让我领回家的,品性自然是不会差。”
陈泽点了点头,道:“从刚才的接触,我也大致能看出秦阿姨是个什么样的人。慧慧姐这块顽石,早晚会被秦阿姨给感化的。”
赵武把烟熄灭,长长的叹了口气,随即便笑着道:“即使你姐今天没有给你秦阿姨什么好脸色,可是总算是坐下来一起吃了顿饭,这样我已经满足了。今天叫你过来的主要原因是让你帮我劝劝你姐,但是其中还有另一件事情。”
陈泽笑着问道:“什么事啊?”
“张敏撤退了,你知道吧?”赵武笑眯眯地问道。
陈泽点了点头,道:“虽然仁安新闻没有报道,但是每一任xian委书记的的调离对于仁安城这个地方来说都是不小的事情,这件事我自然是听说了。”
“张敏这次没有彻底的倒台,算是他运气好了,现在他调离了仁安城,我就是想做彻底一点也没有了机会。不过我现在倒也不用担心他会死灰复燃,以他的年纪,现在退居二线就是一辈子的事情了,不可能再有兴风作浪卷土再来的机会,所以这件事也就罢了。”赵武说道。
陈泽没有说话,只是暗道:大舅你是罢了,因为再做什么事对于你来说就是画蛇添足了,不过有人可不会这么罢休的。孙mm当初受了那么大的侮辱和惊吓,张敏想要轻易逃脱自然是不可能的。前一段时间她看似是没有什么太大的动作,那是因为赵武一直在发力,她不需要插手罢了,可是从她时常的问陈泽进展情况和李灼做的那么一些不大不小的动作,就知道女人从来就不是什么善于遗忘和原谅的动物。张敏就算现在调到了省城,恐怕日子也是一种煎熬,想要过得痛痛快快的想几天清福,恐怕也是痴心妄想。
陈泽自然也不会觉得孙妙涵这么做有什么不对的地方,有人想把你往死里逼,而且还是用的最下流最肮脏的手法,那你现在怎么报复回来都不算过分。这一世赵武还好,毕竟没有什么风险的就躲过了这场危机,要是他知道前世的结局,手段肯定会比孙妙涵厉害不知道多少倍,恐怕张敏就是生不如死了。
赵武愣了一愣,像是在思考什么问题,最后还是道:“陈泽,你和孙局长的关系还是不错吧?”
陈泽心里一惊,道:“还不错啊,怎么了?”
赵武的手指在桌上敲了敲,道:“李灼现在当上xian委书记了,因为这段时间的关系,依靠你那涵姐在省城发展了不少背景,所以现在倒是有几分目中无人了。这人心思缜密,丝毫不比张敏逊色,甚至可以说有过之而无不及,这一点从他这几年的隐忍不发到前一段时间的突然发力就可以看出来。而且这人品性比张敏还不如一些,做一些翻脸不认人的事情毫不脸红,才刚刚上任,xian委书记的头衔前面都还有‘代理’两个字,位置还没坐热乎呢,可是他倒好,新官上任三把火倒是先烧了起来,把我当成了软柿子捏。我是知道你和孙局长的关系不错的,你找个时间问问她,这件事是谁的意思。如果是真的有人想要动我的话,我也不是那么好欺负的。”
陈泽面色一沉道,道:“大舅,究竟是怎么回事,你讲清楚一些,我也好了解了解。”
赵武靠在椅子上,道:“你知道我现在做的生意差不多也都是正经的了,不过这年头做生意多多少少都有点隐晦的部分,这是难免的,只不过最近总有人找我这些地方的茬。帝豪、还有现在正在施工的工地上,这几天都遇到了些麻烦,经过了解,正是李灼背后动的手脚。”
陈泽皱了皱眉,道:“照理来说,李灼子要不是白痴,应该就不会再这时候做什么小动作,再说前一段时间你们关系不是挺融洽的么。”
赵武笑了笑,道:“他们那些当官的啊,就是这么反复无常,用三花脸这个词语来形容他们也丝毫不为过,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况且,我和他也没有做过朋友,最多是合作过一次罢了。”
陈泽点了点头,道:“嗯,这件事我会问问孙局长的,我和她关系还算好。”
蓉城一家台球俱乐部,由于周末的原因有不少男男女女在这里消磨时间。来这里的男女多半有点小钱,毕竟这里一小时也要80元的花销不是平民百姓能够支付的,如果你要陪打,那还得多加40。现在还没有到晚上,这家俱乐部却已经没有了空桌,还有不少人在排队等候。
算得上被陈泽踩过两次的安庆也正在这里,这时候他旁边的女人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在汽贸公司的那位狐媚女,就算那个女人再怎么样,可是见过他被陈泽踩在脚下,他在她面前便会有不舒服的感觉,或者说有股憋屈感。
刘定北一行人兴许是觉得蓉城还算是个不错的地方,山清水秀妹子也漂亮,各种娱乐场所也不比京城差几个档次,所以便准备在蓉城住上一阵子。李乾道作为东道主自然是陪同他们。安庆不想认识那些人,没兴趣也没有资格,李乾道都算是他们那个圈子中垫底的存在,他就连垫底也都算不上了,所以也不去找那个罪受。当李乾道问他要不要去认识认识时,他断然拒绝了,他还是跟他那些狐朋狗友混来得舒服。在仁安城被陈泽一伙人羞辱一顿,他无话可说,可是陈泽单枪匹马孤身一人来到了蓉城,不但不安然离去,还顺带着狠狠的羞辱了他一番,虽然经过李乾道的一番‘开解’,他已经做到了面不改色的地步,但是心里的仇恨累计值到了什么地步只有他自己知道。
安庆一行人三男三女,自然是三个男人是主角,三个女人是配角,玩得是正规的斯诺克,不是普通的玩法。安庆和另一个带着眼镜显得有几分文静的男人几乎也是配角,三人轮流打,输了的人下,可是结果是安庆和眼镜男两人轮流下,有一个人稳坐不动。原因无他,安庆和眼镜男在业余选手中算得上牛叉的技术在这男人眼中不堪一击。
安庆在打一个红球失误后,技术卓越的男人拿了根稍细长的杆子走了上来,带着俱乐部特制的手套,姿势优雅,玩斯诺克克的男人确实比玩篮球的男人优雅很多,击球依然精准,很快,他便以117分取胜。
眼镜男把杆子一扔,无可奈何地道:“安庆,还是你继续上吧,我就不继续求虐了。太变态,就是这家俱乐部所有的陪练人员都不愿意跟他练了,就连那些女员工都不愿意,这厮是连女人也丝毫不防水的存在,那些男员工就更不用说,平时算得上厉害的人物,不禁在他面前尊严扫地,而且都快被他打出心理阴影来了。”
打球的男人笑了笑,道:“打球本就该这样,难不成还得故意放水,那样输赢也就没有了意义,还不如不打。
如果说安庆的帅气还有几分女性化使得他本身有几分娘娘腔这一不完美之处,那这人就可以称得上是毫无缺点了,至少,在外表上是这般。这男人年龄不大却姿态成熟,只是远远的看着便能感受到一股锐气,锋芒毕露,即使偶尔想要故意的表现出一点低调的姿态,但是他得天独厚的气场便会毫不犹豫的出卖他,很刺眼。这样的男人,胸中多是能气吞山河之辈,傲气十足,如果能稍微的打磨一番,经历一些挫折,也许将来便是一方枭雄。可是,这般男人也容易夭折。
安庆笑了笑,无所畏惧,上去便将球摆好,他平时玩桌球也算是圈子里有名的高手,从来都是他虐别人,很少有别人虐他的时候,今天他终于也尝试了一会虐的滋味,可惜已经无关紧要了,被陈泽那般的折磨一番,这些还算得上什么。再说,被这男人虐,他也没什么值得丢脸的。
安庆自己上来求虐,锐气男人也没有丝毫手下留情的意思,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迅速结束。安庆耸耸肩,丝毫没有不爽的情绪,再次摆好球,再来。
结果,依然毫无悬念。锐气男酣畅淋漓的赢下第二局,甚至连一丝毫的失误也没有,比专业选手还专业选手,一点也没有给安庆留下机会。其实,以安庆的水平,也不要他放多少水,只要稍微的一点,安庆也不是没有赢的可能,可是男人丝毫没有这种意思。放佛,谦让这种绅士风度根本就与他无关,也很廉价,就跟厕所的厕纸差不多。
再来。
安庆沉默着摆球,眼神无悲也无喜,没有了他原来的那股不耐烦,看来陈泽倒是让他成熟了不少。
看着那男人击球无疑是一件很享受的事情,击球很干脆,挥杆很潇洒,很有大将风度。这种情况下的男人很有味道,即使很高傲,可是仍然会让不少女人对其趋之若鹜。女人胸大无脑是花瓶,男人也是,如果只是有一张俊俏的脸,只能是苍白空洞。这男人站在球桌旁边,放佛王者一般。其实男人女人是没有多少区别的,越是高贵越是得不到的东西越是想要征服。就像这男人,肯定会受不少十多岁的少女道四十多岁的大妈喜爱。
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被虐的安庆没有丝毫的气馁和不高兴,赢的男人也没有丝毫的不忍心和乏味,一样的不说话。
最后,在一旁的眼睛男实在看不下去了,笑骂道:“我说你们两人有病吧,这么打下去有个屁的意思啊!”
男人笑着打趣道:“安庆最近是不是受了什么打击,上次见你似乎不是这样的啊。”
安庆脸色生硬的扯着笑了笑,道:“算不上被打击,应该算是正儿八经的被踩了一次,还不敢还手的那种。”
男人听见安庆这么说也丝毫不介意,因为这事情不是发生在他的身上,笑着道:“没关系,男人嘛,这一辈子总归会被踩上那么几次,这也有点好处的。你看安庆你,不是成熟多了吗?”。
安庆笑了笑没说话,心里怎么想的只有他知道。但是所有人都知道,要是这打球的男人被谁踩了,估计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
这男人突然对他旁边那个就算是花瓶也是只极品花瓶的女人笑着道:“有没有见过玩花式台球的,嗯,就是那种很花哨,很华丽,但是不怎么实用的那种。”
女人微笑着摇了摇头。
男人笑了笑,将球桌上的求先撤掉,再摆上一颗黑球和一颗红球。放在两方低袋的对角线上,离各自袋口大约一米远。
“红球为主球,黑球入袋,而红球留在这里,洞口,不如袋。”
这是一个难度颇高的拉杆。
啪!
作为主球的红球在撞击黑球后,出现一个很明显的停顿,出现剧烈的逆向旋转,然后很乖巧的后退最终在袋口很乖巧的停下,丝毫不差,而黑球早已经不出意料地入袋。
几位漂亮的白菜拍了拍手掌,安庆和眼镜男也叫了声好,这需要很巧妙的甩腕,简单的拉杆谁都会,但是对力量控制道这种境界,就是要专业水平了。
旁边邻桌玩球的人看见这一手也不由的叫了声漂亮,就算是在这家档次不低的台球俱乐部,这种高手也很难见到。
“很久没玩了。”男人完成了漂亮的一手后说了句貌似谦虚的话。很久没玩,他没有在打之前说,说明这男人不是一般的自信。
旁边不认识的人瞎起哄道:“再来一手。”
男人也不介意,只是笑了笑,拿出三颗球,两红一黑,一颗红球放在低袋洞口,另外两颗则放在另一方的低袋附近,因为红球挡住了路线,按照常理黑球将无法集中远处洞口的球,男人竖起球杆,猛然戳球。
嗖!
这可黑球很诡异地划出一大道弧线,巧妙绕过前面的红球,啪,华丽地击中远处洞孔的那颗,落入洞口。
由于刚才的那一手男人已经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现在完成这一手,直接尖叫连连。男人无悲无喜的把球杆递给旁边的女人,喝了口水,然后便失去了表演的兴致。
如果陈泽在这里,一定会狠狠的骂两声装逼!草,你tmd表现得这么风骚,叫其他男同胞怎么活啊。低调点又不会死!
眼镜男苦笑了一声,道:“你们易家果然尽是出些妖孽似的人物,易坤个那么牛叉,你易如峰又是这般,不要人活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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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如峰是谁?大家该不会因为他的出场太晚而忘了吧?嗯,为了如此风骚却注定会悲剧的易大公子,求一份订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