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安县有好几所国有企业,最近几年来基本上都是属于亏顺状态。其中亏损得最为厉害的就要数棉纺厂,现在已经到了连员工的工资都发不下来的地步。
棉纺厂在上世纪九十年代是仁安县最大的国营企业,曾经拥有一千多号员工,里面的工作也是很多人都想挤进去的铁饭碗工作。
棉纺厂位于仁安城中心,地理位置十分好,甚至有条街的名字就叫做纺织街。在棉纺最辉煌的时候,整条街都是棉纺厂的地盘。不过现在除了还有最西边的几栋楼还属于棉纺厂,其他的都已经沦为了居明小区。幸亏这里的位置还算好,一栋栋的楼房可以卖出去,如果没有这些楼房卖,棉纺厂也就撑不到现在,估计早就关门大吉了吧。
陈泽走在纺织街,两旁的房屋都属于上世纪八十年代的,和不远处光鲜亮丽的步行街比起来简直就像是俩个世界。
现在的纺织厂基本已经停止营业了,工资都发不出来谁还肯来工作啊。整个厂就还剩下满厂的机器待卖。不过陈泽知道,这只会维持到七月左右,就会有企业看中这个棉纺厂,将其买下来.机器什么都是现成的,员工也有很多下岗后在家里待业的,所以很容易就办了起来。直到陈泽重生前,这个棉纺厂的规模已经超过了原来最鼎盛的时期,重新变为仁安县乃至青山市的龙头企业。
走进棉纺厂,保安室里一个人也没有,四周一片冷清,和外面充斥着新年气氛的接到形成鲜明对比。陈泽没有遇到任何阻碍就走进了厂内,道路两旁的树下有很多告示栏,上面粘贴的全属于是棉纺厂曾经的光荣。
1992年,青山市市委书记**视察我厂,主持重要会议;1993年收入再创新高,达到1020万;1993年5月,省长***视察,并发表重要讲话,高度赞扬了全体工作人员的积极工作热情;1993年9月,省委副书记莅临我厂,对我厂今后的发展做出了做出了美好预测。
无数的荣誉布满了长长的走道。不过几乎都是95年以前的,95年以后的几乎屈指可数。
时代在发展,在95年后的经营中,棉纺厂因为投入技改和归还银行贷款等原因,使该厂处于严重资不抵债的时期,破产改制迫在眉睫。原来的厂长在96年下岗后,换来了一位跟不靠谱的厂长徐伯仁。使本来就生产经营举步维艰,如履薄冰的棉纺厂更加困难,不得不变卖土地、房子等固定资产来抵押贷款。
1999年末,徐伯仁终于辞职了,可是这时棉纺厂的资产已由原来的1.6个亿变为不到2千万,亏困高达8成多。
新上任的厂长是一位很有能力四十多岁的中年人,也就是现任厂长,将来的青山市十大慈善之星、青山市优秀社会主义劳动者等诸多殊荣于一身的曾煜宸。
虽然他很有才能,还是挽救不了越来越破败的棉纺厂。经历了两年的苦苦挣扎之后,2002年也就是今年3月,经国务院全国企业兼并破产和职工再就业工作领导小组批准同意,仁安县棉纺厂依法宣布破产。没多久,就有一家实力雄厚的实力企业完成棉纺厂整体收购工作,成交价格是650万,这其中不包括还剩300多名员工两个月没结的工资。
新老板继续任命曾煜宸为公司总经理,仁安县棉纺厂也改名为金利纺织有限公司。曾煜宸一家一家的去找原来的员工谈心、交流,让很多员工逐渐消除了对改制政策的误解,也让员工们体会到了保稳定与个人前途命运的关系。从而使企改制工作在短短的3个月之后,生产经营全面恢复。不仅在机制创新、管理改革、基础设施和设备改造、企业文化建设等方面发生了很大的变化,而且各项经济技术指标远远超过了破产前的最好水平。2004年就被山市评为农村产业化结构重点龙头企业,2005年跻身青山市工业经济销售收入前20强。2006年入库税金达1200万元。
陈泽今天来就是想看一下棉纺厂到底已经成了什么样子,是否和记忆中的有误。不过照情形来看已经基本产不多。将周围逛了各篇,也没有发现有人存在,那自己得加快脚步,尽快将着棉纺厂收购了。迟则生变,如果被别人顶上了,那就基本没自己什么事了,现在自己可没多少资金。
其实现在也没有也没有谁傻到要跑来收购棉纺厂这个难摊子,都是唯恐躲之不及,毕竟不是人人都像陈泽一样拥有预知未来的能力。不知道棉纺厂可以发展的那么好,只知道现在来说,它是一局死棋,无解。就算后世收购棉纺厂的企业也不是信心满满的,更大的成分是在赌一把,只是赌赢了而已。
“你在这里找谁吗?”陈泽背后响起了一位中年男人的声音。
陈泽转过头,是一位身高有1米8以上的中年人,在普通人中算的比较高的,人到中年却没有像大多数人一样发福,身体还有几分消瘦。带着一副眼镜,手里拿着一个公文包,衣服穿得很整齐,可是面容中却带着一股疲惫。他就是现在正为棉纺厂奔波的曾煜宸。
“没有,就是进来闲逛一下。”陈泽现在没有提收购的事,因为现在手中还没有钱,说给他听他也不会信,反而会认为自己在开他玩笑,在嘲笑他,给他留下不好的影响。陈泽是铁了心要把他给留下来的,这位人才可是不可多得的。如果前世没有曾煜宸的管理,金利纺织有限公司绝不可能发展的那样顺利。还是等自己把画卖出去拿到钱之后再来找到吧。
“不找人就出吧,这儿没什么好玩的。”曾煜宸对人很亲切,没有很多有本事的人拥有的傲气。
“大叔你这是要去哪里吗,看你很匆忙的样子。”陈泽和曾煜宸一起往外走。
“去银行看看可以贷款不啊,虽然估计没什么希望,不过不去又能做什么呢。马上就要过年了,这棉纺厂的员工还有俩个月的工资没领呢,我不得不到处问啊。”曾煜宸的脸上充慢苦笑,有一股落寞之色。
“棉纺厂都这样了为什么不卖了呢?”现在棉纺厂开不起走是仁安县都知道的事,所以这样问也不会怕曾煜宸心里会有膈应。
“刚开始是不想卖、舍不得卖,现在想卖却又晚了,没有人愿意买啊。”曾煜宸摇了摇头。
“那如果有人买了工厂你还愿意留下来吗?”陈泽知道前世金利纺织厂为了把他留下来可是费了不少劲。
“有人愿意卖吗?就算有人愿意,还会有人当冤大头愿意用一个把厂开成了这的人。”在曾煜宸看来,不是他想不想留,而是别人愿不愿用。也正是这种想法他才会不愿意留下来,不愿意在把一个厂开跨,让厂里员工再一次工资都领不上,他是没有信心了!
陈泽和曾煜宸走出纺织街就分道扬镳了,虽然曾煜宸觉得和陈泽还算比较聊得来,但是他说的话也没有多想,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正是不知愁滋味的时候,能懂得些什么。陈泽也没有多说什么,到时候当自己来找他谈收购的时候他脸上神情会很精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