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听起来有些不可思议。
但她不得不承认。
她..好像穿书了。
豆大的雨滴打落在地上,阴暗无人的街道,雨水顺着管道冲刷而过,在屋檐下偶尔有几只匆忙钻过的老鼠。
这样熟悉的场合,不正是书中的第一卷,男主第一次杀人的场景。
时臻伸手,看着雨滴穿过自己的身体,安然无恙的砸落在地面,发现了一丝异常。
她走近水坑,低头却不见她的倒影。
时臻若有所思捏了捏脸颊。
这么说...现在的她就是一个魂?
一声刺耳的推门的响起。
时臻当即侧开,只见一个醉醺醺的男人从门后跌跌撞撞走来。
浓郁的烟酒味漫入鼻息。
时臻掩嘴眉头一簇。
他骂骂咧咧的朝前走,不顾豆大的雨滴系数落在身上。
在经过她的时候,果然没有发现她的存在。
时臻还未收回视线。
倏然看到一个清瘦高挑的背影从后走来。
黑色雨衣被雨水刷的透亮。
高高的檐帽子下遮盖住了他的眉眼。
男人的步伐缓慢不稳,后面的少年跟的很近。
时臻瞳孔收紧,好家伙。
第一次撞上杀人现场!!
尽然知道他们看不见自己,时臻还是忍不住心脏狂跳。
雨滴落在地上,啪嗒啪嗒,密密麻麻像是击鼓震动着胸腔。
为了确定自己穿书的猜测。
时臻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尾随其后。
男人在前,少年尾随在后,时臻安静追在后面。
可少年走了几步倏然顿住。
时臻呼吸一窒,一整颗心高高悬起。
只见前方的少年侧身,朝后望来。
时臻只觉得呼吸一瞬间被夺了去。
那是一双怎样的眼。
雨水顺着帽檐滑落,流在苍白的面颊上,薄唇抿成了一条直直的线。
英俊的眉骨下,是一双极为黑沉的眸。
寒冽绞着浓烈的杀意。
寒风携着雨,好似刮到了心底,时臻浑身泛着凉意,她感到一股凉气顺着脚传到了头皮,从手指到到脊背一寸寸僵硬。
磅礴大雨,徒留苍凉的水洼。
少年转过头,继续跟上去。
就在转角处,从袖中露出一把锋利的匕首。
一声闷哼伴着雨水传到耳边,男人在挣扎,但很快就没了声音。
赤红的血色被冲刷到地上,落到泥洼里和垃圾混在一起,直到被冲淡不见一丝原来的痕迹。
时臻后退几步,牙齿隐隐打颤。
没错了。
这就是原书的一个片段。
《野望》是一本犯罪悬疑小说,讲述了高智商天才少年迟望的一生。迟望年幼时遭遇非人的虐待,一步步性格扭曲,成为一个嗜血的连环杀人犯。
刚才的一幕,正是年少的迟望第一次杀人的场景。
下坠的雨滴突然凝滞,时间仿佛在这一刻被定格。
所有的声音从耳边消散。
唯独能听到的,是她重而响的心跳。
倏然一个平静机械的女声传入耳中。
【欢迎宿主进入野望的世界。】
时臻:?
【穿书系统经过改革,将赋予穿书者两个选择。】
时臻:这年头,连穿书都还挺..人性化。
【a:恋爱剧本,用爱和善意感化阴郁少年,享受和疯批美人的恋爱。】
时臻觉得,作为一个阅读过整本小说的人,和这样一个占有欲强烈,偏执阴郁的人谈恋爱,大概要少活几十年。谈恋爱什么的,还是不了不了。
【b:富婆剧本,改变男主悲惨生活降低黑化值,继承亿万家产。】
时臻:等等,亿万家产?这个可以有。
【b选择有风险,请宿主慎重考虑。黑化值登顶,将面临直接破产。】
时臻沉默了片刻:bbbbbbb!
不知富贵为何物的时臻,在她心里有什么能比暴富更有意义呢!
不过...她貌似还不知道自己的身份是书中的哪个。
在她印象里,这本书里的有钱人还是挺多的。
随便一个有钱人的女儿或者姐妹什么的,都完全没问题。
时臻兴致勃勃问了系统。
【确定身份,原女主的姐姐时臻。】
时臻的笑容渐渐凝固。
等等...时臻??
那个与她同名同姓的原女主的姐姐..时臻??
时氏是做珠宝生意的,是a市赫赫有名的珠宝企业。
原女主名为时雪,与时臻是同父异母的姐妹。
在时臻年幼时,母亲去世,父亲将在外的小老婆和女儿顺理成章的接回家。
从年幼时,时臻便处处刁难嘲讽时雪。
偏偏时雪是个倒霉的短命白月光,早早被变态杀手害死。
在时雪死后,时臻便彻底活在了炼狱般的世界里。
先是面临集团的破产,即便出国后也要日日承受男主的死亡恐吓,郁郁而终不得好死。
时臻泪目:不晓得现在说想回去还来不来得及。
场景倏然转换。
世界转换,摆在眼前的是一个完全陌生的场景。
白色的落地窗,柔软的地毯,粉色的公主床。
时臻有一瞬的的怔楞。
她这是来到了...原主的家里?
她走到窗边,外面已然是一片晴天,白色的浪花冲打在沙滩上,广袤无垠的大海落在眼下。
透明的玻璃窗倒影出一张精致典雅的面孔。
海藻般的长发落在身后,雪白衣裙,曼妙的身影。
总之...一个字..绝。
时臻:不然...再考虑一下。
【剧情开启。提示地点:d区酒吧。】
时臻:好家伙,还挺急。
从剧情点来看,这个时候的迟望才初中毕业,年仅十五岁。
明明是全科将近满分的天才少年,谁料中考的前一月父亲逝世,奶奶重病。
本能上全市最好的高中,却因为家庭原因与光明的前途失之交臂。
早在迟望七岁的时候,母亲抛弃父子两人远嫁高门。
父亲逝世后少年迟望被叔父领养。
奶奶重病需要钱化疗,偏偏叔父好赌本就自顾不暇更不可能拿出多余的医药费。
奶奶对于迟望来说,是生命中最后的温暖,也是最亲近的人。
对于一个年仅十五岁的少年除了辍学打工,别无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