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0来的速度比左丘舒预料的要慢一些。
他津津有味地读完了关于孟宸的封面故事,又看了眼躺在他身边人事不知的孟宸，估摸着他是不是快醒了，要不要再给他来一下。
不过孟宸长得真的好看，左丘舒手欠地按了按孟宸后脑的包,觉得手感不错。
120的警报声由远及近,医护人员冲了进来,手里拎着急救工具。
左丘舒迎过去,指着孟宸，神色焦急：“半个小时前,我发现他昏倒在这里，似乎还撞到头了。”
桌上摆着一个安眠药瓶子，里面已经空了，零星几个药片散落在茶几上,营造出自杀的状态。
急救医生走过去，看到孟宸的脸，先是吃了一惊,但很快进入专业的状态,展开一系列检查。
“他吃了多少你知道吗？”医生问道。
左丘舒摇了摇头,猜测道：“大概，一整瓶？”
医生皱了皱眉头，招来担架床,把孟宸抬了上去。
“先送急诊。”
外面保安们因为急救车的事而不知所措，几分钟后又看见孟宸被不省人事地抬走,顿时更为慌乱。左丘舒趁着他们还处于混乱的时候,闪身挤过他们,也跟着担架也跳上救护车。
有保安手疾眼快来抓他，被护士组拦住。
“哎,非家属禁止进入。”
保安急道：“他不能走！”
“别耽误时间。”护士不耐烦地拍开他的手，关上车门。
左丘舒坐在救护车里，握住孟宸的手，脸上写满了担忧。
“你就是他传说中的男朋友？”护士一边忙碌，一边好奇地问。
左丘舒点点头。
孟宸大张旗鼓宣扬的举动，这个时候倒给左丘舒增加了不少便利，没有人质疑他为什么在这，甚至望向他的视线里还透露着赞扬。
救护车警笛长鸣，冲向最近的医院。他们停在急诊室门口，车门开启，孟宸被先一步推了出去。
左丘舒抓着他的手，一副体贴男友的模样，一路跟随跟到了医院门口。
“我就不进去了，被注意到就麻烦了。”左丘舒说道。
要是被发现患者是孟宸，医院也会平添许多麻烦，医生理解地点点头，又急忙说：“但可能会需要签字。”
“我跟他还没结婚，也没法签，他家人马上就道。”左丘舒随口答道，松开孟宸的手。
孟宸手松松地耷拉下来，勾住左丘舒衣角，仿佛是想要拽住他，不让他离开。左丘舒不动声色地拨开他的手，都昏过去了就给老实点。
病床被推走，消失在急诊室门口。左丘舒又看了两眼，也没想去通知什么孟宸的家人。反正他也没啥大事，用不了多久就能醒来。
晚上医院门口仍然人群攘攘，餐馆灯红酒绿，热闹非凡。左丘舒双手插在兜里，随手拦了辆出租，前往公司。
他仔细思索了一下，总觉得把孟宸住所找一遍也不会有什么收获，秘宝应该在一个比较特殊的地方，对孟宸有特殊意义的地方。
比如他们被拆迁的那个老房子。
左丘舒身上没带员工卡，靠刷脸才得以进入到公司。办公室里有一些紧张的气氛，但左丘舒没空搭理，笔直地前往存放档案室。
现在已经八点多了，马上就要到下班时间了，他要在下班之前把档案找到。
公司门外的咖啡馆里，一男子正不断拨打电话，试图传达看见谭俊清进入公司的消息。然而电话并未被接听，嘟嘟嘟响了几声后切换成语音留言状态，男人急得直咬手指头，也不知该不该擅自行动，先把人抓起来。
然而那人又不是一般的人，明显是老板心尖上的，他根本不敢擅自行动，只好先留了个言，等待老板回复。
“阿嚏——”左丘舒掀开一个落满灰尘的纸箱，打了个大大的喷嚏。
纸箱位于档案室最深处，上面用黑色记号笔写着一个年份，正是公司建立那一年。
里面堆着各种文件，几份已经过期的合同原件，几份计划书，和各种各样的名单。其中有三份是关于城市规划的计划书，都涉及拆迁和重建，左丘舒翻看着，不知道那份才是与孟宸有关的那个。
档案室门再度被打开，脚步声传来，左丘舒躲在深处，心惊胆战地望了一眼。
不是孟宸的人，是自己的秘书。左丘舒松了口气。
“谭总，终于找到您了。”秘书匆匆走来，迫不及待地说，“他们一直在找您，却打不通您的电话。”
左丘舒诧异：“谁们？”
秘书回答了一连串名字，大多是公司高层领导。
“出什么事了？”左丘舒不解。
“好多事，上午施华突然宣布破产，他们欠的款也还没有结清，初步估计破亿，恐怕对公司现金流造成极大影响，目前正在交涉。还有之前谈妥的商业项目被投资方发现造假，对方搁置投资计划，正在调查。以及……”
秘书连续说了一大堆，都是今天早些时候发生的事情，一件比一件严重，左丘舒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
这些又一定是自己失踪时，孟宸搞出来的吧，他动作也真够快的。
秘书发现左丘舒走神，叫道：“谭总？”
“今天太晚了，我还有点其他急事，你先让各负责人自己处理。”左丘舒现在只想赶紧拿到秘宝，没空搭理公司这些事。
秘书不是很理解，但还是应了一声。
左丘舒把手中三份材料递给他：“对了，这三个计划你知道吗？哪个当时拆迁时发生过问题？”
秘书扫了一眼，几乎瞬间就确定了：“这个。”
左丘舒追问：“你怎么知道？”
秘书笑道：“十几年前强拆在本市还算个大新闻呢！当时我妈天天念叨，可烦了。”
左丘舒：“现在不念叨了？”
秘书：“后来本市改造，各种高楼大厦起来，强拆什么都太多了，她老人家念叨不过来了，也就习惯了。”
左丘舒：“……”
他看了眼表，赫然发现离下班只有两分钟了，他抓起那份计划书和其他文件，匆匆向外面冲去。
“帮我收拾一下。”他头也不回地吩咐。
左丘舒只来得及冲进公司停车场，还没来得及发动自己的备用车子，周围场景瞬间变换，他回到了自家卧室。
他手里还拿着那些文件，左丘舒去厨房泡了杯咖啡，打开台灯，阅读起来。
这份计划书颇为老旧，无论是遣词还是造句，都是十几年前的风格，后面手写签着谭俊清的名字。显然当时他刚刚创业，这些计划都是他亲自写的，没有属下帮忙，不像现在。
从计划书里可以看出，当时环湖路还都是繁杂的巷子，破乱的房屋，住着低收入的人群。谭俊清计划用较低的价格收购那些房屋，改造成一个商业区。
计划里写着环湖路离市中心不远，是块风水宝地，非常适合建立商业区，能为本市提供上百个就业岗位，破亿的财政收入。
左丘舒在其他材料里发现了一份名单，上面写了哪门哪户，家里几口人，住房面积，给了多少拆迁费。
拆迁费有多有少，左丘舒仔细看了一遍，只发现一家姓孟的。户主名叫孟吉，两口人，住房面积34平方米加一个小院子。后面拆迁费一栏空着，看起来并没有达成协议。
左丘舒翘着脚靠在椅背上，思考明天该怎么办。
他之前似乎经过过环湖路，那边确实已经被开发成一个大型商业区，商场写字楼林立，非常繁华，想找孟宸的旧址似乎有点麻烦。
左丘舒正想着，忽然感觉有东西摸了下他的脚，像一根羽毛，虚虚地从他脚心扫过。
左丘舒一声惊喘，惊得差点从椅子上摔下去。
这家伙怎么又来了！
一只手掌覆盖上他的赤足，温柔地摸着。左丘舒被摸得有些发痒，忍不住咯咯笑出声，愤怒地用另一只脚狠狠踢了过去。
他没踢到敌人，反而连另一只脚也被捉住，脚背上感觉到一个柔软的触觉，似乎是被亲了一口。
“你个变态！”左丘舒怒骂道。
这家伙玩上瘾了是吗，竟然还天天出现！
左丘舒试图起身走人，还没站起来，又被一只手轻松地压回了椅子上。
左丘舒动弹不得，只能忍受着对方的抚摸，脚趾上的触感尤为鲜明，被捏了几下，又猛然被舔了一口，左丘舒猛地缩了下脚。
那人似乎轻笑了一声，还弹了弹左丘舒手里的文件，似是在说让他继续阅读，不要在乎自己。
左丘舒哪里还看的下去，他全部思想都集中在身上那只看不见的手上，完全忘了自己在看什么。
“你、你到底是谁？”
眼前空荡荡的，什么也看不见，只有身体的感觉再告诉他对方的存在。因为看不见，左丘舒不知道他接下来会碰哪里，又会做些什么，紧张地等待着。
身上的手消失了，左丘舒以为他离开了，正要舒口气，耳边忽然传来一声铃铛轻响。一只项圈被扣到他脖子上，前面系着那只金色铃铛。
“江裕寒？”左丘舒惊讶地叫了一声。
那人没有回答，掰过他脑袋，重重地吻了他几口，才再次离开。
这次他彻底走了，左丘舒等了一会儿，从椅子上站起来也没有再遭到阻拦。
随着他的动作，脖颈铃铛叮铃铃的响着，左丘舒愤愤地试图摘下来，往脖后一摸，发现项圈锁扣的位置被紧紧扣住，他努力了半天，也无法取下。
“靠！”
左丘舒忍不住骂了一句。
他走到镜子前看着自己，青年纤细的脖颈上系着黑色项圈，像是某人在宣汉主权，满是色气。镜中青年脸上泛起几丝红晕，他闭上眼睛，很难说是因为薄怒，还是羞涩占了上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