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丘舒嘴角止不住上扬,笑意憋都憋不住。
“996,干活了!”
餐厅里果然放着刚刚出炉的饭菜,烤鸡被烧的金黄剔透,左丘舒先跑过去揪下一条鸡腿,一边啃一边吩咐“奴隶”赶紧干活,像个老地主。
996:“已经表白了啊,应该你也能看见光芒了。”
左丘舒高深莫测地点头,在厨房里转了一圈,没看到任何异常。他豪迈地打了个响指:“走着,下一个房间。”
客厅门忽然又开了,左丘舒飞快回过身,看见孟宸站在门口,饶有兴趣地望着他。
“你紧张什么?”孟宸揶揄道,“难道在想什么坏事?”
左丘舒下意识想反驳,又及时止住自己,只是淡淡地瞥了他一眼,没有回答。
孟宸果然没有怀疑,只是走过来吻了左丘舒一口,顺便叼走了他手里的鸡腿。
“忘带东西了。”他轻快地说,去客厅里取了个东西,又匆匆离开。
左丘舒望着他离开的背影,舔了舔手指头,也不知道这家伙是真忘了东西,还是特意回来查岗。
“996,我告诉你一个惊天秘密!”
996好奇:“什么秘密?”
“还好鸡有两条腿。”左丘舒撕下另一条鸡腿,吃得津津有味。
996:“……”
客厅里也没有,主卧里也没有,左丘舒扒着窗户往院子里瞄了几眼,院子里也没有。
左丘舒稍微有点慌。
现在找不到跟以前找不到还不太一样。没表白是要靠肉眼去找,如果被藏起来可能就难以被看到,而当秘宝发光时,那个亮度即使被遮挡住,也一定能一眼发现。
孟宸家很大,还有书房、工作室、健身房、娱乐室、等等。左丘舒感觉脚都走酸了,还没把这个家转完。
他再次推开一扇门,发现这是间陈列室一样的房间,里面摆满了孟宸获得的荣誉和奖杯。左丘舒扫了几眼,更加深刻地意识到孟宸在演艺方面的造诣到底有多高,感觉市面上能获得的荣誉,他都拿得差不多了。
柜子里还收着一些他小时候拿到的奖状,左丘舒发现他小学时候的学习成绩似乎很差,因为拿得都是进步奖之类的。
然而该是没有找到秘宝,左丘舒心里不妙的预感越发加重。
像孟宸这种名人,很可能不止一处房子,秘宝没放在这里。
“遭了……”左丘舒小声道,“996,我今晚能不下班吗?”
996:“嗯?不行哦。”
要是等孟宸回来,发现他不在,肯定得炸毛。又或者孟宸回来的早,眼睁睁地看着左丘舒消失,这世界他可没有法术作为借口,一定会被怀疑身份。两条路都是死路,最简单地办法就是不下班。
左丘舒请求道:“通融一下?你看我主动要求加班,多好的员工。”
996:“不是我不愿意,是我法术有限制。”
左丘舒:“之前修真那里怎么就可以了?”
996:“那是江裕寒的法术,不是我的。”
时间已经八点五十了,离下班还有十分钟。
左丘舒抓了抓头发,他要是可以刷新位置还好,奈何早上偷懒,用掉了这周的次数,他在哪里消失还得在哪出现。
“算了,死就死吧,孟宸还能把我怎么着?……”左丘舒忽然沉默一瞬,嘴角上扬,露出坏坏的笑容,“你以为我会这么说吗?”
996:“啥?”
左丘舒自信满满,溜溜达达地走进地下室,一点也不见慌乱,反而如同在视察领地。
地下室又充当仓库,堆满了各种杂货,还有大型包装纸箱,和孟宸存放自己器械的储藏柜。
左丘舒巡视了一圈,选了个舒服的位置,下班回家。
996:他在做啥?!
***
左丘舒在家里转了一圈。
昨晚被他扔在门口的照片不见了,一点痕迹都没有。他上银行网站查了下账,没有显示他有昨晚酒店的消费,当然这并不能说明什么,毕竟银行信用卡入账也需要等一段时间。
左丘舒犹豫了下,最终还是没有去找那家酒店核实。
“996,我真的是做梦?”
996:“啥?……哦,你说早上那个?不知道你做了什么梦。”
996表现的无懈可击,不由得左丘舒不信。他下意识看了眼电视柜,上面摆着首饰盒和铃铛,也不见什么海豚雕塑,给996的话再次增添了几分可信度。
996:“别想什么梦了,你不是还有东西要准备吗?”
“对。”左丘舒急忙拿起手机,搜了下最近的药店,又确认了营业时间,抓起外衣冲了过去。
996:“你去药店做什么?”
左丘舒:“买安眠药。”
996:“你失眠?”
左丘舒:“不是。”
他在药店关门前五分钟进入店内,然而安眠药是处方药,左丘舒没处方、也没诊断证明,甚至连用途都说的模糊不清,药店拒绝把安眠药卖给他。
“早知道就从孟宸那里偷点了。”左丘舒站在药店门口抱怨着。
他挠了挠头,忽然想起母亲原来似乎服用过,不知还有没有剩余的。他打了个电话过去,随便编了个借口,母亲没有怀疑,说现在就可以过来拿。
左丘舒一边道谢一边拦下一辆出租车,突然又想到个事,问道:“哎,对了,您和爸爸之前是怎么知道我出去旅游的事的?猜的?”
电话里传来母亲惊诧的声音:“不是你自己发短信告诉我的吗?”
左丘舒:“……?!”
母亲:“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我忘了而已。一会儿见!”左丘舒匆匆挂断电话。
出租车外城市里的夜生活刚刚开始,灯红酒绿,服务员站到大街上招揽顾客,忽悠着来往车辆停进他们饭店的停车场。出租车灵活地闪开他们,左丘舒随着车身左右摇摆,思绪也漂浮不定。
日期变更到第二天之前,左丘舒抵达父母家,拒绝了母亲让他今晚住下的邀请,独自坐在客厅里等母亲去给他找药。
他偷偷拿起母亲手机,略有些愧疚地查看着她的短信记录。
短信大多是骚扰广告和验证码,翻了几页后找到了那条。
“出去玩一段时间,那地方手机没信号,等回来再联系你们,会给你们带特产!”
发信人号码非常熟悉,正是左丘舒自己的手机号。
左丘舒很确定自己没发过这条短信,更何况发信日期是他被江裕寒强行拉过去的第二天,他根本没可能发。但是那段时间他手机放在家里,谁都能拿到发出这条短信。
“996,你发的?”他问道。
996:“不是。”
左丘舒疑惑一大堆,但他没有再问。
他现在非常肯定照片是真的,短信是真的,昨天睡在酒店早上却莫名回到家也是真的。
996一直在撒谎,试图把事情掩埋过去。仔细想一下,996自始至终都是说辅助他拿到秘宝,也就是说只要对任务有影响的事,996都不会帮他。
“你只要三片对吧?”母亲给他拿来了安眠药,用纸包好,“真的不住下?”
左丘舒一点也不想回家,但留在这只会把父母也牵连进来,他摇摇头:“不了,明天还上班。”
母亲失望地说:“那路上注意安全,到家说一声。”
左丘舒沉默地点点头,他怕他再跟母亲说一句,他就走不了了。
左丘舒打了个车,回到家,头靠在防盗门上,却没有力气去拿钥匙开门。
这么多灵异事件,如果真的是那些人的某一个追过来了……
第一个大佬喜欢剁仇人手指头,然后被自己放了鸽子;第二个大佬杀人还不忘放把火,然后被自己放了鸽子;第三个隐忍多年只为弑君,然后还被自己抢了,最后被自己放了鸽子;第四个更是直接屠了好几个门派满门,然后又被自己放了鸽子。
左丘舒无端地打了个冷颤。
他到底都做了啥?是怎么有勇气去戏弄这些大佬们的?
曾经温馨的家仿佛忽然变成了一个猛兽的陷阱,正在等待他自己迈进去,左丘舒把钥匙插/入锁眼里,半天都没敢扭开。
昨天大佬明摆着告诉他,你跑也没用,只要不离开这个世界,轻轻松松就能把你送回来。
现在他去主动认错求饶,还来得及吗?
左丘舒还在纠结要不要回家,忽然感觉后脖颈一凉,好像被什么舔了了一下。他惊地汗毛炸起,又感到手被一只大手握住,在那只手的引领下,被迫一点点扭动钥匙,打开家门。
那只手松开,随即推了一把他的后背,左丘舒不由自主地跌进家里,身后大门砰地关上,隔绝了走廊传来的光芒,只剩下家里寂静幽黑。
身上奇怪地触感消失了,仿佛大佬只是看他在门外太过纠结,终于忍不住出手。
对不起啊虽然不知道您是哪位,不过饶了小的吧,小的只是个打工的啊!
左丘舒低着头匆匆走进厨房,在黑暗中接了杯水,端回卧室。他不小心踩到了电源线上,差点被绊倒。不知何处突然响起一声轻叹,角落里一盏台灯亮了起来。
左丘舒手腕哆嗦了下,水撒了一手,他看了眼空荡荡的台灯开关,不知道该不该说声谢谢。
手机电话突然响了起来,左丘舒手腕再次被吓到,把杯子另一半水也撒了出去。
他看到是母亲的来电,才松了口气。
“喂,妈?”
母亲:“我就是问问你到家了吗?”
左丘舒:“刚进门。”
母亲:“路上好走吗?”
“半夜当然好走,都没什么……唔啊!”左丘舒话说一半,忽然感觉自己被从后面搂住,一声尖叫。
母亲诧异:“嗯?怎么了?”
左丘舒捂住嘴,摇了摇头。
他再次被人抱住,背后躯体温暖而健壮,紧紧搂着他,仿佛要与他融为一体。一只手穿透衣服碰到了他的身体,耳垂被牙尖叼住,小幅磨弄着,亲昵而暧昧。左丘舒顿时软下身子,靠在那人怀里。
“你……不要摸了。”他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压抑住几乎破口而出地喘息,生怕被母亲听到。
身后人没有停,反而被左丘舒的反应鼓舞了,动作更是变本加厉起来。
母亲担忧道:“怎么不说话?”
左丘舒强迫自己语气平静:“呼……没、没什么。”
话音未落,他被捏住下巴,不得不回过头去。身后什么都没有,但身体的感觉却告诉他身后什么都有。
隐形的人亲上他的额头,扫过眼睑、鼻尖,最终吻在他双唇之上。
手里从手机滑落,掉到地上,断了通话。左丘舒被吻得窒息,津液从嘴角流下,又被那人轻轻舔走。
左丘舒推搡着,艰难地问:“你是谁……”
对方没有回答,只是尽情地亲吻着、抚摸着他。
手机铃声又响了起来,母亲不放心地再次来电。左丘舒感觉那人稍稍松开了他,似乎是希望他去接听,这样能玩得更为有趣。
左丘舒趁机推开那人,迅速蹿过去捡起电话。但临到摸到手机,左丘舒的手忽然改变了方向。他一把抓起桌上的安眠药,塞进嘴里,又喝了口水,咽了下去。
男人吃了一惊,没来的及阻止,只能无奈地笑了笑,看着左丘舒被药效影响,在自己怀里睡了过去。
“我的舒舒,总给我惊喜啊!”他宠溺地吻了吻他的额头,“真是让我一刻都不能松懈,得时刻盯着。”
手机自顾自地响着,男人单手把左丘舒抱住,捡起手机,以左丘舒的口吻发了条短信过去,让母亲安心。
“所以你以为你睡着了,我就不能再做什么了吗?”男人轻笑,更加肆无忌惮地骚扰着他。
衬衫领口松垮地掀开着,左丘舒后脖子上的吻痕已经变得非常浅淡,男人摸了摸,决定再把它加深一点。
996出言制止:“别太过分,他明天还要去对付孟宸。”
男人挑眉,他不爽地掐了掐左丘舒鼻子,看到睡梦中的人难耐地皱起眉头,露出可爱的表情。
“虽然是……但你也真是……哎。”
男人叹了口气,心里百味杂陈,又是自豪又是酸爽,真想就这么把左丘舒一口吃下去,省着再去外面惹事。他按捺下心中升腾的欲望,转了转眼珠。
不能留下吻痕,男人决定留下点更有意思的痕迹。
希望那个什么孟宸不会看到,如果看到了……气死最好,男人愤愤地想。
他把左丘舒放到床上,一点点解开他的上衣扣子,如同在对待世间最珍贵的宝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