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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3、番外六 逃避(1 / 1)

几年后,贺云舒和方洲发生了一个无法调和的矛盾。

关于小琛到底像谁这件事。

“一定是像你。”贺云舒甩锅,“眉毛眼睛鼻子嘴巴,跟你一模一样。既然壳子都一样了,里子也该一样。所以,这个事情你要负责。”

方洲挣扎,“他后脑勺圆得跟你一样,说明只有五官偏我,但脑袋里面最重要的容量肯定是从你那儿来的。”

“方洲,你要脸不要?”她极其愤怒,“小熙那时候,你说他是因为像你才飞快适应小学生活;怎么到小琛这儿,就是像我才不适应了?你把他们俩丢街上去,随便拉个人问,是不是一个爹生的?要有个人敢说不是,我马上帮他们找亲爹。”

方洲就是亲爹,哪儿还用找的?

他道,“要不然,给他换辅导老师?”

“换老师有用?”贺云舒反问,“小熙和小琛用的是同一批老师!”

“你的意思,不是老师不好,是咱们基因不好?”

“不是咱们,是你!”她严肃地指正,“肯定是像你小时候,无法无天,不正经读书!”

方洲无从反驳,只能默认。

事情,要从俩娃上小学说起。

小熙幼儿园毕业后,贺云舒和方太太商量着,给送了个配套的幼升小培训班。

拼音,写字,算数,英语和体育,都给提前预习了。

小熙不笨,也喜欢看书学习和运动,适应得相当快。上小学的第一个周,被老师表扬了全班第一的小红花,贴在光荣榜上。第一个月的班内单元测验,荣获一百分。

贺云舒看着那一百分,对方洲说,“稳了一半,咱们以后可能不会太操心了。”

简直感动。

方洲还取笑她,“就一个小学,你紧张成那样?咱们小学的时候,有这样吗?怎么说咱们也是平城一高的脑子,俩娃再差也不至于差哪里去吧?”

平城一高是本城最好的高中之一,经过十来年的发展,更是声名显赫了。

贺云舒认为方洲过于自大了。虽然老鼠的儿子会打洞,但洞的大小和深浅是有本质区别的。如果说一高的校友生娃就不笨了,那大学教授应该是世袭制才对。可惜不是,照样有教授儿子考不上高中的。

“你等着,有你哭的时候。”她咬牙怼他,“到时候你就知道厉害了。”

她是在说气话,可没想到现实来得太快,快到令她后悔。

贺云舒抖着手,将六十七分的试卷甩给方洲。

方洲捧着试卷,那个数字极其刺眼。

怎么才六十七呢?老师在群里发了成绩分布数据,全班合计三十二个小朋友,三十个都是八十分以上。

这么算,他家傻老二是倒数?

怪不得贺云舒生气,气得人都傻了。

方洲痛心疾首道,“我马上给他加强。”

“不止这个。”贺云舒咬牙,“还有品德教育。”

“怎么了?”

她道,“老师明明把试卷发下来,上课订正了,让带回家家长签字。结果小王老师检查作业发现没试卷,问我,我在群里问老师。老师到处找,最后在他桌洞里找着了,给放学校门口门卫室。害得小王老师跑一趟冤枉路,重新去拿的。也就是说,你儿子这六十七分的卷子,被全校人都看见了。他自作聪明,以为丢教室就没这回事,还敢骗人!”

方洲沉吟一下,“也不能一口咬死了是骗,说不定当真是忘记呢?”

“行,我就当他是忘了。”贺云舒道,“那我问的时候该老实交待得多少分吧?为什么不说?”

方洲理解自家老二,小孩子也是要面子的。

要面子的方琛小朋友在父母卧室门口偷听,隐隐约约有妈妈的怒声,他回头冲方熙吐舌头。

旁边站着家庭教师小王,教训道,“方琛,不要做鬼脸,老实反省。”

方熙道,“你不好好认错,妈妈肯定会打你屁股。”

“我哭。”方琛道,“我找奶奶告状。”

“没用的,妈妈才不吃你那套。”

小王老师敲边鼓,“对的。犯错不怕,只要肯改正。”

方琛很不服气,“可那试卷不对的啊。”

“怎么不对了?”小王老师问。

“老师明明说了考第一单元,可试卷上有些东西课本里没有。”方琛嘴巴嘟起来,“订正的时候我翻书了,真的没有。而且,我还举手,想问老师怎么说话不算话,结果她不抽我回答问题。”

小王老师压着嗓子道,“那是课本的延申内容,做课后作业的时候,我教过你。”

“那就不对了。”方琛跟抓着错处一样,“老师说了是第一单元考试,怎么能延申呢?延申是不对的——”

方熙看见往日好脾气的小王老师头顶冒烟一样,道,“弟弟,你还是道歉吧。”

“我又没错,为什么要道歉?老师说话不算话,为什么不向我道歉?”方琛扯着嗓子喊起来。

声音太大,足够传房间里去了。

果然,没几秒钟,房门开,方洲板着脸出来了。

小王老师万分愧疚,只觉得对不起人家给的超级高薪,抱歉道,“方先生,很对不起,我一定会好好教育方琛的。”

方洲点头,道,“这事和你没关系,是我们疏忽了。”

方琛站在方洲旁边,悄悄对方熙拉开眼皮,露出眼白。他自以为没人发现,不料方洲一个转身,右手直接拎着他后衣领,给拽屋里去了。

方熙追上去两步,趴门框上看着弟弟挣扎哀嚎。

而贺云舒,终于从房间里走出来,一脸担忧的样子。

方熙问,“妈妈,爸爸不会打弟弟的吧?”

贺云舒想了想,“我刚给爸爸说了,打是可以打,不过只能打屁股和手。也不知你爸能不能记住。”

小王老师简直,无地自容。

贺云舒道,“方熙,跟老师做功课去。”

方熙好好地应了一声,道,“已经完成得差不多了。”

贺云舒陷入了深思,明明是同父同母的两兄弟,明明只间隔了一年出头,明明是一样的教育方法,甚至家庭教师用的都是同一组,为什么会呈现这样巨大的差距?

方熙超级自觉,每天在学校就会尽量完成自己能完成的,回家主动问小王老师不懂的,并且培养好了预习的习惯。

可方琛呢?贪玩,上课走神,橡皮擦上被涂了无数的小人画,没有一本书是干净整齐的。

还顽劣。

方家没一个人是顽劣的脾性,可方琛居然无师自通。

贺云舒无数次怀疑,“方洲,会不会在医院抱错了?”

怎么可能抱错呢?

单独的产房,一组三四个负责的医生和护士,专门请的月嫂,十几双眼睛盯着,怎么错?

退一万步,就只那张脸,活生生的方家脸啊。

方洲教训完方琛出来,见贺云舒过于担忧,自觉要承担一家之主的责任了。他安慰道,“我已经教训过他了,也约定好每天晚上七点陪他写作业。只要努力一把,应该问题不大。”

呵呵,问题不大。

贺云舒玄妙地看他一眼,没应声。

接下来的两三个周,方家呈现一种诡异的气氛。

方洲推了不少的工作,每天按时回家,盯着方琛做作业。一开始和颜悦色,逐渐沉默无声,最后烦躁地在房间里走来走去,恍如一点就要爆炸的弹药。

小王老师诚惶诚恐地守着方熙,偶尔还要去安慰一下,“方先生,不要太着急,慢慢来。”

这个时候,贺云舒就会送点什么吃的喝的进来,调节一下气氛。

方洲知道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一天一个小时不够,非常诚恳地给班主任老师打电话寻求帮助。

班主任接了电话后殷切指点,“不要一直守着做,要学会布置一点后让他自己做,慢慢培养自主。”

行吧,方洲就试试布置。

结果任务布置下去,放方琛一个人完成。过了十分钟去看,作业本是空的;再过十分钟去看,只写了一行字。

方洲要脑溢血了。

他很不明白,悄悄地问贺云舒,“一年级而已,有那么难吗?难道咱们生的是个智障?”

贺云舒骂他,“你才智障!人家才六岁,能跟你三十五一样?不能以大人的成熟度来度量小孩子,你还是要耐心。”

结果,第二次考试试卷发下来,彻底击溃了方洲。

他不可置信地看着六十分的试卷,手抖得说不出来话。

“这不合理啊!”他对贺云舒道,“完全不合理啊!我不笨的啊,我是q大的啊,你也是z大的啊,怎么会生个傻儿子?”

“叫你不要说傻!”贺云舒见他确实气得不行,道,“这话只准在我面前说,要在其它地方听见,我跟你没完。”

方洲郁气,把试卷给她,“那你签字。”

贺云舒只好签,签完后发现人不见了。

她把试卷交给小王老师的时候,方琛已经跟方熙已经玩得热火朝天了,完全不受成绩的影响,欢快的笑声穿透整套房子。他还笑嘻嘻招呼她,“妈妈,一起来玩啊!”

小王老师欲言又止地看着她,她安慰道,“心大,也是一个优点啊。”

说完之后,十分心酸。

贺云舒平复心境后去找方洲,想跟他聊聊将来的事。

然方洲坐在办公区的沙发上,正严肃地翻看资料。

“怎么了?”她有点担心,怕他被打击得太过,“也不要太生气,不同娃的成长曲线不同。咱们不能对小琛失去希望,应该陪着他——”

方洲抬头看她,认真道,“我觉得我们应该换个思路。”

“什么?”

“一个人的一生,什么最重要?快乐!与其追求那些没什么意义的分数,搞得每天晚上家里鸡飞狗跳,小琛不开心,我也不痛快,还不如干脆追求快乐。他能学成什么样就什么样吧,高兴就好,父子关系也能和谐。”

贺云舒眉挑得高高的,他什么意思?开心当然好,问题是那傻冒能开心一辈子吗?

“没办法,谁让我是他爸。”方洲用力揉了揉脸,“只好多挣些钱,多请几个老师,再养他下半辈子——”

贺云舒用力拍了下桌子,“方洲,你tm说人话!是不是不想辅导功课了?是不是想养猪?是不是用挣钱做借口逃避现实?”

方洲是个诚恳的人,毫不避讳道,“是!”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方洲:方琛简直是我人生的耻辱。

方琛:感觉我未来很光明哎,啥都不用干就有吃有喝。

方熙:爸爸都放弃你了,你还乐?

方琛:你错了,我才是他亲儿子。你是他生下来养我下半辈子的长工!

贺云舒:一定是抱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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