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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第二十五章 下个钩子(1 / 1)

贺云舒相当不满意,看着对面理直气壮的男人,甚至有种深深的绝望。

方洲懂这世上绝大多数道理,唯独不愿懂她。

她收拾心情,道,“结婚无外乎经济生活和感情生活。咱们刚算了经济账,接下来一样样算。”

既然已经不要退路,就不在乎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刚我说的多,现在你说。你说说,感情账怎么算?”

方洲直觉自己踏一个又一个圈套,贺云舒的花招层出不穷,无论如何算,结果都只是离婚。就像她说了要玩游戏,根据游戏表现考虑是否要离婚。结果他完全配合,她却盲目地下了必须要离的结论。

意义何在?

他烦躁又忍耐道,“你的生日我都记得,纪念日没忘记过礼物,还要怎么样?”

“手机备忘录和闹钟很好使啊,赵舍更是把每件事都帮你做得很妥帖。”贺云舒反驳,“你只负责出钱,哪里见得到用心?”

方洲再忍耐不住,道,“云舒,你不能钻了离婚的牛角尖,就将我说得一无是处。我给钱,是因为我挣了这份钱。钱怎么来的?是为了让家里人过得更好更轻松,辛苦工作换来的,怎么不是用心?”

“所以用心多少,以花钱论?”贺云舒将声音提高了半分,“如此说来,世界首富必然是心最大最多之人,无出其右者。”

“就事论事,没必要强词夺理。”

“那就来就事论事。”贺云舒冷脸问,“我只说一个,你对口红印的主人,比对我用心。”

方洲怔了一下,几乎暴怒。

“不认?姑且不论你们俩有没有乱搞,也不去追究有没有出轨,只问你一个问题。我把口红印翻给你看,又跟你闹离婚一个月了,你有没有担心过我伤心?”

贺云舒盯着他看,自问自答道,“没有!你只嫌我麻烦,多事,贪心,不知足。那么相对的,你为什么不告诉我那女人是谁?因为你担心她,怕给她带去麻烦,对不对?”

方洲必须要为自己辩解,“不是。我不说她是谁,确实是怕将她扯进来麻烦,但不是基于感情的角度。我们两个人的婚姻出问题,不扯外人,这不是同一个事。”

贺云舒冷了脸,“所以,你从来没考虑过我的感受,对吧?你确确实实有在考虑不要给别人带去麻烦,却没分出哪怕一点心来想怎么安抚妻子,让我放心。因为确实没必要,你他妈就没把我当个有感情的人看。”

“我要不操心你,何必陪你玩这个明显是坑的游戏?”

“那是你tm自己管不住下面。”她道,“你既说我了解你,那我就再说一说。你是操心我?你根本就是在重新定价。结婚的时候,我一文不名,外在条件确实配不上你,所以必须用贤妻良母来加成才能相当;可过了六年,我确确实实履行了贤妻良母的承诺,又生了两个儿子,方家全部人都接受我,议价能力改变。你是个纯粹的商人,自然晓得议价能力改变后,该适当的提价。所以,你陪我玩不是用心,只是在补差价。”

一个心脏被钢筋水泥包裹的雄性动物,哪里能体会到别人的用心?

她起身道,“感情帐不算,那就现实点啊,算算床上生活。一个结婚六年都没让老婆爽过一次的男人,要来有什么用?不仅没用,还不自知,非等老婆来撩骚才动弹。方洲,你当真是个姓冷淡就算了。或者你对我这个人没兴趣,怎么撩都硬不起来,那我也能想得通。可你偏偏就是一条狗,一撩就发晴的狗东西,你叫我怎么想?你就是拿自己满足我,折算成报酬而已。”

“我结婚,一不图钱,二不要权,就想点感情和床上事。可你钱上守得紧,感情也吝啬,连搞老婆都不会。那我到底是结婚,是他妈进尼姑庙修行,还是把自己做商品卖??”

贺云舒一口气骂完,全身发汗,脸也赤红。

可撕掉面具的感觉,实在太爽了。

这一番话直戳了方洲的根本,将他的面皮活生生扯下来丢地上踩。普通男人听了尚且要爆,何况方洲?

他猛然起身,铁青着脸看贺云舒,太阳穴的血管几乎爆起,两眼瞪出些微红血丝。

贺云舒足够了解正常状态的他,却对他现在的模样陌生。

应该,不会被打吧?

可纵然有点畏惧,到底是不肯认输的。

不想方洲看了她半晌,突然伸手将她头圈过去,贴着她唇一字一顿道,“贺云舒,你装了六年的好样子,怎么就不一辈子装下去呢?”

贺云舒挣扎着吼,奈何力气不够,硬被他亲上了。

唇太用力,舌也肆无忌惮,更不要脸的是牙齿,竟然咬着她唇不放,生生咬出了血,满口甜腥。

他尝到血的味道,放开她,拇指抹去她唇边的血痕。

她一把打开他的手,胡乱抓了挂在门边的包,顾不得什么门卡和退房,直接跑走了。

贺云舒捂着唇,一口气跑酒店大堂。

待醒过神来,赶紧去卫生间处理伤口。

镜子里的女人满面通红,双眼充水,分明一副春情荡漾的模样。

她骂了自己一声,都什么时候了,怎么还能对着那种狗脾气的男人发春呢?

稍微有点可怕的是唇上的伤口,硬生生被咬出来一个绿豆大的口子,冒着血,连带着伤口周围的皮肤,开始发肿。

没脸见人。

她诅咒了好几分钟,小心翼翼地用湿巾纸擦伤口。连续用了三张后,伤口终于不流血了,可还是一眼就能瞧出端倪来。

不能再继续等下去了。

贺云舒摸出手机,翻到庄勤的电话拨过去。

电话那头传来懒洋洋的声音,“方太太,稀客啊。”

“你是还没起床呢?还是刚睡下?”她问。

“坐床上思考人生。”庄勤道,“你呢?干啥呢?说了好几回照顾我生意,这是终于要开动了?”

贺云舒跟庄勤最好,姐妹情谊从初中一起看言情小说开始。后来大学不一样,修读的专业不同,工作方向更是南辕北辙,但不妨碍她们交流对男人的看法。特别是庄勤成为专攻离婚的律师后,经常跟她分享各路有钱人离婚的骚操作。她嫁给方洲的时候,庄勤的祝福语很简单,“姐妹,希望你不会有照顾我生意的那一天。”

“如果有呢?”

“没有打折。”

因此,贺云舒道,“对,要开动了。你下午没事的话,出来喝茶,咱们聊聊怎么搞。”

庄勤诧异地叫了一声,然后骂了一句,最后问,“云舒,你男人怕不是腻了你那副装模做样的鬼样子,要找新老婆了吧?”

“滚!”贺云舒挂了电话,发了个定位过去,又诱惑道,“首座的下午茶最好,你就不想吃吗?”

庄勤发了个流口水的表情来,自然是不能错过的。

贺云舒得了准信,稍微松了口气。

离婚自然不容易,律师是自己人就更可靠些。许多对着陌生人无法说出去的话,也都能自如了。

她走出卫生间,穿越大堂,往楼上的咖啡厅走。

刚上台阶,就接了方洲的短信。

他张牙舞爪地发来一句话,“我在家等你,你早点回来。”

回个屁。

她没回短信,按了删除键,在要不要拉黑他之间犹豫。

“云舒。”

关浩的声音。

贺云舒抬头,果见关浩靠在三楼咖啡厅外面的栏杆边。

她收起手机,心里稍微有点异样,还是走了上去。

“你怎么在这儿?”

“巧啊。”他道,“在鼎食吃完午饭,过这边约人喝茶,正等着呢,就见你。实在太巧了。你也约朋友喝茶呢?”

贺云舒走上去,点头道,“是。”

关浩等她上来,并排着往里面走。走了两步后突然往她脸颊边看了一下,笑着用手指点点自己的唇边,问,“云舒,这里。”

正是她被咬伤的位置。

贺云舒稍微有一秒钟的不自在,立刻混过去道,“溃疡了。”

关浩做了一个‘哦’的表情,也没说什么,帮她推开咖啡厅的门。

贺云舒是要同庄勤谈离婚的正事,不想关浩听去。她指着最里面的隐秘卡座道,“我和朋友约在最里面等,你呢?”

“还没到。”他道,“我先同你坐一会儿,打发一下时间。”

他径直走最里面去坐好,抽出桌架上的菜单,抬头问她,“云舒,你喝什么?果汁、奶茶还是咖啡?”

刚发了一通火,需要凉凉的果汁稳神。她道,“橙汁,要凉的。”

关浩疑惑了一下,想劝,但还是没出口。他叫来服务生,要了茶和凉果汁。

贺云舒坐他对面去,道,“谢谢。”

“不客气。”

这才是正常且正确的男女关系,一方询问,一方表达,一方遵循。而不是单方面的迎合,配合,或者完全掌控。

贺云舒彻底从方洲那里解脱出来,整个人神清气爽。

咖啡厅的卡座足够宽敞,可贺云舒坐下后,总觉得不太对,膝盖上的温热触碰感,恰是关浩的膝盖。

她抬眼瞥他一下,他似无所觉,对她一笑。

贺云舒便觉大概是多心,毕竟关浩身高同方洲相仿,均远超出平均男性身高水平,无意间的触碰也是正常。

她悄悄往旁边挪了下,错开位置,同时摸出手机催促庄勤。

“我这儿有个帅哥,可以介绍给你。你赶紧,不然就没了。”

发完短信,她将手机放桌子里面去,没有同他聊天的意思。

关浩也不擅自发问,只偶尔看她一眼,视线掠过那伤口稍有停留。等到服务员上了饮料,他随意找个借口离开,贺云舒当他是去接朋友。

然没几分钟,人返回来,却拿了一个很小的药膏递给她。

他说,“试试这个溃疡贴,很有效。”

贺云舒看看药盒,再看看他。他的视线有些闪躲,可被她看多了后,却逐渐迎了上来,定定地看着她。

她接了药,道,“我等的朋友叫庄勤,是个美女律师,可以介绍你们认识。”

关浩‘嗯’了一声,坐下道,“我刚来平城,朋友和女朋友都缺。朋友倒是需要介绍,但女朋友还是要自己追。”

贺云舒当场觉得关浩也不是什么循规蹈矩的人,居然明目张胆地给有夫之妇下钩子。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关浩:她好那一口。

方洲:你什么也不知道。

贺云舒:打开门,招商引资,有竞争才有良性循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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