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是艺术学校,所以自然美术课就是必不可少的了,一开始上学报道的时候,就会先让学生填上志愿,也就是学的科目,音乐美术分开,聂舰选的是美术,音乐这东西他也不知道学校是怎么分的,从前他学的时候,从来都是请老师到家里来教。
聂舰掰着指头数了数,从小到大他爷爷奶奶老爸老妈为了培养他成为一个不再那么皮的孩子,所以自小就给他找了不少的老师,钢琴小提琴大提琴……几乎是个能培养气质的都给他找了一个遍,但是他后来似乎也就只有钢琴好一点,其他的虽然都会,但是也就只限于能够拉上几首简单的曲子而已。
一星期一共需要上五天半的课,其中光是美术课都有三天和周六的下午有,虽然频繁了些,但是总体来说还算得上是有趣的,聂舰此时坐在画室里面正等着老师排座位,还是按照个子的高低,很不幸的他就在最前面靠近老师的地方,因为学生不多,总共也就做了六排,一排六个人,再加上去上音乐的一些人整个班级也就五六十个。
今天有些下雨,所以画室里面难免的感觉有些潮湿,地面上水也很多,有不少的同学都在抱怨。
等到画室里面彻底安静下来之后,聂舰拿出顾川给他削好放的铅笔放在一边,然后拿着橡皮握在手里面玩儿,高一刚开始上课的话画的无非也就是基础的线条,这些聂舰早就掌握了,现在他已经进行到了素描静物这里,所以对于没有基础的同学来说他算得上是高手了。
果然,就像是顾川说的那样,老师第一堂课只是摆了一个画架放在一排人中间的位置让他们画,聂舰和寝室的几个人坐在了一起,然后看着其他同学开始扎堆儿。
这里的画架就是比起一般卖的画架质量要好上一些,画起来也就难了,一般的画架也就是三四根铁棍或是木棍组在一起搭起来一个立体的三角,但是眼前的这一个明显的是比那些要复杂上一点,虽然大致的样子没有变,不过却多了很多的挂饰,应该是让人放置物品的东西。
而且最上面还多了一个板子,这样让位置不好的人更难画了。
好在聂舰的这个位置不算是难画,于是在找好了东西之后马上就动起了笔,等到他画完之后才抬头看了看周围的人,无一不是一点一点的在描着画,聂舰看了看旁边的室友,除去本来就会画的那个大神之外,其他的三个也都是门外汉,聂舰无声的笑了一下,碰了碰刘飞的胳膊,刘飞这会儿已经画完了,而且因为功底深的缘故看起来比聂舰画的还是好了不少,“唉,刘飞,你教教这俩苦难群众咋画的呗?”
刘飞茫然的抬头,然后看了看还是一张空白纸的室友,道:“挺简单的啊,你看,就把板子放那,胳膊横着,然后挥一下,你看,这一条直线不就出来了?”刘飞做了一个示范,两人有样学样的,到真的是画出来了,然后照搬的按照那个样子又画出了几条线,觉得找到了感觉之后就开始继续画。
老师这一会儿走了过来,看刘飞和聂舰画的不错,小声道:“你们两个以前学过?”
刘飞点了点头,脸上有点儿红,就是学生每一次和老师说话都会有的紧张感,“嗯,对的,我小的时候学过两年多。”
聂舰点点头,只是草草的说了句学过一段,毕竟他这水平也就只有临摹的比较像,真的要画写生的话,还是不咋的的。
老师点了点头,和俩人说了说又哪里不足之后走过去看其他的人去了。
虽然画画这件事情让聂舰觉得在学校的生活过得挺快,但是画那种他已经会了,而且还是一个下午都在画的时候就有些不耐烦了。
不过还好能够忍住,他知道一个物体即便是画的再像也会有一些不足之处,而且这些是基础,要是就连这些都没有办法做好,又何谈以后画人像?倒是一边的同学忍不住了,把手上的笔往凳子上重重的一放,嘟嘟囔囔道:“无语了都,一下午都只画这一个破架子,有意思吗?这都画了多少张了?”
聂舰耸耸肩,虽然画的一直是这一个东西,不过老师有变换好多个位置,这位同学一直跟个大爷似的坐在一个地方不动,能怪谁?
放了学之后,聂舰收拾收拾东西准备给顾川打电话,顾川已经在校门口了,笑着挂掉电话之后就冲出班级准备去找他,却没成想在楼梯口拐弯的时候撞到一个人,“唉,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聂舰措手不及的开始道歉,然后看着眼前的人的脸惊讶的眼睛都瞪圆了,“你,是你?!”这人,可不就是在天台上那啥的那个吗……
就和变戏法似的,聂舰赶紧的一变脸色,抓着背后的书包就火急火燎的往楼下跑去。完全没注意到身后的人一脸苍白的神色。
就在聂舰走出去不远,还能听到后面传来的声音,“啊!这有个人晕倒了!唉,你们看他是不是高xx班的颜蓝青啊?怎么回事儿啊他这是?!”
颜蓝青?聂舰听到名字后往后一扭头,刚扭过头没看路又撞到一个人,捂着鼻子疼的眼泪都下来了,不过从这人身上传来的熟悉的味道让他把准备脱口的道歉咽了回去,“顾川,你怎么进来了!疼死我了……”
鼻子上的酸涩感渐渐的下去,聂舰眼睛里的眼泪也眨掉了,“你怎么进来了?不再车里等着我啊。”
顾川看了看他的鼻子,确定了没事之后道:“又开始下雨了,我来接你。”
又下了?聂舰往外面看了看,果然淅淅沥沥的下起了小雨,点点头,把书包递给顾川,然后拉着他的手道:“走吧,正好我有事情跟你说呢。”
顾川撑开伞,大半都打到了聂舰的那边,结果触碰到他的时候还是觉得他身上是湿的,皱着眉,“宝宝,你衣服怎么回事?淋雨了?”说着,伸手摸了摸聂舰的脑袋,头发却是干的,手感很好。
聂舰把他的手打掉,翻了一个白眼,“别趁机占我便宜。”这都摸了几下了?
“刚才楼梯口装着一同学,可能是他身上有雨水吧,唉,他就是画那张画的人啊,真看不出来,他这么一个……人也能画出来这么有意境的画,还画的这么好……”聂舰嘴里不住的说道,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外蹦,完全没看到顾川已经越来越黑的脸。
到了家门口的时候,聂舰本来已经安静了的嘴巴突然又冒出来了一句,“顾川,我才发现,其实那个颜蓝青长得挺好看的嘿。”
突然听到了一声‘咯噔’的声音,聂舰正想是哪里发出来的,就看见顾川咬着牙,一字一顿的对着他说,“宝宝,你很在乎那个颜料盘吗?”
聂舰就算是再白目也该知道这时候的顾川惹不起了,眨了眨眼睛,憨憨的拉着他的手晃,然后打开家门,主动地把手挂到他的脖子上面,嘴巴也送上去,一边含糊不清的嘟囔着,“不在乎,我才不在乎他呢,顾川,我最喜欢你了好不好,最爱你了。”
顾川眼睛中的红色丝线渐渐下去,然后抱着聂舰后背靠着墙开始磨蹭他的脖颈周围,闻着从他身上传来的淡淡的清香味,身下不由自主的就有了反应,深呼吸一口气,“宝宝,你先去洗个澡。”
聂舰摸了摸被雨气喷得有些潮湿的头发,然后点点头,上楼回了房。
这边顾川本来打算喝点冷水冷静一下,刚接满杯子一个电话就打了进来,顾川看了一眼,接通了,“什么事?”
电话是助理打来的,听着语气还有些喘,但是却能够听出来其中的激动,“经,经理,购买xy公司的股票,现在已经涨到二十五块三了,目前看起来有下滑的趋势,是不是要抛出去?!”
二十五块三?
这才短短的几天,就从五毛多一下子翻了五十倍,这家公司还真的是不容小觑。
正巧,这时候聂舰从楼上下来的拿东西,听到了顾川说的话后也凑了过来,在听到了价格涨到二十五块三后摸了一下下巴,道:“顾川,再等等。”
要是他记得没错的话,这一支股票最终是停在三十七块零二分的时候才算是最高,然后就在一夜间暴跌,当初也是因为他买了这一支股票,虽然买的不多,但是也够他吃一壶得了,所以,这辈子,怎么着也得给赚回来。
顾川听到后对着那头说了句等下,然后道:“宝宝,这支股票的风险很大,一开始就一直不停地跌涨,现在涨到这里已经是不容易了。”
聂舰嘟了嘟嘴,他其实也不知道顾川买了多少,但是一定不算是少数,“顾川,你就再等一段吧,行吗?我保证,绝对不会跌下去的!!”
顾川笑了,一只手揉了揉他的脑袋,“那等你说抛掉的时候我再卖。”
聂舰点点头,心里觉得他这是不是演了一出红……蓝颜祸水的戏码,这两天要是去顾川公司的话估计会被围观得把?
聂舰在心里自动的脑补出他大摇大摆的进入顾川公司的时候,顾川手下的一干员工都是认真工作的样子在写写画画不时的再摸两下电脑,然后等他一消失,顿时,公司沸腾的景象。
然后他把自己雷的不轻,这下子,顾川的形象在他的员工那里,可能会变成有恋弟情节的人也说不定。
作者有话要说: 果然四千五千啥的只能靠爆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