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答——滴答——
你听过水滴落在地上声音吗?可能这也不是水滴,而是血液流在地上撞击声,微小而且盛烈,在泥土里也能开出最鲜艳的花。像是拖在地上被拉扯的声音,带着水声,就在这个房子某个角落,点一点的匍匐进,只准备在最后一刻给予致命一击。
只有黑暗会伴随着这切进行,腐朽而且枯烂。
而此时的云婉刚刚从地窖里爬了出来,外面的早晨的阳光有些刺眼,叫她不由得有些嘲讽起来,分明是温室里花朵被枯萎在黑暗之中,而那些只能在肮脏的下水道里存活的生物却能在阳光里面活。有些可笑,却叫人心中充满了愤恨。
凭什么我什么都没有做错,却要在这样的污泥里面挣扎求生?而正该死的人却半点也没有任何惩罚?
众人的脸上带有了那么分无所适从,突然而来的光明会让人心生犹豫,在黑暗里,每个人内心被无限制的放大,所以也会是那么过激手段突然爆发出来的力量的来源。却在进入正常生活中会有些犹豫了,因为这个时候人会回归自己社会位置。
风吹过库房的房间,冷风阵阵。
“在犹豫吗?可若是方才没有那么坚定话。就会连犹豫机会也会没有。”云婉说道。她看了下这里,角落里什么东西都没有,她只能将方才拿到的鞭子绑在腰间,这也是他们之中唯一武器了。
众人脸上犹豫也只是一瞬间,随即又坚定了下来。
“姐姐,思思跟你走。”思思坚定点了点头。
“我们也是。”其他女孩儿们也说道。
“哎呀,小姑娘们,可别这么严肃。”云婉回过头笑了出来,“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这又不是什么大事,遇见了就杠过去就对了。他们凭空少了两个人,已经是没有多少能力了。”
“我们只是要给他们一个教训罢了,最后的教训。因为之后……就是阎王判官事情了。”云婉低声说道,这里感觉叫她很不好,似乎总能听见些吚吚呜呜哭泣声,叫人心中不仅颤抖了下。
门外阳光似乎点温度都没有,即便是照射到了身上,也仿佛没有了似的。有个小姑娘抽了抽鼻子,用手拢了身体。
“跟我,记得掩护。不要随意出现在别人视线中,因为暂时来讲,这是一场暗处狩猎,懂吗?”云婉做了个噤声姿态。蹑手蹑脚在门后墙角处游移,小姑娘们身量小,竟也跟得上。这就像是在玩吃鸡一般,总是要带着队友起浪。
厨房里东西果然没有让云婉失望,如果说在古代对于管制刀具依旧有些严厉时候能拿到的最好的武器,除却农具,便就是厨具了。让云婉找到了个铁质的烧火棍,中空就像是现代的钢管般。很好,打架必备武器是逮拿到了。云婉点了点头。
其他妹子也拿了绳子,菜刀,锅碗瓢盆之类的,还有件渔网,想来是临近汴梁城旁河道,人留下,除却菜刀,都不知道怎么用。
“山不见我,我去见山?我们可以将厨房做为目标,把对方引过来……”思思妹子摇了摇头,说道“如果是正面接触的话我们不定能打过。”
云婉点点头,确是这样。
“但是也没必要这么做,我刚才给你们分组就是希望你们能够通过合作来做事。组负责牵引控制,组负责背后捅刀,如果两组不够就三组,三组不够就四组。不要妄图单打独斗就好。”云婉打了个响指,伙人就这么浩浩荡荡的在院子里逛了起来。巡逻的人也只有三三两两几个。
云婉扔给了后面的妹子个眼色,自己上了去,从墙角背后偷袭,铁管就打在了脑袋上。头上鲜血噗嗤噗嗤的往外流。云婉乘他还没反应,又是几棍敲上去补刀。然后扛带着血迹的铁管,歪着头看已经被解决了家伙,叫妹子过来舔包了,务必是将衣服都全扒下来检查的那种。
舔了不少好东西,还有软筋散这神物。
很好,下个。
或是用软筋散敷在布料上,捂住对方的嘴,几个女孩子起死死的捂住,没一会儿就软了下去;或是一棍子敲晕了;又或者是正面杠上去,云婉凭借自己体重将人压制的无法动弹,几个妹子就过来把对方的手脚按住绑起来。直到天色昏暗……还是抓了不少人。具都是绑了绑了放在地窖里。
也该让他们感受下被关押在地窖里黑暗了。
云婉看这群小喽啰,心知绝对不会是这么简单事情。将人一个一个泼醒了,坐在椅子上准备开始审问这群家伙。
“我说,现在这样的话,就还是醒了比较好吧。”云婉揉自己肩上落下来额碎发道。“可别逼着我严刑逼供了,毕竟我也不是什么恶魔嘛,犯法事情还是交给专业人物来比较好。唔,我想想,开封府还有多久能到呢?”
“你想让我们干什么?”大胡子沉不住气,开口道。
“没你说话事。”小月个鞭子抽过去,这么多人之中,也就只有小月胆子是最大的,放开之后是什么都敢,云婉看,不知道自己是对她做了个坏榜样呢?还是好榜样呢?
“你们还有多少人?”云婉开口问道。“上家和下家有花名册吗?拐卖了多少人口?头儿是谁?”
“你就是杀了我,我也不会说的。”而后过来检车的人说道,“要杀便杀,要剐便剐,要我服软,你爷爷我还不会这样。老子就吃这口刀口舔血饭,这次是我不查,下次,哼哼。”
“哟,脾气还挺大嘛。”云婉走过来,接过小月递过来的鞭子,鞭子直接抽在嘴巴上。“是嘛,要杀便杀,要剐便剐。这是你说的。思思,去,把刀给我。”
“说起来,本人也算是学过点点医术的。”云婉回身坐了起来,将生物课上学的东西一点点的开始陈述。“知道人身上又多少肌肉吗?其实……大概也就639块而已,如果想要刀刀将这些肉切下来是比较难的。这个我知道。”她低头慢慢的抚摸着自己手指。
“和凌迟不太一样,凌迟是要求高了些。先要肢解,才能开始割肉,共要割300多刀呢,还不能死。刀刀,不能断,不能停,直到你身上全部被刮下来才可以。我手法应该没那么好,不过把你身上肉慢慢的割下来不让你死还是可以,我可以停下,用盐给你止血,再给你割一刀。”
思思已经将厨房的刀拿了过来,地窖里面空洞洞,只有烛火的光亮,每个女孩子脸庞被烛火笼罩着,幽幽发光,像是地狱,只有他们知道,恶魔正是祈求人。
“厨房的刀太大了,不适合拿来剃肉。”云婉比划了下,破伤风应当也能撑个多月,这个也怪不得她对不对。“不过能用就好,你要试试吗?”
“第一刀从什么地方开始呢?”云婉似乎在自言自语。
那人额头冒出了汗,颤抖嘴唇想说些什么,刀已经插进来了,剜肩膀上肉,似乎是在旋转着抽出,霎时间血肉都在肩膀上横着沫跳了出来,没有碰到大动脉,所以也就没有了那么喷溅欧美式恐怖片手法。
“第一刀。”云婉似乎变得更加淡漠了许多。鲜血和言语的刺激叫妹子们有些愣住了,可是隔布料,其实也没那么可怕,都已经到了这个地步,谁会害怕这些呢?
第二刀是沿琵琶骨往肋骨上划下来的,旋出了片,上面还有人的肌肤。云婉拉扯了下刀,感觉这古代刀没现代的好用。得弄个磨刀石才好。
于是刀就这么留在了那人体内。
云婉愣了下,歪了歪头,仿佛是在自言自语,又仿佛是在询问,眨巴眨巴眼“我技术有这么不好吗?这才第二刀呢。”于是她用了力气,才将刀拔了出来。
这次的血流量有些多,云婉拍了拍伤口,深刻的觉得如果这个时候嫌犯要是流血过多死了,那也太亏本了些。她皱着眉,“你怎么这么容易出血,分明我看书的时候不是这样的。”
“小月,帮我拿盐巴和水来对了,醋也来一点。”总不好叫人死了是吧。
人贩子已经是疼的头都冒出了冷汗,即便是松开了些捆绑也只能瘫在地上痉挛抽着气。他大口大口的仿佛是缺氧的鱼一样的吸气,血沫从嘴里吐出来,哈气。濒死感也不是每个人都能受到的,他试图站起来,又是一鞭子——
“还刮吗?我先说好,我技术不怎么样,毕竟第一次。”仿佛是听见了恶魔低语,人贩子身体微微颤抖,看云婉无辜脸。“这可是你要求啊,我怎么可以做个不听阶下囚意愿的判官呢?”
“是吧。”
伤口撒盐感觉更是酷刑,可事实上,盐分确是可以消毒。只是要稀释到一定浓度而已。当然醋在古籍中据说是可以止血。
“这么过分要求我还是第次听,但是,作为一个专业人员,我可是真言而有信的。”云婉手抚胸口一本正经的说道“还要不要跟我说情况呢?如果不行,我继续。”她似乎是见血流少了,提刀比划了下。
“姐姐,你要不然先划刀吧。我在家帮我娘杀鱼的时候,都是先划几刀分,这样更容易切开。”小月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说道。
云婉沉吟了下,觉得很有道理。“他看起来受不得了,我们换个人继续实验比较好。”
“等等!”大胡子开口阻止道“我说!我都说!”
“早说嘛,这样我就不用这么累了。”云婉把刀扔,坐回了椅子上听着。
“说吧。”
“我们还有个头儿,头儿今天在开封府踩点看有没有风声放出来。”大胡子焦急的说道“其他人都被女侠给抓住了。除此之外在没别人了。”
“胡说!”云婉鞭子抽了上去“没有其他人了?那你是怎么把人卖出去?还不从实招来?”
“这是万万不敢骗您的,我们到了地儿,都是联系当地的人牙子,有些是相熟团伙,来二去的,那不是就熟了嘛。所以真没别人了。这是真,不信我对天发誓,若有违背,叫我去十八层地狱里去。”
“都害了那么多人了,地狱已经给你预备好了。”云婉吐槽道,发誓是在骗谁呢?
“花名册是有,在东厢房的第二个房间的里面一个暗道里。女侠只管去取,那里面是我们这里所有人还有下家的名单和花用。”大胡子磕头在地上,不住的求饶。
“这样……”云婉沉吟,这话不知真假,且不知道他们是否有放什么机关之类的。还是谨慎些好。“你跟我们一起去拿吧,要是拿不到,你懂我意思?”她指了下地上刀,上面的血迹已经是有些氧化了。
“是是是。”大胡子被松绑了腿,手依然是绑。
众人一路跟他到了他说的地方,看起来的确像是有人常住的模样,正准备去看看有没有暗道时候,时不察,竟然是叫他给跑了。被绑了手还有这么多平衡能力,也是难为他了。
只可惜……
“大门锁起来了没有?”云婉探身跟后面的江燕说道。
“已经锁住了,内里是出不去的,只留了个不起眼的狗洞,只是太小了,外面也已经挖好了陷阱,就等人跳进去了。”刘燕笑道,今天的精彩可比在家里有趣多了,包括这些鬼点子,她们也出了不少力气。
“唉,你说好好的,跑什么呢?反正都是要被抓到的。”云婉摊手。
……
“不好了!!!”方华从后面跑过来“那个大胡子,他,他……他他他他他……”
“他怎么了。”莫愁焦急道。
“他把他同伙都放走了。”方华坐在地上,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你怎么不拦着呀。”莫愁怪道。
“我个人,怎么拦呀。”方华有些哭泣起来,瘫坐不知道该如何解决了。
“没事,不要哭了。”云婉也没准备次性就解决了事情。她看天上刚刚升起来的明月,古代冬天可晚早啊。“也就是从刺客信条变成了无双模式而已。没关系。”这样一刀落更爽。
黑夜仿佛就是另一场合了,败落的院子,被呜呜风吹起来的枯叶,依稀听见滴答声音,像是血迹停留在周围。有双泛血丝眼睛正死死的盯着在正厅里面商量怎么逃出去对策人。
“二哥,我们现在该怎么办?那群娘们儿把大门都给锁了。”大胡子说道。
“你傻啊,找另外方式出去啊。”被说是二哥的,正是那位被云婉插刀人,他抽着气,将身上伤口包扎了。“要不然就咱们几个人过去找那群娘们儿算账?还看不懂吗?那位你不是说是开封府人吗?只怕开封府人就快找来了。”
“难道就这样跑了?”大胡子有些生气。“奶奶,这还是第次吃这亏,等下次……”
“二爷、三爷。”其他几个喽啰不是被偷袭就是被偷袭,还没理解事情本质。“不若我们现在去把她们给绑了,她们里面都是些弱女子,除了那个,都没啥。等大爷回来了,也就更没有他事情了。”
“只怕等不到大爷回来了,先留好记号,按先情况走路。”瘦子说道。正想打开衣柜收拾房间。
却在缝隙里看见了张似曾相似脸,苍白的带着血丝,直愣愣的瞪着没有眼白的瞳仁,双枯瘦的没有丝血色的手从柜子里面伸了出来,嘴里冒血泡,咕噜咕噜……是血泡的声音,他们惊讶的发现不仅仅是地上,就连墙壁上也落下血来。
滴答——滴答——
好像是在最暗处地方开出最美的花,现在这朵花会开在另一个地方。
好像是听见了婴儿的啼哭声,哇啦哇啦的,叫人心烦。那个女婴被送过来的时候,其实还嫌弃过麻烦,现在还有谁会去收养女婴呢,还要找奶妈养着,还不如3岁女童呢,还能卖给瘦马家养着,养大了转手就能卖大笔钱。
但是女婴也有女婴好处。
有些男婴早死,按照有些地方的要求,没有结亲的孩子会无法入宗祠。那怎么办?结阴亲啊。般是双方都是早亡才结亲的,或者说是结了八字看情况等以后再结亲,但是有些人等不得,于是就要专门买这女婴给他们儿子做个儿媳妇。
于是红事配白事起做,婴儿被活活放进棺材里。直到她再也无法发出声音。
哇啦啦啦啊……
似乎是听见了唢呐吹打声音,烛火被熄灭了,但是眼前苍白的脸还是让人无法忘记。咔…咔……咔……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发烧,今天日万,我果然是个好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