郊外便是如此盛景,到了城内就更是叫人移不开眼了。
“这便就是东京汴梁了?真是繁华。”繁华的城市其实说起来见过许多,便就是杭州之类的江南盛景也难以同京城脚下的势恢宏相比较。宋代的园林城市,永远也只是梦面曾经去过的追忆之地。
有人爱唐的开放包容,有人爱明的秩序礼仪,也有人如同云婉一样,单爱北宋时期的东京,哪怕仅仅只是从《东京梦华录》面的惊鸿一瞥,都能叫人动的魂绕梦牵。
“你第一次来汴梁?”展昭看云婉套着自己的脸做出如此向往的模样不禁有些讶然失笑,可是想想也能理解,这世上,还有什么地方比这更加叫人心潮澎湃呢?
“嗯。”云婉点头,显然没有从这样的震撼力走开。
“不用着急这么向往的,等你以后天天在这巡街,就习惯了。”展昭的刀子一如既往的插得是又准又狠。
要说准其实也不算是很准,只是叫人心中有些伤痛。不要说了知道是条咸鱼,但是现在展猫儿你让我心中一痛你知道吗?
“小猫咪。”云婉眯着眼睛,觉得自己现在处于一种很缥缈的状态,就连看见东京的繁华景象都叫她有种awsl的心痛。
“你知道你这样说话有多ky吗?ky你懂吗?”云婉忽而长叹一声,捂着额头,“你不说话们还能做好朋友。”
“……”展昭不语。即便不知道所谓克歪是什么意思,想来是个方言词汇,绝对不是什么好词。就连方才云婉叫他小猫咪,他都忍住了。
“们先去开封府找包大人吧。”展昭闭了嘴,刻意转移了话题,在这么说下去,他觉得自己的未来可能要凉。
云婉点头,就在这东京的街头走了起来。开封府却是十分繁荣,这是毋庸置疑的,经济的发展,社会的进步,商业文明的开始在这非常显而易见。
不论是勾栏瓦舍,还是随处可见的商业街,还是往来不绝的行人,都显示着这的经济状况有多好。哪怕是身上穿着打扮并非十分富贵的普通百姓,脸上也洋溢着笑容。那是一种对生活的期望,对未来日子的渴盼。
“海晏河清。”云婉几乎能对大宋第四代领导人治下的开封有个基本的定论。
展昭听到了云婉的定论,不由得也笑了起来。如果说有什么是他做官生涯里面叫人一片无悔的事情。便就是守护了这个城市。
追随包大人的脚步在官场来往并不是那么的容易,也并不仅仅只是当官和百姓之间的差距,更不仅仅只是体现在朝廷和江湖之间的争端,可那又如何呢?
他守护了一座城市,一座叫人惊叹的存在。
开封府的正门一般是不能进去的,准确来说是少有人进。展昭带着云婉走的是侧门,侧门的门房很明显是对咱们这位御猫十分熟悉,刚刚看了一下展昭的脸,就放了行。
“原来是展大人探亲回来了,快请进。包大人和公孙先生这几日都念叨着呢。”展昭即便是个地主家的傻儿子,可耐不住别人是真的有种儒雅之风。平日里倒是和普通百姓打成一片。
前面说的日常收到荷包这件事情也是真的……
只是今日,‘展昭’不仅仅没穿那身红色官服巡街就算了,好容易回来了,还带着一个女子,言行亲密,不知道叫开封城下多少青春少女心碎了。
“哎?这位是?”门房不认识云婉。更不知晓云婉皮下其实才是真的展昭,看了看两人,脸上显现出一丝暧昧的微笑。
“这位是我表妹,小谢娘子,你若愿意,喊她一声谢姑娘就是。”云婉看着相逢不相识的尴尬,轻咳了一声,向人介绍起自己来。
“原是展大人的表妹,怪道如此标志。”门房笑道“去给包大人说一声,就说咱们开封府的镇宅之宝回来了。想来大家伙的都高兴,王朝马汉那几位,可等着爷几个回来了。”
云婉不知道是该为别人夸自己长得标志好呢,还是该为了马上就要见亲友之后的尴尬紧张好呢。
“不必通传了,亲自去跟包大人问好。”有些时候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吧,正所谓子不语怪力乱神。真被人知道了,参上那么一本下来,也是要人命的事情。
“多谢了。”但好孩子还是要记得懂礼貌。
于是云婉便带着,啊不对,是展昭带着云婉走了进去。徒留原地的门房独自挠头。
“奇怪,这展大人回去几天,怎么说话都生分了这么多?怪可怕的。”
当然要和你生分了啊,因为根本就不是真正的展昭呢。云婉不知道背后的门房是什么表情,知道了也要这么吐槽道。
这就是古代的开封府啊,云婉心暗自赞叹,说起来她曾经想去的地方就有河南开封,本是同基友都约定好了,暑假的时候穿着宋制一起当一个美好的大宋少女去开封旅游。
然后基友甩了她的鸽子。
于是她也只能青城山下七日游,除了没看见白娘子以外都挺好的。
人类的本质就是咕咕咕。
讲道理……还真的是挺大的,不着痕迹的跟着展昭走这条路,发现还真是曲折回廊,可大庭广众之下,云婉也不好意思问这条路是什么,那条路通往何方,只能自己这么并排着跟着展昭走。
说起来……马上就要见到包大人了。这位历史留清名的大佬,名誉贯通五湖四海,清正廉明的代表,后世百姓所瞻仰供奉成为‘神’的存在。
听闻开封府是有一块石碑,石碑上记载着每一任开封府府尹的名字,只有包拯的名字被多次长久的触摸,久而久之,包拯名字上被触摸出了一个坑,打磨的光滑。所以那块石碑上也就没了包拯的名字。
这还是看纪录片看见的。
现在忽而要去看这样一位几乎已经被神化了的人物,越是走进,云婉的内心也就越发的跳动了起来。也不知道包大人是和历史一样是个长得还成的书生呢?还是如同戏曲传说中一样面如黑炭,额间一弯新月的公正不阿的包青天。
“你怎么了?”展昭自然也是看出了云婉现在的不自然。
“有点紧张,还有点激动。觉自己像做梦。等等,真的马上就要见到包大人了么?”云婉拍了拍自己的胸口。
展昭直接笑了出来。
“你紧张什么?包大人又不是三头六臂,也不能吃了你,你怕什么?”展昭颇有些好笑“看你也不是那等怕官的人,怎么到现在反而还害怕起来。”
“哪里是害怕了?”云婉翻了一个白眼,“就是……就是,突然快要看见崇拜的人有点激动。你还小,你不懂。”
被叫还小的展昭:“……”
这话怎么就听不懂呢?
“嗳,不行,现在没什么不好的地方对吧,头发都梳好了的没错吧,没什么礼仪上的不足之处对吧。”云婉还是紧张。
展昭:“……”
“你现在套着的身体说这种话,你怕什么?”展昭摇了摇头。“包大人又不是没见过。”
“是哦。”
云婉反应了过来,回头看着还拖着行李箱的展昭,低下头,将展昭头上的发饰重新插了一下。又细细的观察了一下他现在的妆容。觉得也不算难看,才长舒了一口气。“看起来还成,不算太丑。”
“你这话说着……不亏心吗?”展昭露出一个威胁的笑容。
懂了,惹不起大佬。云婉被展昭堵着一句话憋在嘴里,半晌不敢说话,只敢跟着大佬往包大人办案的地方前去。
不得不说,不搞事不乱动的云婉扮演起展昭还挺像那么回事的,身体自带的条件反射再加上她刻意的引导,基本没人认出来。
也有可能是因为他们并没有深入哲学♂交流的缘故。
一进门,对着唯一一个穿着官服的大佬,云婉几乎可以确定这位便是包大人了,还未仔细看脸,定睛一看,发现还真是……历史与传说的结合体。黑的确也是黑,但是是非常健康的小麦肤色,额间也确实有个月牙。只是没有演义中那么过分,整体来看是一个正常情况。
旁边一位非常儒雅的书生,做的师爷打扮,头戴冠,身穿直裰,外罩一件蓝色的长背心。眼角之间似有精光闪烁,笑起来却让人有种被盯上了的觉。看起来像只狐狸,可又带着笑,让人心生亲近。
仅仅只是一个照面,云婉对开封府famliy有了一个基本的认知。一只可靠又正义的金毛,一只狡黠的狐狸,一只武力值高潮的橘猫。动物园石锤了。
“展护卫回来了。”做在堂上本来在思索新案件进展的包大人抬起了头,一双眼睛正对着云婉,叫云婉心神一震,有种祖宗十八代都被八完了的觉。
“属下见过包大人,公孙先生。”一阵女声在耳旁响起,听起来慷锵有力,和云婉素日说话腔调全然不同。
包大人表情一变。
云婉赶忙随之说道“在下也并非是展大人,乃是因为机缘巧合,二人互换躯体所致。”有些话得当面说,况且面也只有包拯和公孙策,没必要因为害怕而磨磨唧唧的搞事。
饶是二人见多识广,表情都有些难以言喻,甚而是有些一头雾水。
“这是发生了什么如何展大人会与这位……姑娘,交换了身体?”还是公孙先生自带狐妖野鬼通讯体质,开了口问道。
展昭皱眉,抱拳一礼。他现在穿着女装,因为他的动作,头上的珍珠围髻也摇晃了一下。“此事说来话长……”
……
及致暮沉西山,展昭才将这事说了个清楚。
“原来是这样一回事,本府也是闻所未闻。不过天下奇闻异事多少,此事虽然事发蹊跷,却也并非无迹可寻。这位……谢姑娘也莫要担心,若有缘由,本府定会让你二人重归本位。”包大人看着堂下两人,有些荒唐。
“这等怪谈……”公孙先生摸了摸自己好不容易蓄起来的山羊胡。面色也是忧愁起来,若是像展昭说的过几天自然就回来了最好,若是不能,也实在叫人心急。
云婉套着展昭的壳子,尽管是正禀然,实则已经是双眼放虚了。
这种事情,他也不想的啊。
作者有话要说: 背心就是指无袖上衣,和现在的背心差不多意思。是后世比甲的前身。
马上就可以开始写案子了,超级超级开心——
一个案子我得好好想想。
写什么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