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陶溪有些同情的拍了拍夜唯笙的肩膀,“那不如我们想一想,如果小承影喜欢上了别人,你会怎么样?”
“杀了那个人!”夜唯笙没有半丝犹豫的狠厉道。
“……那你再想想,如果小承影喜欢的是你,你又有什么感觉?”
邬陶溪惊悚的看着夜唯笙的脸上渐渐浮现出红晕,这、这是害羞了吧?我的天,这家伙居然还会害羞!
“好了好了,我可以确定一件事情了……”邬陶溪颇有些无奈的看着老友。
夜唯笙奇怪地看着她,仿佛在问你明白了什么。
“我明白了你这个家伙为老不尊!”
“碰!”
邬陶溪险险的被周梓萱护在怀中,差点就被夜唯笙内力带起来的劲风糊在脸上。
……
“你怎么又来了?”顾轻阑对着某处花丛道。
“自然是为了妹妹你啊。”文承月有些狼狈的从藏身处爬出来,为了躲避巡查的人,她废了不少功夫。
“你来找我做什么。”
“……姐姐来看妹妹,还需要什么理由吗?”文承月拍了拍身上的灰尘,颇有些讨好的笑道。
顾轻阑没有说话,文承月没理由就来找她,鬼都不信。
顾轻阑的沉默让文承月有些羞恼,但是她记着长辈们给她的任务,强忍着不悦,在脸上挤出笑容,“当日妹妹和我说的那件事情,姐姐已经去查过了,那件事情并非先皇所为,恰恰相反的是,这件事和不归门脱不了干系。”
“或许妹妹不信,但是姐姐查到的证据骗不了人。”
“呵。”顾轻阑突然冷笑了一声,“姐姐,你所谓查到的证据,是谁给你的呢?那个人真的值得你信任吗?”
“我可以告诉你,当年我看到的那些人,为首的那个,就是先皇的心腹,南钊将军。”
两人再一次不欢而散,离去的时候可以看见文承月非常差的脸色,看着文承月那勉强支撑着自己不失态的模样,顾轻阑都可以想象得到男女主之间的裂痕,又将扩大一分。
不过出乎她意料的是,接下来的几天女主一有空就往她这里跑,仿佛忘记了两个人之间的争吵,家长里短的聊了很多,就好像两个人是普通姐妹似的。
这种诡异的举动,顾轻阑不用思考,也能感觉到对方身后隐藏着阴谋,就是不知道,正道的那些人心是有多大才敢把文承月往这里丢,是真的以为夜唯笙看在自己的面上不会杀她吗?
还是说那些人天真的以为夜唯笙不在这里?
最后,顾轻阑与夜唯笙和邬陶溪商量后,决定将计就计。
文承月为了取得顾轻阑的信任也是拼尽全力了,先是用她几乎都想不起来的童年往事一点一点触动顾轻阑,然后慢慢的给她传输正道的那些道义,最后看对方“软化”的差不多,就和她提及不归门在外做的种种恶行。
“魔教,夜唯笙所做的一切天理难容,人神共愤!”文承月不停的给顾轻阑洗脑,“虽然说她救了你,养大了你,但是谁知道她究竟抱着什么样的心思?我可不信一个作恶多端的人会好心的无缘无故救一个孩子,妹妹,你一定要想清楚。”
顾轻阑表面是嗯嗯嗯你说的都对,心里却想着现代的某些组织真的缺少文承月这样的洗脑人才啊。
展现演技的时候到了,顾轻阑满目挣扎,紧握着的双手可以看见暴起的青筋,但依旧努力尝试着冷静说:“她待我很好,我不相信她会做这些。”
“姐姐可以理解你不愿意相信,这样吧,今天晚上,你支开在你旁边保护你的人,我带你去看一看魔教做的恶。”文承月生怕顾轻阑不愿意,又急忙道:“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不是吗?妹妹,不去看一看,你又怎么知道夜唯笙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呢?”
好似挣扎了许久,顾轻阑终于下定决心道:“好……今天晚上,我和你去看。”
在顾轻阑看不到的角落里,文承月露出一抹得逞的笑容,“姐姐晚上来接你,不见不散。”
直到文承月翻墙离开,顾轻阑脸上的挣扎与痛苦立刻就消失了一干二净。
“真的看不出来呀小承影,不愧是在商场上混的风生水起的笑面虎,糊弄起人来一套一套的。”暗处走出来了三个人影,笑得非常欢快的邬陶溪,面无表情的周梓萱,以及脸色有些黑的夜唯笙。
“他们胆子倒是大得很,光明正大的让那个小丫头挖我的墙角,正道的那些人是活的不耐烦了嘛?”夜唯笙刚刚都不知道捏碎了多少个杯子,顾轻阑的表演惟妙惟肖,她心都揪了起来,生怕对方真的和自己起了嫌隙。
“这不是那些人惯用的手段?正好我们将计就计,可以把那几个道貌岸然的家伙一网打尽!”邬陶溪乐呵呵的道。
“只不过今天晚上……小承影赴约,会不会有什么危险?万一他们打着主意想要挟持小承影来威逼你,可怎么办?”
“这样,我找人易容成承影的模样去赴约,省的万一那些人狗急跳墙,伤到承影。”夜唯笙看向顾轻阑,询问意见。
“可以。”顾轻阑没有强求。
夜唯笙拍了拍手,一个暗卫立刻就出现在她的身边,她简单的安排下去,调来她最擅长易容的部下,为今晚的行动做准备,相信包括武林盟主在内的那些人,都会盯着今晚的行动。
“承影……文承月所言的那些事情,我并没有做过。”夜唯笙一个眼神让邬陶溪乖乖识趣的拉着周梓萱离开,然后小心翼翼的解释道:“有些事情我认,不过我杀的都是该杀之人,手下没有无辜人命,这一点我可以对天发誓,剩下的那些事情,都是旁人做的栽在我头上的,他们见我不归门名声不好,就什么事情就都栽赃在我身上……”
“我知道,从小到大,八年的时间了,我哪能不知道夜姐姐你是什么样的人?”顾轻阑握着夜唯笙的手道:“对待仇人的亲眷尚且能细心扶养长大,更何况别人呢?所以夜姐姐你别担心,我怎么可能真的理会文承月所说?”
“那就好……”夜唯笙喃喃道。
“夜姐姐?”顾轻阑拿手在夜唯笙,眼前晃了晃,总觉得这个人好像在发呆。
“嗯……嗯?怎么了?”
“夜姐姐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啊?这些天老是走神……”
看着顾轻阑精致的面容,夜唯笙双唇微启,考虑了半天也没想好怎么把话说出口。
她该怎么说?说自己对一个亲手带大的孩子动了那些心思?自己一个女子,年长她十岁,想来这个孩子拿自己当亲姐姐看,她又怎么开口?要是开了口,万一这名义上的姐妹都做不了了她又该怎么办?
夜唯笙浑身上下都围绕着沮丧焦虑的情绪,自被邬陶溪点破之后,她就未有一夜睡好过觉。
顾轻阑没有读心术,既然不知道在神助攻邬陶溪的帮助下身旁这根木头已经开了窍,她只能猜测夜唯笙是因为别人把脏水泼在她身上,污了她的名声,在自己面前不好看罢了。
于是乎顾轻阑想尽办法安慰她,就差着以身相许了,然而哪知道夜唯笙现在最想要的就是她以身相许。
完美误会对方意思的两个人一个疑惑不解,不知道为什么对方今天这么难哄,一个苦在心里,将自己的心思埋得更深了点。
晚上,夜唯笙亲自跟踪在易容了的下属后面,看着文承月偷偷摸摸的翻墙进了院子,将“文承影”带着。
她倒是想要看一看,文承月想要拿出来证明自己作恶多端的证据,究竟是什么东西。
一路跟着,夜唯笙来到了城西的一户人家,文承月敲了敲门,不一会儿门开了,一个独臂的大汉将两人迎了进去。
“这人……”自己好像在哪里见过?夜唯笙想了想,突然挖出了一段久远的记忆。
他居然还活着?!眼前的这个人苍老了许多,脸上还带着狰狞的疤痕,夜唯笙一时半会竟然没能认得出,不过因为印象足够深刻,所以哪怕毁了容,她想了一会儿后还是把他和某个人对号度坐上了。
前任武林盟主的弟弟,为了争夺兄长的权利和手中的一本秘籍,联合了现任武林盟主,杀兄夺宝,甚至连兄长一双年幼的儿女都没有放过!
除此之外,他在外作的恶可也不少,前任武林盟主就这么一个弟弟,于是虽然知道了弟弟的恶行并且严厉的处罚了他,但是也替他遮掩了下去。
却没想到最终还是受到了这个白眼狼的反噬。
当年,这个人用了下作的手段灭掉不归门的一个据点,那里的弟兄们死伤无数,夜唯笙听说了他的身份,亲自提剑去杀人,正好遇上了他联合现任武林盟主屠杀前武林盟主满门的事情,于是乎这盆脏水就泼在了夜唯笙的身上。
当初夜唯笙非常确定自己已经杀了他,他失去的那条手臂也是自己砍的,或许当初他身上有什么保命的东西吧,不然也无法解释为什么死人又活过来了。
出来一趟,倒是钓到了一条大鱼,若是这件事情传出,现在这个武林盟主,还能在位子上坐稳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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