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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晋江独家 谢绝转载(1 / 1)

049锒铛入狱

伴随着声音而入,进门的是一个很年轻的人,那人看年纪不过二十岁左右,穿着一身四品官服,相貌俊朗,眉宇之间散发着一股英勇之气。

陈远陌只觉得这陌生男子眼熟,他心里稍稍思量,回想一番,不难从前世的记忆中找到此人。这位年轻的男子是前世皇上为数不多,十分信任的心腹,张相戎。

张相戎为人正直,大气,忠心为君为国,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他少年之时就考取功名,十五岁便金榜题名,是那年的第四名,本该领差事为国效力,可文书还没下来,他的父亲传出病危的消息,所以张相戎没有呆在帝都,连夜赶回家乡,只为见父亲最后一面,不久之后他的父亲的过世了,当上任文书下来的时候,张相戎写了折子,说要请辞为父守孝,当时皇帝就应承下来,也就是从那时起,皇帝开始派人默默的观察的张相戎的为人。

三年之后,张相戎守孝完了,该回帝都报到时,他的母亲因摔下楼梯,瘫痪在床,于是张相戎不得不以照顾老母为由,再度请辞,这一照顾下来,又是四年过去,直到他母亲病逝,皇帝的折子立刻下达,硬是让张相戎回帝都上任。张相戎本以为为母守孝之名谢绝的,可奈何皇帝态度强硬,张相戎算是被半逼迫的来到帝都。

刚上任的时候,张相戎还怕其他同僚以不孝的名头,对他实施打压,可要知道,皇帝是中意张相戎的,整个大楚国,最大的靠山不就是皇帝么。张相戎一来到帝都,就被任命为大理寺少卿,官居四品呢。

其实就个人而言,陈远陌对张相戎这个人是很钦佩却也很妒忌的,钦佩于他的为官之道,他的做人耿直,而嫉妒的,是他有皇帝这个伯乐,不经意之间就能轻而易举的获得皇帝的青睐与信任,不像陈远陌自己,算计了那么多那么久。

陈远陌打量着眼前的这个青年,心里默默的算着时间,现在的皇帝对张相戎的态度应该是考察多于信任吧。

陈远陌双手抱拳,面色和善,问道:“请问您是……?”

“在下张相戎,”青年不快不慢的回答道:“是新任的大理寺少卿。”

“大理寺少卿?”林淼将这几个字说的极重,言语之间不免有嘲讽之意,“还是新任的?你这是新官上任三把火呀?”

“在下不敢,都是为民做事。”张相戎不卑不亢稍作解释道:“有人报官,说陈公子将他的儿子毒打之死,所以还请陈公子跟我走一趟。”

陈远陌现在就等着人来抓他呢,不抓他,那还怎么动安国候府呢。可偏偏这时,林淼一直挡在陈远陌面前,不让抓人,陈远陌有些难做了,他轻轻的拉扯一下林淼的袖子,轻声说道:“淼淼,让我跟他们走一趟吧,我没杀人,调查清楚就好了。”

林淼白了陈远陌一眼,像是在说“你是笨蛋吗?”,进去大理寺的人,就算是无辜的,等出来的时候都是缺胳膊断腿浑身伤,就陈远陌那娇生惯养的小身子板,去大理寺不被打残了才怪。

“张大人,您是新官上任,我有必要给你提个醒。”林淼看了一眼张相戎,高傲的说道:“在帝都,比你有身份的人多了去,一块牌匾砸下来,伤着十个人,这其中四个皇商,三个官员,两个世袭权贵,一个皇室,所谓官大一阶压死人,别到时候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就不好了。”

这要是别人,可能会琢磨琢磨林淼说的话,内心有所顾忌,可张相戎完全不是那种任人威胁的料,他的态度很明确,“所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要是陈公子没做,何必那么怕被我们查呢?”

“好一个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张大人您身为大理寺少卿,想必很熟大楚律例吧。”林淼根本不怕,只听他振振有词道:“按照大楚律例,如若百姓犯事,先交予刑部审理,刑部结果下达后,再交予大理寺审查,现在刑部的人都没来,你们大理寺就逾越职责,直接抓人,这样做,是不是与你口中的国法,家规相违背呢?”

林淼说的话的确抓住了张相戎的痛脚,按照律法来说,大理寺比刑部先行出现,是不该有的事情,但是此刻情况特殊。状告者是一个白发苍苍,身患重病的老人家,他的一双儿女先后去世,小儿子被人发现乱棍打死于小巷的巷子口,那小儿子就是绿雀,绿雀的手腕上挂着一个绣有“陌”字的钱袋,又有附近的一位路人说,亲眼看着陈远陌打死了绿雀,建议绿老爹报官。绿老爹拖着病重的身子,去衙门,状告陈远陌,但陈远陌可是刑部侍郎的儿子,谁敢去抓,于是衙门的人就找着借口搪塞过去,后来绿老爹无法之下,去了大理寺告,那天大理寺执勤的正是张相戎,张相戎了解到情况后,很是气愤,决定要为绿老爹讨回公道。

想到那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绿老爹,又看见林淼那副高人一等的嘴脸,张相戎还是年轻,他还不懂官场里那盘根错杂的关系,只想一心为民请命,“我不管你那么多!要是刑部能做事,哪儿还用得着我们大理寺出手?!”

“陈远陌的父亲刚从大理寺调职去刑部,张大人,顶头上司刚走,您就眼巴巴的抓着他儿子问罪,你这是不是私人恩怨啊?”林淼这话绝对是无中生有,却也站得住脚,问得张相戎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

“你……你别挑拨我与刑部侍郎的关系!他调职的时候,我还没上任呢!”张相戎见林淼胡乱给自己安罪名,气得不行,如果再让他怎么说下去,指不定还会说出什么事情来,于是张相戎直接向手下们道:“将他们一起押入大理寺,听后审问!”

林淼本想着动手来着,谁料立刻被陈远陌拉扯下来,他连忙向张相戎说好话道:“张大人,淼淼他只是为我说话,我愿意跟你们走,你们就别抓他了。”

“抓我?好啊,那就抓我好了,”林淼可一点都不领情,他冷笑道:“是你们大理寺不按规矩做事在先,被我点破就恼羞成怒,回头这事情闹大了,看看到底谁不占理……”

“淼淼……”陈远陌低声打断道:“你少说两句吧。”

“你闭嘴!”林淼丢给陈远陌一个白眼,然后挑衅的看向张相戎。

张相戎也是个硬脾气,被逼到这份上,他冷冷的说道:“好!我如你所愿,来人!把他俩都给我带回去!”

这下倒好,两个贵公子打扮的少年,被一群衙差押解着去了大理寺,这一路上都被过往的行人看在眼里,帝都人多嘴杂,没一盏茶的时间,这俩贵公子的身份就被查出来了,一个是丞相府的公子,一个是世昌王府的世子。

大理寺的监牢与刑部的类似,阴暗又潮湿,散发着腐臭的气息,衙差将两人关进一个监牢,陈远陌对于这种环境十分熟悉了,倒是林淼捏着鼻子,一脸的嫌恶。

牢房的地上的草席被很多人用过,几乎已经变成杂草堆了,林淼可不愿意坐在那上面,于是他倚着牢门,稍作休息。

陈远陌站在林淼身边,一起靠在牢门上,不禁问道:“你为什么这么维护我?不怕我真的是杀人犯吗?”

“你要真的是杀人犯的话,怎么会大白天的在街上转悠,应该会去避避风头才是。”林淼说着,目光斜视,有些不愿意面对的样子,“我们不是朋友么,为朋友两肋插刀很应该啊。”

“可我不止只想和你做朋友。”陈远陌低声嘀咕了几句,忽然之间,他眼睛一亮,欢快的问道:“淼淼,我们这样算不算是患难见真情啊?”

“嗄?”林淼嘴角抽了抽,“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考虑这些?!”

“我清者自清,没有杀人怕什么?”陈远陌理所当然的耸耸肩道。

“就怕有人陷害你。”林淼给他泼了盆冷水。

“陷害?谁陷害我?”

“我怎么知道。”林淼看着陈远陌,分析说道:“既然对方不惜惊动大理寺来抓你,想必是做了充分准备,你还是小心点吧,不过大理寺这边出师无名,到时候你可以反咬大理寺一口。”

就是让他反咬张相戎一口?陈远陌笑了笑,没吭声,他可没那么傻,去得罪皇帝未来的心腹,陈远陌以为会出现个告御状之类的事,原来那绿老爹告去了大理寺,刚好大理寺少卿张相戎是个正直的主,这就由得大理寺来管这件事了。

其实是谁都无所谓,只要有人来抓他就好。现在还处于考察期的张相戎,他的一举一动都在皇帝的视线范围之内,顺着张相戎这条线照样能让皇帝注意到这件事,事情闹得越大越好,到时候定能让安国候府一败涂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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