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表姑娘(1 / 1)

天还没亮,殊尘便被院子里的吵闹声惊醒了。她打着哈欠问系统:【666,你有耳塞卖吗?】

666:【耳塞一对2积分……】

殊尘:【不用了,再见。】

666不想说话,并且给殊尘拉了一段过门。

殊尘洗漱完毕出了卧房走进小厅,见方母两眼红红地坐在主位上,方宁彩站在她的身后。

见她出来。方母抬手擦了擦眼泪,悲悲切切的说道:“我的儿,昨天是我一时想岔了。你是我姐姐唯一的血脉,我怎可能对你半分有不好的心思?我姐姐的在天之灵也不会放过我的。”

殊尘也擦了擦眼睛:“姨母莫要说这样的话。我自然不会怀疑姨母,可只我相信又有什么用呢?京城中这么多人,只要有一人说姨母的闲话,满京城便都知道了。殊尘不得不防啊!”

方母听着她这夹枪带棒的话,真想撕了她这张嘴。然而现在她还指望着殊尘,只能耐着性子说道:“我的儿,这些年来我待你不薄,如今你也大了,该到说亲事的时候了——你也莫要害羞,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我姐姐姐夫都不在,只好我出面给你找一门。”她说着回头看看方宁彩,叹气道:“按说你表姐比你年长,应该先给你表姐找,可是昨天你姨父的上峰有意说亲,你姨父只是五品,对方可是三品,我家的门第,你表姐可配不上人家……”

殊尘握住方母的手,和和气气地打断她的话:“姨母这是什么话,娶妻娶低,嫁女嫁高,这是规矩,姨父姨母何必妄自菲薄?”

方母脸色略一变,随即又笑着说:“虽有这个老规矩,也是门当户对得好,那一家是年少中试,官居三品,今后难免会进益,你姨父我是指望不上了,你表哥想要出头也要好些年,我是想着,你祖父和我姐夫的官位和对方倒是般配,这才来与你说说。”

殊尘:“长幼有序,表哥表姐都未说亲,哪里轮得到我?”

方母:“先定下来,又不是明日便成亲,怕这做什么?”

殊尘仍然犹豫,方宁彩听她左推右阻,早已按捺不住了,走上来伸手将殊尘一推,开口骂道:“你别给脸不要脸,我娘给你说亲事是看得起你,哪里容得你答应不答应?就你这丧门星谁家敢要,让你去当正头娘子已经是看在我姨母的面儿上了,这次这么好的一门亲你不答应,来日给你找个歪瓜裂枣,将你捆上花轿你也说不得半个不字!”

殊尘退了几步,扶着柜子才站稳。她看着方宁彩,淡淡地说:“既然这门亲事这么好,表姐又比我年长,何不自己答应了?”

方宁彩气道:“你以为我想让给你!要不是那人是个天煞孤星,前面娶的妻子又留下个女儿,你以为这么好的亲事轮得上你!”

殊尘笑:“哦——原来是要做填房。我说姨母怎么忽然操心起我的婚事来呢。不过,姨母才刚说,是姨父说定的?姨父的上峰与姨父说亲,说到我头上来?我怎么觉得这事儿不对呢,莫不是表姐自己不想做填房,便推到了我头上吧?”

方母猛然站起身:“你说什么呢!你就是这么看你姨母的?”

“您都没给我娘戴过一天的孝,我能怎么看您。”殊尘不咸不淡地说。

“这亲事你是答应也得答应,不答应也得答应!”方母怒道,“来人,给我看住了表姑娘,没有我和老太太的话,别让她出这个屋!”

“这就生气啦?”殊尘冷笑,“你敢关着我,不怕我一头撞死?到时候你们府上只有表姐一个女孩儿,可找不到人替她出嫁了。”

方母:“……”她回头看看应声而来的婆子丫鬟,改口道:“没有我和老太太的话,别让她出二门!”

她撂下这话甩手便走,刚走到院门口,方宁绪慌慌张张地从外面跑过来,差点将方母撞倒。

“你这像是什么样子!”方母呵斥道。

方宁绪劈头盖脸地问道:“娘,您和爹要让表妹嫁给别人?那怎么行?你这不是把表妹往火坑里推吗?更何况我早已与表妹两情相悦,您……”

方宁彩听他这话,回头冲着窗户骂道:“我说你这死丫头不愿意嫁,原来早就看上哥哥了,你做梦!”

“妹妹!”方宁绪沉痛地说:“你怎么能这样说表妹?父母之命不可辞,父亲为你说的亲,你怎可随意推给表妹?”

方母气得直揉胸口:“孽障,孽障!你表妹嫁给他是往火坑里推,你亲妹妹嫁他便不是火坑吗?那可是你一母同胞的妹妹,反而比不上一个外人了?你给我滚出去!”

“母亲!”方宁绪的目光里充满了不可置信:“什么叫我推宁彩进火坑,亲事是父亲答应的,宁彩是方家的女儿,便应该履行承诺,现在你将表妹牵扯进来,你当晁侍郎是傻的吗?你们这样换人,他会不明白你们是怎么想的吗?两姓联姻是为了结亲,不是为了结仇!”

“殊尘是我从小养大的,那和方家的女儿也没什么两样!”方母说,“你读了这么多年的书,就学会了顶撞母亲吗?我真是白养了你这个逆子!”

他们吵得不可开交,殊尘却不知何时走了出来。

“表妹,表妹!”方宁绪看到殊尘,叫得更响了,拦在他面前的方宁彩和方母,简直像两根打散鸳鸯的大棒子——虽然现场大概只有他自己这么想。“我不会让你嫁给那个老男人的!我会娶你的!”

殊尘从柳枝手里接过一盆水,哗啦一下便泼了过去。方宁绪的喊声戛然而止。

“你做什么!”方母最先反应过来,怒视着殊尘。

“帮表哥清醒一下,不用谢我。”殊尘说,“这一大早跑到我门口大喊大叫,莫不是得了失心疯了吧。”她叹了口气,看着方母:“姨母的心思我是懂得。可您给我相看的亲事也着实不像话。往前几十年,填房可是要对原配执妾礼的,更何况我听说晁侍郎还不是第一次娶填房,这么算下来,我怕是连个妾侍都不如了。”

方母正要反驳,殊尘便打断了她:“姨母,我季家世世代代都没有给人做妾的道理,你若逼我玷辱祖宗,我也只有以死相逼。这样吧,我再去龙隐寺给我爹娘烧几柱香,若他们二老不反对,我再考虑这事,如何?”

方母总觉得殊尘这番话有哪里不对,但一时又说不出,还是方宁彩悄悄在她耳边说:“娘,你便答应她,我们多派些人看着她,不怕她翻出咱们的手掌心!”

方母终于迟疑着答应了。

在去龙隐寺的马车上,666还晕着:【宿主,你去龙隐寺,是要找姜老夫人帮忙吗?她会帮忙吗?】

殊尘语重心长地教育它:【666,你不要因为方家一家都是奇葩,就以为这个世界所有人都是奇葩,像姜老夫人那样和蔼可亲的人,怎么会介意帮我这个弱小无助的孤女呢?】

666:【……听起来有点道理,可我为什么觉得你在骗我?】

殊尘:【咦,你变聪明了?姜老夫人的祖父是季殊尘高祖父的堂兄弟,虽然出了五服,季殊尘也要叫她一声姑奶奶。】

666:【你怎么知道的?】

殊尘:【季殊尘的记忆里翻出来的啊,你除了传送剧情能不能干点正事?怎么还没有我知道得多?】

666:【……】它决定自闭半个时辰。

龙隐寺和上次来时没有什么不同。

殊尘又见到了姜老夫人——上次姜老夫人说要在寺中斋戒三天,她果然还没有离开。

姜老夫人对她略有些冷淡,但殊尘还是恭恭敬敬地行了礼。

寒暄了几句之后,姜老夫人打算端茶送客,殊尘却忽然走到她面前,双膝跪倒。

姜老夫人吓了一跳,方母派来盯着殊尘的李妈妈也吓了一跳。李妈妈连忙去拉殊尘,嘴里还给姜老夫人告罪。

殊尘压根不理会她,抬头直视着姜老夫人:“姜老夫人,我有错,我想利用您。”

李妈妈面色如土。姜老夫人却拨了拨指甲套,淡淡地问道:“你想利用我什么?”

殊尘道:“我想求姜老夫人送我去衙门,我要告我姨父姨母吞没季家绝户应上缴朝廷的七成财产!”

姜老夫人的动作顿了顿。李妈妈扑上去捂住了殊尘的嘴:“我家表姑娘失心疯了,恕罪,恕罪……”

殊尘狠狠地咬了她的手腕一口,李妈妈惨叫着向一边倒去。殊尘将血吐在李妈妈身上,转头依旧看着姜老夫人:“姨父姨母对我有养育之恩,我告他们,是为不孝,但我若不告,任由他们私吞应缴朝廷的财物,便是对朝廷不忠,对陛下不忠!求老夫人成全我!”

方家几个仆妇想过来拉殊尘,姜老夫人身边的嬷嬷对身后的丫鬟们喝道:“你们就干看着吗?老夫人和自家晚辈说话都敢拦着,快把这群不长眼的东西赶走!”一边说着,那嬷嬷走过来扶起殊尘,还给她拍打裙子上沾的灰尘:“季姑娘别跪了,老夫人也是一时转不过弯来,自打上次见了面,她一直念叨着您呢!”

姜老夫人冷着脸:“你这老货,只会乱说话——把方家这群人送回去,就说太傅夫人想跟自己侄孙女说两句贴心话,不劳烦她们照顾了。”

李妈妈情急之下高声喊道:“这位老夫人!即便您是太傅夫人,也不可如此仗势欺人啊!那是我家的表小姐,你——”

姜老夫人冷笑道:“你尽管去说,我今天就是要仗势欺人了,你能把我怎么样?”当即命几个仆妇将方家的一干人等,赶出了龙隐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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