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遵命(1 / 1)

傅屿敲门的声音短促而有节奏,敲三下停一秒,在风雨声中不缓不慢地响着。

沈予安下意识转向那道木门,眉心皱得很紧,声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紧绷:“什么事?”

傅屿没能察觉omega的情绪,隔着一道门答:“您的牛奶。”

沈予安习惯在睡前喝一杯牛奶,佣人因为易感期不被允许在别墅内活动,傅屿就代替佣人做了这项工作。

沈予安松了一口气,他以为傅屿闻到了他的味道。

看了眼房间运作的空气置换机器,他轻轻呼出一口气。

如果在这种情况下与傅屿见面,他在发情期,傅屿在易感期,很难保证两个人都能维持住理智。

他不是不相信傅屿,只是,他已经意识到,人很难抵抗信息素的引诱,尤其他和傅屿的匹配度高得可怕,他不敢冒这个险。

发情的症状来得很迅猛,沈予安的眼角不可掩饰地漫上红。

即使不闻信息素,傅屿见到他这副模样,大概也能猜到他发生了什么。

沈予安保持着冷淡的音调:“放在地上。”

傅屿站在门外挑了下眉,随即道:“好的,先生。”

拖鞋与地面摩擦的声音逐渐远去,沈予安不着痕迹地松懈下来。

他刚刚洗了澡,按理来说身上应该很干爽,但却因为发情期即将到来而开始流汗,很快,瓷白的皮肤表面变得湿滑,宛如上了釉的瓷器,在灯光下泛着光。

他抹了下额头的汗,将碍人的头发拨到背后,拿起手机给周姨发短信。

医生说过他这种情况需要alpha的信息素缓解,但很显然,傅屿现在并不适合和他待在一起。

注射omega抑制剂不知道还有没有用,但沈予安还是想试一试。

他的喘息很变得灼热,发情期像不讲理的强盗一样劫掠着他的理智,沈予安定了定神,将注意力集中在手机屏幕,而不是门外那逐渐远离的alpha。

尽管只是从门缝中感受到一丝alpha的气味,沈予安却不得不承认,自己被蛊惑了。

突然,刚刚离去脚步声去而复返,隔着木门,沉闷地敲在他的心上。

沈予安在一瞬间警惕地抬起头,手指因为紧张和汗水打滑了一下,他删去不小心打出来的多余的字符,把短信发送出去。

这时,傅屿的脚步再次停在门前,低声道:“先生,我有件事想和您谈一下。”

沈予安的手指顿了一下,说:“明天说。”

傅屿安静一秒:“有点急。”

沈予安盯着那扇薄薄的木门。

那个alpha在门外面。

他的信息素比大脑更加深刻地意识到了这个问题。

alpha的气息被隔绝在外面,他尝试过与alpha信息素交融的感觉,很美妙。

因为发情,他的心脏跳得很快,感官也变得敏锐。

信息素叫嚷着说,他需要傅屿。

现在,只要打开这扇门,就能见到能缓解他痛苦和空虚的人。

信息素蛊惑着大脑,沈予安着魔般地往前走,直至指尖触到冰凉的铁质把手。

傅屿的声音隔着门响起:“先生?”

沈予安收回手,触电般退后退了几步。

他对发情期没什么经验,很难抵抗住诱惑。

身体涌上的空虚让他变得难耐,他竟觉得房间热得异常。

雨点打在窗户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

沈予安清醒过来。

他走到窗前,打开窗,疾风骤雨瞬间涌了进来,落在脸上,带来水意。

房间里的空气流通起来,沈予安吸了一口气,对着那扇充满诱惑的门说:“明天说。”

傅屿沉默了,站在门前,没走。

沈予安不明白他有什么事,傅屿反常的坚持让他紧紧地蹙起眉心,他担心对方是否知道了些什么。

因为职业原因,他做过大量的alpha与omega的发情状况调研,因而接触到了许多因为发情期意外和alpha结合的omega。

那些omega即使在发情期剧烈地反抗,由内到外都拒绝被标记,但一旦和alpha结合,大多数omega即使之前再怎么不情愿,结合之后也会变得顺服。

信息素欺骗了大脑,让人产生被爱、被需要的错觉。omega如此,alpha也是如此。

这些意外结合的ao很多都没有感情基础,结合之后或许因为信息素欺骗,能和美地过上一阵子,但信息素终归只是信息素,一旦双方中的某一人真正地爱上别人,那么被信息素欺骗的大脑就会醒来。

沈予安曾经有过一个朋友,那是个独自自主的omega,对方还有个alpha恋人。他们的爱情或许会因为阶级和家族变得很困难,但终究会幸福地走在一起。

但omega的家族为他挑选了一个适合的联姻对象,家族趁着omega发情,将他们关在一起。

他以为那个omega出来之后会很伤心,但他没有,他对联姻的丈夫产生了“爱情”,因为他们那高到离谱的契合度,他的朋友无情地抛弃了曾经的恋人。

沈予安无法理解这一切。

他因此感到恐惧,恐惧结合,恐惧易感期的alpha,还恐惧发情期的omega。

信息素太容易让人变得不像自己。

傅屿坚持道:“但我想现在和您谈。”

沈予安站在窗边,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语气,说:“回你的房间去,没有我的允许不准离开房间。”

一道闪电划破天空,房间里瞬间亮如白昼,紧接着,一道惊天动地的雷声劈下来,在耳边炸开。

身边运转的电器“滴”了一声,仪器指示灯熄灭,房间一下子陷入了伸手不见五指的黑。

沈予安下意识离开窗闪避雷声,又因为突兀地黑暗,撞到桌子边沿。

“先生,您没事吧?”

门外又再次传来傅屿的声音。

沈予安扶着桌沿,放轻了点呼吸,适应了一秒黑暗的环境。

“没事。”他简短地回答。

他伸手往桌面摸索,关窗时,他把手机放在了这儿,他现在需要一点光。

门缝处恰巧透进来一些光。

不亮,但至少有了点亮度。

沈予安就着这点光,在桌面摸到了一个长方形物体。

他收回手,却不小心弄倒放在桌面信息素检测仪,机器砸在地面发出脆响,即使在偶尔的雷声中也听得分明。

门缝里的光晃了下,傅屿在门外关心道:“您是遇到了什么事情吗?”

沈予安的声音依然平静:“不小心碰倒了东西,你回去吧。”

但实际上,身体发起高热,双腿也因为酸软而有些站立不住,更可怕的是,有一种难以言喻的空虚正慢慢地从身下往上爬。

沈予安咬下口腔内壁的软肉,打开手机闪光灯,室内又亮了起来。

傅屿拿着手机,开着手电筒功能,向下照着门。

omega的情绪不太对劲。

他拒绝得很奇怪,明显不想让他停留在房间门口,声音里是不易察觉的紧绷。

他感觉,门内的omega信息素好像浓了些。

停电了,空气置换系统也停止了工作。

或许是空气不流通吧。

他在易感期,对omega信息素总是特别敏感。

片刻,傅屿心里有了大概的猜想。

omega或许是担心他在易感期,会做出什么失去理智的事情,毕竟黑夜是滋生罪恶的温床。

他也不能保证自己会做出什么事。

傅屿盯着脚边放着的托盘看了一会儿,那里放了一杯牛奶,和往常别无二致的牛奶,只是稍稍动了点手脚。

“那您记得喝牛奶,如果不热了,口感就不好了。”他说。

里面的omega敷衍地应了一声,有几分不耐。

傅屿碰了碰手机屏幕上的那张照片,指尖抚过那人的唇,片刻,微微笑了一下:“我的手机没有电了,我去去楼下看看电闸的情况,稍后再回来。”

“我睡了。”

沈予安应了一声,示意傅屿不要再出现。

傅屿没答好,也没说不好,只是离开了。

沈予安将手机倒放在桌面,让灯光自下朝上打在天花板,照亮整个房间。

房间里没了空调,即使开着窗,但依然很快地闷热起来。

空气变得粘稠,房间里满满当当都是omega的信息素,像是进入了一朵堆满红色玫瑰的房间,香得醉人。

沈予安不愉地皱起眉。

他撑着桌面,掌心因为出了汗变得粘腻不堪,白皙的手背显露出微微的青色筋脉。

汗水打湿了坠下来的头发,一缕一缕地黏在额头。他扯了下领子,让浴袍的领口变得更大,白皙的胸膛暴露在空气中,上下起伏着。

沈予安盯着手机背面发出光亮的地方,微微地眯起眼,自下而上的灯光在脸上拖出奇怪的阴影,掩盖住了他的神色,只能从紧绷的后背判断出情绪。

焦躁,不安,以及空虚。

窗外的雨声湿漉漉的。

沈予安站在原地轻轻喘吸了片刻,拿起手机走进了浴室,将自己沉入了冰凉透骨的水里,浴袍在水中飘起,衣角四处漂浮。

不知道过了多久,手机震了下,借着门口传来敲门声,有节奏地连续敲了五下,然后又消失了。

沈予安听到声音后掀开半边眼,带着些不耐和懒散地往外面看了一眼,面上满是被打扰的不悦。

他拿起放在一旁的手机,手湿漉漉的,有些打滑,手机顺着重力“噗通”一声掉进了水里,伴随着一串气泡坠在了浴缸底部。

手机质量很好,依然坚强地发着光,整缸水因此变得透亮,在天花板散射出粼粼波光。

他伸手捞了一把,他刚才大概闭着眼睛休息了十分钟。

门口因为是周姨发出的动静,他之前发短信让对方把抑制剂放在地上。

冰凉的冷水稍微缓解了难以抑制的燥热,体表温度迅速下降,皮肤冰得吓人,但沈予安却觉得舒服。他又躺了一会儿,才扶着浴缸两侧慢慢站起来。

湿漉漉的浴袍离了水,紧紧地贴在皮肤表面,哗啦啦地往下滴水。

沈予安跨出浴缸,随着他的走动,地板上留下一串水迹,蔓延开来。

他软着身体走到门口,地板上是一只蓝色的抑制剂和一杯牛奶。

他无视了那杯奶,只看着抑制剂。

这支抑制剂没有贴任何标签,看起来就像是个三无产品。

这是公司曾经研制过的一款产品,效用强力,但因为效果不稳定,最终暂没有在市场流通。

在意识到自己出现信息素依赖这个问题后,沈予安就让研究人员加快了研发进度,赶时间做出了一款改良版。

科研人员做过动物实验,表明效果很好,但具体效用如何依然不敢肯定。

沈予安蹲下身去拿抑制剂,本来想起身,但却无力再站起来,他干脆把手机丢在地上,拿起针剂,颤着手往手臂上的皮肤戳。

沾了水皮肤湿滑,光线不明亮,金属针头好几次打滑,在白皙的手臂上划出红痕,沈予安废了一番功夫才成功地注射了这款抑制剂。

冰凉的药剂缓缓进入身体,沁透心脾,他呼出一口气。

手机摄像头处的灯光闪了闪,大概是刚才掉进水里引发了线路故障,几秒过后,灯光熄灭。

这里又陷入了黑暗。

沈予安扭头看向窗户,清凉的风从那出打开的窗灌进来,他闭了下眼。

雷声轰隆隆地响个不停响动,雷光在云层中隐现,房间时明时亮。

他在原地坐了一会儿,湿掉的睡袍沾了体温贴在皮肤上,很不舒服。他现在应该躺到房间里去,但他太疲惫了,甚至连动手指的力气都没有。

黑暗中的走廊像怪物的巨口,不断向前蔓延着,似乎随时准备吞咽掉这个失去力气,坐在门口的人。

但沈予安现在已经顾不上对黑暗的恐惧,发情已经占据了他所有的心神。

很快,疯狂涌动的信息素收敛了,沈予安轻轻舒出一口气。

他赌赢了。

突然,一团橘黄色的光从走道尽头亮起,一道人影闪现出来。

那个人影缓慢地靠近,他走过来,不缓不慢,一步步都像是踩在沈予安的心脏上。

微弱的烛光在那人英俊的面容上散了一层橘黄色的光,温暖到不行。

沈予安瞳孔骤缩。

“站在那里,别过来。”

他厉声呵斥,肾上腺素飙升,因为这个突然出现的人影来了力气。

傅屿顺从地停下。

他从蜡烛发出的微弱光源以及时不时的电光中窥得沈予安的全貌。

omega脱力般倚着门框,头发湿漉漉地贴着头皮,眼神冷冽却带着春意,白色的浴泡过水,胡乱地裹在他身上。

沈予安整个人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从头到脚湿了个透。

空气里残留的omega的信息素早就说明了什么。

只是他在楼下时都能感受到涌动的信息素,却在此时却没了踪影,傅屿看着湿哒哒的omega,眼里的情绪难明。

隔着一小段距离,微弱的光里,谁也看不透谁。

傅屿低下眉,看着很是狼狈的omega,轻声道:“我的手机没电了,我想或许您的手机也没充电,刚才我在楼下找到了蜡烛,想着给您也带一支。”

沈予安目光凌厉地盯着他,仔细地看傅屿的神情,如果对方有靠过来的意思,他会毫不犹豫地将手里的东西全扔过去。

好在,傅屿很听话。

但沈予安不掉以轻心。

他紧绷着神经,突然发现自己身体的热度降下来了,空气里肆无忌惮的玫瑰气味也散了个干净。

他微微松了口气,却听傅屿声音低沉地问:“您发情了?”

沈予安没答,他撑着地板要站起来,傅屿准备上前扶住他,却见沈予安冷冷地看过来,带着不容置疑的警告。

靠近一步,杀了你。

傅屿从这视线中品出这么点意味。

但他却很想笑。

omega不知道自己的视线沾了水,粘稠不堪,像是一只掉了水的猫咪,炸着毛虚张声势地注视着入侵者。

让人愈发地想要逗一逗,碰一碰。

傅屿心中微哂,守规矩地停在原地,看omega站起身,浴袍因为大动作往直下坠,露出一大片裸露的皮肤,几乎是赤/裸着上半身一样。

他挪开视线,将焦点定在不断跳动的烛光。

烛火随着风微微颤动,映在傅屿的眼里,他的喉结上下滚了滚,低声道:“我觉得您或许需要一点儿帮助。”

沈予安扯了下领子,但浴袍因为浸了水,不受控制,拉了两下基本没什么遮掩的效果。

他走进房,侧着半张脸面对傅屿,眼尾依然带着微微的红,对着这个突然没眼色的alpha冷声道:“今晚,滚远点。”

傅屿低下眼,却不期然瞥见他手上握着的空针剂,神色一凛,他抬起头,问道:“您用了抑制剂?”

alpha的目光灼灼,定在手上,沈予安觉得那视线带着热度,手一松,那管空了的针剂就掉到了地上。

“医生交待过,您不应该使用抑制剂,这不但不能中止您的发情期,还会引发更严重的后果,您忘了上次的事情了吗?”傅屿皱着眉头,语气带着几分责备的意味。

沈予安没解释,只冷淡地命令道:“傅屿,别关心太多你不该关心的事情,我的事情自有分寸,至于你,转身下楼,回你的床上躺着。”

发情期令他满是警惕,沈予安的声音冷硬,就好像下午的融洽和谐全都是傅屿的错觉。

傅屿像是被伤到,垂下头。

“抱歉,我以为我们是朋友。”

沈予安沉默了好一会儿。

“朋友?不,我们从不是朋友。”他蜷了下手,冷笑一声,说,“傅屿,记住你的身份,等时间到了你就滚蛋,我们就再也没有别的关系。所以,不要做多余的事情。”

也不要给我不该有的关心。

因为,我从没当你是朋友。

从头至尾,于我而言,你只是一个彻底的傀儡而已。

沈予安毫不留情地点破一切。

傅屿握着蜡烛,烛火跳,跳进看着它的人的眼里。

火光融化了蜡身,缓慢地滴到手指,最开始那点灼热的痛意过后,便没了感觉。傅屿低声喃喃了一句,那声音太轻,沈予安听不到。

“好的,先生,我明白了。”

傅屿敛了神色,低声应道,转过身,带着那点橘黄色的烛光离开。

无边的黑暗又一点点地侵蚀过来。

沈予安闭了下眼,伸手关住门。

下一秒,却突然散了全部力气,软倒在地上。

沈予安死死地撑住门,保持住最后的一点儿体面。

那股刚刚退散不久的热又袭来。

与上次如出一辙,使用抑制剂之后只短短压制了一会儿,接着爆发了更可怕的热潮,汹涌而来的空虚感淹没了他。

沈予安感觉到下方有液体溢出。

他不受控制地从嘴里溢出一声短促的口申口今。

蚂蚁啃噬的感觉从脚底开始一寸寸地向上蔓延,到小腿,到腰间,到胸口,啃噬着他的神经,冲击他的意识。

皮肤的触觉变得十分敏锐,身体与浴袍的摩擦令人难耐,他对于发情期几乎毫无抵抗的可能。

那管抑制剂在短暂控制住信息素后,加重了所有的反应。

听觉、嗅觉、触觉、视觉,无一例外变得敏感起来。

他需要信息素。

他需要alpha。

他需要傅屿。

否则,他没办法度过发情期。

理智和欲望来回撕扯着,沈予安眼里只剩下了不远处的那个背影。

那个和他百分之百匹配的alpha。

“傅屿......”

欲望占了上分,沈予安喊着,带着缠绵的尾音。

这声软到带着春水的声音又惊醒了他自己,沈予安咬下口中的软肉,疼痛又让他清醒过来。

傅屿站在黑暗中,手上拿着一跟烛,背对着后面的omega站了片刻,终究是转过身来。

他秉着烛走近,在沈予安冰冷又柔软的眼神中走近。

他停在沈予安一米处的地方,没蹲下,从这个角度打量沈予安一眼。

接着,拿着那根蜡烛,微微弯下腰。

似尊敬。

又似居高临下,带着点睥睨的意味,将沈予安狼狈挣扎的模样尽收眼底,看着他在自己的脚边急促地呼吸。

那呼吸带着热度,还带着玫瑰的芳香。

他喜欢omega这副模样。

脆弱的,就好像只要轻轻一握,这朵玫瑰便会碎在掌心。

当然,自己的手总是避免不了鲜血淋漓。

但他依然喜欢。

他总是在梦中梦到这副场景,omega软倒在床上,低着声喊他的名字,然后,他会爱抚地捧起对方的脸,给自己的伴侣一个温柔的吻。

沈予安努力仰起头。

橘黄色的光爬上他染着春情的眼,与他眼角那道抹不去的红相互映衬,他睁着眼,黑曜石一般的眼眸带着说不清的情意。

傅屿几乎也要沉溺进去。

但他知道,那只是错觉,对方渴求的从来不是他这个人,而是他的身体,不包括他的灵魂。

烛火在两人中间不断地跳,接着又被窗外的风雨吹灭,烧得焦黑的烛芯冒出一阵白烟,沈予安竟从其中闻到了一丝熟悉的眷恋的木质香。

他在黑暗中看傅屿。

但什么都看不清,只感受到对方的目光趁着黑暗在他身上肆无忌惮地游移。

“先生,我想,这次您可能真的需要我的帮助,以一个雇佣者的身份。”傅屿缓慢地说,似乎是想要给这个被□□沾湿的omega一些思考的时间,“您还要我滚吗?”

但厚重的木质香却牢牢地将眼前的omega裹成一团,密不透风。

并没有给沈予安选择的余地。

沈予安颤了颤。

为这突如其来的舒适。

灵魂与□□连为一体,无不述说着对alpha的渴望。

沈予安闭了眼睛,用沉默做出回答。

傅屿叹息一声。

“我明白了。”

出乎意料,面前的逼迫感竟然离去了,木质香味也散了。

沈予安再次睁开眼,通过模糊的雷光再次看到傅屿的背影,一步一步地离开,逐渐地隐去。

一滴汗顺着下颌坠落,砸在浴袍上,分不清温度。

沈予安疲惫地闭住眼,声音浸润着被欲望侵染的沙哑,凶狠而不客气地命令道:“滚回来,标记我。”

又一声雷炸响。

房子仿佛都震了震。

傅屿转过身,唇角勾起,笑容隐藏在黑暗中,眼里欲色深沉。

他远远地对着沈予安躬下身,左手按在右边的胸膛上,行了一个不那么标准的骑士礼。

“遵命,我的先生。”

作者有话要说:  各位,对不起,作者先跪下了。

作者最近的生活一团糟,情绪不太好,知道自己断更了也不敢冒头orz

接下来也不能保证日更,只能断断续续地写完

再次诚恳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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