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郕当时就站得远,手里还抱着松松,几乎是立刻就召唤出了精神体,总算是接住了即将倒下的方行洺。
宫郕把林医生叫过来,林医生诊断之后说:“之前精神太紧绷,现在一下太放松了就晕了过去,没事儿,休息一下就好了。”
“真的不是因为早产的后遗症吗?”
“放心吧,现在行洺身上什么上都没有,好得很。”
“要不你再给他做个全身检查?”
林医生吹胡子瞪眼:“你在质疑我的医术?”
“没有没有,”宫郕就是担心过了头而已,“一般人也不会因为这样就晕倒吧。”
“那是因为他易感期到了,蠢货。”向导到了易感期身体就会持续低热,人也跟感冒了一样。
宫郕想了想,方行洺以前的易感期大概是月初,可是精神结合之后,这个时期也随之改变了,现在距离他们精神结合正好快到一个月了,“那他现在这种情况,打抑制剂不会对身体有害吧。”
林医生反问道:“为什么要打抑制剂?”
“易感期不打抑制剂不就到发情期了吗,你一个医生不会这都不懂吧。”
“这不是有你在吗,”林医生一副过来人很懂得样子,“你记得监测一下行洺的向导素浓度,那天到了记得提前告诉我,我把松松抱过去照顾。”
虽然宫郕很渴望能和方行洺有一个不被孩子打扰的热情如火的夜晚,但他还没有那么禽兽,“你不是让行洺禁欲吗?”
“我什么时候说过。”他恨不得两个人整天黏在一起(他们确实那么做了),好让方行洺心里的症结早点消失。
方行洺骗了他吗?宫郕不愿意相信,但是相比之下林医生更没有骗他的理由,“辛苦您了,我会好好照顾他的。”
“年轻人加油啊,趁早生个二胎,家里热闹。”
“他恐怕不太愿意生,”宫郕笑着说,“能有松松我就已经非常满足了,不奢求其他孩子。”
林医生笑呵呵地说:“你们小两口商量好就好,不生不生吧。”
宫郕送完林医生离开回到房里,静静地坐在床边,为什么方行洺不想和他亲热呢,首先排除技术太差的问题,方行洺以前夸过他活儿好,而且动情时的反应不会骗人,难道是那晚做得太过分了?也不太可能,要生气的话那天早上就不会那么和气地和他一起冲奶粉了。
到底是什么原因,宫郕百思不得其解,方行洺愿意和他精神结合,却不愿意和他做//爱,没道理啊。
到了晚上方行洺才醒过来,他好像不记得自己晕倒过,看了眼时间之后说:“午觉睡到了现在,你也不叫醒我。”
“反正也没什么事,”宫郕摸了摸方行洺的脸,“你一定是太累了才会这样,我让人把晚饭送来,就在床上吃吧。”
方行洺点了点头。
“下午有人给你打过电话。”给方行洺喂饭的时候宫郕说。
“本来打算和导演商量试镜的时间的。”
“嗯,问你下周四有没有时间,我看你哪天没什么事就答应了。”
“谢谢,要面试另一个男主角,导演让我过去帮忙对戏,正好我台词背得差不多了,去熟练一下,顺便看看和他合不合拍。”
“我陪你去。”不管另一个男主是谁,到时候他就盯着编剧,把所有的亲热戏都改掉——对了,上次方行洺好像还主动亲他了,那到底是怎么变成现在这样的呢。
宫郕的思绪一下又拧成一团乱麻,甚至上次精神结合之后方行洺也没有拒绝他,当时又是为什么呢。
在排除了所有不可能之后,宫郕心里只剩下一个听起来十分荒诞的理由:方行洺把他分裂成了宫郕和方刃两个人对待。
所以原意和方刃精神结合,可以问方刃,却不愿意宫郕碰他一下。
可是明明这两个人都是他。
“你在想什么呢。”方行洺吃完饭,看到宫郕还在发呆,傻里傻气的。
“就是觉得你好看。”
“油嘴滑舌的,一点都不像……”
“不像什么?”
“从前的你呀。”
原来方行洺喜欢冷酷一点的他,宫郕回想起自己从前怎么那么臭屁,还和方行洺玩欲擒故纵那一套,他调整了一下神色,冷着脸说:“都这么晚了,还不睡觉。”
有那么一瞬间,方行洺觉得方刃是真的回来了,“可是白天睡了太久,现在睡不着了。”
“既然睡不着,那我们来做点有意思的事吧。”宫郕坚持没半分钟,就把方行洺扑倒在床上。
方行洺被压了个措手不及,宫郕的吻铺天盖地的落在他的脸上,手也不太老实,一直往他衣服里钻,“宫郕……松手。”
宫郕充耳不闻,兔子急了还要人呢,狼饿了就得吃肉,以前他不确定自己和方行洺动起手来谁能占上风,但是如今方行洺身娇体弱,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方行洺快要失守的时候,宫郕兴奋得红了眼,放松了对他上半身的桎梏,方行洺像一条毛毛虫一样拱着翻了个身。
“别来烦我。”方行洺把宫郕的手从自己裤裆里抽出去。
宫郕生气,却无可奈何,他强吻方行洺的时候,一点都不开心,这是他的恋人,却只有用这样的办法才能亲吻,他觉得自己很可悲。
“为什么要骗我?”宫郕语气之幽怨,仿佛方行洺是一个抛妻弃子的渣男。
“我骗你什么了。”如果这是方刃,方行洺可以理直气壮地问他什么时候骗过他,但是宫郕回来以后,他好像过好多谎话,不过也都是些微不足道的小事,到底是哪一个露馅了?
“林医生根本没说过让你禁欲,还很希望我们生二胎。”
“就为了这个?”方行洺还是没明白宫郕到底为什么生气。
“睡觉占了人生三分之一的时间,这还不重要?”
“你说的睡觉和那个睡觉是一回事吗。”
“我不管,我就是要和你睡觉。”
“有完没完,我不想做。”方行洺有点生气了。
“你不动也可以,”宫郕十分在意心中那个猜想,于是色眯眯得揉了一把方行洺的屁股,“以前也不是没有你完全没有意识的时候,就是怀上松松那次,不过你肯定什么都不记得吧。”
方行洺只想得起来当时的腰酸背痛和屈辱感而已,根本就没有爽到。
“当时你也是这样趴在床上,一动也不动,任由我摆布,只有在最激动的时候才醒了一会,恰好看到了我的精神体,还叫了我的名字,我以为你快清醒了,就给你翻了个身,可惜你再也没睁过眼,但是双腿会紧紧的缠着我的腰,无声的催促快一点……”
光是听宫郕的描述方行洺就面红耳赤了,为什么他说的话比之前撩拨他的动作更让人血脉偾张,方行洺把头埋得更深了,“要做就做,别说这么下流无耻的话。”
“不是不想做吗,”宫郕把人从被子里薅出来,“是不想和我做,还不是想和身为宫郕的我做?刚才你是把我当成方刃了吗。”
方行洺迟疑了一下,再想解释已经来不及了,宫郕全身脱力地倒在一旁,“果然是真的。”
“我并没有把你当成两个人看待,”方行洺无力地辩解道,“只是在你的人格里,作为大部分的宫郕对我而言只不过是一个小时候见过几面的陌生人而已,要我毫不顾忌地和你做那么亲密的事,我办不到。”
“这还不算区别对待吗,我去其它房间,算了,我回自己家去了。”宫郕把地上的衣服捡起来,一脸受伤的走了。
“宫郕,宫郕!”方行洺试着挽留,但宫郕并没有回头。
宫郕走后,方行洺好一会儿才缓过来,出门之后发现宫郕把松松也带走了,这算什么,夫夫感情破裂开始抢孩子了吗?
方行洺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拿起手机给宫郕发了个消息:“到家了吗?”
宫郕委屈巴巴地抱着松松回家,自然惊动了在家的吴洛伊,她抱着松松开心地说:“怎么就你和孩子,行洺呢?”
“他要工作去了,让我把孩子带回来给您带几天。”
“你让他放心,松松可喜欢奶奶了,是不是?”吴洛伊抱着松松逗他。
“我上楼睡觉了。”
吴洛伊觉得奇怪,宫郕一个月都没回家来住过了,但是天这么晚了,问的话好像他这个当妈的在赶儿子走一样。
宫郕没有老婆可以抱,也辗转难眠,看见方行洺给的发的消息,正要笑呢,就看到了下一条:“松松是不是在你那里,哭了没有?”
“没有!”
宫郕回了消息,把手机一关机,凭什么就问他一句,却问了那个小崽子两句。
方行洺纳闷,按照他算的时间宫郕应该早就到了,为什么回说没有,宫郕的电话打不通,不得以他只能给吴洛伊打了电话,“吴阿姨,宫郕回来了吗?”
“半个小时之前就带着送送回来了,这孩子怎么也不知道给你打个电话报平安。”
“可能是太累忘记了吧,”方行洺才反应过来宫郕说的没有是说松松没有哭,“那您也早点休息。”
“你也是,要照顾好自己,松松在我这里你就放心吧。”
方行洺只能连声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