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斯城和司机替温辛将行李搬上了楼,温辛穿着厚厚的衣服,戴着帽子和围巾,只露出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在外面,打量着她的新环境。
傅斯城住在七楼,傅斯城让司机将行李箱放在门口,便可以回去了。
司机走后,就真的只剩下她和傅斯城了。
傅斯城按下指纹打开门,然后让开半步,让温辛先进去。
温辛也不客气,当她走进屋子内,看到里面的装修,脸全黑了。
屋内的装修是沿用的欧洲工业设计风格,灰色水泥墙奠定了家里冷淡的调性,家具样式简单,线条硬感,一眼望去只有黑白灰,在夜晚的烘托下,整体空间透露出一种神秘感,一如这个屋子的主人。
傅斯城见温辛久久未动,带着嘲弄冷声道:“要我抬你进去?”
温辛回神,才想起来自己还堵在门口,便立马换了鞋子走进去。
温辛走到里面,看到墙上挂着奇奇怪怪的画,给人一种很不适的感觉。
最里面的窗台处挂着一个鸟笼子,里面真的有一只鸟。
温辛走了过去,敲了敲铁笼子,这鸟却一动不动。
难道是只假的鸟?温辛又做了一些动静,那鸟还是僵在那。
傅斯城走了过来,看着这一人一鸟,唇边不觉挂上了一抹冷笑。
“傅斯城,这鸟是假的?”温辛回头问傅斯城。
“不是,它是被你吓傻了。”
能不能说点人话?
温辛有些无语,却发现这鸟的眼珠子在傅斯城说话的时候竟然动了一下。
“这是什么鸟?”温辛又问。
“金丝雀,先别管鸟了,把自己的行李收拾一下。”傅斯城的声音黯哑低沉,带着命令的口气。
温辛瞪了傅斯城一眼,便转身去拿自己的行李。
傅斯城给她安排的房间很大,家具也很齐全,当然墙还是水泥的,有点扎手。
温辛收拾行李的时候,傅斯城便抱着手,靠在门上看着她,一点搭把手的意思都没有。
反正也没指望他,温辛就当他不存在。
等到她全部收拾好的时候,已经是深夜十点了,傅斯城也早没的身影,就在她准备洗洗睡的时候,房间门口传来了敲门声。
不用想也知道是谁,温辛坐在了梳妆台前,让他进来。
“都收拾好了?”傅斯城问。
“当然。”
傅斯城扫视了一圈房间,走到她面前,弯下腰来一只手撑着梳妆台,另一只手撑着她所坐的椅子,将她困住在身下。
温辛不喜欢这个姿势,却又被他的眼神压制的动不了。
“既然还知道我是你的长辈,那就乖乖听话,不要给我生事,我不会亏待你。”
“你是怕我跟老爷子戳穿你的真面目吗?”
傅斯城轻笑,明显不屑,抬着下巴说道:“你不是也一直在装吗?每次都要咬破舌头装吐血,很疼吧。”
温辛脸色变了变。
傅斯城慢慢凑近她,想要将她的表情看的再清楚一些,温辛不由自主地往后退,就在两人快要碰到一起的时候,傅斯城瞬间抽身,好似盯着猎物一般,由上及下的俯视着她。
温辛不由的恐惧起来,傅斯城究竟藏得有多深?不怕对手强,就怕对手能够看破自己,那她的一举一动都是笑话。
“你不用紧张,我不会伤害你的。”傅斯城的语气可不像是安慰。
温辛一把推开了傅斯城,站起身子与他直视,“四叔教育够了吗?我明天有课,还要休息。”
傅斯城没动,看了她一会儿,忽然说:“温辛,那三个人去坐牢了,二十年。”
“哦,听起来不错,四叔又什么时候进去呢?”
傅斯城:“……”
聊不下去了。
傅斯城阴沉着脸离开了温辛的房间,温辛一直睡不着,凌晨三点才睡去。
-
翌日清晨,傅斯城睁开了眼,紧接着七点的闹钟响起,掀被子起床。
接下来的每一件事,傅斯城都规定了时间,这样的流程重复了几千个早晨。
直到,傅斯城喂鸟的时候,他才想起来自己的家里还住了另外一个人。
傅斯城看了一眼时间,东云大学八点半上课,距离还有不到半小时。
傅斯城放下鸟食,擦了一下手,走向了温辛的房间。
傅斯城敲了两下门,里面没应,既然如此那就和他没关系了。
他心安理得地继续做自己的事情去了。
温辛睁开了眼,傅斯城敲门的时候她便醒了,一看时间她立马起床洗漱。
等她收拾好了出房间的时候,傅斯城正提着公文包准备出门。
“要我送你去上学吗?”傅斯城主动问。
温辛阴沉地点了点头。
阿树见到两位同时出来的时候,不怀好意地笑了笑,“早上好啊,温小姐。”
“你好。”
老板的小侄女看起来不太活泼啊。
温辛和傅斯城分别坐在了后排两边,温辛手插在口袋里,盯着窗外的风景发呆,傅斯城则是在用ipad看今天的行程。
不久,傅斯城的电话响了,他接起来之后淡淡地应了几句话,便让阿树停车。
同一时间,温辛疑惑地回头看向他。
“抱歉,分公司出了一点状况,我需要现在去机场,来不及送你去东云了,你打车去吧。”傅斯城解释道,从钱包里掏出了一张红色纸票递给了温辛。
???
温辛一把扯过傅斯城给的钱,二话不说拿起书包下车。
黑色奥迪很快便离开了温辛的视线,决然无情。
适逢上班高峰期,车子非常难打,温辛足足等了四十分钟才打到车,上车之后路又非常堵,司机比她还没耐心,和前面的司机隔空对骂了整整三条街,温辛到东云的时候,课都快上完了,更悲哀的是还被教授发现了。
温辛把这一切都归功于傅斯城那个狗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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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斯城下班时,夜幕降临,路上车水马龙,光怪陆离,这座城市像是盛满行尸走肉的巨大囚笼。
傅斯城坐在车上,冰雕般的脸隐在车窗后,灯红酒绿划过,倦意显而易见,这么多年他永远是傅氏走的最晚的。
“城哥,你怎么又把新秘书给炒了?这都第三十九个了。”阿树一贯喜欢和他啰嗦。
傅斯城捏着眉心,眼未睁开,“她话多。”
闻言阿树抿了抿唇,怎么忽然心虚了。
车内安静了一路,傅斯城到达星禾御府,下车,阿树把车开走。
如往常一样,傅斯城独身坐电梯上七楼,按指纹,开门。
不同的是,这次里面的灯亮着的,映着傅斯城的脸柔和不少。
温辛这时候正拎着行李出来,就是这么不巧和回家的傅斯城撞上了。
傅斯城神色立马变得冷冽,关上了身后的门,“去哪?”
“回家!”温辛见到他这张脸,就气不打一出来,小脸气的通红。
她真的一刻也不想和她待下去。
“这儿就是你家。”傅斯城沉声,继续换着鞋。
“这是你傅斯城的家,不是我的。”
傅斯城皱眉,毫不留情的戳破,“那边已经不要你了。”
温辛非常有自知之明,“我是爷爷的亲孙女,那边就算不要你,也不会不要我。”
这小姑娘夹棒带枪的一席话,傅斯城不是听不出来。
“我可以给傅家挣钱,你除了花钱还会什么?”傅斯城冷冷地看着她。
温辛腹诽她以前为了筹学费生活费,每天要打三份工,什么都干过,除了花钱什么都会。
当然这些傅斯城怎么可能知道,他只会门缝里看人,将人看扁。
“别跟我和娘们一样磨叽,有本事让开。”温辛今天说什么也得出了这个门。
傅斯城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对这个小丫头太客气了,以至于她敢这么和自己说话。
他站直身子,双手撑着腰,眼里聚集什么,向她步步逼近。
温辛撸了袖管也叉腰,垫着脚,与他对视,谁怕谁。
瞧着她的样子,傅斯城冷笑一声,弯腰一把将她扛在了肩上。
温辛还未来得及反应,便被傅斯城架在了肩上,头朝地。
“傅斯城,你个禽兽,你放我下来。”温辛慌了,这人怎么不按常理出牌。
傅斯城冷着脸,紧绷着下颚线。
温辛也不是吃素的,嗓子喊劈了,便开始对傅斯城又咬又踹。
傅斯城没料到温辛的牙这么尖,他的气息越来越浮躁,一脚踹开了她卧室的门,登门入室将她甩在了床上,接着箍住她的双手举过头顶,将她牢牢压制在身下。
“你这张小嘴是不想要了吗?”傅斯城眯着眼睛,语气没有一点玩笑。
“是,我还骂轻了呢,你根本就是卑鄙无耻下流小人龌龊恶心不要脸!”傅斯城话音刚落,温辛就跟小炮似的突突骂了一通。
温辛早就气的没了理智,说完还试图踹了傅斯城一脚。
傅斯城早有准备地双腿夹紧了她的脚,这下两人的姿势就更暧昧起来了,卧室没开灯,屋外的灯光勾过来,照亮房间的一角,傅斯城看着温辛燃着熊熊烈火的眼睛,不知不觉地发出了一声轻笑。
“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牙尖嘴利,还是,你只对我这样?”傅斯城的笑音里带着零星扉色,眼尾的弧度暧昧缠绵,声音却是极冷的。
“我呸你个自恋狂。”温辛是真的呸在了傅斯城的脸上,说他不要脸都是给他脸了。
傅斯城闭眼躲过,这下刚刚转好的心情一下多云转暴风雨,这么多年还没有谁敢这样对他。他可以偶尔容忍温辛的小脾气,毕竟在他眼里对方还是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屁孩,他不屑于和小孩子计较,可他的宽容是有限度的,他可不是什么真的正人君子。
傅斯城的黑眸里风卷云涌,温辛明显感觉到了危险和杀气。
“傅斯城,你再碰我一根手指头,我早晚杀了你。”温辛双目通红,连她自己都没有感觉到她的声音在不觉颤抖。
昏沉的房间里,黑影在一点一点侵蚀光亮,傅斯城亲手摘掉了面具,露出如恶魔般的脸庞,声音森冷喋血,“好,我等你。”
下一秒,傅斯城便埋进温辛的脖间,狠狠地咬住了她的肩膀,温辛一下瞪大了眼,忘记了所有的动作。
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