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柔厮杀/葡萄超甜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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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傅家灯火通明,觥筹交错。
今日是傅家小孙女的生日,傅老爷子宴请各界名流,便是想将她引荐给大家。
然而宴会将尽,主角却不见了身影。
二楼的房间里,温辛嘤呢了一声,缓缓苏醒,黑白分明的眼睛里盈着水雾。
很快,她便察觉到不对劲,这是在哪?
她不是应该在宴会敬酒的吗?
她呆在了一个陌生的房间里,并且一侧头,身边还躺着一个男人。
温辛紧蹙眉头,葱白的十指拽着被子坐了起来,她能感觉到,被子里的自己,穿的稀薄。
身旁的男人她认识,是她的四叔,傅斯城。
虽然没有血缘关系,可大她十几岁。
傅斯城有转醒的迹象,身上的衬衫皱巴巴地敞开着,露出冷白的皮肤,腰腹线条流畅紧致,肌理分明,透着性感气息。
温辛摸着脖子上的十字架,警惕地盯着他的一举一动。
傅斯城撑着手坐起,双眼紧闭,按压着太阳穴,浑身散发着戾气。
温辛被晾在一边,有些气结,扔了只枕头过去,“你难道不解释一下吗?”
傅斯城头也不抬,语气寒冷,“解释并不能改变已经发生的事情。”
温辛再次气结。
傅斯城对她视若无睹,阖着眼一边活动筋骨,一边由上及下将衬衫扣好,从容不迫,慢条斯理。
温辛便是趁着此刻,猛然上前用手里的十字架抵住了傅斯城的脖颈。
温辛脖子上的十字架里藏了一把收缩的小刀,是温辛从小到大用来护身的。
这把刀不大,却足够锋利,刺破喉咙足足有余。
傅斯城这才掀开眼皮,懒洋洋地睨向她。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为什么睡在我身边,你最好老实回答我的问题。”温辛苍白的脸上浮现血色,气出来的。
“你这把玩具刀对我可没有威胁。”傅斯城眼里掠过一丝嘲讽。
温辛顿觉空气一凝,傅斯城突然捏住了她的手腕,稍一用力,温辛的刀就不受控制地掉在了傅斯城怀里。
他的动作又快又狠,温辛根本来不及反应。
接下来,温辛便被傅斯城压在了床上。
她以一种屈辱的姿势跪在床上,两只手别在身后,被傅斯城牢牢攥着。
“敢对长辈不敬,知道错了吗?”傅斯城加重手里的力道,问。
温辛发出一声小兽的咽唔声,显然不服。
“看着我回答。”傅斯城沉声,气势凌人。
温辛埋着头不肯看。
傅斯城又拿刀背敲了一下她的头。
挺疼的,温辛恨恨地看了他一眼。
傅斯城的五官冷峻硬朗,轮廓清晰分明,颧骨上有一道小小的疤,是很有男人味的长相,经过岁月洗礼后,更具有一种独特的魅力。
温辛咬牙,“知道了。”
傅斯城冷嗤了一声,刚要放开她,门口传来了一声巨响。
傅斯城眯起眼睛望过去。
房间的门从外被踢开,傅老爷子站在门口,待看到屋内景象,像是受了惊讶,向后退了好几步,幸好被身后的管家扶住。
傅斯城这才意识到两人的姿势有多不雅。
温辛身上仅穿了一件吊带,海藻般的长发乱糟糟地落在肩上,一幅纤弱可欺的模样。
而他从后攥着她的手,像极某种姿势。
傅斯城立马放开了温辛,拿被子盖住了她。
门口的傅老爷子满脸愤怒,拿拐杖敲着门,厉声道:“你们五分钟后,来我书房!”
话毕,傅老爷子拂袖而去,重重地带上了门。
傅斯城敛神,一回头却见温辛像小狮子一样冲过来,要抢他手里的刀。
傅斯城极快的起身,手举过头顶。
“还我。”温辛说道。
“危险物品,我替你收着。”
温辛气急,恼羞成怒地踩着傅斯城的脚去够。
傅斯城身高一米八八,温辛才到他的胸口,垫十双脚温辛也够不到的。
温辛很快就发现了这个现实,于是渐渐放弃了抵抗,缓缓低下头,刘海挡住了眼睛,有些郁卒。
傅斯城当她非主流病犯了,没理。
阴影处,温辛露出冷笑,抬脚便踢向了他的要害。
亏的傅斯城反应够快,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傅斯城抓住了温辛的腿,往上一抬,岔开了她的腿。
没想到,这小姑娘眼都不带眨的,只是向后退了几步便立定站好。
韧性倒是不错。
傅斯城蹙起了眉头,为温辛的莽撞行为感到愠怒,这小姑娘下手真够黑的。
他捡起地上的西装外套,掸了掸灰,套在了身上,戾气瞬间压了下来,本是凌厉冷漠的一个人,反倒添了七分斯文优雅。
他像是一下变了个人,温辛反而有点怵了。
“还有三分钟,穿好衣服出来。”傅斯城看着腕间的表,声音依旧寒冷如刀刃。
温辛咬唇,很明显她在他身上讨不到任何好处,不如让老爷子收拾他。
她拉好肩上滑落的吊带,在地上找到了自己的裙子。
为了今天的宴会,老爷子花重金为她定制了礼服,除却人工费,这条裙子上一共镶嵌了99颗碎钻,璀璨华贵,价值不菲。
此刻这条裙子从领口撕开了一道口子,皱的不成样子,成了一团废品。
温辛抱着这条裙子,胸口剧烈地起伏着。
不用猜也知道是谁,杀了他都不足惜。
傅斯城正在擦表,余光看到,眸色微沉,“我去给你拿一件能穿的。”
傅斯城刚走出两步,便被人拽住了。
“你赔我。”温辛揪着傅斯城的衣摆,瞪着他,生怕他畏罪潜逃。
温辛凶神恶煞,头发都气地竖了几根。
一条裙子而已。
傅斯城:“回头转你。”
温辛咬牙:“写欠条。”
傅斯城何曾写过这种东西,但他如果不照做,这姑娘又会和他没完没了。
傅斯城最怕麻烦,耐着性子在房间里找了纸笔,龙飞凤舞几下,便将欠条递给了温辛。
他的字刚劲潦草,力透纸背,温辛看了好一会儿才全识得。
温辛将欠条仔细对折收好。
傅斯城嗤笑。
温辛一抬头,傅斯城还看着她,温辛摊手,“衣服呢。”
傅斯城深邃的瞳孔幽幽地泛着波光,使唤他上瘾了?
“等着。”傅斯城沉声说。
他出了房间去给她拿衣服。
温辛长舒了一口气,坐在床上,耳朵通红。
——
两人来书房的时候,老爷子只让傅斯城进去。
温辛跪在了门前,傅斯城睨了她一眼,推开门走了进去。
时间滴滴答答地过着,里面一点声音都没有,温辛佝偻着身子,头死死地低着。
一楼的宴会不知何时结束,整个宅子都安静的可怕。
不远处的楼梯传来了哒哒哒的脚步声,有人正往这里赶来。
“温辛,下人们说的是不是——真的?”
傅见微焦急地赶来,看了一眼书房,便压低了声音。
温辛将头埋的更深了。
“你真的和四叔那个了?”傅见微蹲下身子,摸着温辛的肩膀问。
温辛紧抿着唇不说话,她的皮肤又白又薄,脸小小的,留着齐刘海,双眼皮,黑眼圈很明显,有一种清新脱俗的病态美。
傅见微皱起眉头,抬起手晃了晃她。
“你喜欢四叔也不能用这样的手段啊,你明知道我喜欢他,温辛?你听见我说话了吗?”
本就气血翻涌,寒气侵身,如今被傅见微这么晃着,温辛再也忍不住,向前伏去,捂着嘴吐出了一口血。
傅见微吓的站起来,后退了好几步,“啊,你怎么又吐血了?你没事吧?”
温辛用手背擦了一下唇角,浑不在意,声音哑着,“这下你满意了吗?”
“我、我是担心你。”傅见微向她递了手帕。
“谢谢,我不是很需要。”
温辛直白梆硬,其中的疏远冷漠,是个人都看得出来。
傅见微很委屈,“温辛,我们是亲姐妹,担心你难道都有错吗?你为什么总对我们这么冷漠?”
温辛嘴角扯出了一个嘲讽的笑容。
担心她?简直是个笑话。
傅见微还在聒噪,温辛舔了舔口腔里的血,埋着头没有搭理。
没多久,书房的门传来了声响。
傅见微瞬间噤声,看向门口,不觉地屏住了呼吸。
门后出现了一张冷峻的脸,压着温度,男人清冷的目光扫过两人,“说够了吗?”
傅斯城的声音暗哑低沉,明明很好听,却让人感觉到寒意。
温辛的身躯一僵,捏紧了身侧的拳头。
傅见微两眼发光,随即凑到跟前:“四叔,你没事吧,大爷爷骂你了吗?”
“你怎么知道他会骂我?”
傅见微心里咯噔了一下,“四叔。”
傅见微还想说什么,傅斯城的一个眼神便制止了她。
“我有话单独和温辛说,请你回避。”傅斯城冷冷地说。
傅斯城向来说一不二,傅见微最明白不过。
她不想惹他厌恶,只好委屈地吸了两下鼻子,不情不愿地离开。
“起来。”
这里只剩下傅斯城和温辛。
温辛没动。
傅斯城沉声,“听话。”
空气大概静止了四五秒,最终温辛顶着傅斯城压迫的目光,不情不愿地缓缓起身。
温辛跪的久,地上又凉,双腿早就失去了知觉,起的格外艰辛,稍不注意便要跌回去。
傅斯城眼疾手快地搂住她,将她带进了怀里。
傅斯城的手很好看,修长匀称,蜷曲时更生骨感,泛着光泽,犹如漫画中的名品手。
往下,傅斯城的手腕上系着一条深棕色方巾,上面印着奇怪的图腾,神秘又张扬,却和主人气质完美贴合。
“站稳了吗?”
头顶上方传来了傅斯城沉稳的声音,温辛立马回神,甩开了他的手,向后踉跄了好几步,才堪堪立住。
傅斯城凝着她,黑眸幽晦不明。
“想知道我和老爷子说了什么,就跟我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