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书屋 > 豪门 > 修仙与男主为敌 > 75、锦书之争

75、锦书之争(1 / 1)

第七十五章

栽种在明光院的那颗古树上最后一片叶子掉落之后,白鹿山便迎来了冬日。

依旧是一袭轻薄青衣的阮明颜端坐在山长面前,正沉眉敛神寻思着下步棋该下在哪,而坐在她面前的山长却是一件雪白的裘衣,越发衬的他丰神如玉,貌美无暇。

山长看着青衣单薄的阮明颜叹了口气,“修仙就这点不好,四时无感,天气紊乱。”

“寒暑无侵,风雨不阻,这有何不好?”阮明颜反问道。

“非也,非也。”山长摇头道,“你只道是对四时更替天气变化无感,但这只是表象。一个人失去了对外界的感知,由敏锐变得迟钝,肌肤无法触碰风霜雨雪,身体无法感知冷热饥饱,心脏无法体悟喜怒哀怨。“

“久而久之,便逐渐变得淡漠,冷情。不知为人之苦,无喜怒哀怨,远离红尘俗世,就仿佛似那高高在上的不知人间疾苦、不知人世悲欢的仙人。”

“但只是仿佛,相似而已。我们修士啊,依旧是生存在这一界,活在人世间。”

“似人非人,似仙非仙。”山长道。

“但是很多修士却自认为高人一等,将自身与凡人划出一道线,开始忘却从前往昔,忘记自身根本,变得傲慢、自大、残忍,最终演变为愚蠢。”山长道,“修士是什么?是仙,还是人?”

阮明颜不由地也思考起来了他这个问题,她沉眉思索,许久之后说道:“我是我,只是我,人也好,仙也好,那都是我。”

闻言,山长笑了,“大善!”

“难得见一个聪明人。”他笑道,“你心志之坚定,即便放眼整个修界亦都难得。”

阮明颜闻言不置可否,只是道:“仙人,也只不过是凡人对强者的一种称呼罢了,有强大法力的人便是仙,仙后面始终跟着人,仙人仙人总是无法脱离人。”

她对着亭外伸出手,冷冽的寒风从她掌心无情刮过,“我能感受到风,能感知到冬日风中的寒意,因为我想。”

“我用灵力护体,以免寒冬冻伤我的身体,使得我能在寒风暴雪中行动自如。修仙也好,强大的力量也好,只是为了让我更加便利,更加舒适,力量归根到底只是力量,它唯一存在的价值便是为我所用。”阮明颜说道,然后抬起眼眸看向面前山长,“仅此而已。”

她曾经见过另一个世界,另一个璀璨绚烂的世界,那是科技开花的世界,弱小的凡人掌握着强大的科技力量,他们虽无法力神力却同样做到了寒暑无侵,神行千里,飞天遁地,千里传音……

修仙也好,科技也罢,其本质便是为人所用,让人类更加舒适便利。

这是阮明颜对修仙和力量的理解。

她说的是如此理所当然,如此轻描淡写,却不知给听者带来何等惊讶。

在阮明颜看来是理所当然的很简单的道理,在修界却鲜少有人勘破,因为力量而自傲,因为自傲而自大,沉迷于力量最终被力量支配成为愚蠢的罪人。

修仙先修心,想要掌控力量便不能被力量所掌控。

这是修界所奉行的至理。

宗门与师长耳听面命,却依旧有着太多人无法真正的理解。

力量是什么?为何要追寻力量?

有力量便可为所欲为了吗?杀人,放火,抢掠?

山长看着面前的阮明颜,很是惊讶的说道:“我很意外你会这样想。”

“这没什么。”阮明颜想了想,然后认真说道:“其实我真不是杀/人/狂/魔。”

山长听了她这话顿时忍俊不禁。

“有仇报仇,有恩报恩,这只是恩怨分明而已。”阮明颜振振有词道。

她无法和山长解释,她在另一个世界所见过的所受过的教育,耳濡目染知道强大力量失控的下场,一场席卷全世界的战争能够摧毁一切,将所有的美好都化为废墟。人类总是在惨痛的教训中悔悟,只是有些人记得,有些人会忘记然后不断的重蹈覆辙。

山长听了她的话赞同的点头,“世人对你有太多误解。”

“我觉得你这样就很好。”山长道。

阮明颜闻言也叹气说道,“只是世上像您这么睿智的人太少了。”

别以为她不知道自从她当年悟了杀剑之后,蜀山剑派某些人是何等忌讳她,这些年来没少给她眼色找她麻烦,要不是她有师尊挡着,那群人怕是容她不得,更别提她如今还得了七杀剑。

曲星河眼巴巴把她送来白鹿书院打的什么主意,阮明颜心下有几分猜测,也许更早的时候曲星河将她送去云霄宫美人会便在算计着这个了。阮明颜得了云霄宫的神雪令牌,将其上交给宗门,宗门承了她的恩,自对她多加包容,那些想动她的人也只得忍了。

阮明颜身上筹码越多,想动她就越难。

想到这里阮明颜的眉头便深深皱起,那些人……早晚有一天,她要全部连根拔除,清算当年的账。

坐在她面前的山长伸出手抚平她眉间的皱起,轻言道:“先生教你最后一课,便是蛰伏。”

“在积蓄足够力量前,蛰伏隐忍不发,对待盘根错节的难敌,势必要一击必中连根拔起,不给任何反击重来的机会。”山长说道。

说罢他顿了下,然后对着她笑道:“你自当勇猛朝前,至于其他有先生和你师尊在呢。”

“你既喊我一声先生,我自当护你。”山长笑道。

阮明颜闻言,抿了下唇也笑了,“那倒是我赚了。”

这是阮明颜在山长这里上的最后一节课,自她前来白鹿书院修行已有四个月,距离她离开仅有两个月。

是夜。

山长亲信一封给蜀山剑派掌门,信上所写,“……纵观阮明颜其人,心志坚定,恩怨分明,杀伐果断,怀抱仁慈。杀生救生,心正不偏,浩然正气,明心见道。剑修之剑,刚正锐利,剑直人直,她手中有剑,心中亦然,无愧于剑修之名。”

“四月亲教,朝夕相对,吾欣然赏识。”

“——白鹿书院莫辞远亲笔。”

——

一个月的假期转瞬即逝。

白鹿书院的弟子们也陆续返回书院,原本因为休假而变得冷清的书院又再次有了人气。

冬休之后的第一日上课,刚休假回来的白鹿书院众弟子显得有几分无精打采提不起劲来。

阮明颜对他们这种表情太熟悉了,这就是以前放完寒假回学校第一天上课的她啊!

好气哦,一整个假期都在补习的阮明颜,嫉妒将她淹没,使她面目全非。

坐在上方的山长将底下众人的神色尽收眼底,待早课结束之后,语气淡淡说道:“从明日开始休假一个月。”

噫!

阮明颜闻言顿时惊了,怎么又休假?不是才刚放完假回来吗,等等……她在山长那里的补习课已经全部结束,如果明天放假的话,那岂不是!阮明颜顿时满脸喜色,可以放假了哎。

上方的山长同样将她脸上喜不自胜的表情和翘起的嘴角的看在眼里,他不动声色收回目光,语气淡淡继续道:“从明日开始,书院将进行为期一个月的锦书之争,有意者皆可报名。”

“今日早课便到此结束。”山长宣布道,然后起身离开,临走之前他对阮明颜说道,“你午后申时前来明光院。”

“诶?”

阮明颜闻言顿时惊了下,我不是补习结束了吗?怎么还要我去。

等山长离开之后,底下一阵哗然。

“锦书之争,又要开始了吗?”

“这才多少年,韩师兄继任锦书君不过才三百多年,便已突破化神了吗?”

阮明颜听着他们的话,不由地伸手戳了戳前面的赵瑟,问道:“赵师姐,锦书之争是什么?”

“便是锦书君之位的争夺。”赵瑟转过头回她道,“白鹿书院历任的锦书君便是儒门年轻一代之首,儒门化神以下修士皆以锦书君马首是瞻,在整个儒门都极有威望。”

阮明颜闻言眨了眨眼睛,这就好比他们蜀山剑派的剑子,说起来他们蜀山剑派的剑子还是她大师兄来着。

“上一任的锦书君半年前突破晋升化神,这锦书君之位便空出来了,锦书之争便是要选出新任的锦书君。”赵瑟说道。

“哦,原来如此。”阮明颜说道。

她脸上表情不甚在意,儒门的锦书君之位的争夺啊,关她剑修什么事情呢。

不过,“赵师姐你是不是要参与锦书之争?”阮明颜忽地想起问道。

赵瑟闻言颔首道,“嗯,半年前我便开始准备此事。”

果然,阮明颜看着她心想,是赵师姐的作风。

她对着赵瑟笑道,“那就恭祝赵师姐心想事成得偿所愿。”

赵瑟闻言看着她但笑不语,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表情,“师妹这话说的有点早。”

“嗯?”阮明颜闻言不明所以,难道赵师姐对自己没信心?不像她啊,居然会说如此丧气的话。

赵瑟看着她脸上的表情没解释,只是道:“下午别忘记去见山长。”

一提到这个,阮明颜顿时道:“说到这个就奇怪,山长为何要我去见他,明明我补习结束了啊。”

“你去了不就知道了。”赵瑟道。

“好吧。”阮明颜说道,“只能这样了,唉,山长的心思不好猜。”

“对了。”她像是想起什么一般转过身对身后的卢易安说道,“你和秦止会不会去参加锦书之争啊。”

被问到的卢易安一脸莫名表情,“我和秦止去作甚么,我两除了画画什么也不会,去也不过是浪费时间。”

“也是。”阮明颜闻言点头说道。

“……虽然这是事实没错,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看见你这样说,我突然就觉得很不爽。”卢易安说道,“有种被看轻的感觉。”

阮明颜看着他,提醒他道:“不是我看轻你,而是这是事实啊。”

“更不爽了。”卢易安说道,于是很不爽的卢易安问她道,“那你呢?去不去参加。”

“我?”阮明颜指了指自己,然后说道:“当然不去啊,我一个剑修掺和你们儒修的事情做甚么,万一我要是选中了,那到时候多为难啊。”

“……”卢易安。

“……”赵瑟。

卢易安和赵瑟看她的眼神顿时一言难尽,谁给你的勇气这样想?是你那考了快一个月只通过了一等棋道考试的成绩吗?还是一首及格的诗作都作不出来的糟糕至极的作诗水平?

“喂喂,你们什么眼神,你们的眼神让我好不爽啊!”阮明颜说道。

卢易安和赵瑟收回目光,装作若无其事四下看着,试图蒙混过关。

“……”阮明颜。

更气了!

我只是说说都不行吗?不就是个装个逼吗,至于吗!

下午。

明光院。

“什么!?”阮明颜一脸震惊的看着面前山长,“你说什么,让我去参加锦书之争?”

“你是认真的吗!”

作者有话要说:  阮明颜:儒门的锦书之争关我剑修什么事情?

山长:你师尊给你报名了。

阮明颜:?????

后来。

阮明颜:我不会真的要当上儒门的锦书君,统御整个儒门青年一代吧!?

最新小说: 嫡女夺珠 失忆五年,我和死对头奉子成婚了? 分手后,被渣男小叔明撩暗宠 病秧子先别死,神医娘子来冲喜了! 喝醉后,女神让我忘了她 都市觉醒:我能不断进化异能 宠妾灭妻?主母二嫁高冷王爷 钱局 相亲当天,我被豪门大佬闪婚了 诱哄:心机前夫他蓄谋已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