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第 37 章(1 / 1)

37

林阿婉在房中不由大惊,这是何意啊?

曲寒霄听雷小青胡扯。这家伙,事先叮嘱好的话,他都能串了。他在下面瞪着雷小青。

雷小青立时改口道:“大将军英勇无敌,努戈王都杀了,怕他一个乳臭未乾的小子吗?不怕!看他也翻不起什么浪来!”

林阿婉松了口气道:“我会让他发誓,离开之后不得偷袭大将军。”

雷小青道:“对对,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他不搞花样就行。”

“可也不知道努戈人在他身上找什么。放他出去,他会不会有危险。”

雷小青咳嗽了一声,没想到大将军都料到了。

雷小青又开始僵硬地照着大将军的话说:“鹰在天上飞,鸡才关在笼子里。索前安不是被女子护在身后的人。大将军会派人暗中跟着他,你放心就好了。”

曲寒霄听雷小青这一番话,说得十分别扭而且生硬,心中一阵无奈。他寒着脸踢了踢□□。

雷小青说完大将军的话,就想自由发挥,再多说两句,没想到大将军不给他机会。

却听屋中的林阿婉轻轻笑了。她推窗望着他道:“雷小青,你不是上次问我怎么演皮影么?”

雷小青一时趴在墙头不动了,顶着大将军的寒气也要听林阿婉说完:“对啊,那挑线不就是这么点儿事儿么?我觉得我肯定能干了。”

林阿婉眉眼一弯道:“就你背的这两句呀,你要演,也只能在后台敲个锣。挑线的要兼唱,你这念白可不行呀。”

雷小青只觉红灯笼照着小姑娘的脸颊,衬得她眉眼弯弯,十分娇俏。不由一怔,慢了一拍才反应过来:“你这是嫌我说得不好吗?大将军他……”

林阿婉见他忽然大叫一声,从墙头上消失了。她不由笑出声了。他大概是想说,大将军就是这么说的,结果被大将军踹下去了。

她一边笑,一边关窗户。一会儿大将军要上来了,可别跟他打了照面。

却听隔壁雷小青闷声闷气地道:“阿婉姑娘别等了,今天大将军晚上公务繁忙。你早些睡吧。”

林阿婉一怔,不由轻轻笑了。莫非大将军不好意思见她了?她想着他英俊的脸,实在想不出他害羞是什么样子。

转眼到了夏末,住在山上,晚上已经要穿夹衣了。

婚礼筹备定在秋天,诸多事物千头万绪,好在曲寒霄的大管家左立彬和管内务的闫嬷嬷都十分能干,虽忙乱但也有条不紊。

林富贵这边请的女方大媒,是风城乡间一位德高望重的隐士谭老先生,受过三代皇帝的嘉奖,今年八十八岁依旧精神矍铄。

曲寒霄也没想到林家能请来这位老先生,如此他原本的打算落空了。

左立彬看着座上的大将军,见他也微微皱眉,他微笑道:“大将军,老将军说您在外娶妻,一切从简即可。反正回京一定要大排筵席再次延请宾客。”

曲寒霄的脸微微一沉,自己送信回京,直接在信中告诉父母,自己在这里定了亲,已经商定好了就要过定迎娶了。

原本过三书六礼,操持婚礼都要父母出面。但他说战事未定,危险犹存,他为了解毒,急需迅速成婚,不得拖延,来不及与他们商量,就自己做主定亲了。

接到曲寒霄的飞鸽传信,父亲就回了寥寥几个字,告诉他知道了,就撒开手不闻不问了。

曲寒霄虽然早就习惯了父亲的这种态度,但如今父亲在自己的终身大事上,还是如此简慢,他心中亦压着火。

至于母亲许时慧,她是当朝女将军,虽卸甲多年,但性子还是像当年一般雷厉风行,不屑操持琐事。他专程给母亲单独送了一封信。可那信却如同石沉大海,母亲接到信,一个字都没有送回来。

倒是闫嬷嬷隔天就收到了京中的飞鸽传信。

曲寒霄一直悬着心,生怕母亲吩咐闫嬷嬷什么话,闫嬷嬷会去找阿婉的麻烦。没想到闫嬷嬷收到信,却一切如常,并未生出是非来。

只是他以他对母亲的了解,他知道母亲一定不会就这么算了。

滇会王世子和轻鸾郡主,现在依旧住在边城不走。

尹思铭说毒素未清不能见客,晚上却夜夜笙歌。边城的青楼女子不够,还从几座大城里找来花魁。

左立彬看着座上沉思的大将军,他这些天一边忙着解毒,一边忙着追查努戈人,一边还要处理这三镇的军民大事,比打仗时候还要累。

“大将军,大同知府等人亦送了重礼庆贺大将军婚礼。不仅如此,他们的内眷也单独另备了礼来。”

曲寒霄本来半闭着眼睛,听到他的话,倏然睁开了一双冷目。

左立彬虽已经习惯了大将军的威势,还是不由微微出了一头冷汗。

他并没有提到阿婉姑娘的名字,可大将军却瞬间猜到了那些官员内眷把礼送给了谁。

他凝视着左立彬:“阿婉并没有为他们求情。”

左立彬立时道:“是,阿婉姑娘虽然年纪小,但是心里十分明白。她并未见来人,而是叫我出面接待了他们。”

曲寒霄一听就知道不必担忧了,左立彬办事很妥当。

却听左立彬又道:“但是那边城县令的夫人和如夫人,因与阿婉姑娘相识,亲自登门,坐在门口抹泪不肯走,阿婉姑娘还是叫她们进去了。”

曲寒霄站了起来,脸色一沉。

左立彬头上的汗瞬时流下来了。

那边城县令被关起来之后,很快就交待了所有的事儿。

那县令早就被努戈人买通,但是大战之时,龙虎军没有从边城进发,他得到的消息不多。

而收买他的人,乃是努戈王的亲信。努戈王死在战场上,就跟县令断了联系。龙虎军大胜,这县令每日惶惶不可终日。

曲寒霄在边城大肆搜捕努戈奸细,县令亦十分卖力,他借机清剿往日的努戈同党,意图杀人灭口,以绝后患。

曲寒霄冷冷道:“他是个鼠目寸光的小人,吃了努戈人好处,给他们开了些方便之门,我信。这边境上,不打仗的时候,本就通商贸易往来不断。但现在他说自己是刺杀的主谋,荒谬。”

左立彬亦有些惊讶。曲寒霄最初驻扎在边关的时候,对于这些灰色交易他深恶痛绝,逮着一个就重罚。

这么些年过去了,大将军虽然嘴上不说,但也明白了这犬牙交错的利害关系。

左立彬道:“原来大将军关着县令不放,是在等真正的主谋出手。”

曲寒霄冷冷道:“刺杀龙虎大将军,推出一个县令,就想结案?”

他的神色更冷,大踏步地就朝林阿婉的院落走去:“不该放进县令的人进来。”

左立彬道:“阿婉姑娘身边有暗卫保护。这是个机会。”

曲寒霄脚步更快,声音却更冷:“她是将军夫人。”

左立彬心中叫苦不迭,这主意是白参军出的。

大家也觉得县令只是个替罪羊。可是县令没多久利落地认了罪,说的细节也都对得上,再也没有抓捕当日的求生欲,似乎一心只求速死。

事情进入了死胡同,而他们的时间又不多了。他们必须得在大将军离开边城之前,有所突破,否则大将军交出了兵权,那就一切都晚了。

可这些话没有一句能跟大将军说。

左立彬只得低头道:“是,我疏忽了。大将军莫要担心,绝不会有差错。”

曲寒霄只冷冷道:“不要说十拿九稳万无一失!不许再将她牵扯进来。她是你们的主母,她的安危最重要!”

左立彬心中一凛,道:“是!”

他们的脚步极快已经来到了林阿婉的院外。

曲寒霄抬头望着树上门外的布置。立时暗卫从树上跳了下来,禀报道:“大将军,一切如常。”

曲寒霄的眼睛扫过各处暗哨,比往日多了十倍人手。

曲寒霄脸色沉沉,却站住了。

他转身亦跃上了旁边的高大杨树,与那处的暗哨站在了一起。

左立彬吓了一跳,他立时明白大将军这是怕打扰到那小姑娘会客。

左立彬心中不由十分感慨,谁能想到那个视女色为无物的大将军,一旦深陷情网,竟会如此细心体贴。

院中的林阿婉正听着那县令小妾的哭诉。她刚送走了县令夫人,又要换个人听她哭一遍。

只是听那小妾说完,林阿婉不由微微睁大了眼睛:“你是说,让县令在这儿多住些日子?”

他们得胜班曾给县令出过堂会。当时小妾和夫人两个从席面上差点儿打到了舞台上,把皮影戏台上的亮子都推得一摇三晃。

那县令更被两位夫人揪着耳朵教训。过后县令觉得自己丢了人,就想赖账挑毛病,不给他们付尾款。

还是两位夫人盯着县令给足了钱,也安慰得胜班众人不要害怕,只管演戏,没事儿。

当时承了两位夫人的情,今日林阿婉也不好一面不见,就将她们拒之门外。

只是没想到这位如夫人来,竟不是为了县令说情,反倒是请托他多关一会儿。

“县令大人在这儿,可不像知府大人那般自在,还能听影戏。”阿婉只能提醒她。

那如夫人是个娇小美丽的女子,是边城的花魁从良。

她眼睛哭得红肿,看上去十分憔悴。闻言却道:“我明白。如今他是个犯人。但在关在这儿,他还能多活一会儿。我那姐姐实在傻,居然来求您把他放回去。”

林阿婉一惊,不由十分好奇。

而树上的曲寒霄,埋伏在院中水井里的白参军亦随之紧张起来。

“你可知道些什么事么?说出来,也许还能救县令大人的命。”

那女子看着坐在椅子上纳鞋底的徐大婶和刘大嫂,道:“我要说的话事关机密,我们能不能……”

徐大婶和刘大嫂却抬头冲她一笑道:“没事儿,你说吧。我们耳背,啥也听不到。”

阿婉差点笑了,忙忍住。

她看那如夫人一脸失望,就要起身告辞。她笑眯眯地站起来送客,也不留她。

这套卖关子卡扣子的本事,她最会了。花魁平日也串戏的,大家算半个同行吧。果然那女子走到门口,一顿又折了回来。

她一脸忧急,走进林阿婉道:“那我在姑娘耳朵边儿,跟你说句悄悄话吧。”

37-2

林阿婉十分好奇,只站在那里并没有躲开。

但徐大婶却拿着鞋样子凑了过来,正好挡在了那女子和林阿婉之间:“姑娘,你瞅瞅,我总觉得这一针扎歪了。我眼睛不好使。”

林阿婉一阵心虚,她做饭做得好,那是他们常年影戏班子在外漂泊,练出来的。但这女红么,她从小当男孩子养大的,并不精通。

平日里她随便做点儿自己的小衣还成,要讲究的活儿,她就得请人帮忙了。

大婶问她针法,她只觉看的眼晕,忙向后一躲,只笑道:“大婶你眼睛不好,还用那么细的针。这针扎得挺好,没歪。”

那位如夫人的眼睛一闪,却道:“大婶绣的可是梅花十字针?”

徐大婶惊讶道:“姑娘你认识这针法?”

说着坐在一边儿的刘大嫂,亦站了起来。

她们两人都生得体格强健,个子也不低,一下子就将林阿婉挡得严严实实。

那如夫人还不死心,想要从中间挤过来。

没想到徐大婶肚子一挺,就把她挤出去三步。那如夫人哎呦了一声,闪身就跌倒在地。

林阿婉一惊,忙分开两人,蹲了下来问:“夫人你如何了?能走动么?给你请大夫!”

那如夫人突然手掌一晃,就朝林阿婉的手臂抓来。

林阿婉猝不及防,看她这出手,竟然会武功!她心头一凉。

却听那如夫人一声痛呼,一物呼啸而入,她瞬间被击出去,重重撞在了靠墙的紫檀嵌玉石八宝架上。

哗啦啦一声,八宝架上的各色奇珍异宝雨点一样砸了下来。

林阿婉惊魂未定,却见徐大婶和刘大嫂两人飞快地扑了上去,一人按住了那女子,一个人飞快地去接那些宝贝,动作异常敏捷。

林阿婉只觉她好像耍把戏一般,轻巧地将那些金玉古董摆设都接住了。

白参军和雷小青暗卫们已经冲了进来。看到这般情景都一怔。

林阿婉转头看着破了的窗纸,却听被徐大婶压在身下的那女子挣扎道:“我,我要被压死了。阿婉姑娘,我并无恶意……”

却见徐大婶一把按住了她的手,她痛得惊呼。徐大婶已经十分小心地将她手指尖捏着的一根极细的毫毛针捏了出来。

林阿婉大惊:“你为什么要害我?”

那女子见彻底败露了,她眼神一变。

白参军手疾眼快,已经卸掉了她的下巴,徐大婶从她牙齿后掏出了毒囊,道:“是个死士。”

说着她一掌就劈晕了此女。

众人都一阵后怕,虽擒获了她,可是方才实在凶险。

两位大婶都面色难看道:“她的气息动作,没有一点儿异样,压根看不出有武艺。要不是大将军交待下来,不许陌生人近阿婉姑娘的身,我们也未必会拦她。”

林阿婉今日才知道身边的这两位貌似普通寻常的中年女人,原来都是高手。

众人齐齐对林阿婉躬身谢罪:“我等护卫不周,姑娘请责罚。”

林阿婉还没见过这阵仗,她小声道:“大家别这样,怪吓人的。方才是大将军从外面丢东西进来,把坏人打倒么?”

众人不由更加惭愧了,这是他们的职责,可事到临头,还得要大将军出手。

林阿婉望着倒在地上昏过去的女子:“她是谁?”

却听窗外大将军道:“她应当是县令背后,操控他的人派来的。”

林阿婉听到他的声音,不由朝门边走去。今天她受惊了,很想看着他的眼睛。只要看到他,她就什么都不害怕了。

雷小青忙扑了过去,死死抵住了门,张开双臂苦着脸道:“没剩几天了,可不能现在见面,阿婉姑娘,你再忍忍啊。”

左立彬已经回过神来,他立刻对外面的大将军道:“阿婉姑娘毫发无伤。大将军不要担心。”

林阿婉小声道:“我没事儿。”

听到大将军就在门口,她的心一下安定下来了。

此时她十分好奇地望着众人。“连大婶和大嫂子都会武功,我是不是也应该学一些防身的功夫啊。”

众人都一愣,方才她还吓得唇都白了,这么快就缓过劲儿了。

雷小青松了口气,她不闹着出去就行。

徐大婶和刘大嫂却都笑了道:“我们都曾跟在大将军的娘亲许将军身边,当过女兵。”

林阿婉望着两人,她眼睛一亮道:“原来传说是真的呀。我还以为是编出来的戏文呢。我唱写许将军的那出《娘子关》,唱的可好了。”

两女亦笑了,与平日里爽朗但又带着分寸感的笑容不同,此时她们的笑容真切了许多。

林阿婉忽然明白,现在她们才真正接纳了她。

大将军府的人,原来是这样的啊。她立时道:“能教我几手么?”

刘大嫂正小心将她接到的各色古董摆设,放回桌子上。她听到林阿婉的话,不由微微笑道:“姑娘要做贵人的,学这些粗苯的活儿,当心伤了手。”

雷小青见林阿婉一怔,便又望向门口。他立刻就说:“阿婉,我教你练武,就几招擒拿还挺好学的。”

林阿婉眼前一亮,正要说还是小雷你好,却听门口曲寒霄咳了一声。

白参军背对着林阿婉,给雷小青使劲儿打眼色。雷小青这才反应过来,他忙道:“大将军武艺超群,阿婉姑娘,以后让大将军教你吧。”

雷小青隔着门儿,只觉身后瞬间弥散开的凌厉杀气终于不见了。他松了口气。

林阿婉一听,脸微微红了,眉眼一弯好似月牙一般,十分可爱:“那好呀,我就学方才大将军从窗户外扔东西的那一手。那是暗器吧?”

当下众人将那昏迷的女子抬走,又重新收拾东西。林阿婉虽被惊吓,但得了大将军教她习武的承诺,她的心情好起来了。

林阿婉坐在椅子上,捧着茶水,她不解地道:“我不明白。他们为什么盯上我了?”我只是个唱皮影的,也不知道什么军国大事,为什么要害我呢?

这句话一出,白参军瞬时道:“不好!”他话都顾不上说,砰的推开门,箭一般地蹿了出去。

站在门口的曲寒霄亦眼神一深,他脚步微动,但想到了屋里的未婚妻,他最终还是没有动。门又合上了。

在这一开一合之间,左立彬看得分明。

他心中微叹,抬头看着惊讶的女孩。为什么,姑娘你不知道大将军有多么在意你吗?单凭这一条,就足以让他们将你当成目标了。

左立彬道:“阿婉姑娘,如今虽安全了,但姑娘近日就不要再出门了。”

林阿婉望着徐大婶和刘大嫂,两人不由皱眉。还有很多婚礼上用的床幔被套枕头要去看样子,但此时出去确实不安全。

不一会儿白参军脸色十分难看地回来了:“这是声东击西之策。今日大家的注意力都在阿婉姑娘这里,县令死在牢里了。”

曲寒霄脸色一冷,他道:“紧锁四门,调人手入城彻查。”他望着房门,想到今日的凶险,心中就涌起一股郁气。

几人立时道:“是!”没想到这次大将军会如此震怒,这倒好了。他们早就想如此做了,但是大将军一直反对。如今可以反倒可以放开手脚了。

林阿婉不由站了起来。她只觉这些事情环环相扣,自己的小脑袋瓜儿都有些转不过来了。

却听门外的曲寒霄放缓了声音道:“不过是些宵小之辈。小心些便是,该出门就出门。”

林阿婉不由一怔,她脸上绽开微笑,她转头对徐大嫂道:“正好我在府中也还有事儿忙,一时也出不了门。那就辛苦大家多跑几趟啦。”

众人听林阿婉这般懂事都松了口气,忙道:“姑娘无暇出门,就让他们将东西送来给姑娘决定。至于那些粗苯不易搬动的东西,过些日子,姑娘得闲了再去看。”

县令已死,他那小妾果然问不出什么来,去查这条线倒是抓到不少人,但是知道得不多,一看就是些努戈奸细的弃子。

一时连滇会王世子的那些个外城来的红颜知己们,也都被拘起来问话。那尹思铭终于忍不住,送信给曲寒霄求他放人。

曲寒霄只当没收到信,他一时没了佳人相陪,也不窝在家里养伤了,厚着脸皮登门来找曲寒霄说情。曲寒霄脸一沉,拉着他去演武场练了一天。

尹思铭被大太阳晒了半天就脱了一层皮,这次回去真的躺倒了。才算消停下来。

众龙虎军将士不由十分鄙视尹思铭,就这种草包也妄想统领龙虎军吗?

曲寒霄追击努戈奸细的同时,婚礼依旧在筹备。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1-04-2809:18:20~2021-05-0508:00:0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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