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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贵人的目的,当然不止这一点。

她是希望这二人能给颖妃添堵添麻烦,甚至给颖妃制造麻烦,让颖得手忙脚乱,到时候颖妃忙不过来,没时间侍寝,旁人就有机会。

这二人有些蠢笨,说什么信什么,也好利用,这才是令贵人留下这两人的目的。

令贵人安排的人去接的比较晚,两人在外面呆到快天黑了,才回来。

回来后,令贵人先开口道:

“你们怎么没跟着太后她们一起回来?”

两人在外面那么久,等的很不耐烦,回来后令贵人一副她们为何没跟着太后回来,那理所当然的口气,两人很不高兴。

但,令贵人目前是主子,两人虽不高兴,但如实说道:

“是颖妃娘娘说,派了人等着令主子您去接民女二人……”

令贵人听了一副懊恼神色,一扶脑门,像是突然才想起来一般。

“颖妃一贯是如此,很是霸道,她本就不想你们进行宫,我倒是没想到当着太后的面,她也如此霸道,我也是看到太后等人回来了,才发现你们没回来,让你们等那么久,是我失算了。”

两人不高兴,白白被晾了一个下午,觉得令贵人耍了她们。

但令贵人那一句你们等久了,失算了,带着些歉意的口气,让二人心平顺了不少。

令妃看她们面色好了几分,又道:

“不过,颖妃性子虽霸道,倒是不会做什么为难你们,你们可以放心。”

那王姑娘和季姑娘听了令贵人的话,心里松了口气。

“那就好。”

因为她们着实没想到颖妃娘娘当着太后的面这么不给她们机会,这般霸道之人,她们到底担心颖妃娘娘对她们做什么。

令贵人在宫里久了,她说颖妃娘娘不会,那应该就不会,不然,颖妃娘娘第一个不放过的就该是令贵人了。

看她们松了口气,笑了笑继续道:

“我打听过了,三阿哥和四阿哥等人近来每日都会在辰时的时候去皇上的行宫,中午留膳,下午申时的时候离开,你们可以申时的时候在园子里闲逛,你们的机会也大一些……”

两人一听,神色立马变得兴奋起来。

皇上固然也是她们的目标,但若是有年轻的阿哥作比较,她们自然是希望能被阿哥看上。

毕竟,她们不过二八年华,皇上也快四十了。

而令贵人怎么可能留着来分她宠的人,自然是她们一来就给她们洗脑,让她们盯着阿哥们。

“我这里有几批上好的料子,颜色比较鲜艳,给你们做两身衣裳,穿在身上也喜气,让人瞧了也舒心。”

两人听了,欢喜不已。

“谢令主子。”

女为悦己者容,带着目的性的装扮,刻意的偶遇,为着前程自然全力以赴。

而年轻气盛的男子,见到娇俏的女子,大多数是会侧目甚至一瞬间心动,想要收为己用。

行宫里的女子,上到妃嫔,下至宫女,都不是阿哥们能随便瞧的人。

妃嫔为长辈须敬重,而宫女中,谁知道哪些是被皇阿玛收用过的,若一不小心看上了曾伺候过皇阿玛的女人,那么,就不是一件风流小事了。

所以,王姑娘和季姑娘的出现,知道是才进行宫的汉家女子,倒让永璋眼前一亮。

三阿哥永璋年纪不小了,十七岁快十八岁了。

因着孝贤皇后孝期,守孝三年,去岁除孝后又过了正常选秀的时间。

今年宫里已经在给他选福晋了,自然,他后院儿也是有人的了。

这出门在外的,永璋也只带了一个格格伺候,恰逢那格格小日子不方便,这永璋看到这两位打扮的花枝招展故意在园子里转悠的女子,便起了心思。

颖儿本来就让人留意着令贵人这边,等她收到消息的时候,让人去传那两位转悠的姑娘的时候,其中那王姑娘已经被永璋带走了,两人举止亲昵,不少人瞧见了。

颖儿气的不知道说什么好,当即去了太后那里。

太后听说了之后,面色很不好。

“这两个女子瞧着就不安分,此前二人胆大单独逗留在行宫外,现在更是随便跟男人离开,也不知……”说是官员家眷,也不知到底是不是清白之人。这清白家的女子多矜持,守礼,哪有这般没规矩的?

颖妃亦是愁眉苦脸的开口。

“臣妾也是担心这个,本来这王夫人,季夫人送人进来的时候,臣妾就拒绝了,奈何令贵人不知为何留了她们作陪,臣妾想着这令贵人从前协理过六宫,应该知分寸,如此,臣妾便没有再提,昨日那两位姑娘逗留在外,臣妾就唏嘘这二人胆大,就想提醒令贵人管束几分,这还没来得及,今日就出了这事……”

太后如何不知道此事和令贵人有干系,但此时也不好做什么动作。

那王姑娘若是个清白女子尚好,若非清白之人,那么,这人被送进行宫,还在外逗留过,又被永璋带走了,若这王大人家不依不饶,事后追问咬着说是永璋所为,少不得会说皇家之人无责任之心,可若受用,于太后而言,会觉得让自己的孙儿吃亏。

太后沉着脸,对着下面的人吩咐道:

“先去传永璋过来,就说哀家有事找他,再去把令贵人传来。”

她倒是要问一问,这令贵人到底要做什么。

方嬷嬷派人去令贵人的住处请令贵人的时候,那边传了太医。

说是,令贵人昨日着了凉,夜里发热,现在都还未起身,正病着。

在知道王姑娘的事之后,表示,她病了并不知情,然后,还撑着身子起来,要去看看情况。

但还未出她的院子,令贵人就晕了过去。

所以,方嬷嬷派的人并未请到令贵人。

而王家和季家的人,今日这么巧的在外求见,说有些日子没见自家的女儿了。

太后黑着脸,便是颖儿也黑了脸。

这明显就是有预谋的事情,不然,怎么那么巧今日来见女儿?

行宫里的事情,即便瞒不住外面的人,也不能这边刚有了动静,外边就已经知道,定是行宫里的人提前安排准备,这两家的人掐着点来询人。

颖儿知道太后不耐烦应付这些人,只得揽下这麻烦事,心里是对令贵人恼的不行。

太后派人去请永璋,颖儿出去后就遇上了,这三阿哥过来的较快,颖儿作为庶母,不好和三阿哥说什么,只私底下借太后名义让人去三阿哥处,把那王姑娘带到一边,让人检查了一番。

发觉,这王姑娘尚且完璧,颖儿松了口气。

还未来得及做什么,那就最好,且那女子完璧,也好安排。

颖儿给太后递了消息,说了情况,等到太后那里传信给她之后,知晓太后的意思,这才传了那两位夫人进来。

王夫人和季夫人确实是有目的性的过来的,颖儿之前对这二人较为客气,但今日一直板着脸,说话很不客气。

“按说两位夫人的年纪长本宫一倍,又是朝廷官员内眷,本宫应该对你们客气几分。但,你二人今日的目的,本宫和气不起来。”

“今日,你二人这么急过来,拜帖都未递,想来是知晓了行宫里的事,要来讨名分?”

两人能说不是来讨名分的?

若说不是,那么她们就没必要过来。

两人没说不是,那边承认是了。

颖儿呲笑一声。

“那么,你们也应该知晓,皇子身边伺候的人,必定是经过选秀,精挑细选,清白干净,规矩严谨的女子,你二人家的姑娘并不符合这些要求。”

两位夫人没想到颖妃娘娘说的这么直接,那王夫人知道自己家的姑娘今日成功了,虽然被颖妃娘娘把她们的目的说的那么明确有些臊得慌,但还是硬着脖子,道:

“颖妃娘娘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是说我们家的姑娘不清不白?”

颖儿轻笑一声。

人言可畏,颖儿若没让人检查,今日那王姑娘所为,谁会相信她依然是清白之人?

便是她检查过了,她和三阿哥之间有亲昵举动,也是不清不楚的了。

这个时空对女人本就苛刻,即便想借由女儿一步登天,也要守着底线,不越线,凭自己的才能让男人主动开口请婚。

这直接就跟着男人走了,想着生米煮成熟饭,吃亏的不就是自己?

“本宫可未说她们不清白,本宫说的是她们不符合进入皇家的要求,官宦家的女子,按说应该是规矩严谨矜持有度的,但昨日本宫和太后在行宫外竟瞧见王姑娘和季姑娘二人逗留在外,无人随护,本以为是令贵人疏忽了两位姑娘,询问之下方才知晓是她二人拒了令贵人的安排,胆大之举。单这一点,她二人就不能够入皇家以及皇子后院,便是侍妾都是没资格的。”

两人听到颖妃娘娘的话,面色一阵青一阵白,这般说她们的姑娘没规矩,就是在说她们也不懂规矩,

还说连侍妾都没资格,就是说她们痴心妄想。

王夫人涨红了脸,愤愤的开口。

“我们家姑娘来行宫是在令贵人面前作陪,却不知颖妃娘娘如何看她二人不顺眼,把她们贬的一无是处?”

颖儿冷眉一扫那王夫人,口气冷了几分。

“是她们的行为自我贬低了自己,并非本宫看她们不顺眼。你二人若不服气,大可让你们家大人把此事闹到皇上面前。”

太后不会同意这样算计的人进三阿哥后院,且今年大选,三阿哥可是要选福晋的,她们以为生米煮成熟饭,就能成事?又岂知上面岂会安排一个毫无规矩的女子进三阿哥后院儿,给新福晋添堵?

再则,以女子名声为由逼.迫收用,岂非让人以为皇家的人好说话?

且若开了这先例,这一个个若都这般蜂拥至上,岂不乱了套?

闹到皇上面前?她们可不敢这般,她们在颖妃面前,男人还能说不知情,若闹到皇上面前,这样岂非容易连累家里丢了官职?

可到了这一步,她们怎么甘心?

“可我们家姑娘现在和三阿哥……总不能让我们家姑娘就这么吃亏了,以后她还怎么嫁人?”

颖儿看着王夫人,一字一句道:

“所以,本宫给了你们三条路,一,便是当做什么都没发生,本宫会管束行宫里的人不乱嚼舌根,你们家姑娘还可聘良缘吗,自行婚嫁。”

“二,便是本宫拿些体己的银钱,捐个庙,让她常伴青灯。”

“三,你们想她进三阿哥后院,也不是不可以,只不过,得和你们家断了联系,进了三阿哥后院,只能是没名没分的通房丫头。”

颖儿知道,她这般确实是有些咄咄逼人,

闺阁里的女子,其实大多数不会有什么歪心思,有也是受大人影响教唆。

也得让这些人知道,什么可为,什么不可为,莫要为一己之私,害了儿女。

只是,这三条路,都不是王夫人,季夫人想选的。

她们想的是,让自家的女儿先得个名分,侍妾最好,若能为格格,她们家只怕祖坟都能烧高香了。

但,通房,那是没名分,连子嗣都没资格生养的,毫无前途可言,且还要断绝和家里的关系,这去了又有何意义?

王夫人看了看已经开始退缩的季夫人,咬了咬牙,一下子跪在地上,哭嚎着。

“颖妃娘娘您不能这般霸道,女子名声为大,您这是要逼死我们的女儿啊。民妇要见太后娘娘,让太后娘娘做主。”

颖儿皱着眉,冷哼一声。

“本宫可是从太后那边过来的,且三阿哥现在也在太后那边,你若不怕人尽皆知让你女儿无地自容,大可继续嚎。”

意思就是太后知道她所做的,三阿哥也知道,并非她一个人的意思,更不存在她霸道要逼死她的女儿。

王夫人嚎声一顿,突然大哭起来,转口道:

“民妇好好的女儿,送来给令贵人作伴,被人教唆,坏了名节,这以后可怎么办啊,这不是要民妇女儿的命吗。”

“请颖妃娘娘为民妇的女儿做主啊,令贵人能把民妇的女儿留在行宫外面一整日,不顾民妇女儿是未嫁之女,不顾及民妇女儿的名声,定也是她教坏了民妇单纯的女儿,请颖妃娘娘为民妇的女儿做主啊!”

颖儿看着王夫人几经变脸,始终只有一个目的,突然为那王姑娘感到悲哀。

这些人为了荣华富贵,当真是猪油蒙了心了,明明可以当做无事发生,这时候了,竟然还要挣扎。

殊不知,咬令贵人,这王姑娘最好的一条路,可就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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