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第 37 章(1 / 1)

胡莺莺与刘德忠没有多留,第二日便离开了县城。

两人一路往北,路上行了两天两夜,终于到了村口。

夏氏心里头担心的厉害,时不时就来村口转悠,这会儿正伸着头瞧呢,见了自家的牛车跑过来,赶紧地冲了上来。

胡莺莺知道夏氏担心,不等她问便主动说了:“娘,相公的确是病了,我与爹爹去了之后带他看了大夫,也吃了药,如今也好了,您别担心了。”

夏氏听说二成病了,心里一惊,但又听说好了,这才放心了。

胡莺莺说她把带去的银子基本都给了刘二成,又说二成的被子跟银子都被偷了,只是那偷盗之人偶然身亡,官差又把二成的东西还回来了,夏氏摸着胸口喊道:“阿弥陀佛!得亏你们俩去了!”

为了安慰夏氏,胡莺莺又提到刘二成的老师极其喜欢他,夏氏笑眯眯的,嘴角翘得老高:“我儿就是这般厉害!”

她在家里灶上放了热馒头和咸菜以及米粥,胡莺莺与刘德忠行了两天的路,这会儿正是又累又饿。

招娣还在坐月子,夏氏虽然不喜欢她,但断然没有在一个女人月子时候为难她的道理,便还是让招娣躺在床上,只负责给两个孩子喂喂奶便是。

胡莺莺吃了一块馒头,就着咸菜,又喝了一碗稀粥,刘德忠上了年纪实在受不住回屋就去睡了。

她一路上躺在后边车棚子里倒是还好,这会儿拿出来一包点心:“娘,这是二成带给您吃的。”

夏氏瞧了瞧,没接:“我一把年纪了,家里也不是没有饭吃,吃这个做什么?”

胡莺莺笑道:“二成是替人写文章赚的钱,给您买了点心,给我……买了一盒胭脂。”

她小心地看着夏氏的脸色,也怕夏氏不开心,谁知道夏氏瞪她一眼:“给你买了啥你还跟我说说?给你买胭脂,那不是该的么!二成往后若是发迹了,要给你买的更多,你得提前做好准备!”

胡莺莺抿嘴一笑:“好,娘,我一定提前做好心理准备,二成将来成了举人老爷,肯定要给我买很多东西。”

娘儿俩都笑起来,里屋的招娣原本抱着孩子想出来看看,听到外头人在说什么点心,胭脂之类的,心里反酸,她摸摸自己的脸,不知道婆婆会不会把点心拿出来分?

还有那胭脂,胡莺莺舍得分一些带自己用吗?

都是一家人,她们难道就那么自私么?

招娣越想越气,胡莺莺算个什么东西,嫁进来一个孩子没生,反倒处处骑在自己头上,大家都是刘家的儿媳妇,胡莺莺难道是金子做的?

外头夏氏跟胡莺莺没注意里头招娣如何,两人说着话,夏氏又道:“你得空回一趟娘家,你娘家妈听说是气病了。”

胡莺莺一顿:“气病了?因为什么?”

夏氏摇摇头:“胡老三家不是盖房子么?挖地基的时候偏偏要朝你娘家多挖了点,正好压在了白线上,你家里人不愿意,两家里吵了起来,这胡老三一家忒的不是东西,趁着夜里把墙给砌上了,你爹说都是一个姓的,若是强行把墙推倒实在不好,这么一点地边子就算了。你娘气的不行,说是好几日没起来了。”

胡莺莺想了下,胡家爹爹是不靠谱的,张氏若是气郁在身也无法排解,若是气出病来可怎么是好?

她赶紧跟夏氏说了一声,起身换了件干净衣裳,又洗洗脸梳梳头,把胭脂藏好,这就去了娘家。

远远的胡莺莺就瞧见了胡老三家的新房子,红砖垒的墙头都好高了,看着有木有样的,旁边留了两间屋子存放东西,吴氏正叉着腰指挥盖房子的人干活。

吴氏瞧见了胡莺莺,翻了个白眼,对着脚边的一只鸡呸道:“哪儿来的死鸡?快滚快滚!甭碍老娘的眼!”

胡莺莺真是没有见过这么恶劣的人,好歹自己也是她生的,虽然没有养育,也没有感情,至于见面就这么指桑骂槐的么?

谁知道那鸡不仅不害怕,直接飞起来往吴氏的手上啄了一口,吴氏疼的哎哟一声,胡莺莺噗嗤一笑,转身去了胡老大家。

张氏正靠着枕头发呆,见胡莺莺来了,勉强一笑:“闺女,你来了?”

胡莺莺点头一笑,关心了几句,张氏眼睛渐渐红了。

“这么多年,我被她压着,向来都是想着能忍则忍,可这人越来越过分,地边子也要占!莺莺,就因为我养了你,她就处处找我的麻烦,天下怎么会有这样坏的人呢?”

胡莺莺瞧着张氏,忽然轻轻地抱住她。

“娘,您相信吗?不是不报,时候未到。胡奎的钱肯定来路不明,他们如今盖新房子倒是高兴,哪一日出了事情哭都没眼泪!您养我长大,我心里感激不尽,我此生只有一个娘,那便是您!老天也定然记得您的善良!”

张氏抹着泪笑道:“我养你可不是为了谁报答我,就是想着你可怜,好好的一个女孩儿,怎能说扔就扔?”

她摸摸胡莺莺的脸蛋,笑道:“我闺女长大之后果然这般漂亮,命也好,嫁了刘二成那样好的姑爷,太给我争脸了!”

胡莺莺趁机把刘二成在县城的事情说了,张氏十分好奇,听到人家先生十分喜欢刘二成,也骄傲的不得了。

“闺女,娘这会儿与你说了话,身上竟然也舒服了,娘去给你煮鸡蛋吃!”

娘儿俩笑着往外走,才走到灶房门口就听到隔壁一声叫骂:“扒你娘了个老比的!”

接着是一群乱糟糟的声音,她俩赶紧出去看,就瞧见吴氏哭天抢地地骂起来:“杀千刀的一群畜生!竟敢抢我家的东西!扒我家新建的屋子!我要报官了!”

旁边是一群大汉,一个个的都生的十分凶悍,正拿着锄头没命地把胡老三家才盖的墙给推倒,砖头都砸碎!

吴氏骂的汹涌,为首的那个人嘴里叼跟草,回头狠狠地瞪了吴氏一眼,忽然一脚踹了上去!

紧接着,又一把抓起吴氏的领子,啪的给了一巴掌:“再骂一句试试?你儿子胡奎用假名字在赌坊里借了钱不还,拿着赢了的钱回来盖新房子,他娘的倒是聪明的!胡奎呢?出来受死!”

吴氏不敢骂了,吓得瑟瑟发抖:“我,我不知道……”

那几个人到处搜刮,把胡老三家的东西全部毁掉,扬言若是胡奎不出现,他们就日日来闹,让胡老三家不得安生!

吴氏不敢置信,她儿子那不是读书赚的钱吗?怎么会是赌钱?

胡老三家被如此一闹,胡奎早已消失,那些人直闹了好几日才作罢,吴氏哭的泪人似的,差一点就去跳河了,如今不仅没有新房子住了,还一贫如洗,只能勉强搭了个草棚一大家子凑合住着。

而胡奎,彻底没有出现了。

胡莺莺可不关心胡老三家的事情,她这几日正忙着给二成做夏天的衣裳,等二成农忙回来时就可以穿了。

算算日子,还有不到两个月也就要收麦子了。

因为天气越来越热,卤肉便不太好卖了,因为万物复苏,田地里能吃的东西多了,人们也不会太饿,闻见卤肉的香味儿也就没有多馋了。

这也就罢了,兰娘她哥不知道从哪里弄到了方子,也去镇上卖卤肉,他做的卤肉虽然说香味儿没有刘家卤肉浓厚,但也差不多,价格还低了许多。

这样一来,许多顾客都跑去陈家摊儿上买肉,刘家的肉明显卖不出去了。

夏氏气的大骂,定然是这个姓陈的臭小子又出什么幺蛾子,偷了刘家的秘方,否则怎么能做出来跟刘家差不多的卤肉?

她隔着篱笆骂的贼难听:“上回就是这姓陈的恶棍坑害我们!如今又来,信不信我跟姓陈的恩断义绝!”

兰娘原本躲在屋子里不敢出声,可听到她婆婆的意思就跟要休了她似的,也有些害怕了。

她赶紧出来解释:“娘,这事儿我当真不知情!再说了,我大哥哪里有法子知道卤肉的方子?就是我接触不到卤肉,莫要说他!”

胡莺莺在旁边没说话,其实她早就想过,这卤肉不是个长久之计,毕竟擅长吃的人多吃几回,多试验几次,兴许就把方子给试出来了。

如今做土豆粉太累,卤肉生意也不行了,那要做点啥赚钱呢?

胡莺莺惆怅了起来。

她需要钱,钱可是个好东西,能买好吃的,好穿的,没有钱,那是寸步难行!

胡莺莺想了好些日子,都没有想到什么赚钱的好法子,卤肉卖不成了,陈家到底有没有偷盗刘家的卤肉方子谁也不知道,眼下刘家又回归到地里刨食的日子。

转眼,招娣的俩孩子也满月了,夏氏张罗着给办个满月酒,毕竟也是刘家的第一个孙子辈的娃娃,不办一下说不过去。

满月酒要准备的东西多,胡莺莺跟夏氏忙活起来,期间累的一身汗,打算回屋找毛巾洗洗脸,一进门就瞧见招娣正慌张地翻她的桌子。

见胡莺莺进来,招娣一下子更慌了,失手就打翻了桌上的一只带锁的小箱子!

那箱子砸到地上,胡莺莺头皮发麻,赶紧蹲下去拿出钥匙打开箱子,只见搁在里头的那盒胭脂已经碎成了三瓣。

招娣有些语无伦次:“你……你咋来了?”

“这是我的屋子,我咋不能来?你在干什么?”胡莺莺很努力的克制着自己的情绪。

可是下一秒,她发现自己克制不住那种怒火。

招娣遮遮掩掩的:“我想问你借根针,就来看看你的针放在哪里呢。”

胡莺莺呵呵一笑:“招娣,一次两次也就算了,你咋不长记性呢?”

她扬起手,啪地一声给了招娣一个巴掌。

作者有话要说:  巴掌都打了,分家还会远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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