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7、出城(1 / 1)

李瑜一行正排队出城,不想竟碰着了骑马外出的曹德让。那曹德让身骑高头大马,到了城门口,也未见拉绳降速,反倒一挥鞭子扬长而去。两位城门吏骂骂咧咧几句,却未能拦住他。

倒是曹德让有些后知后觉,都已然奔出城门一里外了,察觉到李瑜亦要出城后,就又转身跑了回来。

他见了李瑜二话不说,直接一鞭子下来,好在黄安机警,替李瑜挡了下来。而李瑜则顺势扯住曹德让的马鞭,一使劲,狠狠的将他从马背上扯了下来,摔跌在地上。

“曹德让,你当街行凶,到底仗了谁的势力?难道,这就是你曹家的教养?”李瑜甚少动怒,然而他若真的发怒,通常是不会善了的。

曹德让却不将李瑜当回事,只冷声道:“放肆,我曹家的教养也是你能质疑的?我且问你,我曹家的事情,可是张柯透漏出去的?”

张珂乃曹德让身边排名第一的狗腿子,素来是曹德让指哪,他就打哪骂哪。因此,李瑜与张珂亦有不少过节。

“心知肚明的事情,你问我做什么?你以为,凭借咱们两的关系,我会告诉你么?”李瑜冷笑说道。

曹德让凶神恶煞的看着李瑜,怒道:“臭小子,以为家里来了个老太婆,就真的能替你撑腰么?我告诉你,我曹家乃簪缨世家,非你们这些破落户能比肩的。”

“曹少爷,你可听过一句话。人越是少什么,就越爱强调什么。真正的鸣钟食鼎之族,又有几个天天自吹自擂?”李瑜出言讽刺之际,又悄声询问了轿内亲人是否安好。待得知爹娘姐妹未受到惊吓后,他才又补充道:“曹家乃名门望族,想来无需你次次强调。”

曹德让说不过李瑜,气急道:“好个牙尖嘴利的泥腿子,倒是我之前小瞧了你。当真是会咬人的狗不叫,今日老子暂且放过你,待过了明日,你可得多注意些。”因有要事在身,曹德让撂下几句狠话,就骑马离开。

曹德让一走,李瑜就冷声吩咐黄安道:“黄安,你先回城看下伤口,再让人替我准备厚礼,明日我要去探望几位同窗。”

马车内,曾氏担忧抑郁道,“京城哪儿哪儿都好,就是这里面的人太过嚣张跋扈了些。瑜儿,你没伤着吧?”

“娘,无碍,黄安替儿子挡了一下。”

曾氏听了,方才放下心来。而后又夸赞黄安几句,先是让其去城内找个医馆医治,诊金记在李家账上,而后又赏他二两碎银,并道:“你先去看看伤口,若是严重,且在家里歇上几日。”

黄安忙道:“谢谢夫人少爷,奴才这不过是皮外伤,可当不得这么些赏赐,更不需要去医馆看诊,直接拿块布包扎包扎就好了。”说罢,他又重新跳回马车,大声吆喝一声,就驾车出了城。李瑜见他顽固不听,只好自己检查了他的伤口,见他的确伤势不重,方才默许他继续跟着。

到了桃山,李瑜等人刚下马车就被一帮村民团团围住,再一看,不正是之前批发他桃子售卖的村民吗?

“李老爷,您可总算回来了。前日我家那口子不懂规矩,惊扰了您,真是万分抱歉。今早,我们家里都收到了衙役送来的赔偿,真正多谢您替我们做主了。如今我们手里有了闲钱,就想再买些您家的桃子,您看,您什么时候方便派个人来过过称呢?”

李瑜温声道:“实在不巧,昨日城内昌运商行的大掌柜把我这一座山的桃子都给包了,这桃子,怕是无法再卖与你们了。”

此言一出,众人不由大惊失色,皆大声问道:“举人老爷,您这,这好端端的,怎么就不能卖了呢您可是嫌我们给的价格低了,若真如此,咱们再商量商量。”

李瑜先让黄安带着爹娘姐妹去别处用膳,自己则留下来应对村民,他直言道:“说来,今早衙役也来我家了。还跟我说了件奇事,道有人瞧见那几个闹事的混混事先给了银子才掀摊子的。亦有人看到卖桃小贩乐呵呵的站在一旁看着混混掀摊子。此事,我左思右想也不得其解,不知各位能否解释一二?”

李瑜仍旧问的云淡风轻,却把一干村民臊的满脸涨红,他们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还是几位妇人有能耐,张嘴嚎道:“定是有人见不得我们家日子过的好,张嘴胡咧。举人老爷,我们都是一帮土里刨生的,怎么舍得糟蹋桃子?这不是天打五雷轰的事情么?您家桃子当初成熟,亦是多亏了我们,才没能烂在地里。如今你寻着大主顾了,就一脚把我们踢开,未免太不厚道了些。”

这些村妇惯会胡搅蛮缠,无理也能把你绕晕了,好在李瑜未晕,只道:“你们若觉得衙役们冤枉了你,直接上门对峙就是,无需与我闹腾。至于桃子的事情,究竟谁求谁,你们自己也门清。做人做事,总不能把旁人当做傻子。”

说话此话,李瑜见他们仍要纠缠,不免板下脸道:“事已至此,寻我也无用处了。我既与昌运商行签了契约,自然是不能违背的。至于你们,若实在无活可做,可替昌运商行摘摘桃子,赚些小钱。昨日签订契约之时,我已与他们商议好了,率先喊山脚下的村民做工。工钱自是公道实在,且当日就能结清。只是若有偷奸耍滑,故意为恶的,想来那昌运商行没我这般好脾气。”

一帮人被李瑜敲打一番,转瞬又得了一个好差事,不免惭愧起来,有几个明事理的,不免羞红满面道:“多谢举人老爷。”

李瑜淡淡道:“无碍,我不过是提供一个机会,最终还是靠你们自己。”说罢,就转身去寻爹娘姐妹。

那些个村民留在那儿,悔恨交加道:“早知如此,就不该贪那两个银子了。”

“就是家里不成事的婆娘老在耳边胡咧咧。人家好歹是举人老爷,能是个傻的?如今可好,平白得罪了人,连这样好的生意也给闹没了。”

“怎么就是我的错了。当初你不也同意的吗?如今出了事,怎么全赖我了。”

一群人渐行渐远,吵架埋怨的声音也渐渐消散在田野间。李瑜与曾氏李山等人汇合,众人见他全须全尾的回来,不免松了口气道,“这京城也有京城的不好,各个都飞扬跋扈,不讲道理,不知感恩,还不如我们小地方的人哩。”

“娘,您放心,事情都处理好了。走,儿子带你们去山上走走。”说是座山,倒不如说是个小土坡,并没有多高,但占地挺广。山上的桃树因是人工种植的,故而错落有致,亦无杂草横生。

曾氏看了这山,不住道好,“这山虽不高,但景致是真不错,位置也好。山脚下不远处就是湖,用水也便利。”

李山两口子脑袋里盘算的是银子,李丽李蜜李甜三个姑娘则简单多了,摘下桃子就开吃,边吃还边道:“大哥,你真厉害。若是枣子葡萄,苹果梨子亦能变的这么大个儿就好了。”

“你这孩子,年纪不大,心倒挺大的。瑜儿呀,既然爹娘回来了,这生意上面的事情,你就别再忙活了。明年就要春闱,你可得好生温书复习,万万不能颠倒过来,误了自己。”李山想说本末倒置一词,奈何想了许久也记不起来,只能说了大概意思。

李瑜正有此意,也就答应了下来。

另一边,曹德让一路骑马奔至沣安县,其父正在此地别院居住。见了儿子,曹侯爷不免纳闷道:“好端端的,怎么来我这儿了?”

曹德让一甩缰绳,面色阴沉道:“心里不痛快,来你这儿住几日。”

“呵,不痛快?怎么,与你娘置气了?”说到长公主,曹侯爷面色淡淡,眼中没有半点夫妻之情。

“与我娘何干,还不是你害的。若不是你在外胡闹,我需要替你借钱去还那笔风流债么?”曹德让面色铁青道,对着生父,仿佛也没有多少情谊。

“怎么?长公主没银子了?呵呵,她自然是没有银子的,为了端王爷,她不仅败光了自己的嫁妆,连我曹家的府库也给搬空了。我不过是花了几百两银子喝个花酒,又算得了什么?真要算账,且让你那糊涂娘把我曹家几代积攒下来的银子和宝贝还来。”曹侯冷笑一声,半分不留情面的指责道。

曹德让烦躁的扯了扯头发,并不想管爹娘之间的破事,只是抑郁难受道:“爹,难道咱们家就没有别的出路了么?现如今一个破落户也敢欺辱我,不把咱们曹家放在眼里。”

曹侯爷眸色一变,而后浑不在意道:“问我,我哪里知道。咱们曹家,何时轮到我当家了。倒不如去问你娘,想来她还藏了些许后手也未可知。你那位舅舅,是个狡兔三窟的主,你娘定也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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