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出手(1 / 1)

对于李晟而言,夫子家被砸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情,村子里的人问了,他也就老老实实的说了,反正这两日他不用上学,可以回家痛痛快快的玩玩具啦。李晟快速的回答完村里人的问话后就一蹦一跳的归了家,殊不知刁家被砸一事对村里人的冲击有多么的大?

那可是秀才老爷呀,谁这么大胆,竟然把他家给砸了?村里人顿时生了兴致,也不犁地翻田了,背着锄头就往家赶,路上碰到熟人,就三三两两的聚在一块儿分享交流这个消息。不出一炷香时间,整个李家边的人就都晓得这件事情了。

大多数人都是凑个热闹,李老头家可不一样了,李晟还在刁秀才那儿上学哩。此时他们听闻这个消息,顿时如天塌下来一样,围着李晟追问事情经过,心中忐忑不安的想着,“难不成刁秀才犯了什么事情?若不然,谁敢到他家里闹事?”“不得了了,若是刁秀才犯了事,那岂不是会连累晟儿?不成不成,晟儿这才上了几日学?可不能被刁秀才给连累了。”

“爹,娘,我也不晓得为什么哩。反正好像是先生打了人,还把人家给打坏了。”李晟就顾着开心了,哪里晓得刁秀才家为什么被砸呀?左右跟他也没什么关系。

四人见问不出个所以然来,忙套上牛车,准备亲自去镇上问问。家里头慌乱的很,也就没人关心李晟了。李晟趁人不注意就又跑去寻李瑜玩,还把这几日不用上学的好消息分享给他听。

“晟儿,你是说刁秀才家被人砸了?”李山放下手上的工具,一脸震惊道。不得了了,这该不会是小姑姑做的吧?哎呦呦,那可是秀才老爷,怎能胡乱打砸,这,这不是把人往死里得罪了么?

“是哩,先生家的东西都被砸了个稀巴烂,连落脚处都没有。大伯,你这是什么新玩具呀?我可以玩玩么?”李晟把玩着地上的半成品,左翻翻右翻翻,弄半天也没弄明白。李山可没心情管这个,只道:“晟儿,去寻你大哥玩去。”

李山急的在院子里直转悠,曾氏瞧不过眼,劝道:“大山,你先别瞎想,待会儿等小姑姑回来,不就什么都知道了。小姑姑那样的人,可不会做没把握的事情。”

“月娘,你不知道小姑姑的性子,她做事向来不管不顾,纵是捅破了天也不怕。可咱们都是小老百姓,哪里斗得过秀才老爷。”李山锤拳叹息着。

“呦呵,你倒是挺懂我的。”李有静从门外进来,冷笑道。

“小姑姑,真的是您弄的?那,那可是秀才老爷哇。您说说,这,这要是闹大了,岂不会害了瑜儿?”李山别的不怕,就怕连累了儿子。对他这种有妻有小之人而言,自己受再多冤枉气都不怕,就怕误了小儿前途。

李有静见李山又露出一副可怜畏惧的表情,当即一个大耳光子打了过去,紧接着一脚踹在他的膝盖上,怒喝道:“给我把腰杆子挺直了,不过是个秀才,有什么好怕的?我告诉你,我既然敢闹,就说明我有能力收场,别给我摆出这副畏畏缩缩的模样来,简直脏我的眼睛。”

李山条件反射的挺直了腰杆,不敢再说任何丧气话,一旁的曾氏也不满的瞪了他一眼,而后跑过来将李有静扶到堂屋坐下,轻声问道:“小姑姑,您一路辛苦,且先喝杯水。大山若是做的不对,您打也行,骂也行,可千万不要气了自个儿。”

“好孩子,你配大山可真是糟蹋了。你放心好了,姑姑做事自有分寸。那个穷秀才,也就一个名头好听,其实无权无势,我要想捏死他,不过是动动手指的事情。”李有静拍了拍曾氏的手,难得的解释了两句。她这人从不干没把握的事情,关于穷秀才的破烂事,她一查就查清楚了。

“那个秀才,也只能唬唬你们这些老实人了,稍微有点体面的人家,谁会把他放在眼里?姑姑知道你们骨子里就畏惧权贵,这原也是自保的方式。只是那位刁秀才着实不是个东西,坑害了许多孩子。有被他打的耳聋的,有手腕骨折错位再也不能干重活的,还有个孩子险些瞎了眼睛。在他口中,那些个孩子都调皮捣蛋,不听劝道,性情顽劣。可我查了,那都是些庄稼汉的孩子,你们想想,一个农家子,敢在课堂上嬉戏打闹,敢不听秀才老爷的话?我派人打听清楚了,那些个孩子从小就孝顺懂事,聪慧认真,就是如今,他们村里还有人不信任刁秀才口中的说辞哩。”若不是厌烦刁秀才,李有静是不会闹出这么大事情的,今日砸家不过是道开胃菜,待过了今日,还有几出大戏轮番上场哩。

“谢天谢地,好在刁秀才嫌弃瑜儿,没有收他为徒。”曾氏听了,双手合十,直呼阿弥陀佛。

“快别在这儿谢天谢地了,咱家能有这个局面,皆是因为瑜儿这孩子自己争气,不是个软骨头。若他跟大山似的,见别人稍微比自己强些,就畏畏缩缩,一身的软骨头,我告诉你,他就是再有才华也走不长远。人穷志不穷,可以没傲气,不可没傲骨。刁秀才制不住瑜儿,自然不敢收瑜儿为徒了。”李有静在外多年,不知经历了多少大风大浪,又看了多少人事。在她看来,瑜儿这孩子不输于那些权贵之子,若是好好培养,他们老李家未尝不能改换门楣。

曾氏听了,心里头欢喜的不行,面上也跟着生动起来,李有静好笑的拍了拍她的手背,又道:“月娘,你生了个好儿子,是咱们李家的大功臣。倘若大山有哪里对不住你的,尽管跟姑姑说,看姑姑不打死他。”

“姑姑,大山待我很好。”曾氏虽有些害臊,可还是说了出来,若不然,只怕姑姑又得教训大山了。

李有静冷笑的瞥了一眼李山道:“对你好,那都是他应该做的。这世上呀,大多数人都能共苦,可能共甘的又有几个?不过,旁人我不管,若是大山敢做出那等背信弃义,喜新厌旧的腌臜事,我定是不饶的。”

“小姑姑,您这是说的哪跟哪呀?我怎么会是那样的人?月娘,我跟你发誓,我若是做出对不起你的事情,那就让杯凉水给呛死。”李山急急的发誓表态,生怕小姑姑带坏了曾氏。

曾氏见李山急了一身汗,不由噗嗤笑出声来:“你个呆子,小姑姑与你说句玩笑话,你怎么还当真了?”

李山大大的呼了口气,一脸感激道:“月娘,你真好。”

李有静瞥见他们眉来眼去的,不由勾了勾嘴角,然后咳嗽两声,又道:“总归,你们的日子该怎么过还是怎么过,天塌下来了,也与你们无关。”

两夫妻乖乖点头,倒是曾氏微微有些好奇道:“小姑姑,您是怎么说动那些孩子去打砸刁秀才家的呀?”

“一,此事不是我说动的,我没有露面。这二,也不是那些孩子打砸的,孩子能顶什么用,能砸断两条凳子已然是了不起的事情了。是那些孩子的宗族出的人手,十几户人家加起来,乌泱泱一大片,一人搬块砖,也能把刁秀才家给拆喽。我再说一次,此事与你我都没有关系,你们想看热闹,我不拦着。可若谁敢在外面胡咧咧,给我找事,别怪姑姑心狠手辣。”考虑到李山夫妻老实巴交的性子,李有静就没把事情摊开来说给他们听,而且还极力的强调此事与李家无关,就怕他们一不小心被人套了话,从看热闹变成被看热闹了。

曾氏跟李山忙忙表态,一个说自己准备翻地种油菜,一个说自己准备再养些小鸡小鸭,没工夫看热闹。

李有静听了夸道:“是该如此。别人过的好与坏,只要不影响到自个儿,就没必要跑过去品头论足,成为那长舌妇人。若真觉得自己闲的慌,找点小事做做才是对的。许多人,连自己的日子都弄不清楚,谈起别人家的事情来却是头头道道,你们说,可笑不可笑?瑜儿是做大事的人,我呀,不求你们当爹当娘的有多大本事,挣多少银钱。我只要求一点,就是你们的品行都得端端正正的,不畏惧别人,也不能欺负别人,不害人,却也不能没有防人之心。我不希望几年之后,大伙评论瑜儿的时候都说,这个孩子是个好的,只可惜投错了胎,碰到一对不靠谱的爹娘,怕是前程有限喽,这样的话。”

李山夫妻听了心头一颤,不由自主的点了点头,尤其是曾氏,她一脸认真道:“小姑姑,倘若我哪儿做的不好,您也跟训大山那样训我,不然我怕自己不长记性。”

见他们夫妻态度诚恳,李有静笑道:“你们有这样的心,就说明态度端正了。放心吧,姑姑不是个心慈手软的人,你们真不对,我该动用家法还是会动用家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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