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本就没有等着喻淮求婚的意思,时淼想要的东西向来都是自己去争取的。于是同一时间、同一地点,同样一拨人见证了这奇奇怪怪的求婚现场。
当被领到那家情侣餐厅时,喻淮就挺难为情的,因为上次时淼就是在这里包场给他表白的。如今再次踏足这里,那股羞耻感仍然存在,并且在店员暗含羡慕的眼神中加深了。
餐厅里还是没有其他人,吃饭吃到一半头顶的灯唰的灭了,取而代之亮起来的是窗户边缠绕成心形的彩灯。熟悉的那支乐队从后厨方向吹吹打打踱步出来,这回演奏的是《今天你要嫁给我》。
一束鲜花被塞进怀里,喻淮彻底懵住了,随即绯色蔓延到整张脸。厨师还有店员都缩着脑袋看热闹,见被他发现了便光明正大地拍着巴掌,起哄道:“嫁给她,嫁给她!”
“额,”喊了几嗓子感觉哪里不对,一个二个后知后觉换了个说辞:“娶她,娶她!”
“……”喻淮张了张嘴,还没发出声音,就被走上前来的时淼塞了张银行卡在衣兜里。对方踮着脚吧唧在他脸上亲了口,笑弯了眼:“好啦,流程走完了,明天我们去领证吧。”
“等一下。”被好几双看热闹的眼睛盯着,喻淮有些变扭,知道时淼已经付过账后,拉着人就跑远了。离那家餐厅至少几百米他才停了脚步,欲言又止。
他是真没想到时淼率先表白不算,就连求婚都要抢在自己前面。明明他已经在挑选求婚的场所了,就是迟迟没决定下来。一犹豫就败北,他绝对是身边这么多人中,唯一一个被女孩子求婚的男人,说出去怕是会被秦屿他们笑一年。
喻淮心情复杂,滚了滚喉结终究还是没有说别的,迟疑道:“明天就去领证会不会太突然了?”
“不突然呀,这不是还有一个晚上时间给你做心理准备吗?”时淼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指了指他衣兜里那张银行卡:“彩礼都收了,不能反悔的。”
“……”这一说喻淮都要自闭了。他那是想反悔嘛,他只是被时淼简单粗暴的求婚惊着了。沉了口气,他将那张银行卡还了回去:“我不需要这个,再说哪有女方给彩礼的?”
“给你就收着,结婚后我的稿费都让你保管。这叫上交工资卡,我懂哒。”时淼给他递了个小眼神,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银行卡又塞到了他兜里。
见重新回到自己手上的银行卡,喻淮沉默着没说话。直到第二天被拖着去民政局领回了两个红本本,他才如梦方醒,有了一点真实的感觉。
他就这样简单潦草的结婚了。过程忽略不计,结果是他想了很久的。摸着那两个红本本,回到家后喻淮小心翼翼地将其锁进了保险柜,外面上了三道锁。
在沙发上傻乐地坐了半天,他蓦地想起来还没将这个重大消息告诉家人,于是将先前拍好的结婚证照片传到了家庭群里。
觉得这样还不够,他在朋友圈发了条动态,又登上自己许久不用的微博上传了照片。凡是能够想到的社交账号,他都登录了一遍,官宣了自己与时淼于今日已经结婚的消息。
原以为能够收获一堆祝福和恭喜,没想到在朋友圈迎来了一连串的问号,家庭群里也是一样的情况。喻母连续艾特他,大概嫌弃打字的速度慢,专门拨了个电话过来,问照片怎么回事。
那不善的语气令喻淮心头凉了半截,他将手机拿远了些,竟然有种心虚感,小声道:“就那么回事。我跟淼淼结婚了,妈,你不高兴吗?”
喻母当然高兴。对他们结婚是乐见其成的,甚至巴不得自家的傻小子早点将人娶回来。但是,不是这种娶法啊!求婚的排场呢?策划的婚礼呢?什么都没弄,就将人家小姑娘骗回家了。
对于儿子这般不上心的行为,喻母十分心痛且鄙夷,当即叭叭叭地将喻淮骂了一顿。在知道连求婚都是时淼主动的,她更是痛心疾首,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只能说幸亏老二命里有老婆,碰到个傻姑娘。不然就他这个狗里狗气的样子,怕不是得单着一辈子。
喻淮差点被亲妈念叨死了,而傻姑娘时淼欢欢喜喜地跟时父时母还有时也分享了自己结婚的消息,乐呵道:“我以后也是有证的人啦。”
时父时母面面相觑,被这消息惊得半晌没回过神。好半天才问怎么这么突然,这样大的事怎的办得如此仓促。时淼可得意了,悄悄跟他们说了自己的想法。她就是要偷偷结婚,然后惊艳所有人。
“……”闻言时父时母陷入沉默。尽管想法极其离谱且不靠谱,好在结婚对象不是点兵点将瞎选的。
证都领了,他们也没什么好说的。谁求的婚都是小事,婚礼总要大办一场的。这想法与喻母不谋而合,两家的长辈就开始商量起了婚礼的事。准备工作全是交给专业人员去做的,没有给新婚的小夫妻俩经手的机会。
没办法,结婚证都能跟吃饭喝水一样随随便便就去领了。这婚礼交给他们去筹备,怎么能叫人放心?
婚礼的事不用自己操心,时淼落了个清闲,有更多时间与精力粘着喻淮做游戏。若说婚后的生活与平常有什么不同,最大的差别就是她终于成功挤上了喻淮的床。
那时候她总算明白女娲造人的游戏不是捏泥巴了,内容更刺激更好玩。试过一次后,时淼非常感兴趣,深入研究了许久。还趴在喻淮耳边跟他说,想在其他地方也试试。譬如,车里。
这方面喻淮不如时淼胆大、放得开,每回听到对方用那种天真无邪的语气说着那些事,他就禁不住面红耳赤。被撩拨两回,就把持不住半推半就地从了。
他时常在想小精怪就是小精怪啊,一个眼神总能撩得他心神荡漾。情动时小脑袋上还会开出一朵粉色的花,抖了抖花瓣便摇摇晃晃地将花蕊埋在乌发间,似乎是羞涩。
通过那朵花,喻淮能够准确地捕捉到时淼的情绪变化。都不需要开口问,就知道她是什么感受了,因而在那事上格外的和谐。
婚礼的筹备少说也得两三个月,至少要到六七月份去了。在此期间,还发生了一件大事。时莺的孩子流掉了,同时她在自己的微博账号上曝光乔琰骗婚。说他是个同性恋,喜欢的是男人。
自她怀上孩子后,乔琰一个月都难得回家一趟。问他去做什么了,往往得到的都是敷衍的答案。要么说公司加班,要么就说出差去了。
一开始时莺没多想,还让他早点回来。时间一长她就感觉不对劲,她怀疑乔琰外面有人了。就找了私家侦探去收集乔琰的行踪,想要上门捉奸。
历经两个多月终于让她找到了机会,在得到私家侦探发来的消息后就去酒店堵人。人是堵到了,眼前的一幕却让她差点昏厥。开门的是个衣裳不整的陌生男人,而乔琰躺在床上什么都没穿,身上还有做那事留下的痕迹。
看到眼前的情景,时莺都要疯了。她以为丈夫在外面有了别的女人,却不想有的是男人。
而瞧见不管不顾冲进来的时莺,乔琰惊讶了一瞬,随即淡定下来,慢慢地穿上裤子,点了一支烟:“既然你都看到了,以后我也不必瞒得这么辛苦。”
他确实是喜欢男人的。早在国外读书那会儿,他交过的男朋友就有好几个,后来回国才逐渐断了联系。乔琰的父亲是个传统的人,接受不了儿子是个同性恋,勒令他必须找个女人结婚,跟那些乱七八糟的男人断干净,否则就别想继承家业了,他丢不起那人。
老乔总自己是商业联姻,并不喜欢娶的妻子。在有了乔琰后,还在外面养了两三个情妇,生下了几个私生子。知道乔琰喜欢男人时他就放了话,再跟男人纠缠不清,家业就别想要了。反正他的儿子不止一个,家产给谁都是给。
为了顺利继承家业,乔琰不得不假装扭转了性向,开始玩起了女人。包养娱乐圈那些小明星就是个幌子,他只是想让老乔总看到自己的改变,私底下该怎么样还是怎么样。
接近时莺起初是为了时家那边的人脉,纵然只是个侄女,架不住她备受宠爱。后来听说时家夫妇的亲生女儿回来了,时莺失了宠,与家里的关系不似从前,他就没那么在意时莺了,转头就将她送到了别人的床上。
决定娶时莺也是经过多方面考虑的。主要还是他爸那边迟迟不放权,时不时念叨着想抱孙子,暗示乔琰该结婚了。结婚对象随便,只要是个女的就行。
光是结婚对象的人选乔琰就筛选了很久。他不喜欢女人,跟谁结婚都是一样的,能生养就可以。既然他爸都不在乎门第了,他自然要找个最好控制的。于是便挑中了时莺,因为她够蠢。
够蠢才好掌控,三言两语就能糊弄过去。其次便是时莺没有强大的家庭背景,就算日后被她发现自个儿是同性恋,也不会有娘家的人为她撑腰,上门来找麻烦。
若是找个门当户对的娇小姐,人家爸妈听说了消息怎么可能善了。何况时莺在网上的名声已经臭了,她说点什么出去也不会有人相信的。
自信自己足够了解时莺,因此被她在酒店堵到后,乔琰一点也不慌的。还慢条斯理地翘起二郎腿坐在床边,跟她讲利弊、谈条件。
作者有话要说: 隔壁《被神君宠爱的日子[快穿]》已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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