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淮,今天晚上我们能睡一起了吗?”回家后换上睡裙的时淼扒着喻淮的卧室门框探出一个小脑袋,期待又小声地问他。
“不行。”喻淮冷酷无情地拒绝,将撩起来的衣裳又放了下去。这回终于没用扛麻袋的姿势,用了抱的将时淼抱回了自个儿的房间。把人小心地放到床上,他才找了个不走心的理由,敷衍道:“挤着热。”
八月份的天气正值炎热,出门一趟衣服的后背都得被汗湿。不过屋子里却是不热的,因为一直开着空调。
“那好吧。”时淼乖巧地躺在床上,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搓了搓手又问:“那我现在能摸你吗?”
“……不能。”木着一张脸,喻淮都要回答倦了。这是小精怪今天第十三次问他这个问题了,她到底为什么这么执着于要摸,喻淮想不明白,只能归结于她被某些人带坏了。
空调房里怕着凉,他给时淼盖好了凉被才起身,打算回房洗澡睡了。不过他身形刚动,就发现自己的裤腿被扯住了。他盯着那只从被子里伸出来的小手,扬了眉问:“又怎么了?”
“你忘记亲我了。”时淼点了点自己的唇,弯了眼道:“晚安吻,我看别人谈恋爱都是这么做的。不只是亲一下,要嘬嘬出声的那种亲。”
“……”你当是在吃田螺嘛,还嘬嘬出声??喻淮亲了吗?他亲了。
俯身亲了下时淼的额头,将被子给她裹得严严实实的,摁着她的肩膀居高临下道:“闭嘴,睡觉。”
说完,啪的一下就把房间里的灯关了。出去后,还给她关了门。时淼在床上跟条毛毛虫一般扭来扭去,黑暗中小声哼哼:“不亲就不亲,小气鬼。”
而脚下生风的喻淮一溜烟钻进浴室冲了个澡,洗完出来后就径直倒在了床上。有个黏人又主动的女朋友有时也是一个甜蜜的负担,尤其她还每天不自知地撩拨他。
正处于血气方刚的年纪,纵然以前没有打过飞机,可正常的生理反应还是有的。面对时淼这种又动嘴、又上手的撩拨,喻淮觉得自己随时随地都处于冰火两重天之中。
不是没意动,只是在他关于未来的规划之中,那种亲密的事只能结婚后再做。在这方面,喻淮的思想还是有点古板的。更重要的是,在他眼里,时淼还是个没长大的小姑娘,言行举止都透着一股子天真与随性。
按照时父时母的说法,时淼今年应该二十一岁了。可在喻淮看来,她仍旧是只小桃花精。妖精会有成年与未成年之分么,喻淮不是很懂。他就是觉得时淼还小,有些事不急在这一时半刻。
可惜喻淮的纠结,时淼是无法体会到的。她如今只觉得有个男朋友真好,又能亲又能抱。要是能够脱了衣服让她摸一摸、看一看,那就更好了。
明明电视剧里的男女主角都能摸,看着还很享受的样子。喻淮为什么每次跟防贼一样盯着她呢?时淼皱着脸想了想,觉得喻淮可能真的是没有了那种世俗的欲望。
不过也不要紧,她有就好了。至于喻淮,舒服地躺着就行。
也就拒绝了那么一两回,喻淮不晓得自己在时淼那儿已经成为了被动承受的那一方。只是感觉小精怪看着自己的眼神越来越直白了,仿佛下一秒就要冲上来扒了他的衣服。
拢紧了自己的领口,喻淮直觉自己想多了。好歹是个女孩子,应该不会那么大胆……吧?
扒衣服是没到那程度的,就是从一只黏人的猫儿变成了树袋熊,一有机会就要挂在他的身上,猝不及防就亲他一下。让她下来,立马可怜兮兮地说自己不想走路,想要抱抱。
喻淮能怎么办?当然是随她去了。比如现在看见时淼扒着门口探头探脑,他无奈停下了盯着电脑打字的手,冲她道:“过来吧。”
眸光一亮,时淼踏着小碎步挪了过去,双手环住他的脖子坐到他的腿上,惯例地在他唇角亲了口,小眼神飘呀飘的:“那个,秦屿开了家休闲会所,邀请我们去玩。”
“他那公司不是才上市不久?”喻淮蹙眉,狐疑地问:“而且这种事,他干嘛不直接跟我说?”
“可能怕你拒绝叭,我也不是很清楚。”时淼扯着他的袖口晃了晃,小脸上写满了“想去”。
“那就去吧。什么时候,我挪个时间。”尽管不是那么感兴趣,可见时淼非常想去的模样,喻淮也不好说些扫兴的话。
“这周末。秦屿邀请了好多人的,凝凝也回来了,正好大家聚一下。”时淼已经几个月没有见过周凝了,很是想她。
自从事业起飞以后,周凝不是在拍戏,就是在拍戏的途中,好久都没有过假期。这次回来也是马不停蹄就要进剧组,因为《刀锋2》要开拍了。
书是半个月前就完结了,原导一拿到完整的稿子就与编剧打磨了起来。目前改好的剧本已经发到了原班人马的演员手中,新出现的角色也已经选好了人出演,再有几天就要开机。
可以说周凝回来的正好是时候,不早不晚就卡着那个点。从国外回来到《刀锋2》开机满打满算不过一个星期,周凝休息的时间实在太少。
经纪人都劝她不用这么拼命的。这刚结束了国外剧组的拍摄,马上又要进到另外一个剧组,工作强度太大了,担心她身体吃不消。
而周凝却并不觉得有什么。她在圈子里向来有“拼命女郎”的称号,以前没红的时候就是这样过来的,现在有了更多更好的机会,她当然是要把握住的。
何况女明星的保鲜期太短了,她已经二十六岁。再不拼命的话,一旦跨过三十岁的大关,恐怕适合她出演的角色会越老越少,到那时就只能给十几二十岁的小花演妈妈了。
什么年龄段就演什么年龄段的角色,周凝并不排斥三四十岁就演别人的母亲。她只是担心青春逝去,她却没能留下几个令人印象深刻的影视角色。于她而言,这是一种失败,因而她十分珍惜现在拥有的机会。趁着还没过气,有好的剧本找上门,她怎么也得挤出时间来。
事业是事业,生活中的朋友交际周凝还是很看重的。纵然也就几天休息时间,她还是想跟朋友们见个面、聊聊天。当然这朋友中,并不包括喻淮。
在会所的包厢里看见喻淮,周凝还愣了下。不过想到他是时淼的人,她也就没说什么,默默离喻淮这个霉神远了些,生怕自己在临要进剧组的前两天忽然住进医院。
而秦屿与周凝是同款惊讶脸。虽然他跟时淼说的是邀请她与喻淮都来,但秦屿没想到他喻哥还真的来了。毕竟以前这种场面,他喻哥是面都不会露的,嫌吵闹。偶尔跟他们出来玩一次,还兴致缺缺的样子。
“喻哥!”秦屿哥俩好的上前搂住喻淮的肩膀,无视喻淮脸上快要漫出来的嫌弃,顾自笑得没皮没脸的:“哎呀,喻哥,今儿什么风还能把你吹来?快来喝酒,兄弟们今天不醉不归啊。”
秦屿喊来的一帮人中就周凝跟时淼两个女生。女生不喝酒,秦屿就给她们要了果奶,剩下的就招呼着服务人员上酒了。不是啤酒、白酒,上的是一杯小几百的鸡尾酒。颜色很漂亮,店里的调酒师专门调的。
“好漂亮啊,我能喝吗?”时淼就喜欢这种好看的东西,瞧着那冰蓝色中掺着点淡粉的鸡尾酒,心里很是意动。
“不能。度数高,喝了会头疼。”喻淮直接驳回了她的请求,遮了她直勾勾瞧着酒杯的视线。
“度数也没那么高,小酌一杯还是可以的。”秦屿笑嘻嘻地凑过来,可一对上他喻哥冷冰冰的眼神,他立马闭了嘴,耸着肩道:“我什么都没说。”
知道自己沾酒就醉,喻淮很有自知之明的没碰酒杯,跟时淼一样喝的是饮料,任凭秦屿怎么怂恿都不为所动。
秦屿很是遗憾,忽地灵机一动,趁着喻淮教时淼玩纸牌的间隙偷摸摸地将他杯里的饮料换成了颜色相近的鸡尾酒。做好这一切后,又事不关己地坐了回去。
喻淮并不晓得自己的饮料被人换了,注意力一直放在时淼的牌上,连看都没看,凭着记忆拿起杯子就仰头往嘴里灌。液体入喉他才察觉到异常,被呛得咳嗽了几声。搁了杯子后,他的视线精准锁定罪魁祸首,脑门上都写着一句话“你死了”。
得逞的秦屿望天望地,就是不看他喻哥。见喻淮起身出了门,他还在一边偷偷笑,一不小心笑出了声。包厢里的人视线纷纷移转过来,他捂了自己的嘴,连忙摆手:“没什么,哈哈哈哈。”
“……”什么毛病,周凝嫌弃地看他一眼,又将目光移回去专心打牌了。
而出了包厢门的喻淮直奔洗手间,想把刚喝的酒吐出来。他一手扒着墙壁,另一只手抠着自己的嗓子眼,呕了几下没吐出来。洗了把脸,他脸上阴沉沉的,心想秦屿这个狗逼死定了。
他今儿要是因为醉酒在大庭广众之下出了丑,赶明儿他就把秦屿裤子扒了,让一大波人前来围观。
一瞬间脑海里已经浮现出几十种暗杀秦屿的计划,喻淮脸色非常不好看,抬脚便往回走。在走廊上遇见一人,他目不斜视直接侧身走了过去,不过却被那人叫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