肩宽腰窄屁股翘,喻淮早些年就以不输于当红男星的颜值上过热搜,长草的个人微博下关注他的粉丝不知有多少。提个喻总,大家都知道说的是环球影视的总裁喻淮。
因颜值、因环球影视的发展等各种话题上过热搜,这还是喻淮第一次因为会使人倒霉的体质被网友探讨。网友们哈哈大笑,丝毫没有顾及到那些倒霉女明星的感受,一个劲儿地感叹喻总真是拥有神一般的体质。
尤其刚被扒出想上位的那个小明星无端住院,后来又被关进了局子,遭遇倒霉事件的女星名单中又增加了一员。这更为喻淮拥有使人倒霉的体质这件事添了佐证。
否则怎么解释那些女明星在与喻淮接触过后没多久就倒霉了?一次两次还可以说是巧合,几十个人的经历总不能都归结于水逆?所以说喻总就是天选之人,注定成长为女孩子们得不到的男人。
难怪圈子里都说喻总不近女色,敢情是他的体质不允许?如此说来,喻总岂不是只有两条路可以走。要么抱着大把大把冷冰冰的钱孤寡一生,要么出柜?
别看网友们聊得火热,真相信这种无稽之谈的人没多少。毕竟建国后都不许成精了,如此玄乎的事也只能当作巧合。大伙儿就是凑个热闹,玩梗而已。
可喻淮看了这太阳穴是突突的,同时还有那么点心虚。一定程度上网友们真相了,纵然没有任何科学依据,他觉得自己可能还真有使得人倒霉的体质。
起初他不许时淼靠近自己,除了不喜欢有人跟在身边的原因外,另一个缘由便是担心时淼会因触碰自己而倒霉。经过一段时间的观察没发现对方有任何不适的地方,他陡然舒了口气。
喻淮想大概由于时淼是个脑袋顶上会开花的小桃花精,所以才能是他身边出现的那个例外。要是这个例外能够不那么气人的话,那就更好了。
“你就没有别的话想问我?”忍住想抚额的冲动,喻淮不甘心就这么挂断电话,又主动提到:“看到网上那个照片,你就没有什么想法?”
电话那头的时淼被他问得一头雾水,而后恍然道:“你说那个啊?我没什么想法呀,不是都澄清了是谣言么?”
“……”喻淮心里不是滋味,心想再怎么你也得问一下是怎么回事吧,结果直接就没想法了。到底是对这件事没想法,还是对有关于他的事都没有想法?
气闷的喻淮半晌没说话,良久寻了个借口就将电话草草撂了,感觉有些挫败。正好王特助拎着公文包来找他,说是回去的机票已经订好了,收拾东西就可以赶往飞机场。
知道喻总归心似箭,因而王特助十分贴心地订了两个小时后的航班,把随身的东西稍微收拾一下就可以走了。自以为办了件妥帖事,王特助还美滋滋地等着上司夸奖呢,若是能将工资往上提一提就更美了。
然而等了一会儿,王特助的耳边没传来只言片语。他不禁抬眼瞧了瞧,就见他喻总木着一张脸表情深沉,眉心蹙成一团:“订这么早的干嘛,没看见这么多东西需要收拾?只留两个小时收拾得完么?”
看了眼喻淮放得整整齐齐的一个包,以及早就叠成豆腐块的被子,王特助微微低了头,顺着他的话道:“我马上改签晚点的航班。喻总,您慢慢收拾。”
说着王特助就要往外走,不过在手触碰到门把手前又被喻淮叫住了:“等一下。不用改签那么麻烦,既然票都订了,那就这样吧。”
“好的,喻总。”王特助对上司的反复无常已经很习惯了,挂上自己的招牌微笑,问道:“请问还有什么事吗?”
喻淮迟疑了一下,一边把玩着手机,一边板着脸斟酌用词道:“是有点事。我有一个朋友,他在意的女孩子看见了网上有关于他不实的花边消息,不仅没问发生了什么事,还表现得一点不介意。这是不是说明,她不喜欢我朋友这个人?”
“……”典型的我有一个朋友系列,王特助心里门清,将架在鼻梁上的眼镜往上推了推,宽慰道:“也不一定是不喜欢。我认为那位女孩子一定是很信任您的朋友,所以才不介意那些捕风捉影的谣言。”
“是这样吗?我总觉得她是没把我朋友放在心上,所以才会这么的无所谓。不然怎么不吃醋,不质问他呢?”喻淮眉头蹙得老高,还想问王特助什么的,可想了想终究还是没开口,叹气道:“我忘了你单身这么多年也没找着女朋友,问你也说不出个所以然。”
“……”问题是你要问的,他回答了又觉得不满意,最后还附赠一波人身攻击。王特助心累,庆幸自己心理承受能力足够强大,否则摊上这么个上司,起码得少活好几年。
而且他就想不明白了,喻总到底一个人在纠结什么呀!人家时小姐不信网上的流言,毫无保留地信任他这还不好?非得女朋友一哭二闹三上吊,你要解释她还捂着耳朵不听不听那样才衬托得出在意与喜欢吗?
王特助深觉喻总就是身在福中不知福,也有可能他就喜欢女朋友又作又闹的调调。无辜受到波及的王特助露出一个疲惫的笑,不等喻淮再来一波人身攻击,他赶紧道:“我先出去了,喻总。”
话没说完,王特助就跟一只兔子一样蹿出了门,生怕喻淮再叫住他。跟前没了人,喻淮沉思了片刻,打开手机浏览器,打算上网找答案。
被挂了电话的时淼拿着手机还在发呆,林舒见她怔怔的样子,以为她是看到网上那些不靠谱的消息伤心了,连忙坐到她身边拍着她的手背,绞尽脑汁安慰道:“你别难过,网上那些事都是假的。开局一张图,过程全靠编。喻淮不是那么随便的人,做不出如此没分寸的事。”
为了安抚住时淼的情绪,林舒昧着自己的良心夸了喻淮几句,还一个劲儿地劝她别伤心。时淼神色有些迷茫,不解地问:“你们为什么都觉得我会为这种事难过呢?”
周凝将照片发给她后,尽管也是义愤填膺的,但还是劝她不要冲动。这事不管是真是假,为个男人伤心都不值得。
仔细地观察了下时淼的神色,林舒见她好像真的没有过大的情绪起伏,这才松懈了紧绷的神经,背靠着沙发缓缓道:“哪个做女朋友的在网上看到自个儿男朋友与别的女人有所纠缠的消息不生气、难过的?换做是我,连夜提着刀就飞过去找人了,哪还等得到现在?”
一不留神就把自己的真实想法讲出来了,林舒赶紧打住话茬,硬生生把话题又转了回来:“不过冲动是魔鬼,还是沉稳一点好。话说,喻淮有打电话跟你解释吗?”
时淼还在为刚听到的男女朋友的字眼发怔,下意识回道:“刚打过。他问我有没有什么想问的,我说没有,然后他就撂电话了,好像还有点生气。”
“你这心,是真大啊。”林舒顿时肃然起敬。原以为会是喻淮不耐烦解释,没想到时淼竟然问都不问。那家伙会生气,大概也是觉得自己被忽视了?
多多少少有那么一点理解喻淮的心理,这不就是小情侣间闹变扭嘛。只不过这两人角色反了过来,时淼钢铁直,而喻淮成了心思敏感的那方。
“你刚才说的男女朋友是什么意思啊?”时淼还在纠结这个,她似乎抓到了一直以来被自己忽略掉了的点。像是隔在她与喻淮之间的一层朦朦胧胧的面纱,很快就可以被揭开。
林舒奇怪地看了她一眼,觉得坐着的姿势不舒服,又翘起个二郎腿,这才神神秘秘地凑过来,惊疑地问她:“难道你们已经越过男女朋友这个阶段,隐婚了?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
一团乱麻中被牵了一根线头出来,整件事越理越顺,时淼默默地消化了下从林舒的话里提取到的信息,半晌瞪圆了眼睛,嘴唇微张:“你的意思是说,我与喻淮是男女朋友的关系?”
“什么叫我说呀,这不是大家都知道的事吗?得到了双方父母的认可,又是住在一起的,可不就等着结婚?”林舒实在不能理解时淼为何这么惊讶,仿佛才知道自己是喻淮女朋友似的。
“大家都知道?周凝、秦屿他们也这么想?”好像拨开了笼罩在眼前的云雾,时淼一下子就想明白了很多以前觉得奇奇怪怪的地方。
难怪喻父喻母第一次见到自己是那样的反应,难怪周凝、林舒她们总是称呼喻淮为“你家那位”。原来他们以为自己与喻淮是那种亲密的关系。
那喻淮是怎么想的呢?他也觉得与自己是那种关系吗?刚解开了一个困惑已久的谜团,时淼又陷入了别的纠结之中。
其实看到周凝发过来的照片时,她并非全然不在意的。有一丝异样的情绪慢慢缠绕上来,闷得她喘不过气。不过片刻她就释然了,因为她相信喻淮不会做那种事。
至于这盲目的自信从哪里来的,时淼自己也说不好。或许,是因为她喜欢喻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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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差回来后,喻淮痛定思痛,觉得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全世界都以为他已经脱离了单身狗的队伍,离结婚就差一步之遥,结果他竟连时淼的小手都没正大光明地牵过。
于是喻淮在网上搜罗了若干种追求女孩子的方式,想挑一个独特的地方营造出浪漫的氛围后再表白。像摆心形蜡烛、弹钢琴、燃放烟花、送玫瑰这些被人用烂了的招式,他肯定是不屑一用的。
要么不做,要做就一定要做到独一无二。为了这份独一无二,喻淮拿着一个小本本,每天都在往上面添写新的想法。比如什么热气球上表白,借助私人直升机拉横幅,买个城堡在里面布置一顿温馨的烛光晚餐等等。
反正网友们支的招,凡是看得上眼的他都记录了下来。做了好几天的攻略,喻淮还在纠结地点选在哪里的问题。想着人多力量大,他还打算去找秦屿求助参考。毕竟这小子谈了那么多个女朋友,这方面想必有点心得。
不过时淼并没有给他去找外援的机会,在一个休息的周末,直接约他去看了一场爱情电影,而后两人就去餐厅吃饭了。这餐厅是时淼选的,在本市算是比较有名的情侣餐厅,可他们到的时候里面却一对情侣都没有。
喻淮觉得怪怪的,但也没有多想,就跟往常一样点了几份他跟时淼都爱吃的菜。吃到一半就见时淼拍了拍手,一个乐队闻声从餐厅后厨那边赶过来,拿好各自的乐器就给演奏了一曲《今天是个好日子》。
有拉琴的,有弹钢琴的,连打架子鼓的都有。餐厅里顿时嗨了起来,乐队的主唱还拿着话筒围着他们这桌唱了起来。三百六十度的高音穿耳,震得喻淮脑袋嗡嗡的。
好不容易一曲结束,折磨人的乐队退了下去,餐厅的服务员瞅准时机一个箭步冲上来,为喻淮献上了一束娇嫩欲滴的玫瑰,还行了个绅士礼:“喻先生,这是时小姐送您的花束,祝您青春永驻。”
“……”手里捧着一束红玫瑰,粗粗数了下,大概是九十九朵。喻淮面色复杂,将花束放到一边的椅子上,嗫嚅着唇问:“这些都是你安排的?”
“怎么样,喜不喜欢?”时淼隔着一张桌子身体往前倾,大眼睛眨巴眨巴的,面上隐隐透着一丝期待。
被这样的眼神望着,不喜欢三个字哪里说得出口?喻淮只得咳嗽着清了清嗓音,表示这安排挺有想法的。又问她今天是什么节日嘛,怎么想到搞这么一出的?
时淼搅了搅自己的手指,小眼神倍儿亮,难得表露出来一点不好意思:“不是说看电影、吃饭、音乐与鲜花是表白的一套流程吗?你既然都说喜欢了,那么,是不是就是我男朋友了?”
咣当一声,喻淮手边的玻璃杯被他不小心碰倒了,里边的饮料洒出来溅到了他的衣服上。顾不得拿纸巾去擦,他眼含震惊,急切得到确认的语气上扬,听得出来话语里的欣喜:“你说什么?”
“表白呀,你不是说喜欢的么?”时淼见杯子倒了,扯了两张纸想让喻淮擦一下被弄脏的衣服。哪知对方呆呆的,跟离了魂儿一样,她只得起身走过去,微微弯了腰用纸巾将他西服外套湿了的那块擦了擦。
被林舒一语惊醒后,时淼认真地想了想自己与喻淮的关系。说是男女朋友好像有点牵强,因为喻淮从来没承认过他们之间是那种关系。
喜欢是个什么样的滋味,需要用什么标准来衡量,时淼并不是那么清楚。但可以肯定的是,她在意喻淮,不愿意以后陪在他身边的是别人。
想明白了自己的心意,时淼就没有任何顾忌了。喻淮没有说过他们是男女朋友,但自己可以争取的嘛。周末的行程是她钻研了网上的各种表白攻略后精心安排的,现在看来效果不错,喻淮一下就答应了。
幸福来得太快,就像龙卷风,吹得喻淮整个人都懵了。昨天他还苦于不满意表白的计划,今儿他就成了被表白的那个。咔咔地转了脖子瞄着一旁椅子上搁的那束玫瑰,他欢喜之余总觉得哪里不太对。
包场餐厅坦白心意这种事正常来说不应该是男方来做的吗?为什么到了他这里,被时淼抢先了?难怪收到那束花的时候,他就觉得有点怪,原来他不知不觉中体验了一回当女主角的待遇。
已经回过神的喻淮心情更复杂了,尤其瞧见餐厅的工作人员还有那几个乐队的人窝在后厨那边,此时一个个正伸长了脖子往他们这边瞧后,他就更坐立难安了。
唰的站起身,他想找服务人员买单后走人,被告知时淼已经付过账了。于是他拉着时淼的手腕,闷头就往外面走。
躲在后边偷偷摸摸观看的工作人员们终于可以走出来了。厨师长捞了张椅子坐下,目送两人的背影离开后,幽幽叹了口气:“我也不想努力了,真想找个富婆养我。端茶、倒水、洗脚、暖被窝我都可以啊。”
在场的人听了都哈哈大笑,拍着他的肩膀安慰道:“刘哥,想开点吧。这软饭也不是谁都可以吃的,弟弟我排了这么久的队也没轮上。”
餐厅的工作人员都在插科打诨,而喻淮拉着时淼上车后,踩了油门跑得飞快。全程脸上都看不出什么表情,回到家后一把将自己锁到了卧室中。
半个小时后他神色如常地出来了。找到正坐在沙发上一边看电视,一边挖冰淇淋吃的时淼,将她手中的冰淇淋放到一边的茶几上,面容严肃抿着唇,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你之前说的是真的吧?就是让我做你男朋友的事。”
“昂。”时淼茫然地回望着喻淮,不晓得他这是要做什么。
在她困惑的时候,只见喻淮从身后拿了两张纸出来,上面好像还写了字。时淼来不及细看,就被他牵住手按了红泥,在那两张纸的末尾摁了个手指印。
“好了。一式两份,这一份你收好。合同已经生效,不能反悔,否则我保留追究你违约责任的权利。”喻淮将自己的手印也摁了上去,收了其中一张纸吹了吹,小心翼翼地叠好放在一个方方正正的小盒子里。
时淼这才有机会拿起留给自己的那张协议看了看。内容简单,语句简短。其实就是确认了某年某月某日他们正式成为了男女朋友的事实。一方反悔,想要解除男女朋友的关系,需要承担违约责任。违约责任就是赔偿违约金,数额非常庞大,后面一串零数得时淼眼花缭乱的。把她卖了,她都赔不起的那种。
“这份协议不合规吧?”时淼瞄了瞄喻淮,小声道。
哪知喻淮理直气壮,俊脸上难得爬上了一丝笑意:“我不管,反正你已经签了。签了合同就得有契约精神,若是反悔,就得赔偿我的青春损失费。拿不出适额的违约金,可以用人身抵债。”
“?”时淼定睛一看,违约金那条后边有一行非常小的字,可能需要拿放大镜才看得清楚。她一时无言,觉得喻淮真是煞费苦心。
收好了协议书,喻淮高抬着下巴,仿佛得到了什么有力的保障一样,走路都轻飘飘的。心情愉悦地洗好澡、吹好头发,他就往自己卧室去了。
一打开门见时淼穿着吊带睡裙趴在自己的床上,裙摆都爬到大腿根了。他脸上一热,大长腿迈过去一把将凉被裹了上去,把时淼遮得严严实实的,板着脸道:“你怎么穿成这样就过来了?”
时淼目不转睛地盯着他,跟蝉宝宝似的拱了拱身子,眼眸亮晶晶的:“过来睡觉。我们以后可以睡一起吗?”
“听林舒说她每天晚上都是跟周医生睡一起的,兴致好了还要做运动。就是那种挥洒汗水,能够达到减肥瘦身的运动。不过真是奇怪,为什么临睡前还要做那么激烈的运动,不会睡不着么?”
喻淮听到一半血压都要飙升了,伸手一把捂住时淼的嘴,额角青筋直跳:“别说了,睡前不宜多说话,容易失眠。”
“哦。”时淼乖乖点头应了,将爪子从被子里伸出来。见喻淮挂在身上的浴袍松松垮垮,领口处已经散开了,便趁机在他露出来的胸膛上摸了两把。
像被恶霸调戏的良家妇女一样,喻淮迅速将自己的领口拢好,警惕地盯着时淼,张了张嘴还是没说什么。默默侧过身,打算找一套领口不会散开的睡衣换上。
然而他刚转了身,一只咸猪手就贴到了他的屁股上,爪子还收缩着捏了捏,女孩子糯糯的声音随即飘到他耳边:“好弹哦,手感真好。”
瞳孔地震都不足以形容喻淮当时的震惊,他身体跟僵住了一般,过了半分钟才缓缓扭了头,视线落在那只尚贴着自己屁股的爪子上,抖着声线问:“你在做什么?”
“就、就摸了一下。”看喻淮七窍没了六窍的忪怔模样,时淼恋恋不舍地把自己的手收了回来。一开始还有点心虚,后来胆子逐渐大了起来,盯着喻淮的眼睛大声道:“你都是我的男朋友了,摸你两把怎么了?”
成了一桩雕塑的喻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