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柔软的脑袋先从门外探了进来,极致的五官带着好奇的样子:“哦嚯嚯,看起来是大闹了……。”
房间内仿佛被黑色的气息笼罩,五双发出寒光的双眼死死瞪住冒出来的鹤丸,诡异又寂静的感觉让鹤丸直打颤。
自己是走错地方了吗?缓慢的往下挪了几下遮住半张脸,双手巴拉在门上:“阿诺,我是打扰了什么吗?”
还未说完话,只察觉到后脖子一凉,回头一看发现眼冒寒光的审神者不知道何时已经闪现在自己身后,冰凉的小手遏住自己纤细娇弱的脖子。
“啊喏、”
话还没有来得及说出,室内的四把刀只见木门被重重的关上,屋外便传来凄惨的哭嚎声。
“雅蠛蝶,阿鲁金不可以啊!”
“啊啊啊发型乱了、乱了啊,嘤嘤嘤”
大包平瞪着双眼,颤巍巍的举起手:“你们都不救救他吗?”
膝丸摊手表示自己爱莫能助,主殿出手谁敢拦着再说刚才那个场面虽然是被自己还有三日月等人按住了,可主殿还是需要一些发泄的途径,皮糙肉厚的鹤丸应该没有问题的吧?笑。
握住大包平有些颤抖的手,莺丸笑着说:“放心,主殿是一个很温柔的人。”
抽回自己的手,离莺丸一尺的距离,大包平想说你在骗鬼啊。
正当大包平内心吐槽的时候,池本玲已从门外进来了。
虽然还是冷着一张脸,但是眉眼间看起来的确放松了很多,而这跟她身后抽抽噎噎的鹤丸形成鲜明对比。
原来还算整齐秀发像是被什么东西啃过一样,发尾尖尖还有几滴水珠直往下跌,白净的脸上多了一排看起来有些夸张的牙印子。
池本玲砸吧砸吧嘴,感觉刚才磨牙的口感有些舒服啊。
一旁三日月从怀里掏出一个手绢,轻柔的擦着池本玲的嘴角,对于池本玲还在生长的犬齿,大家本来是有些担忧的,因为不知道不知道何时会掉落,这也常常会愁的长谷部睡不着觉。
每个人都想留着幼齿做纪念,还有刀剑在背后打赌掉落的时间。
不过从刚才来看估计掉落还需要段时间,等会可以告诉长谷部这个好消息,小孩子的牙的确应该稳一些在掉,毕竟他还是想象不出缺了牙的主殿是什么样子。
过分了哦!三日月,扁着嘴满脸不开心的鹤丸国永,见到三日月老母亲一样的为主殿擦嘴的动作,感觉自己被组织抛弃了。
经过刚才舒缓的活动,池本玲已经可以完全平静下来,深呼一口后觉得可以继续之前的话题了:“你可以放心,我会安排时间去找她的,至于你身上的这个印记,虽然是源……”
果然还是不想念出这个名字啊,池本玲嫌弃的撇撇嘴。略过有些烫嘴的名字,继续说:“总之你那个印记并不属于本家,而且这个印记……哼,连三流都算不上。”
言下之意自然是会帮助大包平祛除印记。
听到这个消息,大包平是心情十分不平静,感激于对方的出手相助,也激动于能去掉那个印记。
看到大包平喜于言表的样子,池本玲性格中有些恶劣的一面漏了出来,有些不怀好意的笑着说:“不用高兴太早哦,这些可都是有代价的。”
大包平心底一惊,代价?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想了想自己好像没有什么东西可以用于支付对方审神者的,感觉自己要凉。
“夏目玲子,欠我的可不止这些,我会亲自……”紫色火焰在手掌间升起,池本玲缓慢的舔过外露的犬齿:“找她讨回来。”
…………
翻开手机看了一下时间,就已经到了放学时间啊。
整齐的桌面上堆放着一层写着学生的档案,放下手机相泽消太往后一躺,摊在椅子上无聊是看着天花板。
灰白色的天花板上一只黑色小如豆粒的蜘蛛,正拖着战利品朝着巢穴进军。
相泽消太只看了没一会,就觉得泛着红丝的眼睛干涩的有些发痒,不得不从黑色的裤兜掏出常年备用的眼药水。
搬开眼睑滴入粉色的药水,用手按摩了一下眼角,直到眼睛有些舒缓后才放下,注意到桌面上单独放着一份与其他学生相比过于单薄的文件,伸出手在写着学生姓名一栏点了点。
“差不多该出发了啊。”坐起身拿上桌面的文件,趁机也活动活动久坐后有些迟钝的身体。
拉开办公室门正想出门,却发现一个意外之客。
站在门前背着书包的男孩并没有注意到门已经开了,正紧张的捏着书包带碎碎念。
“……”
现在的学生都这么心大的吗?眼前的男孩正是在相泽消太心中班级里排的上号的‘问题儿童’之一。
一句句的碎碎念从绿谷出久的嘴里蹦出,因为早上开课的时候发现池本玲并没有到场,有些疑惑的问了班主任后,发现对方居然请假了。
绿谷出久还有丽日御茶子等人都有些担忧,以前在一个学校的时候池本基本也没有请过病假,想到昨日池本徒手拦下自己和小胜的进攻,而自己在使用力量后手臂居然毫无伤痕,身上仅有的伤口也都是非常小的擦伤。
可是自己今天早上听到的欧尔麦特与恢复女郎之间的对话,当时欧尔麦特问是否人可以接住oneforall而毫发无伤。
恢复女郎说绝无可能……
“绿谷。”
耳边传来的声音将绿谷从回忆中拉了出来,抬眼就发现不知何时站在自己面前的班主任,有些紧张的退后一步:“相、相泽老师。”
“啊、”见绿谷吓得一脸青色,相泽消太有些无奈的想,难道自己有那么吓人?
其实绿谷出久并非是因为相泽消太的出现被吓到,只是心中想的事情太过专注,又被一种莫名的愧疚给紧紧拽住,所以脸色看起来并不好。
绿谷出久握紧拳,坚定的问道:“相泽老师,我想知道池本同学她还好吗。”话语最后带上了一丝不知所措的担忧。
没想到对方是来问这个的,相泽消太还是愿意回答绿谷的问题:“只是听她的家长说到是闹肚子,应该没有什么大问题。”
在听到班主任这样说,绿谷出久的担忧并没有减少,但是听到相泽消太有说到池本的家人,绿谷也只能先将担忧放在心底。
“那个,谢谢您相泽老师。”
对着相泽消太恭敬的鞠躬后,绿谷想到还在教室里等自己消息的丽日等人,还是决定先将老师说到话带给大家。
看着绿谷离去的身影,相泽消太转身朝着另外一边走去。
此时的天空还未被夕阳染红,属于教师区的停车场一个瘦弱的身影立在车旁。
“我以为你不会来。”掏出车钥匙的相泽消太对着来人说。
金色的发丝已经没有白日那般精神抖擞,而是如秋日残叶一般duola着,欧尔麦特注意到相泽消太手上的东西后,刚想开口:“我。”
“你还是别说话,上车在说吧。”
相泽消太打断欧尔麦特的话,扬了扬手上的钥匙。
咽下想要说到话,欧尔麦特坐上车后看向窗户上折射出如骷髅一样的自己,湛蓝的眼睛出现了短暂的慌张,开始想要变回健壮的模样。
打燃汽车的相泽消太将文件扔给欧尔麦特:“你还是省省力气吧,到时候可别漏气了。”
余光注意到欧尔麦特有些不知所措拿着文件的样子,心底啧了一声。
人们都苛求正义的光芒充斥人间,而又有谁知道光芒之下满是疮痍。
瘦的只剩下表皮的手翻着薄薄的文件,欧尔麦特耳边响起了治愈女郎的话。
“你说的是不可能存在的,根据你所说的那个孩子是拥有反弹的能力,可是我从绿谷少年手臂上完全检测不到一丝反弹的痕迹,而且手臂上更没有发动过oneforall的迹象。”
在绿谷离开后,治愈女郎从自己抽屉中取出一份文件递给欧尔麦特:“你应该知道oneforall在绿谷少年身上是无法控制的,而那个孩子只靠一把刀就吸收了所有伤害,并保住了他的手臂。”
“这个更不可能是科技做到的,至少是我们知道目前的技术无法达到的。”治愈女郎示意欧尔麦特看看他手上的文件。
“我曾经在开学前为那个孩子做过测试,得出来的信息跟你们拿到的完全不一致。”
“俊典啊,我认为她在掩藏真正的自己,这个孩子可以随意的更改自己的属性,而你看到的不一定是真的。”
欧尔麦特仔细的看着手上的文件,上面写的内容让他陷入了深思。
力量:e、速度:d、技巧:f、智力:c、协调性:d、个性:无
耳边是飞驰的风声。
欧尔麦特发现自己混乱了,他并不知道池本玲到底掩藏了什么,而且之前表现出来的又是给谁看的?
治愈女郎给出的信息,推翻了他对池本玲的认知。
“治愈女郎给你的信息你看了?”
“欸?”没晓得沉默许久的相泽消太说话了,欧尔麦特听到他说的话后有些失落的点点头。
只是现在他已经不知道,什么是真什么是假了。
“真就是假、而假亦是真。”相泽消太熟练的加减档位,将档位挂在了5挡。
一脸见鬼的表情看着相泽消太,完全没有想搞自己就这样被看穿了!相泽消太的[个性]怕不是读心吧。
欧尔麦特吃惊的僵住身体,侧目快速的扫过快要被黑色服装吞噬掉的相泽消太,感觉自己果然不太适合和这种人相处啊。
和平象征的想法实在是太好猜了,用相泽消太的话来说,简直就是直白过头了。
红色的轿车行驶在高速路上,夕阳的余晖为它镀上了一层铂金。
乌鸦在空荡寂静的林间发出鸣叫,树叶婆娑随着风发出‘呼呼’的声音。
好看的绣球被拍在地上弹起又拍下,两侧红色的蝴蝶间有眼睛在晃动,粉色娇嫩的唇瓣间有些紧张的咬着尖锐的指甲。
“还不可以哦,还不可以哦……”仿佛在说服自己一样。
“柚大人我会将她带回来,请给我在多一点的时间。”
捧着绣球眷恋的看向被树林遮盖的地方,宽大的袖摆上各装饰着晃动的巨大眼睛,在四周布满了小动物的尸体,每一个动物的眼睛视乎都被抠掉只剩下空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