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光明正大……
沈衮侧过身拿出手机,打开上了锁的相册,里面全是夏札的照片。可惜手机的摄像头到底是差了点意思,拍不出夏札的万分之一。
希望这一批专业摄影设备不让人失望。
“叽!叽叽!”看我!快看我!
灵蛟忽然叫了几声,让大家看它。
沈衮和夏札应声朝它看去,发现它在努力……凹造型。
以毛绒团子为支撑点,灵蛟胖躯半倚,一爪叉腰一爪撑着头。它身躯扭成波浪线,朝夏札非常滑稽呆傻地眨眼。
如果没有理解错,这是在抛媚眼。
夏札:“……”
沈衮:“……”
别是个傻的吧。
灵蛟不解:“叽叽?叽叽叽……”
我这个造型不适合拍照吗?我看电视剧里是这样的……
面对灵蛟刻意摆出的造型,夏札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他回忆起最初遇见灵蛟时的样子——小小的一只银白色蛟龙,在水面上小心翼翼地露出头,望着眼前的石桥。在靠近自己的时候,它的爪子紧紧扒着芦苇,身子随着水波晃荡,眼泪汪汪、可怜巴巴的。
那时候的灵蛟十分懵懂胆小。
一转眼,都学会凹造型了。
还凹的这么自信。
该说孩子总会长大呢,还是该说外面的世界果然是个大染缸,孩子离长歪,只有几部电子设备的距离。
见夏札久久不语,灵蛟缓缓挺直了身躯,放过了爪子下的毛绒团子。毛绒团子脱离压制之后,“biu~”地一声松了口气,缓慢地往一旁挪了挪,远离灵蛟,免得被他再捉去当垫脚石。
灵蛟备受打击,忽然扑向了夏札的怀中,夏札下意识抱住了它。
这是灵蛟撒娇的惯用方法,钻进夏札怀里可怜巴巴求抱抱。
灵蛟摇头询问:“叽叽叽?”
蛟这样不帅气不上镜吗?
“也不是。”夏札摸摸它的脑壳,安慰说,“换个角度想想,刚刚那个姿势其实还挺可爱的。”
灵蛟瞬间满血复活,“咻”地一声飞回桌面大舞台,开始凹各种各样的造型,等待夏札的点评。
为了不让它的自尊心受挫,夏札认真点评了它的每一个姿势,找足了夸赞的点。
如此一来,灵蛟越来越嘚瑟,自豪地展示着自己伟岸的身躯。
毛绒团子一开始不在状态之中,但是看到灵蛟随便摆了几个奇怪的姿势,就能到夏札的夸赞,它也着急起来,扑扇着小翅膀飞来飞去,也想夏札夸夸自己。
夏札面朝它,用双手比了个照相框的手势,小声说:“卡——不错,这张很可爱。”
被夸奖后,毛绒团子立刻露出陶醉的神色:“biu~”
沈衮:“……”
啧,两个毛都没长齐的小混蛋。虽然夏札比手势的样子正经得可爱,但是这两个的戏份什么时候能少一点。
等设备到了一定减少它们的镜头。
要不再买一个几百块的相机专门给它们拍视频?
好像也不错,反正它们不识货。况且,让这两只跟他家夏札占用同一内存,他怎么想怎么不愿意。
想到做到,沈衮掏出手机,一刻不停地下了单。
夏札注意到他的动作,询问说:“怎么了?”
沈衮已经下好了单,回答:“没什么,刚想起少买了个重要设备。”
夏札点头,又被灵蛟和毛绒团子围起来,兴致勃勃求表扬。
沈衮静静看着。
————
之后几天,他们买的设备陆续到货,齐全程度堪比拍电影现场。
这日,天气晴朗,碧空如洗。
金黄色的暖光洒进屋子里,采光极好,显得屋内窗明几净。沈衮正举着专业摄像机,站在一旁,专注地拍摄着夏札的侧脸。
灵蛟和毛绒团子在一旁各种搔首弄姿,也没换来沈衮的一个眼神。
夏札本来在临摹字帖,写到一半,却怎么也下不去笔了。
沈衮的拍摄却没有因此停止。
夏札保持着抬笔的姿势,停了片刻,最终还是放下了毛笔,转头看向沈衮,说:“是不是……离得有点太近了。”
沈衮从镜头后面侧过头:“有吗?”
他还得往前走一步才能抱到夏札,这距离可一点都不近。
夏札不自在道:“……感觉镜头离脸只有一步之遥,有些不习惯。”
“在镜头面前都是这样的。”沈衮一本正经地解释,“为了拍出合适的照片,要各个方向找角度。无视镜头,才能拍出最好的影片。”
说着,沈衮翻看前面拍完的镜头,露出满意的神情。
这些照片和视频虽然仍旧比不上真人,但是作为记录夏札每个瞬间的工具,比手机要好用太多。
“可一直这么面对镜头,我有点没法专心做事了。”夏札指了指一旁的灵蛟和毛绒团子,“可以先给小灵蛟和小鸵鼠拍,它们等了很久了。”
其实如果拍摄者是其他人倒还好,那样的话,夏札还可以做到心无旁骛。
但是一想到拍摄者是沈衮,在拍摄的过程中,他一定会跟随镜头的移动,细致地、从头到脚地观察自己……一时半会儿尚可,时间长了,夏札就有些不自在。
听夏札这么说,沈衮颇有些遗憾的放下了手中的设备:“听你的。”
说完,他换了另一台小相机,右手拿着相机,左手插兜,颔首招呼两小只:“走,跟我去拍纪录片,我们从大门口开始往里拍。”
纪录片拍出来,能逗夏札开心。
灵蛟和毛绒团子到底还是幼崽,十分喜欢新鲜和热闹,一听到沈衮的命令,立刻屁颠屁颠地跟上沈衮,往院中走去。
沈衮带着灵蛟和毛绒团子走到了巷子里。
他站在天博大门前,抬头望向气势恢宏的牌匾,指挥道:“你们两个,去挂在牌匾两边。”
灵蛟一听到指挥,立刻激动地像个炮弹一样飞到了门上面,扒着牌匾左边,对着镜头摇晃起了身子。毛绒团子反应慢半拍,灵蛟都换了好几个姿势了,它才晃晃悠悠飞上去,蹲在了牌匾右上角。
沈衮手持相机,动作悠闲随意地拍摄着,和刚刚拍夏札的时候,完全不是一个态度。
灵蛟和毛绒团子神经粗大,且早已习惯了沈衮的双标,丝毫不介意,激动地在镜头面前展示自己,十分乐在其中。
沈衮看着镜头里的两小只,冷血无情地评价说:“真傻啊。”
灵蛟:“叽!叽叽!”
帅!是帅!
毛绒团子附和:“biu~”
拍了一会儿之后,沈衮身后忽然传来一声惊呼:“咦,老沈?这不巧了吗,你咋在外面呢,我正准备给夏天师打电话呢!”
这自来熟的语气,一听就是老赵。
沈衮转身,果然看到老赵站在后面,手里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
沈衮面无表情:“你——”
老赵早有经验,立刻打断施法,将手里大包小包的礼品提起来:“你看,我给你们带了这么多礼品,里面还有我前段时间去国外出差买的特产,夏天师肯定喜欢!”
沈衮假笑:“——你进屋吧。”
老赵立刻嘿嘿一笑:“你这是干啥呢?”
“拍纪录片。”
“纪录片?”老赵抬头看了看天博的大门,“《我在天博捉妖魔》?”
沈衮:“差不多是这个意思。”
老赵闻言哈哈笑:“真要拍正式影片,你这设备和动作也太随意了吧,左手还插兜,镜头不抖吗?”
说着,老赵把大包小包往胳膊肘里颠了颠,腾出手来,学着他的样子往兜里插:“左手插兜有起效不成?”
沈衮:“那我打响指有起效吗?”
想到自己几次看到沈衮打响指施法的场面,老赵不解地说:“有吧?”
没有打它干啥?
沈衮手持着相机,将镜头转向老赵:“没有。”
老赵赶紧捂脸:“……那为了耍帅?别别别,我不上相,你饶我一命把我p掉!”
沈衮:“没别的,仪式感。”
毕竟瞬发看起来没那么有威慑力。
老赵:“……”
他懂了,没别的,就是帅。
沈衮移开摄像头,往院子里走去,老赵赶紧跟上。
两小只藏在后面交头接耳。
走到院子里,老赵感慨:“这老槐树长得真茂盛。”
沈衮:“毕竟鬼气养的。”
老赵:“……”
简直是话题杀手。
老赵习惯了他这种把天聊死的方式,也不觉得尴尬,继续问说:“夏天师最近还好吗?”
听到老赵问夏札,沈衮停下了脚步,转身看向他。
老赵也停下了,被他忽然认真严肃的神情吓了一跳,胳膊上挂着的礼品往下坠了一坠,差点把他弄倒。他谨慎地后退了一步,这才问说:“咋……咋啦?”
沈衮关了相机。
没什么,现在就是特别想炫耀。
炫耀夏札是他的人。
沈衮问:“话说,你单身多少年了?”
老赵:“……”人身攻击?
沈衮又问:“之前喜欢的人后来还有消息吗?”
老赵:“……”双重暴击?
沈衮:“鹤乔很厉害。”
老赵点点头:“这个我知道。”千年僵尸嘛!
“不,你不知道。”沈衮语气上扬,“你脚下的这片江山,就是他打下来的。”
老赵无语。
那江山也是人家打的,你骄傲个什么劲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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