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子？”绝世凑上脸，愕然道。
他伸手在兔子眼前晃了晃，兔子却一点反应都没：“死的？”
林一途：“体温正常，肌肉弹性也基本正常，应该是活的。”
绝世狐疑的用手探上兔子胸腹：“可它没心跳。”
“我摸摸。”林一途蹙了下眉，伸手贴了一下，确如绝世所言。
可按理说，动物心跳停止，血液凝固，机体有氧代谢也会随之停止，进而出现体温降低和尸僵的现象，不可能心跳停了，体温和肌肉弹性却依旧如常。
“这太反科学，我也不清楚怎么回事。”林一途正要把兔子放回地上，恍惚间，好像看见兔子那双血红的眼睛动了一下。
“！”林一途呼吸一滞，兔子也脱手滚到了地上。
“怎么了？”绝世察觉到他的异样，狐疑道。
“没事，”林一途心有余悸的喘了口气，莫名有点头晕，他掐了掐眉心，“我们先去失踪小女孩家里吧。”
绝世挠挠头：“好。”
林一途刚迈步，方才轻微的眩晕感突然加重，差点一头栽过去，辛亏绝世反应快，伸手扶住了他。
“卧槽，你没事吧？”绝世吓了一跳。
林一途难受的摇摇头：“还好，就是有点晕。”
“低血糖？”绝世皱眉，“不对啊，你早上吃过饭了，还吃了不少。”
林一途咬牙低头缓了好一阵，视野还是犯花，他抓住绝世的手臂：“目的地距离太远，我们先走，否则天黑之前很难回来。”
虽然零号没说，但林一途有种直觉，天一黑，外面就会发生很可怕的事情。
绝世扶着林一途，慢吞吞朝前走，又走了一段路后，浓重的雾气渐渐稀薄，待视野完全清明时，已经是正午十二点了。
浓雾之外，是一条人烟稀碎的长街，街道两侧林列着一幢幢亟待拆迁的老式居民楼，外墙斑驳，露着坑洼不平的红砖，应该已经没什么人住了。
百米开外的一家小卖店门口，蹲着一只黑猫，正伸着爪子给它自己清理腮毛。黑猫旁边坐着一名身穿白色学生制服的清秀少年，皮肤白的不似常人，正安静的闭眼听音乐，纯黑的头戴耳机压在松软的栗色头发上，明媚的阳光下，又长又密的睫毛微微翕动，像初生蝴蝶的翅膀。
林一途不禁多看了他一眼。
“你别说，这地方看起来还挺正常，挺有人味儿的。”绝世抬头看着正空那轮温暖的太阳，笑道。
林一途有气无力的嗯了声：“快走吧。”
绝世扶着林一途快走到小卖店门口时，安静听歌的清秀少年突然睁开了眼。
少年把耳机挂在脖子上，歪头冲林一途温声道：“这位先生脸色好差，是不舒服吗？需不需要帮忙？”
林一途：“不用，谢谢。”
少年仿佛没听见林一途的话，莞尔起身走了过去：“你们不是本地人吧，来这里有事？”
林一途一抬眼，刚好对上少年十分温和的目光：“找人。”
绝世补充道：“听说你们这儿有个小女孩失踪了，我们想去她家看看。”
说着，绝世就把地图摊到少年面前，指着标红的目的地：“呐，就是这里。”
“这里啊。”少年呢喃了声，“还挺远的呢，从这里走过去，至少还得一个小时。”
少年很自然的从绝世手里接过林一途的胳膊，绕在自己后脖颈上，爽朗一笑：“我带你们过去吧。”
林一途看着搀扶着自己的少年，皱眉：“真的不用麻烦。”
“不麻烦。”少年温润道，“我只是觉得旁边这位先生扶你一路太吃力，顺便过来搭把手而已。”
绝世捶捶被林一途压到酸痛的肩膀：“要不就依他吧。”
林一途听出了绝世声音里的疲惫，顺从道：“好吧。”
少年垂眼浅浅一笑，扶着林一途稳步往前走：“小哥哥，你叫什么名字？”
绝世嘿嘿一笑：“我姓李，叫绝世。”
少年眼神一冷，瞪了绝世一眼，扭头将脸凑近林一途：“你叫什么名字？”
林一途浑身有些发冷，虚弱的打了个哆嗦：“林一途。”
“你呢？”林一途问他。
“我啊……”少年深吸了口气，没再往下说，一路走到地图上标红的单元房前，少年也没再说一句话。
这个小区的名字叫花苑，他们进来前，门卫说这里下个月就要全部拆迁，里面的住户早就全部搬空了。
“一途，这里还真不像有人的样子。”绝世看着空荡荡的小区，“你说零号是不是给错地图了？”
林一途：“先进楼里看看吧。”
“这里的建筑都很老，没装电梯，我看你们要去的地方在四楼，我背你上去吧。”少年提议道。
林一途也没拒绝：“那就麻烦你了。”
少年弯眼一笑，一双眼睛像月牙一样，他蹲在林一途前面，轻手轻脚的把林一途背在背上。
“重吗？”林一途虚弱道。
“不重。”少年扬起嘴角，背着林一途进了四号楼。
兴许是早就搬空的缘故，整个楼道已经全部断电，绝世咳了好几声，楼道里的声控灯依旧一亮不亮，楼梯上也落了一层灰，三个人上楼时，脚步声在空荡荡的甬道中显的格外清晰。
五分钟后，三人到了四楼404号房前。
冰冷的铁质防盗门油漆斑驳，门把手上都染了一层灰。
“有人吗？”绝世上前敲了敲门，整个楼道都是回声，等了好一会儿，也没人来开。
绝世扭头冲林一途摊摊手，无奈道：“真的没人。”
林一途又对着地图确认了遍，他们确实没有走错，为什么会没有人呢？
“先下楼，问问门卫。”林一途道。
三人再回到小区门口时，门卫正坐在岗亭里悠闲的吐烟圈。
“大爷，麻烦问一下，你认不认识你们这里四号楼的404住户？”绝世给大爷递了盒烟。
林一途：“……”准备的还挺齐全。
大爷瞄了眼那盒价值不菲的烟：“404？”
绝世一笑：“对，就是家里小姑娘失踪的那个。”
大爷幽幽抬眼，莫名其妙的看着绝世：“失踪？那都多少年前的事儿了，那女娃儿失踪不到一个月，尸体就找到了，之后便让她妈送去殡仪馆，火化下葬了。”
绝世愕然：“火、火化了？！”
“……”林一途目光一冷，零号发布的任务是找到失踪的小女孩，可现在那个失踪小女孩早变成了一捧骨灰，怎么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