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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早之前?萧粱想了想,始终没印象。
不过小曲并不是无的放矢之人,这么说话必有缘故,进了化妆间后,将其余人支开,亲自问明缘故。
张晏然有些疑惑地问武术指导,“张工,怎么萧粱现在才来,不是马上要拍戏了吗?”
武术指导也姓张,和张晏然算是本家,见张晏然勤奋好学,也乐意教他一些东西,“他只要化妆就行了,而且人家好几个化妆师,比你弄得快。”
“看见那几个了吗?”张工扬扬下巴,“那几个都是萧粱的替身,有负责走位的,有负责骑马的,还有负责拍背影的,大咖嘛。”
原来是这样,怪不得萧粱这么重的戏份还能现在才来。也不知道一会儿和自己拍戏的是替身还是本人,张晏然暗搓搓想着,有了些许期待,他还没和影帝拍过戏呢,肯定和李青那种不一样。
化妆室里静静的,听小曲说完经过后,萧粱伸手轻扣了几下桌子,“小曲,你说他是故意的吗?”
小曲摇头,想了想,“我不知道。不过,当时只说替萧老师参加一个活动,没说是您。可是,这也太巧了,先是出现在霍总身边,然后又是剧组。”
是啊,太巧了,简直巧合到像是故意。
萧粱正想说什么,手机响了,制片人发来一份名单,是在签合同时帮他分担片酬的那部分人和具体的金额,问萧粱有没有遗漏,是不是收到钱了。
一串人名中,萧粱一眼就看到张晏然的名字。
“萧老师,时间差不多了,可以化妆了吗?”化妆师在门外敲门,眼看着时间已经来不及,导演开始发脾气了,他们小心的来敲门。
一个导演,一个影帝,谁也得罪不起。
萧粱使了一个颜色,小曲过去开门,很是抱歉,“对不起,萧老师不大舒服多休息了一会儿,没耽误你们吧?快进来。”
几个化妆师鱼贯而入后,小曲熟练的打开手机,“给你们添麻烦了,想喝什么,萧老师请客。”
一时间剧组都传言,萧粱虽然看起来高冷,但也很亲民。这么关心工作人员的影帝也不多见,萧老师真是个好人。
“近东,咱们就这么出去,不合适吧?”医院里,宋宰看着换衣服的霍近东,一脸纠结。
经过治疗,霍近东已经醒过来,身体机能也恢复了大部分,不过医生说还需要观察一段时间,不让人出院。
可是霍近东拔了针头就要走,宋宰揽也拦不住,愁眉苦脸地跟着。
“你也不用那么着急,张晏然在那又跑不了,我让公司的人传过通告单了,他得在那待二十来天呢,你看!”宋宰努力彰显存在感,试图劝说霍近东不要冒险,不急于一时。
霍近东摇头,固执地出了门。
电梯里静静的,只有两人,霍近东低声道,“我总有种预感,一定要马上见到他,一刻也等不得。”
宋宰切了一声,什么狗屁预感,分明就是想见人家的托词。
不过,宋宰搔了搔下巴,“哥们儿,你之前不是说他不想拍戏吗?如今也算入了行,我看也省得吃苦了,这戏现在还没写完呢,给到演员的就二十集剧本,张晏然的角色挺早就死了,还是个反派。”
“你要是真想捧人,就给我投点儿钱,我让编剧给他加点戏怎么样?”宋宰看着霍近东,目露期待。
司机已经等在外面,霍近东上了车才有心思回应他,“不是死了吗?怎么加?”
宋宰楞了一下,他就是开个玩笑,没想到霍近东个当真感兴趣,当下来了精神。
毕竟是影视公司老板,虽然没当过编剧,宋宰对套路也是一清二楚,“后期再安排角色呗,长得一模一样的,人设好的,和萧粱有点交集的。最好再加点男男暧昧,现在的小姑娘都爱看这个,”他一拍大腿,“咱们也从影帝身上吸点血,能红就红,不能红,黑也是一种红嘛。”
“话题度有了,咱们再使劲儿砸点综艺,广告,杂志,安排个主角或者双男主,知名度很快就上去了呀。现在造星都是这个流程,我比你熟,真的。”宋宰一脸希冀,看着霍近东。
霍近东冷笑一声,“首先,张晏然不能和萧粱暧昧,要离他越远越好;其次,张晏然不能被黑,我舍不得;最后,你是怕我对萧粱出手,所以才想法子让晏晏和他绑上吧?”
目的被拆穿,宋宰嘿嘿一笑,“毕竟是五个亿的投资,这么大的项目,好哥哥,你舍不得让我亏死吧?我要是亏了,就吊死在你们家门口。”
霍近东冷笑,“那你就吊死!”
宋宰不敢造次,知道他说得到,做得出,只好讪笑,“哪儿能呢,霍总言出必行,说了不会针对萧粱,就不会针对萧粱,他一个戏子,哪儿值得霍总亲自出手?”
霍近东看他一眼,这才没多说什么。
刚从医院出来,身体尚且虚弱,霍近东干脆闭目养神,想着到了之后怎么和张晏然解释道歉。
“好好好,酒啊菜啊都摆上,演员就位。”涂导指挥着,将道具一一摆好,张晏然坐在木制的桌子前,有些紧张。
这是他第一次和涂导合作,生怕自己哪里做的不好,让导演生气。
昨天他刚刚答应了郭德要好好表现,不想今天就掉链子,那也太打脸了。
虽然郭德一直说他是个好苗子,将来一定能红,可是张晏然觉着自己不行,他仅有的拍戏经验就是一部粗制滥造的网剧的客串,和《子非传》的拍摄体验完全不一样。
而且张晏然怀疑郭德看好自己的原因完全是因为脸。
虽然长相和萧粱有几分相似,可张晏然并不认为这就能红了,演艺圈是颜值实力和运气缺一不可的地方,塑造了无数的梦想,也葬送了无数的梦想。
导演回到了镜头前,喊了开始,张晏然顾不得去想乱七八糟的,歪着身子单手托腮,先倒了小小一盅酒,装作陶醉的样子喝了,又嫌弃地夹了一筷子菜放进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