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家大宅中,徐玄然不远万里,带来了老国师的回信。
容山上,祁容一袭缎面长袍,表情淡淡,揣着手往另一条隐蔽的小道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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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信由徐玄然代笔,上一次观天下之气后,老国师的身体越发不行了。
老国师,老住持……
重点在于一个老字。
见微知著,从这件事上就能看出这方世界气运低迷,老一辈正在一步步走向人生的终点,而新一辈没有能承担起那压力和重量的。
“青黄不接。”
老国师在徐玄然临行前,卧在榻上批语道。
徐玄然当时站在门口,脚下沉重得仿佛被胶水黏住,难以动弹。
无力与挫败袭上心头,但是在这末法时代,他又不是那艳绝千古、万世流芳的伟人,他没有能力扭转乾坤。
他有自知之明,并且也因为有自知之明,在老国师告诉他某些事实与危难之后,他越发愧疚。
思绪万千,该干的活还是要好好干。
正巧梵音寺的住持来求助本市镇物出问题之事,他送信的时候顺道去解决了。
下山前,他起了一卦,问吉凶、问出路。
这一卦刚出现,他的龟甲皲裂、罗盘失灵,精气神耗损大半。
那一瞬间,他触及不可碰之物,废了巨大的代价,最后只隐约看到东北方一颗吉星升起,光芒微弱,若星星之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