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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第14章(1 / 1)

我回到酒店房间闷了一上午,快到中午十二点的时候,门外忽然响起了一阵敲门声。

我起初以为是客房保洁,打开门一看,却发现门外居然站着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

我皱眉,问他找谁?

男人恭恭敬敬地跟我欠了下身,拎起手里一个包装十分精美地盒子呈到我面前,“岑小姐,这是沈老板送您的礼物。”

我一愣。

沈毅城?他不是回z市了么?

我犹犹豫豫地接过那个盒子打开,看了一眼就傻了。我原本以为盒子里又装了什么珠宝首饰,可没曾想居然是两块榴莲酥。

我问送东西的男人,“这什么意思?”

他恭恭敬敬地答:“沈老板在z市[澄湖]赴宴,席间有一道榴莲酥,沈老板尝着味道不错。惦记着岑小姐喜欢吃糕点,沈老板特意让我开车一路从z市赶来送予岑小姐尝尝。”

我瞬间有点懵。

粗略估计,从z市开车到g市,少说也得四个小时。四个小时的路程就为了送两块榴莲酥,这个沈毅城可真是病得不轻。

我把盒子盖上,面无表情地跟送东西的男人说:“行,东西留下,你走吧。”

男人怔了下,略微惊讶,“岑……岑小姐,您没什么话需要我代为转达给沈老板吗?”

我反问:“转达什么?”

男人挠了挠头,笨拙地说:“比如,您很感动之类的。”

我挑眉,毫不客气,“你看我脸上有很感动的样子吗?”

男人摇头。

我“砰”地一声直接关上门,拿着榴莲酥走回房间。

正所谓,一骑红尘妃子笑,这也要看“妃子”是谁。两情相悦才能笑,但若是看着就烦怎么可能笑得出来?

我拎着榴莲酥一路走到餐厅的垃圾桶旁,刚要把榴莲酥扔进去,手机就响了。

我扫一眼来电显示,没有名字,是个陌生号。我按下通话键,电话那头传来了沈毅城的声音。

“榴莲酥好吃吗?”

我无声翻了个白眼,直接回他一句:“你有病吗?”

沈毅城的痞子劲儿说来就来,吊儿郎当地在电话那头描了句:“岑小姐能治吗?”

我噎了噎,半晌没把话怼回去。

沈毅城老话重提,又问了一遍:“榴莲酥好吃吗?”

我垂眸扫了眼还被我拎在手里的榴莲酥,不咸不淡地说:“扔了,没吃。”

沈毅城在电话那头轻笑:“那真是可惜,如果岑小姐能尝一口,肯定会被它的味道所惊艳。”

我说:“我不喜欢吃榴莲酥,以后不要再送。”

沈毅城痞痞地哦了声,声音温柔如三月里的春风,“那岑小姐喜欢吃什么?枣糕?糯米团子?甜甜圈还是鲜奶小蛋糕?”

我瞬间懵怔住。

我的确很喜欢吃糕点,什么枣糕、糯米团子、但凡是甜甜的糕点都来者不拒。

我不知道沈毅城为什么会对我的喜好这么了解?我从未跟任何人提起过我喜欢吃这些,连周胤良也不知道。

我半晌没说话。

沈毅城忽然在电话那边道:“听说,今天上午岑小姐遇到了些麻烦,需要我帮岑小姐处理吗?”

我一时没反应过来。

沈毅城补了一句:“秦桑。”

我这才后知后觉,握着手机的手紧了紧,心里半分郁闷,“沈老板人在z市,消息倒是很灵通。”

沈毅城笑笑,“别的消息不敢说,岑小姐的一举一动,我自然是上心。”

我没吭声,听得沈毅城又说:“那个秦桑,以前是[花和会所]副董事长孟江的女人,孟江是[花和会所]董事长孟坤的表弟。说起来,周胤良之前也曾受过孟江的恩惠,但周胤良这人不地道,孟江一死,他就捡了孟江的破鞋。这在圈里,名声不算好听。”

我对那个[花和会所]略有耳闻,在z市商圈很有名气,要追溯起来,还得从民国时期开始说起。

那个时候,[花和会所]主要经营歌舞厅,类似于大上海之类的,后来改行做了影视公司,拍了十几部电影,赔了不少钱,渐渐就落败了。

沈毅城说:“不过周胤良做出这种没脸没皮的事也不奇怪,毕竟他可是出了名地不择手段。”

我冷声问沈毅城这话什么意思?

沈毅城轻嗤一声,“字面意思,”顿了顿,他又说:“至于那个秦桑,如果岑小姐愿意,我会帮岑小姐让她长长记性。”

我脱口说不用。

开玩笑,我怎么可能让沈毅城帮我去教训秦桑?

我说:“沈老板还是管好自己得了,没事儿少操心别人。”

沈毅城在电话那边笑得越发风/骚,“怎么办?已经操心上瘾了。岑小姐有法子戒么?”

我刚要开口骂他,忽然听到电话那头有人恭恭敬敬地喊了他一声沈老板,沈毅城嗯了声,两个人说了几句,估计是沈毅城把电话拿开了,我没听清他们的对话。

过了会儿,沈毅城的声音重新从电话里传过来,“岑小姐,我这边突然有点事需要处理,我们再联系。”

我刚要说不用再联系,可沈毅城已经直接挂断了电话。

我握着手机良久,直到屏幕渐渐暗下去变成黑屏,才将手机重重地扔到了桌子上。

我抬手将榴莲酥往垃圾桶里扔,手抬到一半却又顿住。我站在垃圾桶旁边怔了会儿,但脑子里其实什么都没想。

我鬼使神差地打开那盒榴莲酥,难为它经过四个多小时的车程居然还是热的,且香气扑鼻。

我取一块咬了一小口,酥软香甜,唇齿留香。

我又咬了第二口,第三口。明明不想吃,却就那么不知不觉地把两块榴莲酥都吃完了。

这是第一次,平生第一次有人不远千里只为给我送一份糕点品尝。

好吃吗?

还行,也就那样。哪有沈毅城说得那么惊艳。

我将那个包装盒扔进垃圾桶,越看越碍眼。我又撕了些卫生纸扔进去,将那个包装盒完完全全地盖在下面。

晚上周胤良依旧没来,我一个人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今天闹了这一出,说实话,我心里不太踏实。

第二天我依旧没出门,之后的两天,我也都窝在酒店里。

秦桑那边也没再来找我麻烦,我听说秦桑去找过周胤良,也哭也闹,但周胤良并没说什么,秦桑碰了个软钉子,心不甘情不愿地回医院继续养着了。

我寻思着周胤良也许会来跟我说点什么,当然,也许不会。

我又在酒店里等了五天,没等来周胤良,倒是等来玉姐一通电话。

在第五天的下午,玉姐从z市给我打来电话,她特激动,我一按下通话键,她就在那边跟我咋呼了一嗓子:“岑昭岑昭我跟你讲!咱们z市马上要出大乱子了!”

我本能地将手机拿远一些。

玉姐口中的大乱子还能有啥?不是哪个情/妇上位了就是哪个情/妇下线了。我对这些通通不感兴趣,但玉姐算是我朋友,所以,即便我不感兴趣,也要多少敷衍两句。

我意兴索然地问她:“怎么?有女人准备跟你抢你家金/主?”

她在电话那头“呸”了一声,嚷嚷了句:“谁敢跟老娘抢金/主,老娘非剁了她不可!”

我笑笑,“那是准备出什么乱子?让你这么鸡血?”

玉姐说:“我听到小道消息,说是上面有文件,准备二次清查。”

我一个激灵从床上坐起来,心下猛然一沉,整个人都懵了。

所谓“二次清查”,就是指财务清查专项组。十五年前还有个“第一次清查”,当时逮捕了不少商界大佬,我的养父岑义忠就是其中之一。那个时候我年纪还小,很多事情都不知道,只记得后来养父刑满释放后没多久就被人暗害了。

像这种财务清查项目,很多企业都很头痛。自古以来,哪有真的清水衙门?正所谓无利不起三分早,没有油水的活儿谁肯干?

我问玉姐,“消息可靠么?”

玉姐说:“应该差不了。”

我“啪”地一声挂断电话,脑海里一片空白。

玉姐都能听到的风声,想必周胤良早就已经知道了。这段时间周胤良总是忙得见不到人,八成跟这件事情脱不了关系。

说实话,我心里挺害怕。这个二次清查不是闹着玩,动真格的办人,若要被抓住把柄,进局子进定了。

我真的害怕周胤良出事,换句话说,即便抛开他是我丈夫这一层情感关系,他还是我的靠山。如果周胤良倒了,我能舒舒服服的活?

我心里顿时七上八下,没着没落的,特别不安生。

之后的两天周胤良依旧没来,我也不敢给他打电话。我怕他正忙着什么要紧事,我一个电话过去打扰了他。

第三天的上午,阿北终于来酒店接我,说是周胤良下午要回z市,让我准备一下。

我急匆匆收拾了行李,问阿北:“我听说上面准备二清?”

阿北顿了下,微微点了下头。

我心头更沉,没再多问。

阿北亲自开车送我回z市,因为周胤良最近很忙,我以为周胤良不会跟我一起回去,然而,当我上车时,却发现周胤良正坐在后车座闭目养神。

我太长时间没有见到周胤良,乍一见,我瞬间便红了眼眶。我不由分说扑进周胤良怀里,他没有防备,被我撞了个结结实实。

周胤良抱着我睁开眼睛,睨我,“自己多沉没点数吗?想砸死我是不是?”

我红着眼睛抬手在他胸口重重地捶了几下,“砸死你算了!也省的我整天为你提心吊胆的!”

周胤良横在我腰间的手臂不由自主收紧,低头吻了下我的额头,“害怕了?”

我窝在他怀里哭。

周胤良用手指帮我擦着眼泪,他没干过这种细致活,眼泪被他擦得满脸都是。他拿我没办法,哄问我能不哭了吗。

我说不能,继续变本加厉哭得更大声。

周胤良彻底服了,怎么哄也哄不好我。最后干脆捂住我的嘴,让我一点声音发不出来。

我在他怀里来回扭动,不安分地就像一条脱了水的鱼。

周胤良的耐性被我磨得一点不剩,掐住我的下巴,唬着脸训我:“行了!小姑奶奶!你想造反是不是?”

其实,我挺害怕周胤良,尤其是他生气的时候。虽然他平时很宠我,但毕竟他的身份在那摆着,他一生气,眉眼间都是浓重地戾气,让人不寒而栗。

我这才委屈巴巴地堪堪止住哭,泪眼汪汪地看着他。

周胤良最受不了我这种可怜兮兮地样子,心一软,掐着我下巴的手松了松,又低头吻了下我的唇,“好了好了,不哭,乖。”

我伸手搂着周胤良的脖子,把眼泪鼻涕抹了他一身。

秦桑的事,我和周胤良谁都没提,算是心照不宣。

车子一路驶进高速公路,这个时间段路上车辆很少,偶尔有几辆大车驶过,我扫着那些大车上的字,脑子里一片空白。

车子驶离高速公路的时候大约已经是下午五点多,周胤良不知道从哪忽然变出一个精致地小盒子递给我。

我窝在他怀里接过盒子打开,里面是一块很精致地小糕点。

我的身体一直都有些低血糖,长时间坐车容易头晕无力,而这时候吃一块糖果或者小糕点会好很多。周胤良一直把这事儿记在心里,只要我跟着他出远门,他都会帮我带着糖果或者小糕点。

我拿起那块精致地小糕点尝了一口,很甜,是浓浓地奶香味儿。我掰了一小块放到周胤良嘴边,他说不吃。我不依不饶一定要让他吃,周胤良磨不过我,也就吃了。

我问他好吃吗?

周胤良没稀搭理我。

我在他怀里不安分地撞了下,“好吃吗?”

周胤良这才无奈地应了声:“好吃,你吃过的东西都好吃。”

我哼了声,半点不领情。

周胤良居高临下地睨着我看了会儿,被我这盛气凌人的小模样气笑了。

我问他笑什么。

周胤良不说。

他不说我也懒得问。

车子驶进z市市中心后,阿北问周胤良是先回别墅还是先去[繁花]?

周胤良微微睁开眼睛,漫不经心地问了句:“[繁花]那边有事?”

阿北说:“良哥,您忘了?今天您约了韩局长。”

周胤良抬腕揉捏鼻梁,“还真忘了。”

周胤良说完这句话微微坐直了些身体,他摸出烟盒点了根烟,吸一口,吐出一团白色地烟雾四散开来,“先送岑昭回别墅,再去[繁花]。”

[繁花]就是周胤良在z市新开的酒楼,我还从未去过,目前法人是姜锦妍。说起来,[繁花]虽然开业不久,但段子倒是一个接一个的出。

阿北跟我说,前阵子有个富二代去[繁花]摆生日宴,喝多了不小心把大堂管事的亲妹妹睡了。这原本也是你情我愿的事儿,可两人谈了一个星期恋爱,那个富二代忽然劈腿了。

管事的妹妹不依不饶,让她哥哥出面给她做主。于是,大堂管事带了一帮人去富二代家里把砍刀一挥,跟富二代他/妈说:“大姨,你要是要儿子呢,你就给我准备五十万,咱了事。你要是守钱呢,你就给你儿子准备棺材。”

富二代他/妈肯定要儿啊,于是不情不愿地赔了五十万给大堂管事。那个富二代估计吓得不轻,心里有阴影了,自那之后,凡是出门就在腰上插把菜刀。

车子一路驶回别墅,停好后,周胤良跟我说:“乖乖在家等我,我这段时间很忙,有事给我打电话。”

我点头应着。

顿了顿,周胤良又说:“你最近要是没事儿就去陪部长夫人打打牌,怎么打不用我教吧?”

我说不用,这年头赢钱不好赢,输钱还不随便输。

周胤良笑了笑,握着我的手吻了下,“最近风头紧,没事儿在外面少说话。”

我点头说明白。

周胤良又吻了下我的额头,我才恋恋不舍地下车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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