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她愣怔之际,口腔中的苦涩,让她难以忍受。
方朵朵一时没注意,咕咚一下子,把药给喝了。
听到这道声音,容玄的唇才离开她的。
抬眼一看,方朵朵还是皱着脸,苦哈哈的,看起来十分的不情愿。
“怎么了?”容玄若无其事的问。
方朵朵听到这里,更是火大。
这个男人真实太恶劣了!
她现在可是一个伤员病号,伤员病号好吗亲,他不仅吃她的豆腐,而且居然还骗她喝药,到现在居然又装作一脸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问,怎么了?
怎么了怎么了!
你|妈炸了!
方朵朵恶狠狠的想,转念联系到容玄的娘亲,蓦地咽下口水。
算了,不跟他计较了。
不过药她可是坚决不再喝的。
“我不喝药。”她抿着唇,脸上的神色比起来之前,更加寒冷了几分,“坚决不喝。”
“不喝不行。”容玄根本不是和她商量的口吻,“你是自己乖乖喝药,还是想让我像刚才那样喂你喝下去。”
“……”方朵朵无语的扭过头来,漂亮的眼睛,虽然没有以前的神采奕奕,可就是看的他心里荡漾。
容玄歪了歪头,邪气的脸上,是迷死人不偿命的笑容。
方朵朵当场就有点想暴脾气的问,这位仁兄,你是不是哪里有点毛病?
看不出来我在生气吗?你居然还对着我笑!
再笑信不信撕烂你的嘴!
这些话她也就只能在心里想想,整个人浑身上下都没什么劲儿,软绵绵的跟做过什么似的。
“我不喝。”
“看来你是想让我吻你。”容玄自恋的道,“原来你是这个意思。”
喂喂喂???
不等方朵朵拒绝,容玄就再度吻上了她的唇,以唇渡药,很快方朵朵又喝了一口。
她闻到药的苦味,就想要吐,然而容玄抱着她,嘴巴死死的堵住她,让她根本动弹不得。
吐不出来,只能咽下去,实在折磨。
被他喂了两次,感觉都不怎么美好,于是她说要自己喝完。
哪知容玄不干了,“送佛送到西,况且,你现在拒绝,已经晚了。”
满满一碗药就这么被他给喂完了。
之后容玄从一旁拿出手帕,在她嘴角擦了擦,把她平稳的放到床上。
“睡吧。”
方朵朵是有点困了,只是耳边时不时传来的嘈杂声,让她心中烦闷。
“这是什么声音?”她不耐烦的道。
自打她醒来后没多久,就开始叫,到现在都没消停。
“没什么。”容玄面不改色的说着,伸出手把她的眼睛盖住,柔声安抚,“睡吧。”
容玄的手上,都沾染了独属于他的气息。
方朵朵无处躲逃,偏又觉得很这气息很好闻,竟然无形之中,让她感到放松安静。
不知不觉之中,方朵朵睡着了。
容玄打了个响指,没多大会门口推门而入,进来的是李清臣。
他是刚临近黄昏,才悄悄赶上他们的队伍,来和容玄汇合的。
“主子。”李清臣如此称呼道,“什么吩咐?”
“去把尽头那对踢出去。太吵。”容玄情绪淡淡的。
李清臣领命而去,到了门口又问,“赵曼柔那里……”
赵曼柔身上应该有解药,如果她肯交出来的话,现在把她给放掉不是个明智的选择。
“先丢柴房吧。”容玄看到方朵朵的鼻子上,冒出了热汗,动了动手指给她擦掉。
房间里再次陷入一阵宁静。
方朵朵以前睡觉的时候,很不老实。
容玄至今还记得,有几次醒来他觉得心口压得慌,睁开眼发现,方朵朵的脚丫子居然翘了上来。
反正他不明白,有人为什么睡着觉都能把方向给睡反了。
然而,现在再看她安安静静的躺着,像是完全没有了生机。
容玄的心抽了抽,暗暗决定,等天亮了,要跑大夫那里去一趟,看看有没有结果。
胡思乱想,他竟然也眯了会。
醒来是在房门被推开,容玄第一时间扭过头去看,见到了席煜。
席煜见他趴在床边,眼底还有红血丝,向来没什么表情的脸上,无端由的柔和几分。
“她睡了一晚上?”席煜自然的坐下来,问道。
容玄点了点头,“喝了点药,之后就一直在睡。”
他看向席煜,席煜手中捧着一个大篮子,篮子里面是带着露珠的草莓,个的将她压在身下。
听到里面的尖叫声,还有男人的喘息声,容玄离开的脚步微微一顿,而后没有停留。
他去了大夫那里,大夫正坐在地上看一本书,神情专注。
容玄出声喊了一句,对方立刻回过神来,兴奋的说道,“找到了!找到了!”
“是么!”容玄欣喜意外的问出声,阔步走过去,就见大夫粗糙苍老的手指,指着一个地方给他看,“就是这里。”
容玄仔细核对,脸上的神色松了口气。
“那可以准备开始救治了。”容玄催促道。
趁着现在方朵朵的状况刚开始,距离十日还有些时间,早早的治疗结束,就不必让她承受那肿折磨的痛。
容玄心疼她。
然而他的喜悦,很快又被大夫的话给冲散了,“下面的三味药里面,有两味都非常不容易搞到。难度很大。”
“什么药?”容玄凑过来看。
“蛇毒还有雷公藤。”大夫缓声解释说,“蛇毒指的是太攀蛇的蛇毒,太攀蛇属于眼镜蛇,体长两米左右,攻击速度极快,毒性极强,而且这种蛇……居住在雪山上,也正是与一般蛇不同的地方。”
“至于雷公藤,顾名思义,生长性极强,经常是在陡岩峭壁中,绝壁生存。”
大夫摇了摇头,“如今知道了药方,还会难,这两种东西,缺一不可,是最重要的药引子。”
“我去。”容玄沉声道,“这两种药材,我去帮你取来。你只管安心准备你的工作即可,等下我出发之后,你就给她做医治前的准备。”
“这……”大夫似乎没有料到,会是这种情况,不知道说什么的好。
他能够看得出来,这一行人都不是普通人,个个锦衣华服,非富即贵。
可那草药也是真的很难搞到,没准说不定还会丢了性命。
于是大夫只好耐着性子,把其中的凶险跟容玄讲一讲,哪知讲到一半,就被容玄给打断,“我去定了。那里躺着的是我的女人,她如果不在了,我活着也没有什么意思。”
“这……”大夫再次语塞。
难得有情郎。
他小声的叮嘱了注意事项后,又瑟瑟缩缩的起身,将一个小瓶子递给容玄,“这是驱蛇的药,吃下后身上会全天候的持续一种蛇会讨厌的味道,到时候他们自然不会主动靠近你,就算是攻击你,也是不得已的情况。”
容玄觉得这个东西还挺有用,收起来装好,跟老大夫说了会话,便回去准备。
他要准备的东西很少,没多大会就收拾完毕。
末了,让李清臣和关悦带一队人去寻找雷公藤,他则带上一拨人去寻找太攀蛇。
一切安排妥当,容玄出发前,拐了一趟方朵朵的房间。
席煜不在,他轻手轻脚的走到床头,却发现方朵朵正趴在床头,不停地咳嗽着。
她用一张手帕捂着嘴巴,等看到他的到来时,有些激动。
担心人生疑,胡乱擦了擦嘴,然后嘴上的血迹更加一塌糊涂。
容玄立刻慌了,上前抓过她的手,仔细盯着她的嘴巴,“方朵朵,你嘴巴上这是什么?”
极为危险又暴躁的,狠狠擦了擦她的唇。
方朵朵累的喘气,听到他这么说,眼泪哇啦啦的就掉下来,“容玄…我是不是没救了,是不是快…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