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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十章(1 / 1)

待暖锅开了,赵弘就拉着阮瑶坐在自己身边一到吃饭。

其实这两天阮瑶是想着多注意些的,以前也就罢了,现在东明宫内热闹起来,出来进去都有人瞧着看着,她也不好和以前一样拿小太子当孩子哄。

故而只要出了门,阮女官便是最谦逊恭顺的,半点错处挑不出。

不过关上门,便是一切照旧。

小太子也习惯有阮瑶陪着自己,觉得好吃了就让阮瑶也吃,看着她也笑着点头,小太子就特别开心。

有人陪着吃饭比自己一个人要香的多。

而且这还是小太子有记忆一来头一次吃到这么多肉,一开始还小心翼翼的尝,到后面就是有多少算多少,吃得分外痛快。

羊肉入味,鹿筋软烂,其他食材也都是细细处置过的,半点杂味都没有,尽然是满口喷香。

小太子吃的腮帮子鼓鼓的,说起话来都模模糊糊:“好香,瑶瑶,这个好好吃,我每天都吃可以么?”

阮瑶则是笑着道:“如今殿下身子大好,想吃什么都行的,不过这暖锅燥热,都是大补之物,偶尔一次还成,多了怕是要伤身。”

小太子的眼睛亮晶晶的:“除了暖锅,想吃什么都行?”

“对,殿下想想晚膳,奴婢让他们去准备。”

他很仔细的想了想,然后高高兴兴的说道:“那我还要吃包子,就之前瑶瑶给我的那个大包子。”

阮瑶一愣,而后想起来,自家殿下忘了前事,自然记不得许多吃食。

除了点心面茶,也就剩个大包子了。

有点好笑,又有点心疼,阮瑶立刻点头应下:“好,奴婢这就去让小厨房准备着。”

而后,她便看到太子殿下低头摸了摸肚子,筷子还想往暖锅里伸。

阮瑶立刻记起昨天顾太医留下的山楂丸,便轻声道:“殿下,吃喝不急于一时,撑到自己个儿对身子也不好。”

小太子“哦”了一声,倒也听话,虽然依然依依不舍的看着陶锅,筷子却也放了下去。

阮瑶笑了笑,起身帮他盛了碗山楂酪。

这山楂酪是她特意找顾鹤轩要了方子,山楂去核,与冰糖一同加水熬煮道软烂,最后加入苹果,最是酸甜助消化。

小太子瞧着一碗红彤彤的东西颇感好奇,伸出舌头舔了下。

开始是甜,然后微酸,可酸味过后便是回甘,倒是好吃。

阮瑶怕他烫到自己,便拿着汤匙舀出来,吹凉了以后喂给他。

小太子便乖乖张嘴等着,看起来很是乖巧。

这时候,却听到外边传来了声响,阮瑶起身到窗边瞧了瞧,然后又坐了回来。

赵弘有些好奇:“是谁呀?”

阮瑶又给他喂了一口山楂酪,倒也不隐瞒,只管温声回道:“是田嬷嬷来了,以前她是内殿的管事嬷嬷,之前和其他几个宫人一道被打发到了浣衣局做工,刚被赦免回来。”

小太子听到了个新鲜词儿:“浣衣局?这是什么?”

阮瑶用帕子帮他擦了擦嘴角,耐心道:“如今朝廷设有八局,浣衣局是其中之一,寻常宫人若是犯了错,有的会责打后迁回原籍,还有的是被罚去浣衣局洗衣,很辛苦的。”

小太子眨眨眼睛。

洗衣服啊。

听起来不像有趣的样子,他便没有细问。

而后小太子眼睛又往窗户那里看了看:“那瑶瑶认识田嬷嬷吗?”

“算是认识。”

“那她好不好?”

阮瑶正撂下山楂酪,准备去端水来给赵弘漱口。

听了他的问话,阮瑶随口回道:“不好。”

换成旁人,阮瑶是不会轻易说好歹的。

宫中大多对事不对人,有个磕牙拌嘴也是常事,总不好什么都往心里装,那样才是要憋死。

但是她对田嬷嬷半分好感都没有。

月兰夺了她的差事,她知月兰用心不善,却没有很生气,毕竟月兰入了内殿后鲜少露面,或许最后拿自己顶包时存了坏心,可她也给了月兰一水桶,算不得两清,但阮瑶也懒得多作计较。

田嬷嬷却不一样。

这人不单单是夺了她的差事,还扭头便把当时傻乎乎的阮瑶打发去做杂事,吩咐下来的不少事情根本不是女子能做的动的。

之前阮瑶憨傻,只知道闷头干活,不曾细想。

如今细细回想,田嬷嬷便是一早就想要磋磨了她,根本不在意死活。

这会儿她被问到了,哪里能对田嬷嬷有半分好话?

以德报怨,何以报德?

普度众生的那是观音菩萨,她可没那个本事立地成佛。

不过阮瑶也就随口一说,现在对她而言,天大的事都比不过眼前这位小祖宗。

小太子倒很直白:“既然不好,那就别让她进来了。”

即使小太子如今单纯如白纸,但警惕小心像是刻在了骨子里一样。

除了阮瑶,他谁都不信。

阮瑶也怕田嬷嬷瞧出什么破绽,闻言便点点头,将杯盏递给了赵弘。

而后,阮女官便招呼人进门撤桌。

为首的便是来喜。

昨日大殿下不仅仅把阮瑶成了管事宫女的事情借来喜的口传出去,也顺道给来喜提了身份。

如今来喜小公公已经穿了新衣,带了腰牌,打扮的整齐干净,比之前清爽许多。

不过他的脸上一如既往的恭敬,弯着腰进来,弯着腰出去,都没敢往两边看,生怕瞧见点不该瞧的。

阮瑶则是要去小厨房一趟,告诉刘嬷嬷蒸包子,便跟了出去。

来喜就让人先将东西送回小厨房,自己与阮瑶一起朝着殿外走,少不得说些喜庆吉利话。

阮瑶昨天被吹的都快飘起来了,相当于一次恶补到免疫,这会儿倒是自在许多:“来喜公公莫要如此,以后我少不得有要麻烦来喜公公的,还望多担待些。”

来喜赶忙回了一礼:“阮女官快别这么说,若有事,我自然尽心竭力没有二话的,”而后他笑眯眯道,“阮姐姐喊我来喜就成。”

阮瑶笑着应下。

不过说起正事前,外头田嬷嬷的声音又传进来。

具体说什么没听清,最终是田嬷嬷跪在殿前,神色颇为坚定。

来喜站在门口往外探了探头,嘴里啧了两声:“她还真是锲而不舍,但也算自作自受,当初要不是她从中作梗,尽欺负姐姐,只怕姐姐也不用吃那么多苦,受那么多累,还大病一场差点烧糊涂了。”

阮瑶笑了笑,没说话。

心道,果然是传言不可尽信,田嬷嬷虽然不拿她死活当回事儿,可自己之前脑子不好使多半是穿书后遗症,和田嬷嬷倒没什么关系。

结果不过一晚上的时间,风向就从她“大智若愚”转变成了“被歹人所害”,倒是变的迅速。

不过烧糊涂这话倒像是说小太子呢……

见阮瑶不言,来喜以为她是脾气好,便轻声劝道:“我知道姐姐心善,可这宫里坏人多,姐姐还是要多些警醒才好。”

阮瑶自然知道他的意思。

她虽然无心害人,但也知道梁子结下了就不好解。

幸而阮瑶心思清明,便轻声道:“如今外殿之事,皆有来喜操持,殿下对你信任,我也安心,至于旁人,我是一概不认的。”

来喜听了这话喜不自胜。

他觉得自己入了未来主子的眼,又觉得阮女官是个有脾气的,这是大大的好事。

宫里的恩宠偏爱都是虚的,只有有脾气有脑子的人才能走得长远。

如今瞧着,阮女官这棵大树他是靠定了。

于是来喜又是一连串的奉承话,而后便高高兴兴的离开。

却不知,两人说的尽然被小太子听了进去。

他本是担心阮瑶,就凑到了门前,然后就把他们的谈话听了个一清二楚。

却没多说什么,等自家瑶瑶回来后他也不曾提起。

只是等午后闲暇,趁着阮瑶睡熟,赵弘就悄然起身,推门而出。

待他跨出殿门时,季二赶忙上前。

因着昨日赵弘吩咐季大出宫办事,故而这会儿门前只有季二留下。

他见赵弘出门,立刻行礼道:“殿下福安。”

小太子尽然学会了在外人面前端着脸色,幸而太子殿下原本就是面无表情居多,这会儿瞧上去毫无破绽。

而季二的话却让已经跪得有些发晕的田嬷嬷猛地清醒过来。

其实田嬷嬷的运气算是顶好的。

之前她不过是寻常嬷嬷,举止也不算端正,寻常宫人有的毛病她都有,旁门左道玩得溜,可论起正经本事却没多少。

偏偏因为如此,被董皇后一眼相中,早早安排到了赵弘身边,竟被她一步步熬到了管事嬷嬷位置上。

若说大错,她是没有的。

可是私底下的克扣打压从来不少。

之前太子容她,是因为宫内事务皆有皇后掌管,田氏蠢笨,虽不堪大用却好拿捏,这才没有动过她。

偏田嬷嬷觉得是太子格外倚仗自己,素来自视甚高。

这一次田嬷嬷眼瞅着之前被她欺负过的阮瑶攀了高枝儿,她自己却再不被允入内殿,这一天一夜里田嬷嬷处处被人奚落。

她回去苦思冥想,只觉是有人从中作梗。

作梗的人,就必然是阮瑶那小蹄子。

于是田嬷嬷就想着博上一把,卖一卖老脸,求着殿下把自己重新提拔回去才是。

只要她翻了身,定要让那些幸灾乐祸的人好瞧。

这会儿见赵弘终于出来,身边还没带着阮瑶,田嬷嬷觉得自己的机会来了。

她赶忙上前,“扑通”一声跪下,声泪俱下道:“殿下啊,老奴终于能再见到殿下了,这些日子老奴寝食难安,日日夜夜盼着殿下安康,好在神明保佑,神明保佑啊。”

小太子则是低头瞧了瞧她,开口道:“来喜有伤,你为何没有?”

这个问题,他没有掺杂任何旁的情绪,就是单纯想知道缘由。

毕竟听瑶瑶说,这些人都是被放回来的,旁人多少都有伤痕,偏这个没有,小太子不由得好奇。

但这话听在田嬷嬷的耳朵里却非比寻常。

她没受伤,那是因为她在东明宫里捞了不少油水,在浣衣局时也塞够了钱,这才能不做苦工不受责罚。

如今太子问起来,定然不会单纯只是问一句。

毕竟太子殿下是何等人物,每句话皆有深意,不由得人不警醒。

想来,他是已经知道了什么,这才来找自己发难的。

田嬷嬷身子微抖,而后眼珠一转,老脸一耷,又是哭诉道:“老奴侍候殿下多年,这次当真是被猪油蒙了心,求殿下恕罪,老奴的忠心日月可鉴啊。”

此话一出,一旁站着的季二暗自撇了撇嘴。

哪怕他不像大哥那样聪慧,可田嬷嬷说的如此直白,季二也琢磨出这人是在倚老卖老,求殿下轻饶。

偏偏田嬷嬷遇到的小太子根本不吃这一套,或者说他压根儿没往旁的地方想,这会儿只是沉着脸看她。

心里想着,她是不是听不懂话?

自己问的是伤,这人扯了一堆有的没的做什么?

田嬷嬷被盯得越发心慌,声音也弱了许多:“若是……若是……老奴愿自请去浣衣局为奴,只望殿下莫要生气,要保重身子。”

季二又撇撇嘴。

卖老卖不出,就要卖惨?

当真是活得精,一套又一套,衔接的倒是利索。

但是话已至此,想来殿下也不会跟她一般见识,终究田嬷嬷明面上的都是些小事。

该打打该罚罚,倒不至于再贬出去。

却不知如今的殿下并不是他们认识的那个了,而小太子心里,她犯得也不是小事。

和瑶瑶有关的,都是大事。

小太子便瞧着田嬷嬷,他出来本想问问这人为什么欺负瑶瑶,让瑶瑶受累。

可现在听了田嬷嬷的话,他突然嘴角翘起:“你想再去浣衣局?”他才听瑶瑶说的,那里可是辛苦得很。

田嬷嬷微愣,张张嘴似乎要分辩些什么。

但小太子已经在那之前温声道:“好啊,我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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