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凝紫查不到秦郁森的身份,离不了婚,空生了一肚子气,打算晚上和段凝煌、段凝录一起出去玩玩,顺便消消气。
三个人就这么明目张胆的进了酒吧,段凝紫问段凝煌:“你这样出来没事吧?”
段凝煌无所谓道:“能有什么事。”
既然段凝煌都不在乎,她也没什么好在乎的,好不容易出来一次,总要玩高兴了才行。
自从段凝紫走了之后,杨名山越想越不对劲。
怎么舒紫和秦郁森好像认识的样子,两个人互相对视那眼神,真是太有问题了。
自己儿子从来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性格又古怪,几乎不和女孩子接触。
当时他让舒紫和儿子握手,心里特别担心儿子会拒绝的,可他竟然伸手了。
这就说明他对舒紫有好感。
好不容易遇到个看着顺眼的女孩,可不能就这么错过了。
杨名山越想越觉得自己该做点什么。
第二天唐敏过来量体温,他就把这事跟她说了。
唐敏知道段凝紫是段凝承带医院来的,心里恨段凝承,就把什么事都往他身上引:“这还不简单,舒紫是干什么来的?”
杨名山回道:“志愿者啊。”
唐敏笑道:“她还是负责劝说你换医生的人啊。”
杨名山年纪大了,脑子不太清楚,转了几个弯也没弄清楚这中间的联系,反正唐敏说行就行,于是他从床上起来,当下就去找了院长。
院长对杨名山一直很头疼,既不想得罪这个老头,又不想为难段凝承。
杨名山也看出来了,立刻说道:“你这么大个院长,还能管不了段医生?”
“你就给我安排了手术,段医生还能不去做怎么着?”
院长头疼了一会,不想惹杨名山不高兴,最后说道:“那行,手术下午三点,我通知他们做好准备。”
段凝紫知道这件事的时候已经两点半以后了。
书里只说段凝承因为没给一个患者做手术,得罪了对方,现在看来就是这个杨名山无疑了。
手术是不可能给他做的,但是这个仇怨到底怎么化解呢?
通过这两天她的了解,杨名山本身没什么背景,也没什么心计,就是个非常任性的老头子。
那能陷害段凝承的人是谁呢?
秦惜晏?
如果是秦惜晏倒是可以说得通。
秦惜晏有钱有势,买通某个医生陷害段凝承简直不要太容易。
可是昨天见到他时候,他给人的感觉沉稳大气,并不像那么小肚鸡肠的人啊!
不过这人不可貌相,也不能光凭一个人的相貌判断什么,还是要仔细调查一下才行。
如果杨名山真是这件事的倒火索,段凝紫有理由怀疑对方和段凝承有什么别的仇怨。
对了,k博士。
书里最后说过,这些事情都和k博士有关。
可是k博士到底是谁呢?
秦郁森说他知道,也不知道是故布疑阵还是真知道什么。
如果是k博士所为,那有没有杨名山这场手术,段凝承都逃脱不了被设计的命运。
段凝紫想了半晌也没想出什么头绪来,她打算去找段凝承聊了一聊,看看能不能发现什么线索。
路上的时候,段凝紫灵光一闪,忽然冒出一个很奇怪的想法。
连她自己都被这想法震惊了。
秦郁森不会就是那个k博士吧?
否则她除了段凝煌之外,再没和别人说过这事,怎么秦郁森就知道了?
真是越想越奇怪。
如果他真是k博士,那书里设计原主几个哥哥的幕后黑手就是他。
那她不是羊入虎口了?
不对,不对,如果是他,她这样算不算是接近了真相?
段凝紫越想越乱,最后又觉得自己想多了,秦郁森顶多就是个浪荡公子,哪是个花费心机不停设计别人的人。
“凝承,”段凝紫走进段凝承的办公室,看他坐在办公桌后边写东西,问道:“你没事吧?”
段凝承头也没抬的回道:“马上有个手术。”
“手术?”段凝紫奇怪道,“是杨名山的吗?”
段凝承:“不是。”
“那是什么?”段凝紫又问。
段凝承:“是一个刚出生的小孩,先天性心脏病。”
刚出生的婴儿?
直觉就不是简单的事,段凝紫不敢再耽搁他,说道:“那我先忙去了,等你结束我找你。”
“你先走吧,手术要好几个小时。”段凝承抬头交代了一声,继续低头忙去了。
段凝紫往外走了两步,想到k博士的事,心里和团乱麻一样,怎么都放不下,又停住了脚步,回头问道:“凝承,你听过k博士吗?”
段凝承皱了皱眉:“没有。”
“有事?”
段凝紫不想让他分心,回道:“没事,”便出了办公室。
正巧看见小李护士过来,问道:“小李护士,段医生要上什么手术啊?”
自从上次被杨名山骂,段凝紫给她递了纸巾之后,她就特别喜欢段凝紫。
感觉段凝紫心细,热情,对人好。
听了她的问话之后,如实回道:“一个刚出生的婴儿心脏有问题,段医生要上这个手术。”
“很难吗?”段凝紫对这些病症了解不多,疑惑道。
一想到段凝承的医术,小李护士如数家珍一般,滔滔不绝道:“这个手术当然难了,别说我们医院,就是全国也没几个人能做。”
“这么厉害?”段凝紫不敢置信。
小李护士:“当然,这个婴儿连左心室都没有,得需要好几次手术呢,婴儿的心脏知道吧?”
“也就和核桃那么大,冠状动脉和头发丝似得那么细,就在这上边做手术,你想得多难吧。”
段凝紫更震惊了,“连左心室都没有,那怎么做?”
小李护士得意道:“所以才说段医生厉害呀。”
“这新生儿刚出生就得做,否则根本活不了。”
“这孩子好可怜,怀孕的时候父母没把孕检当回事,现在孩子受罪了。”
……
书里只说段凝承医术高明,在传染学方面很有研究,发表的几篇论文在业内很多年后都很具有指导作用。
可她穿过来这会,他还在心外科,也就没把这事当回事。
原来他在心脏病这块造诣这么深。
段凝紫觉得肩膀上的任务更重了,医学界绝对不可以少了这么一位好医生。
给杨名山做手术是不可能的,别说段凝承不愿意,就是她都不愿意。
不过这也不是什么难事,她有办法让杨名山改变态度。
很快段凝承去做手术了,段凝紫去看杨名山,他也被推去了手术室,路上还嚷着我要段医生做手术。
段凝紫走到他身边故意吓他:“你再喊段医生,他也不会来,你别惹恼了给你做手术的医生,让你出不来手术室。”
反正她现在普通衣着,而且已经下班,才不在乎他会不会跟医院投诉她。
果然听完她的威胁之后杨名山不喊了,老老实实的被推去了手术室。
听说心脏手术要六七个小时,段凝紫想等段凝承手术完了一起回去,不过她得先出去吃点饭。
段凝紫刚出医院就接到了段凝骁的电话。
电话很急:“紫宝,你在哪?”
段凝紫很自然的说:“医院啊,凝承去做手术了,我准备等他一起回家。”
段凝骁急切的声音:“那你找个安全的地方,人多的地方,老实待着别动,我这就到了。”
段凝骁这个人虽然很冷,但一向稳重,泰山崩于前而不变于色,今天这口吻,明显有大事要发生的样子。
难道是段凝承被设计的事他也知道了?
可是不对啊,段凝承被设计的时间还要往后呢,段凝骁就算知道点什么也不至于这么急。
还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段凝骁已经到了。
段家虽然是豪门大户,兄弟众多,但大家都很低调,今天的段凝骁竟然带了十几个黑衣保镖,齐刷刷的有点黑社会的架势,看着特别吓人。
“凝骁,你怎么了,干嘛带这么多人啊?”段凝紫更糊涂了,一见到段凝骁就问。
段凝骁警惕的看了眼四周,先给他的保镖使了下眼色,然后才拉过她说道:“从现在开始,你就给我老实回家待着,哪都不能去。”
“为什么,”段凝紫不服气,“凭什么把我关家里?”
根本没人理她的问题,段凝骁使完眼色,两个黑衣保镖立刻冲上去就把人架着出去了。
直到进了车里,段凝紫才得到自由。
“段凝骁,你到底要干什么?”
“干什么?”段凝骁冷声道,“也不看看你惹了多大篓子!”
“到底怎么回事?”事情应该不那么简单,段凝紫被他们弄得精神紧张,拉着段凝骁的胳膊问,“你跟我说清楚啊。”
段凝骁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无奈的叹了口气:“你以为我愿意这样。”
“那到底怎么回事?”段凝紫凑近他,眨了下眼睛,问道。
段凝骁:“贺仁征从米国请了三个最厉害的狙击手,下了必杀令,要在三天内要你和凝煌的命。”
“那凝煌呢?”段凝紫心里一惊,很快反应过来,她努力控制着害怕的情绪,“他没事吧?”
“他还在拍戏,知道这事吗?”
段凝骁抿了下嘴唇:“我已经告诉他了,至于他怎么做,那是他的事。”
段凝紫不高兴道:“可他有危险啊。”
段凝骁:“他已经是个成年人了,难道不该为自己的事负责?”
哪有这么冷漠的哥哥,段凝紫皱眉:“可他一旦出来什么事,你能安心吗?”
她说完这句话之后,段凝骁久久没有回应。
就在段凝紫以为他肯定不管段凝煌的时候,段凝骁终于出声了:“小鱼,你带几个人把凝煌接回来,家里再加两层保镖。”
“好的,”小鱼接到任务去了。
这一晚上,段凝紫过都很不安生,担心自己是一回事,主要担心几个弟弟。
贺仁征这个大毒枭跑出去了就是放虎归山,以后还不知道要做多少坏事。
她和几个弟弟根本没办法抓到他,现在只能躲着。
晚上大概11点的时候,段凝承的手术还没做完,段凝紫心不在焉的坐在客厅里,手里抱着一个干果盘,慢慢的吃着松子。
这事只有她和段凝骁、段凝煌知道。
告诉别人也帮不上什么,只会让大家担心,所以她让段凝骁不要说出去,正好段凝骁也有这个意思。
段凝煌出去拍戏,不在离市,希望他能平安躲过这一劫。
又过了一个多小时,段凝承回来了,做了那么长时间的手术,他眼神疲敝,进屋之后跟她打了声招呼就上楼了。
段凝紫想问问手术顺利吗,又想着自己现在情绪不好,被他看出什么,又该问个没完了。
好在这个时候段凝骁回来了,他穿着一身黑色的高定西装,表情看着很松弛,甚至嘴角还挂着笑。
这可是很难得的时候。
段凝紫心里发虚,问道:“是不是有什么好消息?”,。
段凝骁点了点头,把手腕上的手表摘掉,放在佣人端着的托盘里,回道:“说也奇怪,那三个人今天才入境,刚才竟然撤了。”
“真的假的?”段凝紫奇怪道,“不会是故布疑阵吧,实际上没走?”
段凝骁摇头:“确实走了,我查过航班,也确认他们都上了飞机。”
“那到底怎么回事?”段凝紫越发的觉得可疑了,“会不会一开始就是虚张声势?”
段凝骁从佣人手里接过水杯喝了几口,放下之后坐到了沙发上,说道:“不太像,那三个杀手我听过,但凡出手就从来没失手过,请这样三个杀手价格肯定不菲,怎么可能就来走一圈。”
那就更奇怪了,段凝紫疑惑道:“难道中间出了什么差错,比如钱没谈拢?”
段凝骁神色凝重的摇了摇头:“那就更不现实了,贺仁征恨死你和凝煌了,不管多少钱都会出的。”
段凝紫忽然笑了:“那不是有人帮我摆平了吧?”
段凝骁没说话,段凝紫这话倒也不是一点可能都没有,但是谁会做这种事?
太匪夷所思了,还是调查一下再说。
确实有人给摆平了这件事,此刻秦郁森正坐在会议室和粱寅生发火。
他端起水杯抿了一口,又重重的放下,气不顺的骂道:“老子安度晚年的圣地,被这些个狗杂种抢走了!”
粱寅生站在旁边瑟瑟发抖,心里却是非常不屑。
谁让您老非要英雄救美了,否则也不用一座岛换一个女人的平安。
逃亡岛可是无价之宝,因为段凝紫,凭白送给人家三十年。
虽然发抖,粱寅生还是说道:“三十年后你还不到六十,其实不耽误……”安度晚年。
秦郁森一个冷刀子眼是甩过去,后半句话他就没敢说出口。
屋里一时间陷入诡异一样的安静。
秦郁森手里拿个打火机,有一下没一下的打着火,发出咔哒咔哒的声音。
粱寅生站在旁边,神情恭顺。
过了一会儿,粱寅生观察着秦郁森的脸色缓和些了,试探道:“您要是舍不得,就把流亡岛要回来?”
顿了下,他又说:“反正段小姐死了心的要和您离婚,图什么呢!”
秦郁森的眼睛属于丹凤眼,眉毛浓黑,睫毛浓密,不笑的时候眼瞳很深,和人对视的时候特别有气势,容易让人心里发紧。
但要笑起来就带了些痞坏,像风流公子。
这会他微微的眯着眸子,盯着粱寅生,不动声色的样子看不出他到底什么情绪。
粱寅生继续说:“再说杀手又不是你派的,和你什么关系,咱们就装不知道就完事了,要是你觉得心里过不去,等咱们回家后给她立个牌位。”
“牌位?”秦郁森勾了下唇角,若有所思的睨着粱寅生。
粱寅生拿不准他什么意思,点头道:“是啊,怎么说不也没离婚,家里给她放个牌位也算是仁至义尽了,按理你们都没办婚礼,是进不了祠堂的。”
“没离婚,所以放个牌位?”秦郁森面色平静,声音也不怎么高,只是眼神凉飕飕的。
粱寅生感觉自己好像说错话了,他心虚的点了下头:“是啊。”
秦郁森跟他勾了勾手指,“过来。”
身体告诉他快点逃跑才对,可理智还是让他走了过去,并且弯下了腰,粱寅生问道:“大少爷,您什么交代?”
“没办婚礼是吧?”
“立牌位是吧?”秦郁森咬着牙问。
粱寅生不敢说话了。
秦郁森抬手就打:“人家就那么缺你一个牌位?”
“你那牌位是从秦始皇陵墓挖出来的?”
“还立牌位!”
“喜欢牌位是吧?”
“等我这就让人给你立一个!”
“大少爷——”粱寅生吓得大气都不敢出,只能老实的挨揍。
直到秦郁森的气消了。
打的手疼,秦郁森没好脸色的看了他一眼:“下个月工资别想要了。”
粱寅生:“……”
算了,他忍。
谁让大少爷心情不好呢。
不过他还想做最后一次垂死挣扎,“大少爷,我有办法。”
“什么办法?”秦郁森忽然停了手。
粱寅生不太敢看秦郁森的眼眼睛,那分明就是再敢出馊主意我就把你扔黄浦江的表情。
等了一会儿他才说:“是这样,我想着要不我假装不经意偶遇一次段小姐……”
秦郁森冷飕飕的眼神又过来了,粱寅生赶紧解释,“是替您偶遇。”
秦郁森恢复了常态,神情懒散的靠着沙发,等着他说下去。
粱寅生:“然后她总得问我干什么吧,那我就假装特别为难的告诉她,您为了她把流亡岛抵给贺仁征了。”
“然后我再说,您再三吩咐过不准告诉她。”
“你说,段小姐要是知道这事,会不会感动的眼泪稀里哗啦的,然后投怀送抱?”
作者有话要说: 秦郁森:紫紫,会不会感动哭?
段凝紫: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