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原谅什么的,也太高看她了。
虽说人死灯灭,所有的怨与恨都应该随着生命的流逝而终结,然而,有些事果然还是不能说抹灭就抹灭。
特别是冷若冰的行为,无论是对她还是对小灏,抑或是对冷靳寒和烟儿……
宁馨雪终于还是沉下了脸,她很直接地说:“你错了,我还没有原谅她喔!”
“宁……宁姨……”
大约是她的直白吓到了烟儿,以为自已又说错话的女孩都不敢再吱声了。
宁馨雪这时却伸手摸了摸她的头。
烟儿虽只有14岁,但发育得很快,所以,现在她看上去和宁馨雪也差不多身高。就算还有细微的差距,可宁馨雪那样摸着她的头的感觉,其实看上去也像是在平视。
但,就算是身高差不多,但宁馨雪身上的气势却很清冽。
她并不回避烟儿的眼神,而是直接迎上来说:“但是,你和你妈妈是不同的,你是你,她是她,我不原谅她,和我喜欢你是两回事,我不会弄混的,所以,你也要分清楚。”
“宁姨……”
看着烟儿激动得想要说什么,却又偏偏说不出话来的样子,宁馨雪终于又勾着唇角微微一笑。
“行了,以后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吧!不用压抑自已了……”
“可是,我真的可以说我妈妈的事情吗?”
宁馨雪点点头,但,还是俏皮地对她眨了眨眼:“可是可以,不过,能少说一点吗?”
“嗯!谢谢你,宁姨……”
“一家人,不要总把谢谢挂在嘴上。”
“嗯嗯……”
烟儿用力点着头,激动的样子就像遇上了什么天大的好事。宁馨雪这时仍旧轻轻摸着她的头,一大一小的样子看上去虽不像母女,但却是感情很好的样子。
路过的行人看到她们,皆都是会心一笑。
就在这时,一个胖胖的身影快步而来,还隔了很远,就在挥手叫她:“少夫人。”
其实,宁馨雪很不习惯有人这么叫自已,不过,既然有人叫了,她自然还是回头看了一眼,然后……
“嗯?”
来人是个看上去一副老好人长相的中年男人,50出的样子,身上还穿着印有冷氏私疗的白大褂。
是这间医院的医生吗?可是,为什么叫住她?
“请问您是……”
这时,中年男人总算是走到了她面前,嘿嘿一笑就开始自我介绍:“容我自我介绍一下,我是本院现在的院长,鄙姓赵,您叫我老赵就好了。”
“那怎么好意思,我还是叫您赵院长吧!”
闻声,赵院长倒也没有推辞,笑说:“既然这样,那就少夫人喜欢怎么叫就怎么叫吧!”
“好的赵院长……”
说着,宁馨雪又微一挑眉,笑:“对了,您找我是有什么事儿吗?”
“啊!是这样的……”
赵院长说完又靠近了她一分,然后,单手掩唇,仅用二人能听到的声音,低声问:“听说少夫人近期就要调加我院做副院长了,所以,我特意让人给您安排了一间办公室,您今儿个正好来了,要不要去看看?”
是冷靳寒已经跟院长通过气了吗?
宁馨雪眨了眨眼,最后,还是微而一笑:“那个,赵院长……您还是叫我宁医生吧!少夫人什么的,在这儿叫着不太好。”
“那怎么敢?还是叫少夫人的好。”
“可是,如果您一直叫我少夫人,医院的同事们又该怎么叫我呢?”
她确实不喜欢少夫人这个称呼,总感觉听上去有点难以接近的感觉。
所以,就算赵院长不愿意,她却很是坚持,还道:“而且,我就算回院,以后还是要兼任胸外科的大夫一职的,所以,叫我宁医生就最合适不过了。”
“那不然,叫宁副院长吧!”
“可是,我还不是啊……”
赵院长摆了摆手,笑:“通知我都打好了,之后就分发到各科室,所以,现在叫您宁副院长正好……”
“既然赵院长您都这么说了,那就……”
其实,宁副院长这个叫法她也有些不习惯,不过,相较于少夫人,还是这个更容易接受一点。
而且,就算现在还没有人这么叫,等她真正入职后,叫她副院长的人就更多了,所以,干脆从现在就开始习惯吧!
这么想着,宁馨雪便微笑着点了头:“那就这么叫我吧!”
“好的宁副院长……”
说着,赵院长又殷勤地:“对了,您的办公室在a栋,咱们直接过那边看吧!”
“好的……”
难得赵院长那么热情,宁馨雪怎么也不好拂了人家的面子,所以,明明是来做产检的,可产检之后,竟直接去了自已的新办公室。
不过,说是新办公室其实也是间旧办公室改的……
据赵院长说,他本想给她的办公室重新装修一番的,可考虑到宁馨雪怀了身孕,所以,为了孩子着想,就不装修办公室了。
这一点,宁馨雪也表示认同,只表示一切都很满意,所以,很感谢赵院长。
虽说赵院长身为这间医院的一把手,可是,比起宁馨雪来,他也知道自已的身份根本不算是什么。所以,当他知道宁馨雪会来这儿上班的时候,他的第一个反应就是要好好‘安排’好冷家的少夫人。
包括这间办公室,他也是用了心布置了,现在能听到宁馨雪说一声满意,他自然也就松了一口气。
之后,他本打算带着宁馨雪再参观一下医院,可那时却有护士过来叫他开会。
宁馨雪一看,立刻对他说工作第一,赵院长这才如释重负地跟着护士去开会去了。
他一走,宁馨雪反而一脸疲惫地抚了抚额:“啊……总算是应付过去了。”
一直跟在宁馨雪身边的烟儿这时笑了笑:“宁姨,你好像很累的样子。”
她是个聪明的孩子,所以,当宁馨雪和赵院长说话时,烟儿一直很安静。这时,赵院长走了,她才总算是找到机会说话了。
只是,看着宁馨雪的样子,她却很担心。
宁馨雪看一眼烟儿,苦笑一声:“可不是,应付这种对我来说可比做手术要难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