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很痛,很痛!
她揉着那里,喘不过气,偏在这时贺锦兰又问她:“向晚,你爱我儿子么?”
“关你屁事!”
第一次这么失态地吼人,吼完后乐向晚却一点负罪感也没有,就是这个女人,就是这个看上去仪态万千的女人,干的事情却比傅崇河更可恶。
直到现在她脑子里还对那几个畸形儿挥之不去,那份阴影,可能会跟随自己一辈子。
这都是拜这个女人所赐,所以就算现在她装得再像个圣母,她也不会再接受这种有毒的好意。
她脱口而出的四个字,是乐向晚失态的表现,却也让贺锦兰大大地吃了一惊。
虽然,她的立场正好与乐向晚相对,可事实上她一直认为乐向晚是天性乖巧的女人,可今天……
是因为上一次的事情么?
还是因为孩子的事?
总之,无论是哪一点,这女孩这辈子怕是都要恨上自己了,不过,贺锦兰还是淡定,甚至浅笑着说:“我只是想说,既然不爱,为何一定要留在他身边?既然爱他,又为何忍心看他为了你失去一切?”
又是这样,又是这样……
乐向晚冷冷一笑,牙尖嘴利地反驳着:“不要把一切责任都推到我身上,我若有那般能力,又岂会任你们欺辱至此?”
“爱一个人是没有错的,我也从来不认为你有错,只是想告诉你,若你真爱他,不该为他多想想么?”
话到这里,贺锦兰微微一顿,然后才又继续道:“傅家的一切得之不易,若是力所不及输给别人也就算了,但如果是深行主动放弃的,他会负罪一生。”
“更何况,因为你,他们父子的关系僵至如此,虽说我也不能说我丈夫做的都是对的,可父子就是父子,若他真的气死了自己的亲生父亲,他日后又将如何在人前自处?向晚,人不可以这么自私的……”
“到底是谁更自私?”
贺锦兰到底是傅崇河的女人,面对乐向晚这样的小姑娘,她硬刀子不行,又来软的:“我并不否认我们的自私,但,你还有机会选择不是么?要不要做和我们一样自私的人,接下来,全看你自己的选择。”
“……”
“唐小姐和你母亲的事,我会和东城好好谈谈的,就算你还是选择不放弃深行,我也不会让他再做犯法的事,但……”
又是微微一个停顿,贺锦兰似是在重新组织语言,又似乎是想故意吊一吊乐向晚的情绪,待得吊够了,她才又道:“我说这些,虽是为了博你同情,但我今天的说的这些你也好好想一想。如果你真的为了他着想的话,你该知道什么才是对他最好的。”
说完这话,贺锦兰微而一笑,然后一低头看向傅崇河:“咱们先走吧!给向晚一点考虑的时间。”
闻声,傅崇河倒也真没再说什么,就那么任由她直接推出病房……
直到他们离开很久,唐洛灵才被释放归来。
重获自由的那一刻,她几乎是飞奔进病房的,进门后直接拉过乐向晚上上下下仔仔细细地检查着:“向晚,他们没有对你怎么样吧?对不起!对不起!我本来还想帮你搬救兵的,可我一出门就被他们锁到一间空置着的病房里了,所以对不起了,我……”
唐洛灵是真的担心,说话时脸色一直惨白惨白的,看着朋友如此担心自己,本还完全没有精神的乐向晚伸手拉住了她:“我没事,你别担心。”
“真没有?”
“真没有……”
她说,然后又叹:“只是又把最不好踢的那个皮球踢到我脚边了而已……”
唐洛灵不知那个所谓的皮球是什么,但乐向晚这说的不清不楚的样子还是让她很着急:“唉呀!别的都不要说了,你只要告诉他们到底对你说了什么,做了什么就行。”
“没什么,就是让我离开傅深行。”
“他们……他们真是太过份了。”
唐洛灵虽现在还是单身,但并不代表她在感情方面是零经验。
虽说,就算是现在她也依旧不懂感情,可同为在感情方面失败的女人,她对现在乐向晚的心情是相当理解的:“这种事情又不是你一个人能决定的,再说了……明明是小老板不肯放你走,为什么他们非要来逼你?”
唐洛灵说的都没错,可乐向晚听着听着,心情却越来越沉重:“小唐,我好累,真的好累!”
“向晚,你别这样……”
“我想,我是不是真的应该和他彻底结束了?虽然,我一直就是这么想的,但……”
很不想哭,可眼泪总是不争气地掉下来:“直到刚才我才发现,我平时都只是说说,根本没有下定决心。”
“不能中他们的计,他们就是希望你这样才说那些话的,你要是真的听了,就上当了。”
虽觉得自己说这样的话是很不负责任的,但,唐洛灵却觉得,那些所谓的理智。
所谓的坚持,还有所谓的‘正确’的道理,乐向晚这个当事人比任何人都明白。
而且,伤心的时候,没有人喜欢听人说教,只想要安慰,只想要支持。
所以,就算现在她说的话听起来极为没有有原则,可唐洛灵还是寻心而语:“而且,我也不管其它,就想知道你心里是怎么想的,无论你是想和小老板分手还是在一起,只要你是想好了,我就无条件的支持你。”
“……”
她想好了么?
乐向晚顿了顿,好半天都觉得脑子里是一片空白的,不知道,她真的什么也不知道。
“瞧!你自己都不确定是不是,那为什么还要分手?”
“因为我想过普通人过的日子,也想让他也过他该过的日子,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和我相互怨怼,相互折磨。”
唐洛灵:“……”
“其实,就算没有这些人来说,我也已经在这么做了,所以才会对他说那么多过份的话。”
想起自己最近对傅深行的态度,乐向晚又难受了:“可是,我都做得那么过份了,他为什么就是不肯放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