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由秦二少安排过的时间,今天下午两点半,只要他带着乐向晚过来就会有特别的专人接待。
因为是特别安排的人物,所以也会特别安排到一间单独的房间里,单独帮他们办理结婚婚。
预计,从进门到出来,十几分钟就能处理好。
可是,他们才刚刚下车,连民政局的大门还没有进,就被记者给围了。那一刻,傅深行就是再迟钝也意识到了不对,再往里走肯定不行,所以,只能往外跑。
第一次被追到那么狼狈,他拉着乐向晚,一路横穿马路……
就在他眼看着要到他的车前,突然,他发现他的车那边似乎也守着好几个记者。前面是人,后面是人,已完全是避不开了。
傅深行脚下一迟,握着乐向晚的手不由紧了又紧,瞬息之间,他已做出了最后的决定:如果真的被拍了,大不了,他就认了她是自己的女人。
可这个想法才只在心里打了个滚,乐向晚却在这时猛地推了他一把。
傅深行松手跌倒的同时,刺耳的刹车声伴着尖叫声,已猛地炸响在耳侧。
眼前,乐向晚单薄的身影像是飘飞的蝶,飞越过他眼前,一路划过一道半弧,而后,重重地,重重地跌落在地……
傅深行喉头一哽,嘶破嗓门的声线猛地炸出那悲伤的两个字:“晚晚……”
血,一地的血……
从乐向晚白色的衣裙下渗染着流了一地,那些为了追头条的记者们初时一怔,很快,闪光灯便又疯狂地闪了起来。
虽然和最初要的头条不同,但这一个,同样很劲爆。
懵懵懂懂地下车,那时,肇事的司机整个人都是傻的,看着傅深行疯了一般地扑向血泊中的女孩,然后珍宝一般,紧紧地抱在怀里,又看着那些记者们疯狂拍照的样子。
那一幕,肇事司机只觉得眼被刺的生疼,生疼……
可他是正常行驶,虽速度有点快,可哪知道他们会突然跑出来,所以,真的不怪他啊……
那人哭丧着脸,手指发颤地拨着120,可还未拨通,手机已被人抽走了直接砸了个稀巴烂。
他正要骂人,一抬头,看见傅深行杀人般的脸,那一刻,肇事司机直接哭了:“我是……正常行驶啊……”
傅深行不发一语,只抱着满身是血的乐向晚飞快地起身,然后,命令他:“上车。”
那人不敢马虎,爬起来就上了车。
车行了一路,乐向晚的血也流了一路,肇事司机闻着车内浓郁的血腥味,明明恶心,却一个字也不敢多说。
那时,他心里只有一个想法,快一点,再快一点,一定要到医院,一定要救下这个女人。
要不然,他一定活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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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紧地抱着怀里的小女人,那时,傅深行的脸上辩不清颜色。
她一直在流血,热热的液体流了他一身,可他,却连帮她按住不让流血的能力也没有。
因为,她的身上根本没有伤口。
是她的血,也是孩子的血,从她腿间不停地流出来,流出来……
她闭着眼,人已陷入死寂般的昏迷中,却还是紧紧地蹙着眉,他知道她很痛,可他除了紧紧抱着她,却一点办法也没有。
“晚晚,撑着点,快到医院了……”
闻声,原本就缩在他怀里的小丫头倦曲着动了动身子,然后,低低地呜咽着:“疼……”
只这一声,傅深行心都要疼碎了。
手,按在她的肚子上,男人的双目赤红,却还是强忍着一直在低声安抚:“我知道,我知道,再忍忍,乖,再忍忍……”
“大哥,我疼!”
听得这一声大哥,傅深行顿时心如刀割,那些安抚的话这时他再也说不出口,只抬头就冲着开车的人大声吼道:“快一点,再开快一点……”
“是,是是是!”
厉喝声中,肇事司机的油门也一踩到了底……
好在那个时间并不堵车,而司机也对那一带相当熟悉,所以,十几分钟后乐向晚便被送进了最近的一间医院里。
抱着她下车时,傅深行全身都是血。
两个血人往急诊室那边一站,医院的护士们都吓了一大跳,很快,有人推着担架车过来,众人七手八脚地从他手中接过乐向晚。
当眼睁睁她被推进手术室,傅深行就那么满身是血地站在急诊室的门口,石化了一般,几个小时都未曾动一下。
如果她有事,如果她有事的话……
他要怎么原谅他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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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靳寒赶来时,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副震憾人心的画面,那时,他黑着一张脸冲到他身边,说话时声音都变了调:“深行……”
听到他的声音,原本近乎石化的男人咬着牙,一个字,一个字地说:“今天的新闻,一条也不许见报,照片,一张也不许爆光!”
闻声,冷靳寒点头:“我已经帮你安排下去了,没有谁敢乱写乱发,可你现在……”
实在看不得他的样子,冷靳寒转身对自己身后的宁冰宇道:“到车上拿套我的衣服过来给他换上。”
开车的宁冰宇也是认识傅深行的,二话不说就蹬蹬蹬往回跑,很快就取来一身西装送到他面前:“深行哥,您先凑和一下。”
听到宁冰宇的声音,傅深行才彻底回神。
一低头,看着自己满的血渍,有干了的,也有还粘乎乎贴在皮肤上的。
那一刻,左胸,第五根肋骨的地方,疼的钻心。
抿了抿干涸了的嘴唇,他哑着嗓子:“不用了,我就这身可以了。”
一听这话,宁冰宇傻住了,扭头去看他们家总裁。
冷靳寒似乎也看不下去他这副鬼样子,直接冷着脸说:“新闻我压得住,悠悠众口我可堵不了,你要再这么站上两小时,照片就该在网上就流传开来了。”
说罢,冷靳寒伸手接过宁冰宇手里的衣服袋,直接塞进他手里:“你就这么点出息么?赶紧给老子换上,再把脸洗干净!快……”
傅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