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梵梵全身都还在抖。
这种事情,真正经历之后,不是被伤的那种感觉更让人害怕,而是这种事情的本身才更让人害怕。
梵梵原本就是个很脆弱的女孩子,这时更是吓得面如土色:“姐,我还以为自己死定了,再也见不到你们了,呜呜……”
“别哭!别哭!现在不是没事吗?”
“可是,我还是很害怕!”
“别怕,姐姐在呢!”
说完,宁馨雪心疼地抱紧着妹妹,只恨不得现在就把那个伤了妹妹的人狠狠打死……
可惜,明明是当众犯事,可那个男人还是逃了。
人没抓到,就证明还会有危险,这怎么能让宁馨雪放心?
所以,趁着妹妹还在急诊室里吊水的当口,她一个电话就打给了冷靳寒。听说梵梵受伤后,冷靳寒将工作统统扔到了一边,直接驱车来了医院。
见到宁馨雪时,正吊水的梵梵因为心安下来,已经睡着了。
看到他进来,宁馨雪对她竖了下手指,示意他不要说话后,两人便蹑手蹑脚地出了病房,直到到病房外聊起了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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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的时候我跟警方确定过了,人没有抓到,不过,梵梵的身份特殊,就算我们什么也不说,警方也会卖力找人的,相信很快就能抓到人。”
“那就好。”
听到他说的话,宁馨雪总算是安心了许多,但这时冷靳寒却又甩了他一个很现实的问题:“时间赶的这么巧,贺徐之不在家,深行也出差了,最好的办法,还是让梵梵回我们那儿住,你说呢?”
“本来身上就伤了,要是回我们那儿,不是连心上都要伤着吗?”
虽是之前没怎么考虑的事情,但这时他提出来后,宁馨雪也马上做出了自己的反应,还问他:“不然,我去那里陪她住几天?”
“不好。”
“怎么不好?这样又能照顾到她,也不用担心她会受到小灏和培查雅的刺激,不是很好吗?”
冷靳寒:“我不好。”
一听这话,宁馨雪哭笑不得,这男人,生着一张一本正经脸,但有时候却幼稚得像个孩子似的。
不过,他能这样对自己表露出不会在别人面前表露出来的情绪,宁馨雪也是开心的。
但现在这个情况,她就不想跟他闹着玩了:“我是说正经的。”
“我也是说正经的,除非,你让我也和你一起去贺叔叔家住……”
一听这话,宁馨雪连连摇头:“那样的话,你自己觉得合适吗?”
“有什么不合适的?”
她还是反对:“行了,现在梵梵都这样了,你就别让我再为难了。”
“可是,就算你去陪梵梵住,也不能请假在家陪她吧?晚上你在,白天呢?”
“呃……”
这个问题,她似乎又没有想过,不过,贺徐之的家毕竟特殊,门口都有保安守着的,白天不至于会有危险吧?
不过,所谓的突发事件,很多都是本以为不会发生的事情,结果却发生了才叫做突发,所以,如果因为相信不会有事,就真的放心下来的话,那才真的叫疏忽。
换了平时,这样的‘疏忽’大约也是没有问题的,但梵梵刚刚受了伤,而伤人者还没有抓到的情况下,总觉得多少还是有些不安心。
于是,她又说:“不然,让宁伯也去好了。”
“你当贺叔叔家是谁都可以进去住的吗?”
宁馨雪:“这样不行,那样也不行,那到底要怎么办嘛!”
到底要怎么办?
如果不能回他们家住,但又必须要有人照顾着的话,也只有一个办法了:“让她住宁伯家行不行?”
“倒是没有什么不行的,可是,我怕梵梵不想去,毕竟,宁伯家的房子不大,而且,她和宁伯的家人并不熟,住那儿,感觉不就跟住在别人家一样吗?”
这一点,也确实是个问题,但如果梵梵不介意的话,也就完全不是问题了。
只是,以他们对梵梵的了解,不介意这个也是不可能的,所以冷靳寒最后又摊了摊手:“所以,说来说去不还是得住我们家最好么?”
“可是……”
她还想说什么,冷靳寒却也不想再听地伸指点住了她的唇:“别可是了,现在可是非常时期,而且,要是梵梵连这点刺激都扛不住的话,那以后恐怕是连咱们家也不能去了。”
宁馨雪一听,眉头又扭了起来。
拉下他的手,她说:“你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只是,我还是,会心疼我妹妹啊!”
“也未必不是件好事。”
男人和女人的看点不同,看到的东西也就不同,所以,相较于宁馨雪的担忧,冷靳寒的看法却积极得多:“就他们仨现在这不清不楚不明不白的关系,来一贴重剂也是好事,到时候,是梵梵放手,还是小灏放手,又或者是培查雅退出,说不定结论就出来了。”
“我再想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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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是想想,但其实也就这几种选择了。
最后,宁馨雪决定还是先问问妹妹的意见:“所以,在抓到那个犯人之前,你有两个选择,一个是跟我回家住,一个是住在宁伯家,让他照顾你。”
梵梵一听,立刻表示:“我不想住宁伯家,虽然,他很好,也对我很好,可是,他们家的人我都不熟悉,所以……”
不如所料的回答,当梵梵一说完,宁馨雪和冷靳寒便互视一眼,这时候,宁馨雪没有说话,倒是冷靳寒很直接地问了她一句:“那你就是选去我家住吗?”
“也……也不是说一定去你家的,我回家住也行的。”
梵梵说的不是心里话,所以说完后她眼睛都不敢看姐姐,但还是勉强自己道:“反正,大院里也不会有危险。”
“但你一个人在家,我怎么放心?”
“没事的……”
再怎么样也不可能看不出妹妹在勉强自己,宁馨雪最后也只能妥协了:“算了,还是住我家吧!就算白天我不在,家里也有人。不过,你也知道家里白天呆着的是什么的,不要紧吗?”
梵梵一听,果然沉默了好久。
但最后,她还是小声地说:“怎么可能不要紧,不过,我会忍耐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