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是她的话很让人安心,秦少君那边似乎也平静了下来,只是,这一句快来才刚出口,宫竹这边的诊所却响起了很大的一声叫号提醒。
那个声音,瞬间让电话那头的男人紧张了起来:“你那边什么声音,叫号的?你在哪里?”
“没在哪里啊!我很快就要过来了。”
秦少君根本不信她,只步步紧逼地问:“医院?你在医院吗?小竹你想干什么?”
“什么都没打算干呢!你别想太多了,安心在那等着我吧!”说完,宫竹直接挂了电话,然后,直接给手机关了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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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对,不对……
一定有什么地方不对,无论是宫竹的语气还是态度,还是那边叫号的声音。
原本还等在民政局门口的男人一下子就慌了起来,可是,电话再拨过去,却再也没有人接。
不好的感觉,越来越强烈!
他想起昨天宫竹跟他说过的话,突然,一种害怕的情绪整个包围了他。以最快的速度将手机里宁馨雪的电话重新调了出来,将黑名单设置取消后,他二话不说直接给她拨回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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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到秦少君的电话时,宁馨雪正好和冷靳寒在一起吃午饭。
她接听后,没讲两句话脸色就变了,挂了电话后,她紧张地拉住冷靳寒的手:“糟了!秦师兄给我打电话了。”
本还吃得挺开心的一顿饭,经过这一句,冷靳寒的脸色一下子变了:“他不是把你拉黑了么?怎么又打电话来了?”
哇!这个男人居然又醋了。
好酸这口气……
不过,要换了平时她可能立刻跟他解释说自己和秦少君没有任何关系,但现在,有比解释那个更重要的是:“唉呀!这个不是重点,重点是,竹子出事了,快帮我找她。”
“什么情况?”
“我也不知道啊!他电话里也说不清楚……她说竹子和他说好了在民政局门口碰面,却没有去,还说他给她打电话时听到了叫号声,所以,竹子可能在医院。”
“她一个护士,在医院很奇怪么?”
护士在医院是很正常,但是:“可今天他们都请假了啊!为什么她会在医院?而且,还是非华和的医院里……”
冷靳寒:“……”
“我有种不好的预感怎么办?”
“我来想办法,你先不要着急。”
看她是真的慌了神,冷靳寒安抚地说。
然后,他也直接拿出了手机,给刚刚处理完新西兰那边工作的耿于怀打了个电话:“于怀,有件事你安排一下。”
冷靳寒处理问题不喜欢说废话,总是简单的几句挑了重点说完后便直接挂。
他看似那么敷衍,宁馨雪原本还有些担心,可没想到的,他的电话真真管用。
从冷靳寒打出电话开始算,到找到宫竹的人,中间大约用了四五个小时。
找到人的时候,刚刚就是要下班的点。
毕竟,就算是冷靳寒的员工火力全开,一间一间医院找的情况下,要找到宫竹,也还是需要时间的。
四五个小时,真的不算久了。
然而,当她被找到的那一刻,竟是因为医疗事故。
不是正规的医院,没有多少经验的新手医生,宫竹上了手术台后,不到半个小时,便引发了大出血。
那之后,她一度休克!
诊所那边是怕搞出人命才在最关键的时候给宫竹转了院,然后,她就被转进了华和妇科。
连续六个小时的抢救,宫竹总算从鬼门关里捡回了一条命,可是孩子……
终归还是没有了!
知道这个消息后,一直守在手术室外的秦少君眉头几不可见地皱了一下,之后,竟是一路沉默。
他什么话也没有说,只是默默地陪在宫竹的身边。
之后的四天时,他吃住都在医院,一边工作,一边看护着宫竹。
宫竹醒来的那一天,正好是早上。
妇科的同事打来电话时,秦少君正好上了手术,宁馨雪便先他一步赶去了宫竹的病房。
看到唇色青白她靠坐在病床上看着窗外发呆时,宁馨雪哭着扑了上去。
紧紧抱着她的那一刻,宁馨雪哭得就像个吓坏了的孩子:“你是不是傻啊!怎么能做这样的事?你把我吓死了,知道吗?”
“嗯!”
“幸好你没事,幸好你没事,要不然……”
“嗯!”
无认她说什么,宫竹的反应都很淡,只是点头,只是点点,宁馨雪感觉她这样不对,立刻松开了她。
然后,紧紧拉住她的手:“答应我,不要再做傻事了,好吗?”
闻声,宫竹笑了一下,虚弱得近乎苍白样子:“最傻的都做了,还有什么可以做?”
“竹子……”
宁馨雪急得又想哭了:“你怪我可以,骂我也可以,甚至打我也可以啊!但你别这样行不行?”
“嗯!”
她还是点头,但情绪看上去似乎还很正常,只是,越是这样看似正常的她,就越是让宁馨雪不放心。
特别是她现在直勾勾看着自己的眼神,就是宁馨雪也觉得心底直发毛:“竹子,你怎么了?”
“没怎么,只是……一直一直很羡慕你。”
宫竹这样没心没肺的人,居然也会说羡慕,还是羡慕自己。
宁馨雪一下子就觉得自己好混帐了:“对不起!我不知道我给你带去了那样多的伤害,我……我的错。”
摇摇头,宫竹也红了眼圈,但却还是理智道:“其实,我根本不怪你,你也没有错。”
“是我的错,我终于明白的,所以以后我不会再伤害你了,真的。”
“不可能的……”
“怎么不可能呢?我保证我做到。”
可惜,他做不到!
心里几乎同时涌出了这句话,只是宫竹没有说出来,只苦笑着看向她:“除非他不喜欢你,否则,我就不可能不受伤害。”
说出这个事实,宫竹也笑了一下,只是笑得很勉强:“其实我也明白的,感情的事情不能勉强,这不是你的错,他不喜欢我也没有错,错的,是我喜欢了一个不喜欢我的男人,而那男人喜欢的是我最好的朋友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