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
看着自己收不帮也就算了,居然还要当着自己的面‘讨好’冷靳寒么?
徐伊柔收东西的手停了下来,皮笑肉不笑地:“宁小姐你不是胸外科的医生吗?”
这话听上去似乎是没什么,但言外之意,是你越科了,这里不是你地盘,躺在那里的冷靳寒也不用你碰的意思。
老实说,这种情况下,她还真的想什么也不管就摞挑子走人,不过,谁让她是弹簧体质呢?
她越是想让自己走,宁馨雪就越是不走,还道:“没错,我确实是胸外科的医生,原本是不管外科的病人的,可是,托了你男朋友的福,非得调我来过来当他的护工,所以,现在他的身体,归我管理……”
说到这里,宁馨雪还故意指了指地上:“愣着干嘛?不是要收拾病房的么?难不成,徐小姐还要我们护士来帮你一起收酒瓶么?你也好意思?”
“……”
被打脸了,徐伊柔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但偏又无话可驳,可是,陆斯扬不是说这个女人单纯得像白鸽么?
现在这是闹哪样?
战斗力这么强,连她都不得不暗自拉响警报一级戒备了,这也叫单纯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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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就算院长有说过调宁馨雪过来外来这边照顾冷靳寒,那也不是一定要她负责他的全部,所以检查伤口这种事情,宁馨雪若不肯做,谁也逼不了她。
又或者说,因为之前的病患投诉事件,现在宁馨雪就算是不来上班,院长也绝对不会说什么……
她是掂记着他的伤才过来的,怕他折腾来折腾去后又把伤口弄裂了。可是,她冒着被病人家属和媒体记者发现的风险来了医院,看到的,却是这样让她伤感的一切。
老实说,这种时候真想摞挑子走人,可是,骗得了别人的是表情,骗不了自己的是心情。
她现在,心情真的超级超级糟,糟到恨不得对着病床上还呼呼大睡的男人的给个两巴掌,但她没有那么做,只是很尽职尽责地帮他拆开了腿上的纱布,然后,故意把伤口露给徐伊柔看……
“果然,又严重了!”
看着伤口恶化的情况,宁馨雪的眉头不自觉地皱了起来,愤怒地抬头,她恶狠狠地瞪了徐伊柔一眼:“现在知道了,让他喝酒的后果。”
“我不知道,他伤的这么重。”
“不知道不是理由,因为你不是普通人,你是个医生,不能让有外伤的人喝酒这是常识……”
吼完后,宁馨雪似还是不爽,又道:“你该庆幸他这几天用的都不是头孢,要不然,他死了就算是你谋杀的。”
徐伊柔:“……”
毕竟,心理医生也是医生,徐伊柔也很清楚她说的都是事实。不过,也正因为她也是医生,所以她也不可能犯那种低级的错误。敢带酒来,就是确认过他用过的药物后才做的。
只是,无论如何,让病人喝酒这种事,她一个医生做出来也确实说不过去。
所以就算被吼了,她也只能涨红了脸站在病房里。
不过,大约是这一声吼得太响,原本还闭着眼的男人终于睁开双眼,一眼看到宁馨雪正坐在他面前时,他还有些恍惚……
“雪儿?”
一激动,他就想坐起来,可人才刚有动作,却被她用力推了回去:“别动行不行?真不想要你的腿啦?”
“你怎么来了?”
宁馨雪看着他,语气很呛很冷:“和冷少不同,我这种人,还是要上班赚工资的。”
“……”
听得出她的不满,冷靳寒那时识趣地没有接话,只半靠在那里安安静静地看着她为自己熟练地处理伤口。
宁馨雪工作的时候,就算带着情绪也很精细,她本就是胸外科最顶级的外科大夫,处理这种普通外伤自然不在话下。
所以,冷靳寒几乎连疼痛都没有感觉到,她便已做完了手上的事。
收好工具的那一刻,她很淡地说:“好了。”
“谢谢!”
“不用,份内的事,不过,如果不想好了,今晚可以继续喝……”
这句话的,情绪就带的很大了。
不过,就算知道她这是在故意刺自己,可冷靳寒却还是从她的态度里,读懂了她对自己明显的在意。
“雪儿……”
一时情动,他伸手去拉她,宁馨雪避开:“放心,我不会阻止你的,反正你愿意作贱就尽量来,之后该怎么怎么伤口,怎么用药,怎么收钱,我和我们医院都不会手软。”
“我不喝了。”
闻声,宁馨雪忍不住诧异地看了他一眼,正常的冷靳寒,是会这么坦率地说出这种话的性格的吗?
不是每一次都必须要呛个几句,拒绝得要死的么?
突然这么乖,是因为知道自己生气了想讨好么?可就算他讨好的意图那样明显,她也不想这么简单地原谅他。
“不用跟我说这些,反正,我又不会管是不是?”
“你可以管的。”
闻声,宁馨雪什么也没有说,只是自鼻孔里吼出了一句:“我又不贱是不是?为什么要管你?”
只这一句,冷靳寒的脸色瞬间一变,接下来也就什么话也没说了。
看着他变脸,还以为自己有机会,手里还抓着个空酒罐的徐伊柔立刻凑了上来:“宁医生,你口口声声说冷少是病人,可你的态度也太恶劣了吧?”
闻声,宁馨雪脸上虽在笑,但说出来的话刀一般尖锐:“我又没有对你恶劣,轮得到你插嘴吗?”
“冷少……”
徐伊柔本想撒娇,可她才一开口,冷靳寒竟似这才发现她在一般,反问她:“你怎么又来了?”
“我……”
说不出话来,是因为徐伊柔很清楚,昨晚上,虽然冷靳寒喝了很多酒,但直到最后的一刻,他还是要求自己离开。
她也确实假装走了,只是走了后又偷偷跑了回来,还偷偷睡到了他的身边。昨晚,他在抱住自己的那一刻,她清楚地听到他叫的名字是雪儿……
不过,过程不重要,重要的是结果。
她就是这样说服自己赖在他的病床上一晚上的,本意是想天亮后,假装是他强迫自己留下来的,结果他现在一开口就是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