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他离铜门越来越近,罗盘指针微微摆动着。
“有门!”何明远的怒气立刻消失无踪。
“还是曹先生有本事,不是某些人能够相比的!”
他的话是说给六指听的。
六指像没听到似的,仍旧身体笔直的站在不远处,脸上看不出一丝表情来。
能到这里来的,都不是什么善茬。
他只是暂时不想跟他计较而已。等进去之后,就要原形毕露了。
我和曹奉九之间距离并不远。并且这里光线很明亮。
我能够看到,罗盘上的指针在轻轻晃动着。
罗盘感应到的,是周围气场情况。
指针不上不下,说明这里阴阳二气是平衡的。
指针微微转动,并指向铜门右侧,说明那里气场有些异常。
曹奉九就是根据气场,来判断打开铜门的关键所在。
指针微微凸起,是个兑针,说明阳气比阴气更加浓重。
阳气应该是从铜门里弥漫出来的。
就算铜门再严实,也难以完全隔绝里面的气息。
曹奉九脸上露出一丝满意的笑容来。
何明远忙不迭的在一边恭维道,“曹先生精通,《镇龙经》,这点小事,当然难不住曹先生!”
胡海山有些不耐烦的说道,“千穿万穿马屁不穿!这个家伙的马匹,拍得令人作呕!”
我摇摇头,说道,“他急着到镇龙殿里去增强实力,来对付子母凶。否则他宝贝儿子的命就要保不住了!”
何明远注意力集中在曹奉九身上。
他比曹奉九更加着急,头上都有些冒汗了。
可惜心有余而力不足。
每个风水派系,都有着同样的规定。
虽然跟何明远相比,曹奉九有些优势。
可在整个镇龙派系当中,不过是最底层的一个小主管而已。
根本没机会见到镇龙经。被何明远恭维着,有些飘飘然的。
我的话,还是被何枫给听到了。
他身体轻轻颤抖一下,子母凶简直成了他的噩梦。
何家想尽办法,才争取了几天时间而已。
如果这次失败而归,回去后他只有等死的份了。
何枫压力很大,一直垂头丧气,连话都懒得说。
随着曹奉九离铜门越来越近,指针转动也更加明显。
一直指着铜门右侧位置。
就在他离铜门一尺多远时,指针忽的沉了下去。
是个沉针!
一般来说,阴气过重时,才会出现这种状况。
曹奉九立刻停住脚步,皱着眉头,望着手里的罗盘。
他在纳闷,本来是阳气占据上风的,怎么忽然就变成阴气了?
变成沉针之后,指针又飞快转动起来。
说明周围阴气非常浓重。
何明远脸色立刻变得非常难看。
只有六指仍旧背着手,站在不远处,似乎这一切,都在他预料当中。
指针转动速度越来越快,到了最后,简直像风扇似的。
距离很远,都能听到一阵沙沙声响。
指针似乎要飞出来了!
作为知名的风水师,曹奉九从来没遇到过这么古怪的情况。
这说明阴气非常浓重,可能是厉鬼级别的阴灵。
可周围却一点动静也没有。
很明显,气息也是从铜门里散发出来的。
仅仅一点气息,就如此可怕。铜门里的东西,简直令人不敢想象。
他只得停住脚步,长长吐了一口气。
“这个办法不成!”
“门内阴气太重,罗盘根本没法确定机关所在。”
在场的人立刻安静下来。
连威望最高的六指和曹奉九都无计可施。
大伙只能站在外面看着了,根本就没法进去!
胡海山笑着说道,“原本以为都多么了不起,不过是绣花枕头而已,中看不中用!关键时候,还得洛少露一手了!”
他声音虽然不大,大伙却听得清清楚楚的。
何明远满脸的不屑。
“姓洛的能做什么?难道是给铜门算卦吗?你们那两下子,更拿不出手!”
因为一败涂地,曹奉九也是满肚子都是气,斜着眼睛瞟了瞟我。
“现在不是说风凉话的时候,有本事就露出来,让大伙看看!否则的话,就老实在一边待着,别出来丢人现眼!”
这下,我们几个成了他们针对的对象!
我向前走了几步。
“何先生还是有些见识的,知道通过算卦,能打开这道门。要不,您先试试?”
说这句话时,我目不转睛的盯着何明远。
对这个两面三刀的家伙,我非常反感。
何明远冷笑着说道,“呵呵,我还真是小瞧了这位洛先生。如果洛先生有办法开门,那么我们倒是很想见识见识!”
“见识就免了,既然外面那道门,要十万块门票。那么,等我打开铜门之后,想要进去的,一样收十万块门票。并且之前的约定还要算数。”
“十万块?”
听到这个数字,在场的人都吃了一惊。
能进到这里来的,多半都是镇江城内,有些实力的风水师。
因为镇龙殿的事情,只是在镇江城内比较轰动。
外人并不知道,就算得到消息,也不可能这么快赶到,所以在场的都是本地人。
他们当然认识何明远,对我却不怎么熟悉。
胡海山却立刻就笑了。
“洛少,这个办法很不错!世上哪有不要钱的午餐?如果你们不同意的话,我们进去后,从里面把门关上。把好东西都拿到手再出来。”
听到我的条件,连袁思凝也忍不住,微微一笑。
我学得倒是很快,居然把韩占峰的那招给学了来。
我主要针对的是张测和何家父子。
既然已经撕破脸,就没必要跟他们客气。
一连被搜刮两次,何明远脸色铁青。
张测也阴恻恻的看着我。
六指倒是答应得很痛快。
直接说道,“如果花十万块,能到镇龙殿里去。我同意!”
有一个带头的,其他人也都纷纷表示同意。
对他们来说,十万块根本就不值一提,他们不过是要面子而已。
进去收钱,他们更有一种被威胁的感觉。
到了最后,连张测也说,“如果你这能打开大门,我们也算一份。如果你打不开的话,哼……”
他话里的意思很明显,这笔账先记下,以后再慢慢算。
我横了他一眼,反正我们之间过结很深,也不在乎这么一次。
曹奉九背着手,阴沉着脸看着我。
“我学了十几年镇龙经,可能是因为我学艺不精吧!可连我都束手无策,我就不信,你的卦能敢用!据我所知,卦术只对有生命的东西管用。给铜门算卦?这个倒是闻所未闻!”
吵夜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