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言希正在和手中面积非常实在的猪对抗,多少年没有吃过这样的糖画了,老手艺的味道,好怀念啊。
许秦淮视线几乎僵硬的粘贴在她粉红的舌尖上,看着糖块一点点融化,又被快速舔走。
只觉得半个心尖也在酥软的状态里。
“这个好甜啊,你说现在吃这个会不会长蛀牙啊?应该不会吧?”
柳言希回过头来,刚巧与许秦淮碰撞上视线。
许秦淮仓皇的低头,生硬的啃着龙尾巴,中间还被糖丝缠住发梢,也不舍得扔掉的全部拿下来塞进嘴巴里。
柳言希被惊呆了,“你的头发……”
“我回家再洗就好了。”
“……对,不过你这个头发真的有些长了,你不考虑剪掉一点吗?”
柳言希是这样想的,要是许秦淮的颜值露出来,那不比她现在的样子杀伤力要来的轰动啊。
逆天颜值柔弱小可怜,哪一个女生扛得住?
相比较的,她现在的颜值还不算最好的状态,怎么也要再瘦个七八斤什么的,到时候他们俩并肩站立,绝对秒杀那什么男女主好不好。
反派男二?
呵,她都接受这个穿书系统了,那必须要让他成为比男主更闪亮的形象。
至于那个睁眼瞎女主,不喜欢许秦淮还钓了那么多年,以后让她后悔去吧。
许秦淮心慌意乱,只觉得心跳速度倍增,指尖过电般的发麻,他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
这种感觉让他觉得自己要失控了,他讨厌这样的感觉。
但他更加不敢抬眼去看面前还在碎碎念的人。
只在柳言希多次劝说里,含糊不清的应付了一声。
“我回家啦,你记得回家洗头发!”
许秦淮手中的糖画还没有吃完,在风中危险晃动着糖丝。
柳言希走了两步,想起什么又退回来,看似霸气十足的掐腰站立,“要是有人欺负你,你就报我的名字,听到了吗?”
许秦淮知道柳言希是什么意思,但他很好奇,她要怎么罩着他。
“如果报了你的名字,他还是欺负我呢?”
柳言希被噎住了,这是一个好问题,所以如果报了名字没用怎么办?
她又不是大姐头,她只是吹嘘给许秦淮壮胆罢了。
为的就是让他不要乖乖被欺负,最起码反抗一点点也行。
然后等她知道了,再去教育那个不长眼的许宝明。
“如果他还欺负你,你就打回去,他比你年纪小哎,你难道打不过他?”
看着柳言希那怀疑的眼神,许秦淮有些不爽,觉得自己被轻视了。
虽然这是他自己营造出来的效果,但他不是真的希望柳言希这样看待自己。
“那我打了他,会被赶出家门的,到时候……”
试探的语句很快得到回应,柳言希斩钉截铁的说,“那你就来我家敲门,我隔壁的空房就是你的家!”
“……好。”
柳言希走后,许秦淮站在分岔路口许久。
久到四周经过的人群每一个人都用诧异的目光望着他,那些人一个又换了一个,走走停停,孤单的还是许秦淮一个人。
糖画被风吹断了一截,许秦淮握在掌心,不舍得吃掉,可他清楚这样的保留毫无意义。
最终看了一眼柳言希家的方向,顺着两人来时的路又走了回去。
半路上,他遇见了和朋友在一起鬼混的许宝明。
对方看见他不屑的笑容刚要挂起,看清楚他手上的东西后,露出见鬼了的神情,惹得那些狐朋狗友纷纷笑话,偏偏自己还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许秦淮一个眼神也懒得给他,慵懒似放松散步一般,不急不慢的回到校门口,约定好的位置停着一辆黑色轿车,边上站着的是等候多时的江黎山。
江黎山急得嘴角冒了泡,这一天都没有安定下来,一颗心慌张的像是被发酵过的米酒浸透,沉甸甸的醉着。
“你总算来了,我以为你后悔了,你这是……”
江黎山惊奇的望着许秦淮手上那根光秃秃的竹签,廉价的不像是应该出现这样的人手中的物品。
他已经不在把面前的人当做普通人看待,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这个人未来一定站的比所有人都高。
是一个不容小觑的存在,就算是现在,自己的父亲站在他面前,可能也要低头附和。
许秦淮不再多看手上的竹签,仿佛这一路他不曾小心翼翼的来回打量,恨不得印刻在脑海中的样子。
伸手便丢在了垃圾桶内。
“去你家,我要见江正丰。”
江黎山脸上露出笑容,他本想自己开口说这件事情,现在这样更好。
连忙迫不及待的打开车门,等许秦淮坐进去后,自己再跟了进去。
而这一切,将将走出校门的林江尧只看见了一半。
他没看见被江黎山亲自打开车门迎进车内的人,只是多看了一眼那熟悉的车牌,又心思忧虑的想着关于白薇妮的事情。
车内,气氛凝重。
江黎山多次试图询问一些关于许秦淮是如何知道这些消息的话,可每次卡在嗓子眼,又担心自己的询问不对,惹恼了对方。
分明两人的同龄人,可能对方还比自己要小,但他拿不出来俯视的那个姿态,只觉得自己身边坐着的,仿佛不是衣衫破旧,随意潦草的“非主流”少年,而是西装革履,成熟稳重的长辈。
这种异样他心里清楚是违和的,但他想不明白哪里出了问题,也就不在多去烦恼。
一直到车开进自家的别墅,防护严谨的大门打开后,映入眼帘的就是设计独特的喷泉池,四周的花园精心打理,看得出来这个家庭有一个很浪漫的女主人。
许秦淮站在喷泉池的正前方,望着那还在工作运转的池水,整洁辉煌,扑面而来的贵气甚至让他觉得有些可笑。
这样的画面,本该在半个月后就会叫停。
从此这栋别墅少了大半的佣人,就连永远流动的池水都会混入污秽的枯叶,破败的气息围绕着江家。
他从前无数次到访江家,试图让他们卖出股份,可多年后的他们,早已经被死死的绑在林江尧那一家人身上,有苦说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