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一片树林,帝都。
漆黑的夜里只有落在枝丫上的点点雪花泛着亮光,余果望着一望无际道黑夜,心里没有一点底,周围狂风呼啸,似百鬼夜行。
脚步不断的往前迈去,踩着枯木碎裂“咔吱”的声响混杂着自己急促的呼吸声,她只知道余家建在大山上,也知道女主曾经逃过一次,可是不知道这大山竟然这么辽阔。
嗷呜——
狼嚎声四起,余果猛地刹住车,身子僵硬的站在原地一动也不敢动,似乎已经看到下一刻的自己的躯壳被狼群撕咬瓜分。
“果然…果然不简单,余隽你这个王八蛋!你要害死我!”
余果气急败坏的咒骂,眼泪很快沾湿睫毛,可是她没有时间哭泣,看着前方的黑暗,她心里一狠,咬了咬舌尖,让自己意识更清醒一些,抬脚勇敢的往前奔跑。
啊——
脚底被尖锐的东西贯穿,余果痛喊一声,立马坐在地上,钻心的疼痛让她再也忍不住,眼泪狂流,耳边突然传来细细碎碎的声响,一抬眼眸,猛然瞥见前方的灌木林里露出一双泛着阴森绿光的狼瞳。
她一吞口水,眼里划过一丝狠意,闭上眼抓住贯穿脚底的尖锐树枝,坚硬的枝丫从血肉间划过的感觉此刻异常清晰,她能明显的感觉到脚底鲜血淋漓。
唔。
余果死死的咬住下唇,两手抓着尖锐的树棍不敢发出痛喊声,更是不敢轻举妄动,眼泪无声的掉落,眼看着狼缓缓前行,她的整个身子止不住的颤抖。
“别过来……别过来……我求求你……”余果绝望的坐在地上往后退,她不认为自己有跑得过狼的本事。
眼看着那绿幽幽的眸子如悬浮在夜空中的翡翠般向自己靠近,她的身子剧烈的颤抖,失声的叫道:“余隽!!!”
似乎她的突然动作将狼吓住,距离她仅有两米远的黑狼硬生生止住前进的步伐,只是眸光贪婪的望着她。
“余隽,我知道你在这里!我不想游戏这么快结束,我们能不能交换一个条件!”
余果努力镇定情绪,脑袋四处张望着,嘴里大声的喊,可是回应她的只有如怨的风声。
静默的回复让她的冷静被再次打破,嘴里似疯子一般碎碎念叨:“不会的,余隽你是爱我的,怎么会要害死我?”
“余隽!!!你出来!我不想死!!!”余果朝着四周大喊。
她承认,自己是仗着被余隽喜欢,所以才会一直很嚣张的拒绝他的爱。
“什么条件。”
一个穿着黑色西装,胸前戴着一朵白色小花的男人站在她面前,这一刻余果不知道自己脑子是怎么想的,猛地起身抱住他,她真的好害怕,原来夜晚的余家大宅外是炼狱一般的存在。
为什么她以前不知道?
“呜呜呜……吓死我了,余隽,我错了……我再也不会和任何男人接触了,我不该答应和你玩这个游戏的,你带我回去好不好?”
余果抱着余隽哭得像是一个孩子,而余隽双手放在身侧忽然不知如何安放,悬在空中感受到她的恐惧不安后,才缓缓放在她的背上。
周围何止是一匹狼?不过在看到余隽后,它们懂事的退下,甚至眼底带着一丝敬畏。
余隽仿佛听到自己内心的叹气声,他好像不能再回到从前那个杀人如麻的自己了。
他低下头去看她,怀里的女孩紧紧的抱住他的身体,露在外的肌肤如月霜般皎洁,长睫上点缀着一颗颗的泪珠,随着她的抽泣而颤动着。
“我给你一个权利,允许你在游戏的过程中呼唤我出来,我可以帮你,但这些都是你今后要还的,游戏是否继续,你自己拿定主意。”
余隽淡淡说完,松开她,不过在看到女孩哭红的双眼后,心中一动,俯身吻了下去,他的唇瓣依旧那么冰凉,余果睁眼看着他浓密的睫翼和雪白的肌肤,骨子里的寒凉逐渐回暖,他宛如一道温暖的日光闯入她的眼房。
情不自禁的给予回应,两人忘我的在这漆黑的树林中站立缠绵许久,彼此分离间,余果有些委屈的抬头望着余隽。
“我可以放弃这个游戏吗?”
不用猜都知道,自己的结局是注定会回到山顶的大笼子。
余隽凝视着她的眼睛静默不语,半晌后,他忽然温柔一笑,伸出一身手指拒绝道:
“不行哦!我发誓答应了要放你离开的。”
余隽在挑战她的心态,她想让她彻底崩溃,他想让她知道,自己是多么渺小的玩物。
余果有些疲惫的望着前方,她就像是一只无助的小兔在余隽制造的大铁笼里四处碰壁,而这个男人非要她被撞的体无完肤才罢休。
那天,佘侦执行完余隽交代的任务回到余家的时候,便看到自家主人坐在地上呆呆的看着的一张照片。
“佘侦,我是这个世界上最自私的哥哥。”
佘侦蹙眉,他不明白主人为什么这么说。
可是启齿间,看到余隽像是无助的孩子一样,蜷缩在角落,手指不断的摸索着照片上女孩子的脸。
他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话到嘴边只剩下呼唤:“先生……”
“我爱她错了吗?”
余隽抬头无助的看着佘侦,这是陪他到大的死侍。
“佘侦,你把她杀了吧!”
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声音竟然在发抖。
“先生!”佘侦不可思议的看着余隽。
“先生,她的命是余家五百年的半壁江山换来的!先生真的舍得放弃?”
一个月前余果刺杀,余隽花了很多很多钱才把她救回来,而余氏早已亏空,这是余果不知道的,而余老爷和余夫人已经被提前送去岛上养老,他们也被自己的儿子蒙在鼓里。
当然,佘侦知道余隽根本不在意余家的家产,其实他比谁都了解主人,主人是余家历任所有家主里最重感情的一位。
“她在楼上,现在身体很虚弱,把这个给她喝下去,可以放她无声无息的离开。”
余隽从怀中掏出一瓶早已被胸膛暖热的无色药水,抓着药瓶的手指泛白,递给佘侦这一瞬间,他的呼吸猛然一窒,这种感觉和濒临死亡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