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说完后并没有结束,而是有些心疼的看着脸色惨白的林笙曼:“而且顾太太的精神有点衰弱,看来是被最近的新闻影响的,顾先生,人其实也很脆弱的,若是所有糟糕的事情堆在一块,这个人的精神会很容易累垮的。”
顾戟倒是有些奇怪,“你什么时候对她这么了解了?”
医生淡笑:“昨晚你离开医院之后,整个楼道的人都听到了这个房间的哭声。”
“顾少,你可能不知道,在急救室里,顾太太差点就沉浸在她给自己制造的梦魇里,差点醒不过来。”
“梦魇?她...会害怕什么呢?”顾戟有些不相信,他以为林笙曼和其他女孩子不一样,什么都不怕,什么都不在乎。
之前,他还以为她和余果是好朋友,没想到竟然也会拿着余隽和余果那点事情来威胁余果。
更是没想到她竟然还会单枪匹马的走进六情酒馆,更没想到她将陈虎伤得那么重。
发生在林笙曼身上的种种,让他不禁认为这个女人或许都可以不依仗她。
但正是这样,所以才让他产生了更强大的报复欲望,他想要看到她最狼狈最无助最弱小可怜的样子,他有些期待她能在未来的某一天放下自尊来向他求助。
“其实每个人都有弱点,顾少何不是?唉,年轻人好好珍惜吧!”医生感叹道,他无奈的看了眼顾戟,随后摇头带上门离开。
叩叩——
医生刚走不久,病房便有新人拜访。
顾戟还守在病床前,看到余果提着水果走进来,剑眉一皱,“你怎么来了?”
“我来看看笙曼不可以吗?”余果有些没好气道。
她没想到顾戟对自己的态度竟依旧这么恶劣。
“你和她不是决裂了?”顾戟冷嘲道。
余果放下水果,自顾的找了条凳子坐在床边,从水果篮内拿出苹果,找到水果刀后,开始熟练的削苹果。
“既然你都知道了,又何必现在来嘲笑我?再说了,我们姐妹俩决裂不还是因为你?”
她手不轻不重的削着苹果皮,眼睛却是盯着顾戟看,丝毫不担心水果刀会割到手,“你喜欢林笙曼吗?”
“顾戟,我希望你可以回答一下我。”
或许是知道顾戟是不会回答她的这个问题,所以才特意强调一下。
“余小姐现在是不打算做余家千金,改行加入狗仔队了么?”顾戟冷笑道。
他双手插在裤兜站在病床的另一边,背靠着窗帘,一双凤眸没有丝毫情绪,很平淡。
就知道他不会说,余果自嘲式的笑了笑。
“其实你是不喜欢她的吧?”
顾戟没有回答,目光却是柔和的放在林笙曼身上,她到现在还没有醒来,他从早上刀片
苹果削得差不多了,她起身绕着病床走到顾戟面前,将苹果递给他,“我特意为你削的,不吃吗?”
“我不喜欢吃苹果。”顾戟没有接,而是低头俯身给床上的人掖好被子。
余果手就这样僵持在空中,顾戟的不给面子在她的意料之中,但还是心里有些失落落的。
但是顾戟刚刚看林笙曼的眼神,以及照顾她的一些小动作,让她有些不安。
“顾戟,你真的都忘记了吗?我承认我调查过你,你之前失过记忆对不对?”
“在你十七岁的时候,你有过一段空白的记忆是吗?”
余果急了。也冲动了,她既然详细的调查了顾戟,也知道他最讨厌最反感的就是别人挖他的往事。
果然,顾戟突然的大变脸色,眼神愈发生冷,说的话如同冰柱,冷得让人发抖,“你调查我?呵呵,依仗余家就有这么大的胆子吗?杨韵清?”
杨韵清三个字让余果惊得挺直了腰杆,她后退一步,“你也调查过我?”
她语气轻轻,对面前这个浑身散发着冷厉气息的男人是由心而发的惧怕。
杨韵清这个名字是她之前的,她是余家的养女并不是亲生的,也不是余隽的亲妹妹。
“呵呵,就你?我没有一点兴趣去了解,更没有这个时间。”顾戟不屑道,此刻看向她的眼神也是带着轻蔑。
这样侮辱性的眼神深深的刺痛了她,“如果我告诉你,其实我们之前认识呢?甚至,我可以对天发誓,其实我们之前是相爱的!”
“你神经病?”顾戟毫不客气的骂道。
他生来脾气不好,但是也很少骂女人,但是余果说的实在是太离谱,他十七岁的记忆的确是空白的,但是这不代表他有和哪个女人厮混,更别说是和她这样的人。
“我没有神经病!我没有说疯话!我不知道顾家到底对你做过什么,但是你怎么可以忘记我?你知不知道?其实我的第一次是给你啊!”余果突然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勇气,上前疯狂的抓着顾戟的胳膊,眼泪唰唰的铺满整张面孔,模样狼狈又卑微。
顾戟被突如其来的场面惊到,他强行推开余果,眉毛皱得紧巴巴的,他有严重的洁癖,目前除了可以接触林笙曼之外,其他女人都不在他的承受范围内。
“你真的疯了,我和你之前都不认识,而且......”
说到这里,顾戟冷冷的看着余果,眼神带着警告,“余小姐应该知道的,我和你哥哥打算联手,你要是再说这些恶心的话来冤枉我,我想,顾余两家的合作也就不用继续了。”
“呵呵,你以为我会在意这些吗?”
“顾戟,我告诉你,我余果在这个世界上除了在意你,其他人都算个屁!”
顾戟本以为自己的威胁能奏点效,没想到倒是得来了余果的深情告白。
但是这些话听得他心里难受,甚至有些恶心,他看向林笙曼,心想,她倒是睡得挺沉,就算是余果的声音尖锐得整个楼道都能听见,她也依旧没有醒来。
不过这都没关系,他可以拿她当挡箭牌,“余小姐还请自重,我家太太还在休息,医生说了她必须静养。”
“你在赶我走?”余果伤心道。
“为什么我一说起之前的事情,你就要赶我走?”她追问。
女人聒噪的声音让他头疼欲裂,余果一而再再而三的胡搅蛮缠终于让他忍不住发脾气。
他指着门,朝她大吼一声:“滚!”
声音如雷贯耳,床上的人要是再不醒,顾戟都要怀疑人是不是死了。
林笙曼惺忪睁眼,看到自己床两边各站一人,一个面色铁青,另一个哭得我见犹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