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戟眼底划过一丝诧异,似乎没想到在当时的情况下,林笙曼还能冷静的观察得这么仔细。
“笙曼,你不害怕吗?”余果紧张的看着她。
她在看到顾言一身都是血后,立马就吓晕了过去,的确没有林笙曼看得仔细。
林笙曼摇摇头,她看着顾戟,继续分析:“女尸的身体保持拱起的姿势,手肘离地,双手向上,像是在死前一直死死的抱住了什么。”
“再加上现在是严冬腊月,温度很低,尸体降温快,僵硬也快,所以在死后保持那样奇怪的位置很正常,只是难道顾言在杀掉人后,还会傻傻的站在那里吗?”
“可是你刚刚也说了,女尸死前在抱住什么东西,说不定抱着的就是顾言,她死后顾言挣脱不开,在这里浪费了一些时间。”余果皱着眉头插话。
林笙曼并不否认她的说法,只是这案件的疑点太多。
从她们两人感到案发现场时,顾言的惊讶不比她们少。
“嗯,你说的也有道理,只是顾言好歹是个男孩子,怎么会挣扎不过女生呢?”
对于她说的,余果陷入沉思,良久,她摇头。
“那按你这么一说,这案件的确很多疑点,难道是有人栽赃陷害么?”
“关于是否有人栽赃,谁都不确定,也有可能是顾言像我们一样被吸引过去的,所以捡了个锅戴而已。”林笙曼解释。
终于,一直没有开口的顾戟道:“a大明德楼周围的电子监控被人毁掉了,查不到任何当天的记录。”
“不过......”
他又道:“电子监控坏掉的事情不是一天两天了,已经一个月了,所以也不能断定是人为破坏。”
听到这些,余果头疼的揉着太阳穴。
“笙曼,我们又不是福尔摩斯侦探,只是两个恰好撞见命案发生后的倒霉蛋,现在已经凌晨一点了,我们先回去休息吧!”
说完,她打了个哈欠起身,对这次的案件没有丝毫的兴趣。
不过,不等林笙曼有动作,顾戟生冷开口:“你可以走,她不可以!”
她?
他的口吻带着威严,如命令般,语气生硬,像是不给人反抗的余地。
这般冷意将余果的瞌睡驱散了一些,她骤然抬头,气愤道:“该做的口供我们都做了,签字也签了,你凭什么不让我们走?”
顾戟没有回答她,反而看向一直坐着的人。
“你想走吗?嗯?”
“顾少,我刚刚和你说的那些话已经和警察交代清楚了。”林笙曼并不认为自己在这里耗着能够带来多少帮助。
可是这个男人一句话都不说,只是安静的看着你,眼眸没有任何涟漪。
她预感,这是爆风雨来临的前兆,想到人家的朋友宋辰欢是剧组最大投资方,这两个人都是得罪不得的大人物。
便绞尽脑汁解释:“要是这次的案件还有什么地方需要我配合的,我一定会将自己知道的全部说出来的。”
不过关键是已经都说出来了呀......
正苦恼时,面前的男人平静道:“要是我需要你呢?”
“嗯?”林笙曼一愣。
“嗯?你说啥?”余果眯着眼,目光从顾戟身上转到林笙曼身上。
见她脸色不自然,表情呆呆的,像是被顾戟的话给惊到。
她八卦心一起,指着顾戟质问:“你刚刚那话什么意思?顾少您不会是想要.....”
正想说是不是玩潜规则,话却被人打断。
顾戟解释:“我需要你帮我弟弟摆脱嫌疑。”
他脸色平静,刚刚的话不知道是故意没有说清楚,还是别有深意。
余果一听,为林笙曼打抱不平:“不是,顾少你这话是什么意思?笙曼该做的都已经做了,她没有直接把嫌疑推到你弟弟身上就算是好的了,现在还想把她拉下水呢?”
她的一惊一乍让顾戟心烦意乱的很,本就对女人不太感冒,自身又讨厌聒噪,瞬间对余果没有一点好感。
他看向林笙曼:“你和她很熟?”
对余果的所有讨厌全都写在脸上,甚至眉头微皱,有些许不耐烦。
“我是她未来很多年的室友,怎么?有意见?”余果站在顾戟面前,挡在他和林笙曼之间。
见两人闹得不可开交,林笙曼起身站起。
从容不迫道:“顾少,今天的确挺晚了,只有休息好了才能更有精力去协助案件的事情不是?”
这句话既不得罪顾戟,又给了余果面子。
只是,她看向余果,为什么总感觉余果对顾戟的意见很大呢?
她来不及细想,因为顾戟忽然往前右方向跨一步,越过余果,甚至连碰都不碰她一下。
他来到自己,面前,俯身看着她:“还记得郊区的大婶吗?那顿饭我们是怎么付钱的来着?”
嗯?
郊区大婶?吃饭付钱?
林笙曼一时脑子没有转过来,而余果也是不解的看着他们。
往前细想,顿时想起自己的玉佩还没有拿回来!
她猛地瞪大眼睛,眼底是掩藏不住的惊喜。
不知为什么,看到她由心底发出的喜悦,顾戟烦躁的心情顿时好了那么一些。
他拿出手机拨打了一个电话,朝电话里的人道:“李教官,帮我送一个女人回去。”
“嗯,还在警察局,与我无关,一个讨厌的人而已。”
挂完电话,顾戟眸子淡淡的扫向余果,眼底的情绪带着厌烦。
“你的室友我借一晚上,待会会有人送你回去。”
说完,不给余果说话的机会,又补充一句:“如果一个人睡害怕的话,可以叫我朋友陪你。”
“你什么意思?”余果气得跺脚,她看向林笙曼,将选择权交给她。
“笙曼......”
玉佩很重要,堪比性命!
所以林笙曼给出了自己的选择,她也没有觉得自己和余果的关系有好到那种不离不舍的程度。
“我和顾先生有点事情要商量......”
本想再解释清楚一些,可是顾戟已经直接拽着她的手拉出警察局。
如果在走出去的时候,她回个头看一眼,或许会发现余果脸上带着苦涩的表情。
余果看着手心的一颗痣,苦笑道:“燕哥哥,你当初在这上面印下一个吻,可还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