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4、胎果(1 / 1)

“既然掌教真君也这么觉得,那看来是有些用处了。”楚楚倒是不介意自己绘制的图谱被当成初级入门图书。

“所以你就安心吧,日后借阅的丹阳派弟子不会少,虽说单次给的灵石不多,但经年累月下来也不会少。”玉卿说着,“好了,先别想这些……乖,把手给我……”

“你可答应了我嘛……以后不要总睡觉,抽空研究研究能直接印刷图案的法器……”楚楚任由他施为,还记得强调正事,但很快在他的摆弄下顾及不了那么多,渐渐成了细碎软语……

学识传播之事,天道是有回馈的,短时间看不出来,等她将来要离开森罗位面的时候,该给的功德都得结算,位面意识半分都不能少她的。

相较之下,获取的灵石倒在其次。

所以楚楚才那么在意印刷方面的事情。

且印刷技术的革新对于知识传播的意义……玉卿真君若能研究出些东西来,哪怕只是在修士中运用,那功劳也是巨大的。

来这趟森罗位面,她希望他也能得到许多好处。

双手支在窗台上,看着院中景色摇晃时,楚楚喘息着忽然有些清明:“……毕竟是那么多年嘛,也不是真就七天……”

“好了,答应你还不成吗,多大点事儿,也值当你说好几次……”玉卿知道她的意思,笑语温柔,“你这时候说,若是个不懂你心意的,倒误解你为了私欲而急功近利,看你怎么办……”

“我又不是傻子,若是那种人,才不会理会他。”楚楚低哼着,语气像是不满的样子,却扭头去与他亲吻。

她愿对人善,却向来心防森严,若非已然交心,那么这事情她会是另外的处理方式。

有道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勤快是不可能轻易变得勤快的,但美人恩难消,玉卿真君答应了楚楚的事情就不会反悔。

因此在教导楚楚炼器与仙厨之余,每日也抽出两三个时辰来研究法器。

若论起传播知识,修仙界最常见的自然是传功法术和玉简,但前者对传授者有要求、后者价格从不亲民,注定无法普及。

修仙界此前从未有过能够直接印刷图片的法器,即便有楚楚解释原理,想要做出来也不是简单的事情。

三五年还是十年八年甚至更久,也许一瞬间灵感到来就成了,也许得千万次尝试才能成功,什么时候能够得到满意的结果没人能预料。

两年时光就这么过去。

玉卿按部就班的做着尝试,永远是不急不缓的样子,却依旧不妨碍他拿来说自己累,益发的得寸进尺。

寻常双修都不够,时常诱着楚楚边给他捏肩边双修。

楚楚哪里能不知晓他的意图,可就是……愿意乐在其中。

偶尔也会抱怨。

系统的积分商城里物资种类数也数不清,连引入虚空这种能够穿梭位面的神级法术都有,唯独没有任何科技侧的东西——哪怕只是个小小的打火机——更别提打印机——也真是有些遗憾。

【真有了打印机,宿主你就会想要照相机,还会想要计算机……贪心可是会坏事的。】

“说重点。”

【修-真侧与科技侧法则不同,将那边的实物偷渡到这边来需要耗费巨大的能量,而且宿主你还没完全融入仙灵位面呢,再有科技侧的东西吸引位面注意,是想被直接踢出去吧。】

“嘤。”楚楚面无表情的对系统,转过身去却又笑着勾住玉卿的脖颈:“大师伯,我们去蝴蝶谷好不好?”

“怎么,你又馋流光凤炎蝶的鳞片了?”玉卿笑道。

流光凤炎蝶对他两人来说,有种微妙的意义,因此楚楚格外的手下留情。

寻常都是春日趁着流光凤炎蝶发-情的时期,去蹲守那种交-配后虚弱而亡的雄性流光凤炎蝶。

这些雄性流光凤炎蝶流失的是体内的力量,躯体外在并无损伤看,刚死亡不久的拿来炼器的效果与猎杀的相比差别不大,如此既可满足她的炼器需求,又能尽可能的不破坏流光凤炎蝶的族群。

但手下留情是一回事,楚楚可是个不折不扣的小抠门,流光凤炎蝶的鳞片即使不拿来炼器也值不少灵石,自从想出了这个“守谷等蝴蝶死”的法子后,每年都不会放过这个发财的机会。

然这次楚楚却摇了头,踮脚去吻了玉卿,看着他轻声道:“只是想去。”

今日天气极好,又刚完成一轮炼器计划,本就是安排来休息的日子,她说是想去,他自然会带她去。

却不料刚到了山谷,楚楚就主动送上了唇,亲吻着、攀附着,将他推到在草地上,压下了去褪他的衣物。

“今儿是怎么了?”吻罢了,他配合着她,却也低声询问。

他们在野外不是没有过……最初开始就是在野外。

也不是没有在白日过……厨房或书房空间有限不够发挥,他最喜欢在院子里……虽大多数是夜晚,偶尔情动了也会是白天。

白日晴天的,楚楚会格外的害羞,也会格外的敏感,让他吃得心满意足。

左右这白云间内只有他二人,怎么折腾都不怕被瞧见。

可若是细细数来,这是第一次在院子外的地方,在白日里、房屋外,还是毫无遮挡处,她这样主动又热烈。

“你不是一直都想的吗?”楚楚握住了他的手,放在唇边亲吻,声音迷蒙低迷,“我其实也想的……只是总忍不住紧张……寻常你就能将我神志都弄丢了,若是依了你……”

“这次就不怕被我弄哭了?”

楚楚默了片刻,俯身下去抱紧了他,声音里藏着不舍:“……总是要勇敢一回的啊。”

否则就没机会了。

谁知道下个雨后初晴的傍晚需要多久呢?

玉卿知道她这样子定然是有事,但他没有在这时候扫兴,只引导着她渐渐放松,缓缓沉沦……后来也分不清到底是谁主导,辨不明白是谁先加的柴火。

漫天火红的云朵下,青草漫漫的山腰上,两朵白花绚烂地交织。

是前所未有的酣畅淋漓。

直到最后一只流光凤炎蝶也回巢,天空漆黑再看不清飞鸟,山岗上只有微凉的夜风过境。

楚楚才蜷缩进他的怀中,声音闷闷的道:“我要走了。”

玉卿怔了怔,下意识的把人抱紧了。

他知道她在这个春天要离开,也早有心理准备——或者说,这是从在一起之前就知道的事情

但听到她说出这句话来,还是忍不住感到意外。

“怎么会?不是五年吗?”

五年的话,该到春末的时候才对。

“春末夏初,是我回去盛京城的日子,不是离开丹阳派这里的日子。”楚楚窝在他怀里,好一会儿才低声道,“位面意识还没给我具体的剧情,只说我再有几日就要离开丹阳派了,让我有个准备别到时候许多事情没个安排。”

她其实也没什么好准备的。

丹阳派不是她的家,就和凌府、临王府一样,住得再久也不是她的家。

若说放不下的,也就是这意料之外的,和玉卿真君间的这段情。

“想来也是,住得好好的,就算离开也该是去丹阳城……突然回了盛京城,这其中自然是有缘由的。”楚楚又补充道,稍作犹豫她还是实话实说,“上个月我去丹阳城的时候,就收到了小师叔送来的信,小皇帝带人南巡,已经从盛京城出发了,我琢磨着兴许与此有关。”

玉卿沉默了好一会儿,到底是点头嗯了声。

楚楚在白云间居住的日子是有数的,所以他从五年前就做好了计划与安排,要教导她炼器到什么水平,要教导她仙厨到什么水平等。

唯独没有料到的,大概是本只想双修,却到底是……从前他拿来评价明韩的话,此时到底还是落在他身上了。

可这一切是他自己步步为营得来的,沉溺的过程也甘之如饴,没有什么后悔或埋怨的。

所以他已经尽可能的缩减了时间,打算这轮炼器完成后,就不再教导新的知识,而是想带着她四处游玩些日子。

却没想到这一天那么快就到了,而且也没什么预兆。

也幸好,怎么着也还有几天。

游山玩水的计划只能改变,他思索着,还是先问楚楚可有什么需要。

楚楚闻言默然许久,低声说了两个字。

“什么?”玉卿听清了,但总觉得是自己听错了。

“需要个孩子,就差个孩子。”楚楚翻身在上,有些无奈的看着他,“按照剧情线后面的发展,凌楚楚要做太后,要垂帘听政,就意味着她必须要嫁给皇帝,且膝下养有皇子。”

俯身下去,将脸贴在玉卿的心口,楚楚解释道:“从现在看来,我离开丹阳城后,要么被小师叔捡回去,要么被小皇帝捡回去。我猜着多半还是小师叔,那这样的话他后面估计还有造反称帝的剧情……可我和他也生不出孩子啊。”

能生这十年间早就生了的。

“这我可怎么帮你?”玉卿柔了眼神,抬手抚摸着楚楚发丝,“若是可以,我也想要呀……”

楚楚自然是知道此事不可为的,不过是心中寻思了许久,也实在没有解决的办法,说给他听权当倾诉罢了。

这话说出来了,心里也就舒坦了许多,念及分别在即,她可不想浪费时间……

“那我们还是要努力努力嘛……万一这最后几天就有了呢?”她眉眼间带着还未消散的媚色,着意去撩.拨,“大师伯你说呢……嗯?”

“那就试试?”他笑,由着她居高临下的放肆。

待得次日时,楚楚还想在山谷中留一日,玉卿真君却觉得不该这样蹉跎,带着她去了流光凤炎蝶的巢穴,将已经死亡和濒临死亡的流光凤炎蝶扫荡了翻,下午回去小院,又陪着她将手里用不上的法器、丹药、阵盘等整理出来。

第三日,他带着她去了丹阳城,将用不上的器物都售卖换成了灵石,又陪她买了几套衣裳。

——楚楚现在利用美人千面衣柜的漏洞已经非常顺手了,买套成衣稍加裁剪,将装满的储物袋当做饰品搭配,只要达成套装的标准,自然就可以收入衣柜里去。

财产安全有保障。

玉卿真君陪着她那么久,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倒也没有深究。

下午的时间,一半用在了裁剪成衣,一半用在了耳鬓厮磨。

最后到底没有耐住,在院子里缠绵到深夜。

第四日,玉卿真君去见了趟丹阳派掌教,回来让楚楚安心等他,便又匆匆离开。

这样的关头离开,楚楚猜到他要做的事情必然非常重要,心中虽是不舍,到底没有阻拦。

却不料他回来时满身风霜,白衣染血。

楚楚因着心忧,吩咐系统一直开着扫描功能,所以在他回白云间的第一时间就发现了他。

久等他未归,循着路线找去时,他正靠在葡萄架下支使鹦鹉打水。

玉卿真君平日里瞧着懒散,却向来极爱干净,身上的衣服连些许印子都不容许留下。

可这回,他身上明显匆忙换过的衣裳许多处被鲜血染红了,神色很是憔悴,胸口处还有道青色的印痕未曾消散。

……他并不愿意楚楚看到他狼狈的样子,所以有意避开,想要整理好伤口才回去。

却没想到还是被她撞见。

“你知道的啊,我秘密可多了,知道你回来了算什么。”楚楚没有表现出惊慌失措,只是走过去很平静的检查他的伤口,清洗、包扎、上药。

然后重新给他换了衣裳。

整理好了这些,她才跪坐在他面前,安静的看着她。

玉卿真君叹了口气,取出个巴掌大小、乳白色的果子递给楚楚:“喏,给你的。”

“这是什么?”

“胎果,取母体精血认主,再以阴阳二气注入,可幻化为胎儿……虽然不是亲生的,好歹有你俩的气息,又无亲生父母,比随便捡来的孩子靠谱。”玉卿解释道,“而且,与其说是孩子,不如说是人形的灵宠,他会有自己的思想,会像个孩子一样长大,但永远不会伤害你。”

一个永远不会伤害她的孩子。

让这个孩子去做幼帝,她去垂帘听政……只这个安排,他就让她的剧情任务立在了不败之地。

“可是,天地间怎会有如此神奇的东西?而且还是森罗位面……”楚楚用手指触碰那胎果,却没有收起来,只是目光复杂的望着他。

玉卿笑了笑,应该是有史以来头一回,竟有些不敢与她对视。

“也罢,既然做了,就没想过能瞒着你。在仙岳洲之外,仙灵界有西边大陆,那里的精灵族只有少部分是父母孕育而来,大部分是从精灵母树的果子里成型的……”他道,“你那日说了,我就在想森罗位面是否也有类似的,因着没有具体的消息,也就没有与你提及。”

“后来呢?”

“运气好,还真查到了。只不过与精灵族那样阖族多由此出生不同,这个种族名为玄族,每代人口往往不到十人,且分散在各处险境全靠机缘出世。

这其中众人皆知的一处,是森罗位面最大的险境,因此虽有消息却无人敢去。咱们时间紧急,也来不及去旁的地方寻找……”

楚楚咬着唇,目光定定的看着他,到底是忍不住落下泪来。

“好了,快收起来,我手疼了。”玉卿无所谓的笑笑,“多大点事儿也值当你哭,我什么修为你不知道吗?”

“你这样的修为都成这样回来,可想有多危险!”楚楚接住他放到手里的胎果,却怎么也止不住泪水,反而渐渐哭出声来。

最终她手里捧着胎果,趴在他的膝盖上嚎啕大哭。

“……你明知道,明知道就算没有胎果,我总能想到办法的……”

“……你明知道,我对你,对你……”

对你只是喜欢,绝不会停留和坚守。

又何必……

又何必!

“我贪心呗!”他抬手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坦然而平静的道。

就这么放她走了,十年二十年,她能深刻的记住他多久?

老四有多讨人喜欢他又不是不知道。

师出同门,谁不知道谁的性子,老四才不会允许她心里装着他,而是会点点把她的心夺走,半分也不给他留下。

他偏不。

这个胎果,可以让她立于不败之地。

也是让他立于不败之地。

只要看到那个孩子,她就不会淡忘他。

凌楚楚对丹阳派很眷念,若是没有变故,她是绝不会想离开白云间的。

在这里无论是高高在上的仙君,还是丹阳城卖早点的凡人,都不会因她是个女子而轻视她。

即便有少数逢高踩低者,整体上大家都是平等的,这是她历经波折后,梦寐以求的生活。

可正是这种梦寐以求的生活,修补了她心中的伤痕,又滋长了她的爱与贪。

楚楚仔细的琢磨过,凌楚楚没有爱上楼明韩,却爱上了逸云君,其实是很简单的道理。

楼明韩带着她游山玩水那三年,的确是快乐的,也的确是自在的,但凡间的一切历历在目,王公贵族、贪官污吏、强势的男人、凄苦的女子……无不再提醒着她自己曾经的遭遇,让她对情之一字避之不及。

遑论楼明韩本身出自凡间世家,楼家对凌楚楚的遭遇也的确负有责任。

凌楚楚没有迁怒楼明韩,却无法放下过往毫无芥蒂的去接受楼明韩。

秘境那两年她兴许是动了心的,只是萌芽还未生根,两人就被带回丹阳派就此分开。

而以上的一切,不会出现在白云间,也不会出现在逸云君身上。

[逸云君纤尘不染而俊美温柔,正如他的尊号那般,是飘逸的云——洁白的、干净的、自由自在的。

是凌楚楚渴望的。

所以她爱上了逸云君。

也正是发现自己爱上了逸云君,并且越来越控制不住自己的心意后,凌楚楚选择了离开白云间。

有楼明韩前车之鉴在,她怎么敢奢想能和逸云君在一起。

于是她犹豫彷徨了数月后,终于还是告诉了逸云君自己要离开的决定。

逸云君对此很惊讶,但他自己爱好自由自在,也向来不会强人所难,虽心中有些许说不清道不明的不悦,却到底没有阻止她的决定。

两人约定好,次日他送她去丹阳城,给她找个安身之处。——到底是比邻而居五年时间,他就算是再懒散,这点事情总是愿意为她做的。

分别已定,所以她不舍,所以离开的时候如同割肉,实在做不到悄无声息的离开。

凌楚楚用了半日时间,精心准备了一桌酒菜为自己践行,心情忐忑的去敲了逸云君的门,想请他共饮一杯。

逸云君不知自己是何缘由,早已用神识观察了她半日,她来敲门,沉默片刻后也应了。

又不知怎的,竟还特意换了衣裳才出门。

桌上所言,不过是此番告别,不知何时再有相见之日,愿大家都安好。——本该是如此。

可凌楚楚忘了自己酒量不怎么好。

一杯酒下去就该停止的她,却借着酒劲儿壮胆,寻了各种理由,他某年某月帮了她、某年某月救了她……如此等等,一杯接一杯的喝下去。

逸云君本该阻止她的。

可实在看不得她悲伤的样子,又忆起她五年来永远是平静冷静的模样,于是想着由她发泄这回,大不了事后麻烦些用法术给她醒醒酒。

谁能想到,她会跌跌撞撞的扶着桌沿走到他身边,说要他喝下她亲自递上的这杯酒,就当了却这段缘分。

他那一刻还没听懂“缘分”的意思,却不忍心拒绝她最后的请求,接过酒杯饮下。

然后醉酒的她跌在了他的怀中,按住了他身为男人最脆弱又要紧的地方……将要推开她时,他听到她说。

“逸云君,我心悦你啊。”

他怔愣的片刻,她已经在肆无忌惮的对待她。

而他抬起手,在将要推开她时竟然犹豫了……

他不该要她的。

但她含着泪水看着他,茫然无措的说:“你是不是嫌弃我嫁过人……所以,在梦里都不愿意我接近……”

“我未曾。”逸云君如是说道。]

作者有话要说:  大师伯骂骂咧咧,小师叔欢呼雀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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