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第 26 章(1 / 1)

“呼呼就不疼了。”

这种稚气十足的话,从一个十九岁的少女口中说出来,听上去像是卖萌,又或者,像是故意装醉搞什么恶作剧。

明烛动摇的心顿生警惕,手腕稍稍用力,想收回来,却在听到一声压抑不住的抽泣声时堪堪停住了。

女孩等了半天没有等到“呼呼”,抓着她的手松懈下来,从额头挪到侧脸,猫儿似的蹭了蹭,依赖地贴着。

她一双漂亮的桃花迷茫又无助,湿气氤氲开,凝成晶莹的泪珠,最后不堪重负掉下来,重重砸在手背上。

明烛被烫到似的,手指动了动,忘了把手收回,就这么怔怔看着她。

以为是恶作剧。

没想到,她竟然哭了……

女孩哭得很安静,眼睛瞪得大大的,嘴巴紧紧抿着不让自己发出一丁点声音。她小巧的鼻子憋得通红,眼泪跟不要钱似的,不断地从她眼眶掉落。

明烛被她紧紧压着的那只手很快被浸透。

她没有再胡言乱语,也没有哀求“呼呼”,只是紧紧抱着明烛那只手,像是抱住了整个世界一样,无声发泄。

风静静地吹,卷走了燥热,卷走了酒气,留下一室的沉重和眼泪。

明烛不知道自己陪了她多久,掌心湿了又干,干了又湿,直到她哭累了,红肿的眼睛闭上,呼吸再次变得平缓。

看着胡闹过后只剩脆弱的女孩,看着她脸上未干的泪痕,明烛琥珀色的冷眸一点点蒙上阴霾。

眼前的一切变得模糊。

光影交错,虚实难辨。

也是炎热的夏天。

周末,别的小朋友都在外面疯玩,五岁的小女孩丢下小伙伴偷偷跑回家里,拿起挂在脖子上的钥匙,插了半天都没有插/进去,急得满头大汗。

阳光扫射过来,想教训一下这个不听话的小朋友。可是照见她白瓷一样的脸庞时,阳光被她惊艳到了,温度降下来,柔柔地抚摸。

这小女孩长得真好看!

立体的五官像是神仙精心雕琢而成,眉毛浓浓的,睫毛长长的,凤眼闪着迷人的琥珀色光泽,因为紧张,眼眸里的光像是被揉碎了一样,闪烁不定,时不时张望,手上的动作一刻不停。

“哒——”

门开了。

小女孩迈着细长的腿走进去。

墙上挂着很多照片,一个迷人的女人抱着一个迷人的小女孩。两人五官七分像。

这里是小女孩的家。

小小的一间出租屋,逼仄,低矮,但是意外的很干净。里面摆设很简单,只有一张书桌和生锈的铁架床。发霉的墙壁被人细心地用一张张报纸糊住了,狭窄的空间盈满阳光和好闻的香水味。

小女孩利落地关上门,跑到窗边把窗帘拉好,房间顿时变得黑黝黝的。她也没开灯,轻车熟路跑到铁架床边,从床底拖出一个陈旧的木质行李箱。

木箱上了锁,但是没关系,她知道钥匙在哪里。

今天早上她假装睡懒觉,看到妈妈把钥匙塞进了书桌上的那盆仙人掌下面。

小女孩跑去摸仙人掌,果然找到了木箱的钥匙。

她欣喜如狂,捏着那把钥匙戳开了木箱的锁头,心情有些激动,又有些害怕。

她知道这里面有很多宝贝,妈妈每次都从这里面拿钱。但是她不是偷钱的坏小孩,她只是太好奇了,想知道妈妈为什么经常半夜醒来,抱着那个盒子一直哭。

那个盒子被妈妈真藏在这木箱里了。

她想知道那个盒子里面到底装了什么坏东西,为什么每次都让妈妈那么伤心。她要找出那个盒子,然后拿去扔掉!

小女孩又细又长的手指紧紧扣住木箱边缘,咬牙,掀开。

“这窗我之前明明打开了的,怎么又关上了?”

一个十分动听的声音从屋外飘进来,吓得屋里小女孩一个激灵,手指一松。

“啊——”

木箱盖子掉落,精准砸在她白嫩的小手上,女孩没忍住,发出清脆又凄厉的惨叫。

门外折返回来的旗袍美人听到屋内的惨叫声,脚步不再优雅,慌慌张张跑过来开门。

“宝贝!”看到蹲在地上捂着手热泪盈眶的小女孩,优雅的美人花容失色,小心翼翼地捧住那双被压红的小手,“这怎么弄的啊,疼不疼?”

小女孩心虚地瞟了眼旁边的木箱,嘴唇嗫嚅了几下,主动坦白:“妈妈我错了,我不应该趁你不在偷偷开箱子。”

旗袍美人也看到了打开的箱子,愣了愣,什么都明白了。

美人妈妈没有骂小女孩,只是眼眸里的光暗了暗。她将小女孩拉起来,想去找点什么止疼的药,翻遍抽屉也没找到,转身摸摸女孩的头,说:“再忍忍,妈妈去给你买药。”

小女孩无措地看着妈妈锁好了木箱,眼泪在眼睛里打转。

是她做错了,她没有脸哭。

她看着妈妈拿起钱包走了。

但是很快妈妈又回来了。

美人妈妈从来不会发脾气,用买来的药帮她擦手。

“嘶——”刺激性的药水碰到伤口,小女孩没忍住,咬着下唇,委屈巴巴,“妈妈,好疼。”

美人妈妈一脸心疼,动作温柔地捧起她的小手,放在嘴唇轻轻地吹:“妈妈给你呼呼,呼呼就不疼了。”

妈妈的话比药还管用,小女孩真就不觉得疼了。

她笑容干净纯粹,比同龄人纤长的身体依偎在妈妈香香的怀抱里,亲昵地撒娇:“妈妈你真好。”

……

“妈,不要……”

醉梦般的呓语响起,幻影顷刻间被打散了。

迷雾散去,眼前的景象变得清晰起来。

明烛神情恍惚,眼眸里的那抹深色倏然淡去,目光重新聚焦,落在半梦半醒的女孩身上。

没有听清她说了什么,明烛也不打算把她叫醒,就这么沉默地看着她,看了很久很久。

久到喻婧没有再发出一点动静,又乖乖地睡着了,明烛才抽回自己被压麻的手,注视着她跳动的眼皮,声音很轻很轻地说:“睡吧。睡醒了,一切都会变好的。”

像是在安慰她,也像是在安慰自己。

女孩没有回应。

风骤然变大,吹得窗帘狂舞。

醉酒的人不宜吹风,明烛动作轻缓地把窗户关上了。

小镇的夜晚很惬意,小虫围着路灯的光圈飞舞,趴在草丛里的蟋蟀不甘寂寞地偶尔叫几声。

明烛把顶灯关了,房间里只留下一盏稍安的睡眠灯,暖光温柔地将女孩裹在里面。

女孩睡着了。

但是她睡得并不安稳,手指紧握成拳,秀气的眉心拧成结,眼皮跳动的频率越来越快。

喻婧正在努力地跟这些打扰她睡眠的乱梦对抗。

梦境乱七八糟,内容和场景不断变换:一会儿是漂亮的大房子,酷炫的跑车,幸福的一家三口坐在车里兜风;一会儿是脏乱的城中村,爬满青苔的顶楼,蜘蛛网一样的电线,密密麻麻的人头,疯狂的女人和尖锐的鸣笛。

滚烫的风浪冲击耳膜,强烈的失重感让她身体颤抖起来。

她本能地想抓住什么,两只手在空中抓了半天,没有摸到那只让她安心的手,只捞到一堆空气,和一床没有温度的被子。

算了,被子就被子吧。

喻婧抱着那床夏凉被翻了个身,梦里又换了个场景:

吴丹妮在她面前哭得声嘶力竭:“我只是想红,我有错吗?”

喻婧想说:想红没有错,是你方法用错了。

她张了张嘴,声音都怎么也发不出来,急得蹬腿。

梦里吴丹妮擦干泪痕,眼神不再温柔,执迷不悟地说:“这个世界就是弱肉强食,你变不成强者,只能依附强者。”

喻婧真的很想反驳:我不需要依附谁,我自己就可以变强!

吴丹妮讥讽地笑了起来。

突然画面一转,吴丹妮漂亮温柔的脸变成了张旭油腻的脸。

喻婧惊骇。

张旭轻佻的眼眸透着一股洞悉一切的深意,眼神放肆地看着她,无情拆穿:“你现在是个柔弱的omega,你凭什么说自己可以变强?”

梦里的喻婧怔住了。

张旭吊儿郎当地朝她走过来,俯身,用他油腻的嗓音,在她耳边半是威胁半是警告地说:“别掩饰了,我已经发现了你的秘密。”

喻婧胃里一阵翻滚,直觉有诈,转身就要跑。

“还想跑?”张旭一只手抓住她衣领,如同拎小鸡一样将她拎回来。令人作呕的尼古丁信息素瞬间将她包围,张旭舔了舔牙,笑容阴恻地凑近她,“等我强行标记了你,看你以后还敢不敢跑!”

救命啊!

喻婧张着嘴无声呐喊。

勒住她脖子的束缚骤然消失,难闻的信息素被一股舒服的冷香取代,张旭那张恶心的脸变成了明烛冷淡的脸。

喻婧茫然地眨眨眼。

这张脸好真实啊,像是换了个高清摄像头,都能看到她根根分明的睫毛。

明烛冰凉的手拂过她脸颊。

喻婧呼吸一紧,下意识地抓住那只手腕,眼神惊恐,声音喑哑:“连你也要欺负我吗?”

明烛愕然:“……我什么时候欺负你了?”

明烛才洗了澡,因为担心吵到她洗得特别慢,洗完时间已经很晚了,简单收拾了一下,准备睡觉,刚躺下,就听到她在床上翻来覆去,又是踢腿又是捶床的,只好过来看看。

没想到她突然又醒了。

悄悄伸出去帮她把头发拨开的手还被人逮了个正着,明烛还没来得及尴尬,就被她莫名其妙的一句话搞懵了。

喻婧现在分不清这是梦境还是现实,眼神迷离地看着她。只见她身体前倾,宽松的睡衣微微敞开,露出性感的锁骨,还有弧度优美的天鹅颈。

看着这截白嫩的脖子,迷迷糊糊间,喻婧想起很久之前也做过类似的梦,梦到明烛将她压在身/下,用那种诱人的声音蛊惑她,想要标记她。

所以,现在明烛也是想标记她吗???

喻婧顿时气血上头,被酒精麻痹的大脑早就没了理智,在明烛手腕用力想要把手收回去时,她空着的那只手缠上了那根细长的脖子。

明烛脸上一闪而过的慌乱,不明所以:“你……”

喻婧完全不给她反抗的机会,趁她愣神,改为两只手搂住她脖子,用力往下压。

明烛半蹲着,本来下盘就不稳,猝不及防被她这么一扯,身体往前扑倒,又担心压到她,两只手撑在床面上。

顺直的长发在空中荡了荡,因为趴伏的姿势,迷人的天鹅颈完全暴露在空气中。

喻婧看着那截又细又白的脖子,想起梦里她咬自己的那一口,心里十分不爽。

任何人都不可以标记她!

反正是做梦,咬回去也不吃亏。

喻婧磨牙嚯嚯,在明烛还没有反应过来之前,“嗷呜”一声,对准那块鲜嫩可口的皮肤重重咬了下去。

“嘶——”

尖利的牙齿刺破皮肤,痛感刺激下,明烛条件反射地用力推开身上的人。

喻婧被她推倒在了床上,唇上绕了一片殷红,砸吧砸吧嘴,一脸满足。

咬完了,也爽够了。沉重的眼皮掉下来,喻婧抱着枕头愉快地睡去。

明烛愣在原地,看着不管不顾安然睡去的女孩,目瞪口呆。

哭哭闹闹也就算了,她居然还咬人???

明烛抬起手摸到颈侧,摸到一片濡湿,皱眉。

流血了。

……

鸟儿跳上窗台,啾啾叫了两声。

太阳都已经晒屁股了,喻婧才悠悠转醒。

她后半夜睡得太好,一向准时的生物钟也罢了工,翻身坐起,迷蒙的眼睛打量着这个陌生了房间,慢半拍地想起来这里是民宿。

她拍了拍沉重的脑袋,慢慢回忆起昨晚发生的事——

他们去彭泽家的店吃串串,她就喝了几杯彭泽爸爸亲手酿的桑葚酒,居然就醉得不省人事了。

喻婧知道自己酒量不太行,所以在外面她能不喝就不喝。昨晚只是个意外。

她不记得是谁把自己送回的房间,看到自己身上还是昨天穿的衣服,闻了闻,全是串串味。她嫌弃地拱了拱鼻子,滑下床,找了几件换洗的衣服去洗澡。

经过明烛那张叠得整整齐齐的床时,她脚步顿了一下,隐隐约约感觉自己好像遗忘了什么。

脑子还没清醒,她想了半天愣是想不起来是什么,也就不为难自己了。

进了洗手间,看到镜子里的鸡窝头和一张憔悴的脸,喻婧被吓一跳,凑近检查。

眼睛有点浮肿,眼里有点血丝,皮肤还算饱满。

她松了口气。

还好昨天她是素颜,不然带妆睡一晚上,皮肤都不用要了。

虽然年轻,但是身为一个女艺人,皮肤的保养至关重要。刷完牙她得认认真真洗下脸。

喻婧漫不经心地往电动牙刷上挤着牙膏,挤好塞进嘴里,刷了几下,闻到一股血腥味,忙吐出嘴里的泡沫,看到一团深褐色的血。

她以为是牙龈出血了,用清水反复漱了几次口。可是嘴巴没觉得疼,之后也没有流血迹象,她觉得奇怪,但也没有深究。

洗完脸又洗完了澡,喻婧简单地做了个皮肤护理,拿起手机看看时间,发现快十点了。

微信群里有未读消息,她点开快速浏览。

谢海超:“你们这些懒人,居然一个都没醒。”

谢海超:“楼下厨房有吃的,我先下去吃早餐了。”

彭泽:“我是第二个?”

彭泽:“不过超哥你也太早了吧,六点多就起!”

谢海超:“谁跟你们一个个似的。我出去走一圈,有事微我。”

肖意欢:“早啊~我也醒了。”

彭泽:“辰哥还没动静,还在睡吗?”

肖意欢:“辰哥说他要睡到中午的。”

肖意欢:“不知道婧婧起了没有。”

彭泽:“她昨晚醉得不轻啊,让她睡吧。”

肖意欢:“嗯呢。”

最后一条消息是十分钟前。

喻婧看到两位小伙伴那么关心自己,心里暖暖的,双手打字。

喻婧:“大家早啊~”

喻婧:“不好意思,我刚醒。”

彭泽:“辰哥还在睡,你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陈辰:“谁说我没醒,我醒了!!!”

彭泽:“辰哥你不是说要睡到中午吗?”

陈辰:“还不是被你们吵醒的,一大早聊什么天,我手机响半天了[生气]”

肖意欢:“既然都醒了就下来吃早餐吧,老板娘刚做好。”

喻婧注意到明烛一直没有冒泡,不过也不稀奇,明烛本来就不爱说话。

只是离开房间时,喻婧还是没忍住看了眼那张整齐的床。

转身下楼,喻婧看到坐在吧台的老板娘,微笑着跟她打了个招呼,走到餐厅。

肖意欢和彭泽坐在餐桌旁,中间是一锅香软的肉粥,桌上还摆了几个小菜,几个水煮鸡蛋。

看到她过来,埋头玩手机的肖意欢立刻收起手机,脸上写满了关切:“没事了吧?”

喻婧不好意思地摇摇头,拉开她身侧的椅子坐下,主动帮他们两个盛粥,试探道:“我昨晚没撒酒疯吧?”

她只记得自己喝糊涂了,意识模糊,到最后脚都站不稳,几个人护送她,夜晚的小镇很美,一路都是欢声笑语。

后来她就没什么印象了,昏昏沉沉睡过去,还做了很多奇怪的梦。

肖意欢张嘴,还没说出口,被人抢了先:“你昨晚干了一件惊天动地的事。”

喻婧循声回头,看到晃晃悠悠走过来的陈辰,愣道:“什么惊天动地的事?”

肖意欢和彭泽也有点懵了。昨晚他们几个明明是一起回来的,他们怎么不知道喻婧干了惊天动地的事???

三双眼睛巴巴地望着陈辰。

陈辰大步流星地走过来,从碗里拿起一枚鸡蛋,放在桌上敲了敲,看了看肖意欢,又看向喻婧,戏谑地说:“你昨晚喝醉,跟意欢表白了。”

“……辰哥!”肖意欢小脸通红,用手里的鸡蛋砸他。

陈辰接住。

肖意欢转头对喻婧说:“婧婧你别信,他骗人的。”

喻婧当然不会相信。倒不是她多么相信自己的酒品,而是坚定意识到自己的性取向。她现在是个omega,就算表白也是找alpha,怎么可能是肖意欢。

她瞪着陈辰:“辰哥,这个笑话一点都不好笑。”

陈辰嬉皮笑脸地坐下来,咬一口鸡蛋,问:“超哥还没回来?”

彭泽摇头:“没看到人。”

陈辰视线扫了一圈,最后看着喻婧:“明烛呢,你怎么没喊她下来吃早餐?”

喻婧拿勺的手一紧,讷讷地说:“我醒来都没看见她。”

“我刚刚好像看到她在外面接电话……”肖意欢一句话还没说完,瞥见那抹高挑的身影,顿了顿,扬声:“诶,她回来了。”

几个人齐刷刷地往后看。

明烛顶着大太阳回来了。

她今天看上去不像平时那么冷淡从容,手指紧紧捏着手机,发丝微乱,脸色略微阴沉。

听到动静明烛看过来,目光接触到喻婧一双微肿的眼睛时,脸色微妙了一瞬,很快收敛,冲大家礼貌性地点了点头。

“明烛姐你吃了吗?”肖意欢笑盈盈地问她:“没吃的话一起吧,等下凉了就不好吃了。”

“一块儿吃呗。”陈辰也说。

明烛想拒绝的话到了嘴边,看到他们一个两个如此热情地邀请自己,默了默,不甚明显地弯了下唇,去洗了手,挪步过来。

桌子是长方形,刚好可以坐六个人,喻婧、肖意欢坐一边,陈辰单独坐一边,明烛拉开彭泽旁边的椅子坐下。

刚才那通电话搅得她胃口全无,明烛不太想吃,只给自己盛了半碗粥。粥已经不烫了,她慢条斯理地喝着,听到他们夸这个菜好吃那个粥很香。

明烛没有参与讨论,她第一个吃完,掀开眼睑,对其他还没吃完的人说:“我吃好了,你们慢用。”

“你吃得好少啊。”肖意欢惊呼。

明烛拿着空碗站起来,淡声:“减肥。”

肖意欢看了看她令人羡慕嫉妒的腰和腿,又看了看自己剥了一半的鸡蛋,摸摸肚子上的软肉,犹豫不决:“鸡蛋热量大吗?”

喻婧被她过于谨慎的样子逗得“噗嗤”一笑,作势要去抢:“你不想吃给我。”

肖意欢又想吃了,躲过了她的手,手肘却不小心碰掉了勺子。

明烛刚好走到她们中间,余光瞥见,眼疾手快地接住。

“哇你反应好快啊!”肖意欢想起她上次也是这么接咖啡,发自内心地惊叹。

明烛没觉得这有什么。

桌子离得远,明烛瞥了眼旁边埋头喝粥的喻婧,没有靠近,伸长手把勺子放回桌上。做这个动作时她身体不可避免地倾斜,顺直的长发也跟着垂向一边,露出之前被掩盖住的颈侧皮肤。

“卧槽!”眼尖的陈辰一眼就看见了,指着她脖子问:“明烛你脖子怎么了?”

明烛身形微僵,下意识想去摸脖子。

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因为陈辰这声惊呼,离得最近的喻婧也看了过来。

看到她白皙脖子上那个深深的齿印时,喻婧心头不受控制地猛地一跳。

肖意欢和彭泽也好奇地凑过来。

四双眼睛带着各自不同的情绪,把她脖子上的咬痕当成什么稀奇的东西围观。

彭泽弱弱地来了一句:“这谁咬的啊?”

肖意欢忙扯他衣服,眼神示意:她是明烛,这种话你也敢问!

彭泽意识到口快,忙捂住嘴。

陈辰可不像他俩这么胆小,一脸兴味地说:“明烛,你昨晚是不是背着我们偷偷干什么坏事去了?这脖子到底谁啃的啊?”

喻婧一句话也没敢说。

明烛眼神无波无澜,扫过一双双八卦的眼睛,最后幽幽看向含着勺子一脸呆滞的喻婧,轻描淡写地说:“你问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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