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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第九十九章(1 / 1)

基诺把蛋糕交给她,边换鞋边说:“今天有突发急事,所以没空去买材料做了,只好去商店买了一个。”

“这回是专业人员做的。”他趿着拖鞋走到柯玛身边,摊手:“你要是再嫌弃我就真的没办法了。”

柯玛解开盒子系带,揭盖瞥了眼:“若我还是嫌弃呢?”

他不服气地抗议说:“喂,我已经让店员挑了最贵最好看的那一——”声音戛然而止,只剩下满脸错愕。

柯玛已经吻上了他。

再愣了数秒后,面红耳赤地推开柯玛:“就买了个蛋糕就值得你感动成这样么……”他侧过身干咳了声,完全不敢看她了:“我以前自己做的也还不错吧……”

柯玛拉着基诺的手在餐桌上坐下,看着他眼睛,认真地说:“我都喜欢。无论哪一种,我都喜欢。我是个口是心非的人,我一直都这样,我讨厌这样的自己……”

眼泪流下来,她捂着脑袋低头。

基诺被她搞蒙了,张了张嘴:“柯玛,你今天很不一样。”

柯玛擦掉眼泪:“因为我很感动,你能赶回来给我过生日,我很开心。”

“我哪次没这样做过。”基诺打开蛋糕盒,给她切了块蛋糕:“为什么这次感动成这样?”

柯玛接过沉甸甸的碟子,没有说话,她拿起叉子,却迟迟没有落下去,眼泪一滴滴落在奶油上。

基诺手足无措,小心翼翼地观察她一阵:“如果不想吃的话就不要勉强了。”

“谁说不想吃了?”柯玛飞快地吃了两口:“很好吃。”

“但是你一直在哭。”基诺皱着眉:“是不是今天被人欺负了?还是遇到不开心的事了?”

“基诺,你有没有想过,要是我比你先死,会怎么样。”

基诺静静地看着她:“我已经习惯你在身边的日子。你死了,意味着往后每一轮白昼黑夜,我都看不到你。不能看到你笑和哭,不能听你到你的声音,不能和你并肩散步,甚至,连吵架都不能了。”

柯玛的手紧紧抓着桌沿,鼻子酸得要命。

基诺说:“我知道我会很难受,比死去更加难受。你呢,你会么?柯玛。”

她丢下叉子,再也抑制不住趴在桌上嚎啕大哭。

——当然会难过,我难过的是再也不能看到你。

“别哭了啊,柯玛。”基诺方寸大乱,站起来把她拥入怀中,拍着她的背说:“你这样哭得我没办法了。”他吻了吻她的鬓发,“你有什么委屈和我说,好不好?”

——我难过的是再也不能拥抱你,亲吻你。

听着她的抽抽嗒嗒,他安慰说:“不要胡思乱想了,我们的路还很长,死是一百多年以后的事情了。万一以后真的迫不得已分开,那也是你离开我,你一直比我更绝情。”

——我难过的是再也不能和你经历未知的人生。

“别自己吓自己了,先来吃蛋糕吧。”基诺轻声哄,去端蛋糕碟,手却穿过纸碟,抓了个空。

基诺顿住,又去拿叉子,还是交错而过,仅带过一阵微风。

他一脸不可置信,看着自己变成半透明的手掌,踉跄着后退了一步。

——我现在最难过的是眼前的人已经死了,他自己却不知道。

意念体构筑的躯体不会记得死亡的情景,只会顺着原轨迹生活下去,直至念力消退,实体转为虚透,最后消失不见。

他死前最深的执念,是为她庆祝生日,把蛋糕送到她手上。

现在心愿完成了,念力消散,身体也在崩塌。

柯玛站起来最后一次亲吻他的唇,尽管他已经没有任何感知触碰的能力。

基诺的消失是一点一点的……先是手,然后是脚,接着是躯干,最后是头颅。

笼罩着意念体的光芒逐渐黯淡,消散,终于融入无处不在的灯光中去。

柯玛眼前一阵天旋地转,昏乱中手撑着桌子才不至于倒下去,蛋糕盒不小心被她打翻在地。

她蹲下来,伸手捡起盒壁上贴着的一张纸条,翻转过来。

上面写着三个字,对不起。

他对不起她什么呢,向来是她亏欠他。

柯玛把纸条贴近心脏跳动的地方,闭眼:“对不起。”

人对引起痛苦的根源总是本能地逃避,但柯玛不是这样,她主动去殡仪馆见了基诺最后一面。

面对那具伤痕累累的尸体时,她没掉眼泪,只是扶棺静望了一会,然后转头对艾亚说能把他的头给我么,语气淡然,仿佛只是要一件很平常的东西。

艾亚诧异地看着她,沉默片刻后答应了。

柯玛抱着黑匣子,轻轻抚摸着,抬头对艾亚说:“谢谢。”

“他一直很喜欢你,我在成全他的心愿而已。”艾亚淡淡说。

柯玛不愿在这个冷冰冰的地方多呆,同艾亚告别后就往外走,没走几步停下脚步,深吸一口气转过身:“艾亚。”

艾亚抬眸:“怎么了?”

“如果在意一个人,却不能飞蛾扑火般毫无保留地去爱,就不要有任何牵绊和纠缠,不然无论怎么做都会给人带来伤害。而我从来都是以自我为中心,有恃无恐地消耗他的爱,所以你看,我遭到报应了。”

他的目光冷下来,微抬起下颌:“想表达什么?”

“你明白的。”

“我不需要别人教我道理。”

“就当我多嘴了。”柯玛咬牙:“你是高高在上的指挥官大人,自然要比我懂得多。”

“你可以走了。”

望着柯玛远去的背影,艾亚长久地沉默着。

两天后,小花园,林荫茂密。

维奥坐在秋千上,双脚一荡一荡的,视线追随着一只在花丛中穿行的蝴蝶。

它拍打着美丽的翅膀,翩跹飞过人工湖,在假山上停驻片刻,接着朝雕花门柱飞去。

然后她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从拱门后身负重朝光走来,高岭严雪般的清隽眉眼,依然是那么耀眼无比。

“维奥。”

“嗯。”

“这段时间……”他顿了顿,“过得还好吗?”

“好。”

“饭有按时吃么?”

“有。”

“如果觉得很闷,不要总坐在这里,去其它地方走一走。”

“不用了,谢谢关心。”

空中岛虽大,可是每一处她几乎都去过。

“你还有事吗?”维奥将长裙掖起,从秋千上下来,甚至还能露出一丝笑:“没有的话我先回房间了。”

随着她跳下秋千的动作,藤蔓抖了抖,有树叶簌簌落下,一片飘到她的肩上。

艾亚抬手想为她拂去落叶,她却偏头避开,后退几步和他保持距离,看向他的目光充满了疏离冷淡。

他被她如此明显的闪躲弄得一怔。

她的眼神让他感到陌生和无能为力。

手在空中停留了瞬,终于放下去,声音顿时含了讥讽,反问说:“没事就不能找你了?”

“我想我们应该时刻保持距离,特别是这种特殊的情况下。”维奥顿了顿,又无所谓地笑:“我是没关系,但是作为联盟指挥官,你不想在星系内的声誉一跌再跌吧?”

艾亚垂下的手慢慢握成拳。

“如果你很空,应该去查散播照片的人,而不是跑来见我。”

仅是短短一周不到,她和艾亚之间已隔着物是人非。在这份翻天覆地的变化中,她从伤心到愤怒,从愤怒到麻木,到如今她已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姿态面对他。

“两件事并不冲突。”

“那我还真是受宠若惊。指挥官大人日理万机,还能抽出时间来看我,关心我的起居。”维奥越说越激动:“可是之前你在哪?即便这些天我有多害怕,多无助,你也从来没有来安慰过一句,或者在公众面前帮我说过一句话。”

“舆论事件越是回应越陷入被动,冷处理是最好的办法。”艾亚眉尖蹙起:“你是在怪我冷落你了么?”

“艾亚,你是不是仗着我曾经喜欢你,经常讨好你,迎合你,所以就可以说些自以为是的话。冷落?你凭什么觉得我现在需要你?”

艾亚似是十分震惊地后退一步。

低头将这两句话反复默念了一遍,突然间不知道什么是“曾经喜欢你”,也不知道什么是“凭什么觉得我现在需要你”。

他冷笑说:“锡罗西上次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你回来后整个人都变了。”

“和他没关系。”

“和他没关系,那和谁有关系?”

维奥只是沉默。

艾亚继续说:“他回来让你心绪不宁了是吗?我这样关住你,让你不开心了是吗?”

“是。”维奥仰起脸,一字一句说:“和你在一起的每一天都令我痛苦万分。”

“好,好,好。”他一连说了好几个好,逼近她,眼中寒光微芒:“你以为锡罗西会要一个已经和他政敌上过床的女人吗?”

她突然就气得发抖,那些隐藏在心底无处发泄的恨意倾泻出来:“你简直是天底下最无耻的混蛋!人渣!你滚啊,我不想见到你!”

艾亚的瞳孔缩了缩,风吹起他额前零碎的刘海,隐藏的眸色显现,似火的红,将要燃尽一切的炽热凝聚在他眼底。

他脸上带着笑,眼中却毫无感情:“既然你说我无耻、混蛋、人渣,那么今天我就把这些一一落实。维奥,我从来就不是个好人,以前不是,现在也不是。从我对锡罗西见死不救开始,你就该明白。”

维奥瞬间愣住,害怕的情绪涌上来,完全压倒了愤怒。

多年的相处,她太明白此刻他的危险程度。见事态失控,转身沿小径朝廊檐疾步跑去。

但是艾亚的身手更快,还没等她跑开两步就把她拦腰截住。鼻底有异味游散,她的双眼渐渐涣散,陷入晕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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